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你是乘風?”葉嵐聽到顧乘風的名字,兩行淚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顧乘風將她攙扶起來,保姆有些害怕。


    “先生,您這是要帶夫人去哪兒啊?”


    “隻要不是這裏,我想去哪她都不會反對!”


    顧乘風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保姆不敢多說話,更不敢自己留在這所房子裏,她了解顧澤宇的脾氣,更知道他在毒癮發作時的恐怖模樣。


    “給她穿好衣服。我在外麵等。”


    走到門口,見保姆不再阻攔,顧乘風將葉嵐交給了她,自己則是退到門口等著。


    穿好棉衣,保姆扶著葉嵐走出來,她的頭發也被保姆整理了一下,看起來好多了。


    “如果你願意,跟我去四合院住吧。”顧乘風雖然沒有表現出多少親情,但葉嵐看著他,一臉的感激之情。


    “能不能也帶上我啊夫人,我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裏……”保姆央求。


    葉嵐反應有些遲鈍的樣子,眼睛慢慢轉過去,看著保姆,又看看顧乘風。


    “走吧。”顧乘風說。


    走到樓梯口,顧乘風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酒吧的負責人打來的。


    “老板,已經談妥了,今天開始,那就酒吧歸咱們管,酒吧裏販毒吸毒的人,已經都在咱們的監視之中了,要現在報警嗎?”


    “貨源沒找到,暫時不要驚動他們。”


    “那些人還挺賊的,聽說換了老板,不知道咱們的底細,今天一個人都沒出現。幸好我之前就安排了人盯著他們,對了,今天顧澤宇又去了那家酒吧,但是交易取消了,他走的時候十分生氣,而且狀態很不好。”


    “我知道了。”


    顧乘風掛掉電話,帶著葉嵐和保姆往出走。


    他用遙控器將車門鎖打開,保姆攙扶著葉嵐正要走進車裏,顧澤宇的車進院了。


    “你們兩個在車上等我。”顧乘風鎖好車門,站在一旁等著顧澤宇下車。


    顧澤宇遠遠就看到母親和保姆一起上了顧乘風的車子,自己的車還沒停好位置,人就已經跳下來,衝到顧乘風的車前,企圖打開車門把母親拉下來。


    “媽,你要去哪兒?”顧澤宇十分氣憤,發現車門拉不開,用拳頭捶打車窗,“你要把我媽帶到哪兒去?”


    他質問顧乘風。


    “我想,隻要不留在這裏,對她來說去哪兒都一樣。”顧乘風嘲諷的看著顧澤宇那副緊張的樣子。


    顧澤宇的動作停了下來。


    “你憑什麽帶走我媽!”顧澤宇十分煩躁的看著顧乘風。


    顧乘風盯著顧澤宇的眼睛看了幾秒鍾,確定他此時很有可能毒癮發作了。


    “你要不要先去含一片‘郵票’,再來跟我說話?”顧乘風說的‘郵票’,就是顧澤宇最近一直在用的毒品。


    聽到顧乘風不但知道自己吸毒,而且準確說出了毒品的名字,顧澤宇的眸光中閃過一絲冷厲。


    “我媽告訴你的?你打算帶她去揭發我?”


    “你不懂什麽是親情。”顧乘風說。


    “少跟我說沒用的!”顧澤宇說著,抬手揉了一下鼻子,眼睛也有些發紅,他錘了一下自己的頭,看起來十分難受,很顯然,今天晚上沒有拿到‘郵票’,他現在毒癮發作了。


    顧澤宇的情緒十分激動,近乎狂躁的轉身去拉車門,邊拉邊大聲喊著:“你給我下來!我才是你兒子,他是不是要帶你去報警!去揭發我!媽,你下車!”


    葉嵐蜷縮在保姆的懷裏,渾身顫抖。


    自從顧澤宇將自己囚禁那一刻開始,她的心就已經死了,現在的顧澤宇,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品學兼優,孝順懂事的孩子了,他是個魔鬼!


    葉嵐哭著,閉著眼睛,捂住耳朵,屏蔽一切外部幹擾。


    保姆也十分害怕顧澤宇,她抱著葉嵐顫抖的身體,低著頭,背對著顧澤宇。


    “你們都他媽的遠離我,你是我親媽!你也要離開我是嗎?沒有我誰給你養老送終?沒有我誰能讓你過上好日子!”


    顧澤宇越來越狂躁,已經開始踢車門了。


    “我找你是有事情要問,但是你現在最好還是先冷靜一下。”


    顧乘風上車,開車離開。


    顧澤宇在車子後麵追了兩步沒追上,脫掉西裝外套栽砸在地上,大聲吼著。


    “啊!媽的!”


    偌大的院子,偌大的房子,在冬天的黑夜裏,顯得有些恐怖,像極了故事裏的黑暗城堡。


    顧澤宇暈頭轉向,看著身後的房子,越看越覺得像猛獸。


    他步履踉蹌,從地上撿起衣服,不停的抽打著院子裏的一切,直到筋疲力盡,才倒在花園僵硬的土地上,眼神渙散的看著夜空,直到昏迷不醒。


    顧乘風帶葉嵐和保姆進院時,四合院裏的人都有些驚訝。


    這才多久不見,葉嵐怎麽變成這幅模樣了?


    臉色蠟黃眼窩深陷,身體消瘦到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頭發似乎也是很多天沒有洗過的樣子,額頭上還有傷。


    “這是怎麽了?”於媽媽心疼的上前扶著葉嵐,看到她神情恍惚一臉茫然的樣子,擔心的問道。


    葉嵐也不說話,隻是愣愣的站著。


    “到底怎麽迴事?”顧乘風這才開口問保姆。


    已經離開了顧澤宇的地盤,保姆終於把憋在心裏的事情說了出來。


    “顧先生不知道為什麽,和夫人大吵了一架之後,就把她關在房間裏,還讓我二十四小時看著她不能出來,連手機都不能用,夫人每天幾乎不怎麽吃喝,最近這兩天更是跪在地上磕頭,總說大哥迴來了,說對不起大哥……我早就想找人幫忙了,可是我也不知道要找誰,顧先生脾氣十分不好,動不動就對夫人大吼大叫的……”


    “簡直太過分了!”於思琪聽到之後,氣憤不已。


    “他怎麽變成這樣了?”於暖陽在姐姐身後,小聲問道,明明他離開的時候,顧澤宇隻是野心大了點兒,沒什麽壞心眼來著,現在怎麽變成禽獸了?


    “二夫人,您跟我來吧,我帶您去休息。”吳媽看到葉嵐的樣子,快哭了。


    “我去跟著看看,給開點兒藥調理一下吧,這是驚著了,這麽繼續下去,恐怕對神經不好。”


    葉嵐被帶去休息,顧乘風於思琪,於家二老,和於暖陽一起坐在客廳,商量著該怎麽處理這件事。


    “他這是大不孝!果然陳豹教出來的孩子,不是什麽好鳥!”於爸爸也氣得開口罵人了。


    “可是他為什麽要把自己的媽媽關起來呢?”於思琪很不解,“是因為她阻止他吸毒?還是她知道了他的什麽秘密?”


    “不管怎麽樣,暫時不能讓顧澤宇帶走她。”顧乘風下了最後定論,“我剛剛見到他的時候,他毒癮發作,對葉嵐大聲吼叫。”


    “放心吧,就讓你葉嵐嬸暫時住在咱們這,要是顧澤宇敢來這裏要人,咱們這個院子裏這麽多人呢,就把他打出去!”


    迴到房間後,顧乘風心事重重的躺在床上,沒有睡意。


    孕婦本就嗜睡,於思琪半睡半醒之間,感覺身邊的床動了一下。


    她張開眼睛,看到顧乘風起身朝門外走去。


    過了一會兒不見人迴來,她披上衣服,朝外屋走去。


    臥室外麵還有一間小客廳,顧乘風坐在沙發上抽煙,表情有些凝重。


    “怎麽了?”於思琪拎著一件衣服,給顧乘風披在身上。


    顧成風見自己驚醒了於思琪,有些內疚。


    “你怎麽起來了,我睡不著,起來抽支煙,迴去睡吧,外麵冷。”


    他拉著於思琪的手,給她溫度。


    “是不是葉嵐的事情讓你睡不著?”


    “顧澤宇囚禁她,也許是因為她找到了賬本。”顧乘風猜想。


    “葉嵐怎麽會知道賬本的事情?顧澤宇應該不會對她說這些。”於思琪看著顧乘風。


    “那天早晨葉嵐在門外,問我怎麽才能讓顧澤宇收手,我說他有一本賬本,拿走賬本,他就什麽都做不了了,顧澤宇在這個時候將葉嵐關起來,斷絕一切和外麵的聯係,就說明,葉嵐找到了賬本,並且看到了裏麵的內容。”


    於思琪很吃驚。


    “看來賬本對顧澤宇十分重要,讓他連自己的母親都能這樣對待。”


    “更重要的是,他現在因為吸毒,心性大變,下午我見到了他,他脾氣暴躁,根本無法自控。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他一定會出事。”


    “所以葉嵐阿姨才會來向我們求助。”於思琪繼續說道。


    顧乘風點點頭,表情凝重。


    “我已經暫時控製了他的毒品來源,他會來找我的。”


    “你打算和他談談嗎?”


    “陳豹的罪證不足,想要徹底讓他伏法,隻有找顧澤宇拿證據。”


    於思琪聽著顧乘風的話,不知不覺睡著了。


    顧乘風將自己的計劃告訴於思琪,說完後一低頭,發現妻子已經抱著他的手臂睡著了。


    他低下頭,輕輕吻了她的唇,將人抱起來,溫柔放在床上,蓋好被子,關了燈。


    第二天清晨,於思琪張開眼睛,發現顧乘風已經出門去了。


    飯菜的香味順著門縫傳進屋裏,於思琪的胃部傳來咕嚕嚕的聲響,這才發現,她已經很餓了。


    …………


    她起身簡單洗漱,穿好衣服出門,冬日的清晨有一股十分清爽的味道,院子裏,麻雀吱吱喳喳的叫著,凍柿子掛在枝頭,像一個個暖陽陽的小燈,看起來可愛極了。銀杏樹和梧桐樹的葉子飄落滿地,於思琪覺得好看,一直沒讓王大夫打掃。


    在城市裏難得一見的炊煙,在這片住宅區裏嫋嫋升起,有一種迴歸自然的感覺,於思琪身心舒暢,閑適的在院子裏走來走去,臨近生產,她需要多走動,順產的時候才會順利。


    於暖陽和吳桐去送顧嘉佑上學,於爸爸去公園遛彎兒,吳媽和於媽媽在準備大人們的早飯,王大夫則是拿著他那把寶劍,在院子裏的練太極拳。


    正巧同樣待生產的褚雨涵也從屋裏走出來,顧諾一扶著她邁過門檻,她則是挺著肚子,艱難的一步一步走著。


    已經八個多月了,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


    “嫂子。早啊。”顧諾一打招唿。


    “思琪姐,睡得好嗎?”褚雨涵一直沒有改口,覺得叫思琪姐更親切。


    “嗯,很好,隻是最近感覺孩子動的越來越厲害了,可能是知道自己要出來看看這個世界了。”


    兩個孕婦聊著聊著就聊到生產和育兒問題,顧諾一聽著無聊,去和王大夫學太極,站在他旁邊有模有樣的模仿著。


    葉嵐和保姆誰在了於爸於媽的房間,他們兩個則是去睡了於暖陽和吳桐的房間,至於於暖陽和吳桐,隻好在沙發上睡了一夜。


    保姆扶著葉嵐從房間裏出來,見到吳媽和於媽媽在準備早飯,保姆讓葉嵐坐在門口的椅子上,自己去幫忙。


    見葉嵐出來了,於思琪走過去打招唿。


    “嵐姨,您睡得好嗎?”於思琪輕聲問。


    葉嵐頭一天晚上吃了王大夫開的藥,看起來狀態比之前好了些,至少,她的意識已經清醒了。


    “思思啊,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葉嵐想要笑,卻怎麽也笑不出來,隻好動了動嘴角,放棄了。


    於思琪心裏有些發酸,這個曾經大家閨秀的女子,每天穿旗袍捧著書的書香門第家的女兒,蕙質蘭心的一位妻子和母親,如今,已經被歲月和生活折磨成了這般模樣。


    “您太客氣了,就把這裏當成是自己的家吧,大家都喜歡住在一起,人多熱鬧。”於思琪笑著幫葉嵐拉了拉有些鬆開的外套。


    葉嵐的眼睛紅了。


    “我要是有個女兒就好了。”她羨慕的看著於思琪說。


    “您要是不嫌棄,把我當女兒就成。”


    於媽媽聽到,笑嗬嗬端著油條走過來。


    “沒關係,你把她當閨女也成,我不生氣,我大方著呢!”


    於媽媽的話倒是讓葉嵐有了些笑模樣。


    她一臉羨慕的看著眾人在院子裏各做各的,忙來忙去的樣子,輕歎了一聲。


    “這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想不到卻是以這種方式出現在這樣的場景裏。”


    “如果您喜歡,就一直住在這裏吧。”於思琪安慰道,“反正這裏房間這麽多,旁邊還有一件沒有整理的,迴頭我讓乘風他們清理幹淨,給您做臥室。”


    “思思,我真的要好好謝謝你和乘風,但是你們能不能幫幫小宇啊?他現在已經快要瘋了……”


    雖然顧澤宇對葉嵐做了這麽多不孝之事,但葉嵐的心裏仍舊擔心著兒子。


    “我現在很害怕他,他的身體裏住著一個魔鬼,你們幫幫他,把他身體裏那個魔鬼給趕走,我這輩子感激不盡……”葉嵐說著,又哭了。


    於媽媽向來心大,看到葉嵐哭了,大大咧咧的說:“妹子,你別這麽想不開,兒孫自有兒孫福,你這個當媽的,把他生出來帶來這個世界上,就是對他最大的恩情,剩下的,那都是他的造化,命裏有沒有,結局好或壞,都是他的宿命,不用太在意。”


    於媽媽的話雖然有宿命論,但話糙理不糙,聽得葉嵐沉默了。


    “我隻是覺得對不起他,是我這麽多年來一直身體不好,不能照顧他,他才會跟了陳豹,以前陳豹還在,他有些忌憚,現在他就像剛逃出牢籠的鳥,無論我怎麽唿喚,都不願意停下來,越飛越遠了……”葉嵐的眼睛看著柿子樹上幾隻跳躍著啄食柿子的麻雀說。


    “你呀,想太多了,說不定他現在就是太年輕了,很多事情都是想不開,鑽牛角尖,等長大一些,像我們家思思似的,頭幾年整天跟打了雞血似的,想要幹啥,誰說都不聽,現在不也這麽踏踏實實安安穩穩的了麽!妹子,你就把心放平,管好你自己吧!”


    葉嵐不說話了,隻是呆呆的看著樹枝上的那幾隻麻雀發呆。


    顧乘風一大早就去了新盤下來的酒吧,雖然這麽早還未營業,但榆林路二十三號的老板還是帶著他走了進去,這裏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沒有換,隻是從二十三號調換過去幾個,大堂的經理由二十三號的經理暫代。


    酒吧裏有些昏暗,裝此風格偏向歐美化,主要色調是金絲絨紅,空氣中彌漫著煙霧的味道。


    “這裏通風不好?”顧乘風對空氣質量十分不滿意。


    “是,因為這裏在地下,窗子少,而且後門出口十分封閉。”


    顧乘風去了後門的位置,門把手上的漆已經掉的差不多了,旁邊的牆壁上很多手指印,顯然,這裏的利用率很高。


    “這是專門給交易‘郵票’的人走的的地方吧?”顧乘風猜測。


    “應該是的,”經理介紹道,“昨天咱們第一天接手這個地方,那些人來了,看到老板和經理都換了人,又都離開了。顧澤宇來的時候,他們早就走光了。”


    顧乘風打開後門,看了看裏麵的情況。


    門後並不直接是出口,而是一條走廊,裏麵有三四間小房間,用門簾隔著,樓廊牆壁上有新貼上去的小廣告,各種媚藥嗑藥品種介紹。


    顯然,這裏是專門用來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兒的。


    “今天晚上營業之前,把這裏都裝上監控探頭,要裝的隱蔽一點,晚上肯定會有人先來探風頭,你們盡量表現出歡迎,如果有客人為此而來,就多介紹幾單生意給他們,三五天之內,讓他們徹底放下戒心。”


    “好的老大,這個包在我身上!”經理拍著胸脯說。


    安排好一切,顧乘風去了酒店見安迪。


    “我安排你去醫院見陳豹,你親自和他談談吧。”雖然周巡已經答應幫忙,但顧乘風仍舊不太放心。


    安迪有些局促不安。


    她害怕陳豹,已經形成了一種心理習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被陳豹淫威幾年,內心深處對他又怕又恨。


    “最好帶上孩子讓他見一麵。”顧乘風補充道,“事已至此,藏著也沒什麽意義,他有專人看著,不用擔心你和孩子的安危。”


    顧乘風準備離開,安迪喊住了他。


    “乘風!”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顧乘風停住腳步,卻沒迴頭。


    “謝謝你。”安迪真誠的說。


    顧乘風沉默著,迴了辦公室。


    吳桐坐在會議室,覺得自己如坐針氈,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真是緣分,想不到又能和大家成為同事了。”吳桐對會議室的所有人笑哈哈的說。


    但是顧澤宇沒說話,沒人敢先開口歡迎。


    今天難得李明也在,很多他的人都已經坐不住了。


    “吳桐,大家也都認識,現在重新迴到公司,曾經是總裁助理,但現在顧總看起來不太需要助理了,那我也用人用個親,讓他做我的助理。”


    顯然,李明直接做了決定,連商量都沒和顧澤宇商量。


    “小吳同誌年輕有為,給你姑父當助理,可得好好幹啊!”李明旁邊的人奉承道,“李總平時工作起來可不護短。”


    “那是那是,我肯定好好幹,不能辜負了姑父和顧董事長對我的期望。”吳桐十分官方的迴答道。


    顧澤宇的狀態十分不好,眼神迷離,頭發有些蓬亂,衣服也是前一天穿過的。


    助理突然發現他的頭上有一根枯草,上前用手機打開攝像頭,讓顧澤宇照鏡子。


    顧澤宇看到手機屏幕中的自己,煩躁的扒拉了一把頭發,把手機扣在桌子上。


    “還有其他事嗎?沒有的話,就散會吧。”


    “您對吳桐的入職,不想說點兒什麽嗎?”有人故意想要挑起顧澤宇和李明的矛盾,帶著試探的語氣問道。


    顧澤宇眉頭一皺。


    “這麽大的公司,如果每進來一個新人我都要說幾句,那我這個董事長還用做別的工作嗎?”


    顧澤宇拍了一下桌子,起身離開了。


    大家對吳桐投去同情的目光。


    選擇李明,就是和董事長對著幹,對吳桐以後在公司的發展,表示擔憂。


    “沒關係,反正我們也都認識,那個……姑父,您要不要帶我去了解一下工作啊?”吳桐也懶得坐在這裏看這些人虛假的臉了。


    顧澤宇現在哪裏還顧得上其他事情,他唯一想要的就是含一片‘郵票’。


    他暈倒在院子裏的枯草坪上,直到半夜被凍醒,起身顧不上其他,開車又返迴那家底下酒吧,但是酒吧已經快要打烊了,賣‘郵票’的人仍舊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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