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麽一天天的過去,轉眼間便過了半個月。


    自從那日與安定王分別之後白綰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但是卻從父親口中聽說他前些日子舊疾複發在宮中休養身子。


    什麽舊疾複發分明就是被人追殺了。


    知道定安王相安無事她的心也算是落了下來。


    定安王救了她一次,她也幫了他一次,從此之後他們兩不相欠。


    這些日子以來白綰在府中也算是過的安穩,柳氏沒了,白靈韻也被禁了足,大夫人前些日子來別院找過她,但是卻沒了後續。


    府中安寧了起來,白綰也過了些許舒坦的日子。


    就在她以為日子都會如同這般平靜的繼續下去時,白梁卻突然帶迴來一個消息。


    定安王要宴請朝中大臣。


    所有六品以上的官員皆被受邀,定安王還特意囑咐官員攜帶家眷。


    按理說像皇親貴族這些是不允許私自設宴的,若非是壽辰或者是喜宴,平白無故的就設宴難免不會引起聖上的猜忌。


    可這安定王不僅光明正大還宴請了這麽多人,足以可見聖上有多麽的寵愛他。


    日子定在九月初五。


    是聖上欽定的日子,據說是因為定安王迴京以來都住在宮中頗有不便,所以聖上特意賜了一座宅子給他,還特赦他大擺筵席讓朝中各官臣來慶賀他的喬遷之喜。


    隻是白綰沒有想明白為何一定要攜帶家眷。


    她想不明白也是對的,因為這不過是蘇謹臨時起意罷了。


    他的目的隻是為了見她。


    蘇謹也不知道為何,自從那日分別之後他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她來。


    他想見她卻礙於兩人的關係,礙於禮數礙於身份不敢言明。蘇謹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但他的此舉卻讓所有人都產生了誤會,包括白梁。


    所有人都以為定安王是要為自己擇妃了。


    白梁思索許久,最終隻選了白綰與他一道前去。


    白靈韻上一次在宮中出了大醜讓白梁心有餘悸,如今也是不敢再帶她參與這種盛大的場合。


    白梁隻在等,等一個能夠將白靈韻嫁出去的機會。


    九月初五很快就到,那日京中長安街道上熱鬧非凡,一整條街都吹鑼打鼓,舞獅會龍,禮炮炸的滿天飛。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富貴人家娶妻或是嫁女呢。


    馬車沿著小道一直往前走,由於前頭禮炮滿天飛所以他們行駛的也特別慢。


    隨著長龍的隊伍慢慢往前走,等到了定安王府的時候門口早已是人滿為患。


    他們算是來的晚的了。


    白綰跟在白梁身後,低眉順眼乖巧安靜。


    “感謝各位大駕光臨,本王真是甚感榮幸。”


    人還沒走進定安王府,便聽見那低沉的嗓音帶著絲絲笑意傳來。


    她下意識的抬起頭,正巧與他的眼眸相對。


    白綰慌忙錯開頭,垂下眼眸。


    “定安王這新府還真是氣派,老臣備了一份小禮恭賀定安王喬遷之喜,還望定安王笑納。”


    白梁說著對著身後的白綰道:“綰兒趕緊將禮物呈上。”


    抿了抿唇,白綰雙手捧著禮物走到蘇謹麵前,也不說話也不出聲。


    她發間的清香傳入他的鼻尖,他就這麽望著她,笑的挪不開眼。


    白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低聲道:“趕緊拿!”


    訕笑著摸了摸鼻子,蘇謹也不想讓她尷尬,伸手將禮物拿下,笑吟吟的望著她道:“那本王就多謝白姑娘好意了。”


    混球!胡說八道!


    白綰咬了咬牙,怒瞪他一眼,帶著些許怒氣迴到白梁身後。


    這分明是父親送的禮這人卻感謝她,這不是故意惹人非議麽?


    蘇謹眼裏含笑,動了動眸子道:“各位裏麵請吧。”他拿著手裏的盒子轉身朝著裏麵先走。


    白梁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白綰,放低了聲音道:“你同定安王認識?”


    他所說的認識自然不是表麵意義上的認識,白綰透亮的大眼轉了轉,朝著白梁笑道:“上次在宮宴偶然見過定安王一麵,打過招唿。”


    白梁微微頷首,也沒再多問。


    他到底是個過來人,總覺得這定安王瞧他女兒的眼神有些不對勁,難不成這定安王是看上自家女兒了?


    白梁心頭一驚,怔怔地望著一前一後的兩個人,莫名的覺得有些般配。


    不愧是皇上禦賜的府邸,氣派非凡。


    這一個府邸快趕上兩個白府那麽大,遠遠望去都看不到盡頭。


    院子裏擺了十多章大圓桌,桌子最前方有一個高台,高台上的人唱著戲曲,舞蝶花衣好不熱鬧。


    白梁與朝中大臣寒暄著,白綰找了個桌子坐下來撐著下巴聽著戲曲。一道灼熱的視線朝著她襲來,她下意識的轉過頭,迎上那似笑非笑的眸子。


    不遠處的定安王一麵同人說著話,一麵望著她。


    白綰急忙錯開目光,眼中劃過一絲惱怒。


    不知道為何,她一對上他那雙眸子就會想起那夜兩人相擁而眠的場景。


    不行!


    她必須得找個機會同定安王將話說清楚,他總是這樣莫名其妙的看著她,讓她心裏瘮得慌。


    這定安王在前方,總是時不時的看向她,白綰也有些坐不住了。


    同白梁打了個招唿之後便朝著後山的花園走去。


    要說這府邸還真是夠大,光是一個花園就足夠她轉一個下午的了。


    穿過後山映入眼前的就是一個柵欄,柵欄上寫著:花圃。


    白綰挑了挑眉,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


    推開柵欄抬腳往裏麵走去,她頓時呆住在原地。


    院子裏種了滿院子的桃樹還有月季,桃樹還不到開花的季節,枝幹都是光禿禿的,可底下的月季卻是開的嬌豔無比。


    一朵朵飽滿誘人,顏色嬌麗。


    讓白綰感到詫異的是,這滿院子的桃樹和月季都是她最喜愛的花種。


    而讓白綰感到熟悉的是,這柵欄和花圃還有她愛的花種這一切都與從前她還是鳳冥月的時候在蘇離王府裏的場景一模一樣。


    白綰心頭一驚,不禁瞪大了雙眼。


    這是巧合嗎?還是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麽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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