“顧澤宇真的會來嗎?”於思琪有些心理沒底。


    “本來他也許不會來,但是我剛才那番話如果他聽到的話,就一定會來。”


    “為什麽?”


    “因為他做什麽事都和我反著來,隻要我說他不來,他就一定來。”


    於思琪恍然。


    “你這是用激將法將他!”


    “有這麽吃驚麽?你老公一直很聰明。”顧乘風笑著伸出手指刮了於思琪的鼻尖一下,於思琪鼻子癢癢的,揉了揉,樣子十分可愛。


    她抬起頭,見到顧乘風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看,於是趕緊摸了摸臉。


    “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有我愛戀的目光。”顧乘風突然說。


    於思琪的臉頰騰地紅了起來,清了清嗓子,目視前方。


    “再不迴家,嘉佑返校要遲到了。”


    顧乘風爽朗的笑了兩聲,開車離開了醫院。


    顧澤宇仰躺在沙發裏,因為沒有了‘郵票’而毒癮發作,滿頭大汗,渾身顫抖。


    “小宇?小宇?你怎麽還坐在那裏啊?媽媽做了你最愛吃的黃花魚,快來!”顧澤宇聽到母親的聲音由遠及近。


    “媽……”顧澤宇想要起身朝母親走過去,卻發現自己身體根本不能動,甚至一根手指都難以移動,他全身緊繃,額頭青筋爆出,攤在沙發上無能為力。


    “小宇,快來呀,媽媽專門為你做的黃花魚。”


    “澤宇,你怎麽不聽話了,到爸爸這裏來。”


    顧澤宇一晃神,看到年輕的爸爸正蹲在地上,雙手敞開,喊他過去。


    “爸……”顧澤宇的眼睛裏充滿淚水,“爸,我好想你……”


    “快過來啊澤宇……”


    “爸……我幫你把萬成,和顧家的宅子,都拿迴來了……”顧澤宇想要笑,發現自己的臉居然也是僵硬的,不能做出任何表情。


    “小宇……過來呀,媽媽好想你……”


    “澤宇,到爸爸這裏來……”


    “小宇……”


    “澤宇……”


    顧澤宇用盡全身力氣,試圖讓自己能動一下,卻突然覺得胸口猛然一陣痛,一口血就這麽噴了出來。


    人也隨之倒在了沙發上,暈了過去。


    當他醒過來時,天已經快黑了,房間昏暗,隻有電視屏幕的光,虛虛晃晃的亮著,他從沙發上爬起來,看到身上和沙發上的血跡,才意識到自己發生了什麽。


    他覺得自己身體有些發虛,又渴又餓,想要找水喝。


    飲水機的水已經喝光了,他直接用水杯接了一杯自來水,猛的喝下去,這才清醒了不少。


    顧澤宇抬起頭,看到鏡子中一臉狼狽的自己,想起剛剛父母出現在眼前的幻覺,他的眼圈紅了。


    “小宇,媽媽好想你……”突然,鏡子裏出現了葉嵐的臉。


    顧澤宇被嚇得向後一退,再去看鏡子,隻有他自己。


    他揮動拳頭,一拳砸在鏡子上,鏡子應聲而碎,碎片劃破了他的手背和手指,血滴滴答答的落下來,但他卻像是絲毫沒有痛感,轉頭迴了沙發裏躺著。


    電視的新聞裏在重播顧乘風在醫院接受采訪的畫麵。


    “他不會來,因為他沒這個膽量,顧澤宇是個輸不起的人,他不敢迴來。”畫麵中,顧乘風滿眼鄙視的目光,讓顧澤宇十分憤怒。


    “你憑什麽說我輸不起?我還沒輸呢!顧乘風,不到最後一刻,我都不會承認我輸了,我要讓你看看,讓你看著我翻盤重來,讓你這張傲慢不可一世的臉,對我露出恐懼的目光!”


    顧澤宇大聲喊著。


    房子外麵已經被黑暗吞噬,讓那些殘垣斷壁看起來姿勢十分詭異又猙獰。


    這裏是郊區的一片山坡,是顧澤宇親自參與設計的房產計劃,但因為中間出了問題,房子蓋好了,手續卻沒批下來,顧澤宇找了周伯明許多次,迴答他的都是等待。


    他幹脆自己裝修了一間,平時想要清淨的時候,就過來住。


    這是他的私人住所,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位置。


    顧澤宇匆匆上樓,打開房間的衣櫃,一摞一摞的錢從衣櫃中掉了出來。


    “哈哈哈哈……我要讓你們看看,我是怎麽翻身的!”


    他倒在那些錢裏,享受的閉上眼睛,想象著自己迴到萬成集團,坐在董事長辦公室裏,聽著下屬匯報工作。


    安迪的母親推著輪椅在走廊裏溜達,前後各跟著一名女警察看著她們。


    “冬天就這麽過去了。”安迪感慨道。


    “可不是麽,福利院的院長說,想要安排附近的小學,送多多去上學,他已經到了入學年齡了。”


    “警官 ,”安迪對走在前麵的女警察說,“這件事能不能麻煩你們,我兒子安多多因為身體原因,一直沒有上過幼兒園……”


    “行,這件事我會和周隊說的,隻要他出馬,沒有辦不成的事兒。”女警官的語氣裏帶著明顯對周巡的崇敬之情。


    安迪笑著點點頭,說了聲謝謝。


    “我能不能去外麵走走啊?今天太陽看起來不錯。”安迪看著窗外問道。


    兩名女警官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表示同意。


    安迪的一隻手是拷在輪椅上的,她們自然不會擔心她跑掉。


    安迪讓母親將她推到了住院樓的大門口,她仰起頭,閉上眼睛,貪婪的吮吸著外麵的空氣和陽光的味道。


    “好久沒有出來曬過太陽了。”安迪享受的說。


    突然,一道光閃過,伴隨著哢嚓一聲響,正對麵一位剛剛走過來的記者,給安迪拍了一張照片。


    安迪立即用手去擋臉,女警察十分警覺的擋住了安迪,並且喝令那位記者停止拍照。


    “抱歉啊兩位警花,你們身後這位,是不是之前因涉……毒、綁架顧乘風一家被捕的安迪?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的。”


    “案子沒結,不允許對嫌疑人拍照和采訪。”女警察十分嚴肅的說。


    “不不不,我不是來采訪安迪的,我是來參訪葉嵐女士的,偏不湊巧就在這裏遇到了你們,順手一拍,順手一拍!”


    “葉嵐?”安迪在警察身後驚訝的說道,“葉嵐也在這家醫院嗎?”


    安迪母親有些詫異的看著女兒,之前她們明明一起看的電視啊,她還告訴安迪,葉嵐和她們都在這這家醫院的,可此時安迪卻表現出了十分驚訝的樣子。


    “是呀,顧澤宇的母親葉嵐,腦出血正在這家醫院接受治療,說起來,你們應該很熟對吧?”記者開始套話了。


    “熟?豈止是熟啊……”安迪歎道,“如果不是顧澤宇,我怎麽會有今天!”


    “‘郵票’案同時涉及到你們兩個人,也就是說,之前你和顧澤宇是合作的嗎?”記者追問。


    女警察上前製止,禁止他繼續追問。


    “你們應該采訪我,我和老白被害成這樣,都是顧澤宇幕後操作的,他的背後有周伯明撐腰,他誰都不怕,他還把陳豹在海外存著的巨額財產取了出來,你們以為他逃走了會很難過嗎?你們錯了,他現在一定是躲在哪兒吃香的喝辣的,讓你們在這邊幹著急!”


    安迪看著女警察說:“我什麽都願意配合,隻要能安頓好我媽媽和兒子,我願意出庭作證,顧澤宇想要炸死我,他弄死我,就沒人知道他在陳豹那裏這些年都是怎麽過來的,都幹了什麽髒事兒,還能順便搶走我‘郵票’的生意,一舉兩得的事兒,他想的多好啊!”


    記者的錄音筆記下了安迪所有的話。


    安迪的母親見安迪情緒有些不太穩定,推著她往迴走。


    兩名女警察聽到安迪剛才的話也都十分驚訝,立即打電話向周巡做了匯報。


    溫雯迴到醫院報道,順便帶著榮耀做dna取樣和體檢。


    夏明陽作為司機,專程接送。


    “雯雯姐,咱們什麽時候迴去啊?我不太喜歡這裏。”被抽了好幾管血,榮耀苦著臉問。


    “這裏不好嗎?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的。”夏明陽心裏清楚榮耀是無法適應大城市的生活環境,故意逗他,“你就留在這裏吧,你雯雯姐給你上了她家的戶口,你現在可是他的弟弟了。”


    你爸還是公安局長,多好,說不定以後你也能當個警察。”


    “我不想留在這裏當警察,我想跟你迴部隊去,跟你學功夫!”榮耀急了。


    溫雯白了夏明陽一眼說道:“他現在是我弟弟,你不能欺負他!”


    夏明陽心裏倒是有些吃味了,為了這麽一個萍水相逢的小子,溫雯居然敢對他翻白眼了!


    “你小子現在有了靠山,揚眉吐氣了?行,過幾天你就跟我迴去,我要不把你訓的哭爹喊娘,我都管你叫師父!”


    雖然夏明陽的話不中聽,但是榮耀卻十分開心,他能跟著師父去部隊學武功了。


    “對了,村長的女兒找到了,被賣到了雲南那邊的一個小村子,她的孩子都已經兩歲多了。”溫雯對夏明陽說。


    夏明陽眉頭一皺。


    “人迴去了嗎?”


    “聽我爸說那家人對她挺好的,她打算留下,並且想要把村長和她老婆接出來生活。”


    夏明陽不予評論,有些事,順其自然反而更好吧。


    就算迴到那個村子,一輩子如同被囚禁,又有什麽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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