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桐拉著於暖陽躲在角落裏,看到他和酒吧裏麵的一個酒保神秘兮兮的嘀咕著什麽。


    等顧澤宇離開酒吧後,吳桐將幾張紅票子壓在了吧台的酒杯下麵。


    “先生喝什麽酒?”酒保看到吳桐出手闊綽,知道是個有錢的主,說話也就帶了幾分客氣。


    “我不喝酒,我想要買你的話。”吳桐用十分熟稔的夜店專用笑臉,邪魅的笑著說。


    同一種人會相互吸引,特別是gay,酒保看到吳桐的笑容,臉上的表情立即像是等來了太陽的向日葵一般,突然就燦爛了。


    “想要從我口中套話,一般人沒有這個數我是不會答應的。”酒保伸出一隻手指,聲音有些曖昧的尖細,聽起來有些娘。


    “一千?”於暖陽在一旁插話說。


    酒保的那根手指晃了晃,笑著說:“一萬塊啊小帥哥!”


    於暖陽倒吸一口涼氣,娘啊,不就是買他幾句話嗎,要一萬塊,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啊!


    “你這也太貴了吧!”他抱怨道。


    酒保曖昧的看著吳桐,隨即伸出手,在他的手指上碰了碰。


    隨後,他收起那幾百塊錢,笑問:“看在你長得很對我的胃口的份上,問吧。”


    “剛才那個人,和你說了什麽?”


    酒保笑了笑,將手上剛剛調好的雞尾酒倒了一杯給吳桐。


    “我也要!”於暖陽有些吃醋的去搶吳桐的酒。


    酒保卻攔住了他。


    “小帥哥,這酒是我給你男朋友的,你不要搶哦,等著,哥哥馬上給你調製一杯兒童飲品!”


    顯然,酒保是在諷刺於暖陽的穿著和發型太幼稚了。


    於暖陽噘著嘴,坐在凳子裏不說話。


    吳桐在酒保看不到的吧台下麵,握了握於暖陽的手。


    “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吳桐端起酒杯,邪魅看了酒保一眼,隨後眨眨眼睛,將那杯藍色雞尾酒一飲而盡。


    “你靠近一點,我就告訴你。”


    酒保低頭淺笑,朝吳桐勾了勾手指,樣子十分娘,讓於暖陽看了有些不太舒服。


    吳桐真的靠過去,酒保突然湊近,在吳桐的耳邊吹了一口氣,隨後嘀咕了幾句。


    吳桐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冷,他轉頭看了於暖陽一眼,拉著他離開了酒吧。


    外麵的雨還在下,酒吧門口有人在免費贈送雨傘。


    吳桐打了傘,將於暖陽護在懷裏,朝自己的車走去。


    “你幹嘛不再要一把傘啊,你看,你都濕了!”吳桐為了照顧於暖陽,把雨傘朝他那一邊傾斜,自己的右半邊被淋透了。


    於暖陽心裏知道吳桐是對他好,但嘴上卻不好意思承認,隻是邊嘮叨著,邊用紙巾給他擦雨水。


    “給你姐打電話。”吳桐十分嚴肅的說。


    “為什麽?發生了什麽事?”於暖陽見吳桐的表情,知道事情不簡單。


    “打就是了!”


    如果按照那個酒保說的,顧澤宇收買他,給於思琪調製烈酒把她灌醉,結果卻被別人截了胡,把人帶走。


    他知道今天晚上顧乘風是去找一個重要客戶談生意了,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


    所以於思琪是被另外一個男人帶走了。


    那個人無論是誰,對於一個用烈酒灌醉的女人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


    於暖陽立即掏出手機,給老姐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終於接通了。


    “喂?”是一個好聽的男人聲音。


    “你是誰啊?”吳桐聽聲音雖然熟悉,但卻不是顧乘風。


    “暖陽,是我,徐子騫。”徐子騫轉頭看了一眼身後哭著睡著了的於思琪,“你姐喝多了,說怕迴家被你媽媽看到不好,讓我帶她去醒酒。”


    “子謙哥?”於暖陽欣喜的喊徐子騫的樣子,讓吳桐倒是一愣。


    “嗯。”徐子騫迴應,“我先帶你姐去我公司,等她酒醒了,再讓她迴去,放心吧。”


    “子謙哥,有你照顧我姐我當然放心,那就辛苦你了。”


    說罷,掛了電話。


    吳桐看著於暖陽,等著他解釋。


    “你幹嘛這麽看著我?我姐喝多了,被子謙哥帶走了。”


    “你姐喝的爛醉被一個男人帶走了,而且這個人不是顧乘風,你居然不擔心?”吳桐驚詫問道。


    “我為什麽要擔心,子謙哥和我姐是很好的朋友,有他照顧,當然放心了。走吧,你都濕透了,迴家換衣服去。”


    吳桐向顧乘風敘述了頭一天晚上的事情後,顧乘風立即用內線把已經被吳桐趕出去的顧澤宇喊了進來。


    顧澤宇帶著幾個部門的文件再一次走進來。


    “顧總,這幾分文件很著急,您要不還是現在就簽字吧。”顧澤宇十分為難的說。


    本以為顧乘風依舊會像剛才那樣將自己趕出去,文件扔的滿天飛。


    結果他卻拿起鋼筆,看也不看,刷刷刷幾下,將幾份文件都簽了字,還給了他。


    “把文件還給外麵的人,你再進來。”顧乘風的語氣十分冷硬,顧澤宇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看向站在一旁的吳桐。


    吳桐一臉的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是,總裁。”


    顧澤宇推出去,一分鍾後又返了迴來。


    “你先出去吧。”


    顧乘風對吳桐說。


    等著看好戲的吳桐自然是不樂意走的。


    “那怎麽行,我要留在這裏做證人的!”他翹著二郎腿在沙發上晃悠。


    “不走的話,我讓小包把你扛出去。”顧乘風黑著臉說。


    吳桐隻好悻悻起身,走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朝顧澤宇豎了一根中指。


    顧澤宇十分不屑的迴了吳桐一個鄙視的笑容。


    “你喜歡於思琪?”顧乘風對自己這個堂弟,沒必要拐彎抹角了。


    “顧總,您說什麽我不太明白,不過,於經理性格很好,很照顧我們這些新人,大家都很喜歡她。”顧澤宇笑著說。


    顧乘風審視站在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了將近十歲的堂弟,突然覺得,他似乎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弱。


    相反,他的那雙眼睛,讓顧乘風看到了不屑一顧和無所畏懼。


    他像極了年輕時候狂傲的自己,隻是這種人如果留在身邊卻不能為所用,那麽……將會成為極大的威脅。


    顧澤宇羽翼未豐,目前來看還不足以成為他顧乘風的對手,他自然不會將他放在眼裏心裏。


    隻是他膽敢將思思帶到酒吧去,而且蓄意灌醉她,顧乘風是怎麽也不肯原諒的。


    “是麽?”顧乘風冷笑一聲,“我想聽的不是這個,你心裏清楚,吳桐已經把昨天晚上你帶思琪去酒吧的事情告訴我了,你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顧澤宇一愣。


    他沒想到昨天居然會被吳桐碰上。


    “我是看於經理心情十分不好,就陪她去酒吧喝點酒,後來她遇到了朋友,就讓我一個人先迴家,她和那個朋友離開了啊!”顧澤宇將自己的事情推得一幹二淨。


    “至於吳桐,他一直看我不順眼,是不是又編排了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給我?”


    “她心情十分不好?”顧乘風關心的重點,卻是在於思琪的心情好壞上麵。


    他離開公司前他們還十分融洽,怎麽到了下班時間,變成了‘心情特別不好’?


    那個時候突然的‘心情十分不好’,到底是和他有什麽關係。


    他找不到於思琪具體在哪裏,電話也聯係不上,於思琪已經完全處於失聯狀態了。


    在昨天晚上醉成那個樣子的情況下,她居然選擇了和徐子騫一起離開,這讓他憤怒又失望不已。


    隻是他需要知道原因。


    “好像,思琪姐和那位徐先生關係很好,而且像是事先約定好了的,才一出門,徐先生就在酒吧門口了,思琪姐說讓我先走,她要和朋友單獨相處……”


    “夠了!”顧乘風煩悶不已,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坐在椅子裏鐵青著臉,目光死死盯著桌麵。


    他將於思琪這次的突然反常行為,歸結於徐子騫的迴歸。


    否則世界上怎麽會有那麽巧合的事情,他就出現在她去的酒吧門口。


    他的腦海中閃現了昨天晚上在酒吧停車場看到的那一幕。


    明明是於思琪捧著徐子騫的臉,兩個人十分親密,幾乎要親到一起了。


    想到此,顧乘風一拳錘在了桌子上。


    “思琪姐難道還沒迴來嗎?”顧澤宇抬手看表,“這都快二十四小時了。”


    “去把她給我找迴來,找不迴來你也別迴來上班!”顧乘風將桌子上的東西一掃而落,辦公室滿地狼藉。


    “是,總裁,我立即去找人。”顧澤宇恭恭敬敬的彎腰點頭。


    轉過身朝外麵走時,他的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哼,顧乘風,妄你再厲害,現在不也是一樣被我耍的團團轉麽!


    顧澤宇離開後,顧乘風打給小包。


    “最近不用跟著我,去跟蹤顧澤宇,看看他平時都在做什麽。”


    “顧澤宇?”小包有些驚訝,畢竟顧澤宇是總裁的堂弟。


    “讓你跟你就跟,有什麽情況隨時告訴我。”


    “是,總裁。”


    下班後顧乘風卻接於寶寶放學。


    於寶寶情緒不太高。


    “爸爸,姥姥說媽媽工作很忙,可是她昨天都沒有來接我,晚上也沒有迴家,今天也沒有看到她啊?”


    顧乘風摸了摸兒子的頭,慈愛的笑著說:“沒有媽媽,還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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