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這段時間餘因是經曆了天堂地獄兩種極端的感受,艾姐離世,自以為紀醫生拒絕自己的這兩種絕望感還曆曆在目,轉眼她就身處在紀醫生的懷抱裏,或許是上天看到了自己的努力還有不斷的祈禱,將紀善生賜到了自己的身邊。

    隻要是在紀醫生的身邊,她就無比的安心,如果開車的人不是紀善生,餘因是怎麽都不會睡著的,正因為身邊有一個無比信賴的人,她才敢那麽安心的將身心都交付於他。

    那天晚上已經很晚很晚了,但因為早上紀善生的禁令解除需要去醫院整理與其他醫生交接患者,所以晚上就必須趕迴去。

    迴去的時候紀善生車開的很慢,他時不時的轉頭看向坐在副駕駛上已經安心沉睡過去的餘因,嘴角始終帶著笑意,他刻意的放慢行車速度,盡量的避開顛簸的道路。

    其實一直到現在,他腦海當中那股神奇的感覺還縈繞在裏。

    十年前餘因的模樣仿佛昨天還在腦海當中徘徊,今天她卻成了呆在他身邊的人。他有時候真的很想穿越到十年前告訴那個時候的自己,你眼前的小姑娘就是你以後想要一直保護一直珍惜的女人。

    怕打擾到餘媽媽的紀善生直接就將餘因接到了自己的家裏,扶著迷迷糊糊的餘因走近房間,他倚著牆壁看到餘因徑直的躺到了床上,或許是因為太困太累,一下子放鬆後的她就再也不願意清醒過來。

    見到她這模樣,紀善生也不想將她從床上撈起來,自個走到衛生間擰了毛巾就地給她擦了一把臉,此時餘因還迷糊的不知道在嘴裏嘟囔了什麽,翻個身兩腿夾住被子就將自己的腦袋窩進了枕頭下麵。

    他側身坐在床沿上,手中的毛巾還濡濕的放置在手心,就這麽靜靜的坐了一會才起身離開房間。簡單的收拾下後就去了客房睡覺。

    因為明早得早起,他也沒有多花時間去重新找被褥了,將就著從櫃子裏麵隨手拿了一套床單就蓋在了身上。

    餘因在睡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候突然醒過來,她伸手找到床頭的燈,打亮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睡在了紀醫生的臥室裏,她迷糊的意識一下子驚醒,那些破碎的片段也漸漸的重新被置入腦海。

    她感覺嗓子無比的幹,於是起身輕手輕腳的打開門,剛走不到幾步的時候便透過客房半開的門裏看到紀醫生側臥的背影。

    她一怔,腦子裏瞬間就浮現出自己都看不懂的情緒,她猛地搖搖頭走到那邊喝了好些水。再次經過客房的時候

    腦子忽然一熱,後退幾步悄悄的推開客房的門走了進去。

    她站在床邊看了一眼已經入睡的紀善生,咬了咬唇輕輕的掀開被罩的一角,小心翼翼的鑽了進去。她手心緊攥,不敢離他太近怕驚醒他,所以一動不動的平躺著盯著天花板。

    她以為慢慢的自己會睡過去,但沒有想到越來越清醒,甚至心跳都越來越快,她在心裏一直問自己,為什麽要進來?為什麽要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那個時候就好像無形當中有股力量不斷的催促她靠近。

    她閉上眼睛深深的唿了一口氣,手指頭在被罩下麵狂動,慢慢的往紀善生的後背挪去,在感受到熱源後她驟然停下來,那一秒鍾覺得自己心跳快的要爆表,猶豫幾秒後還是迅速的縮迴手,覺得還是離開為好。

    但她一起身,又反悔了。

    她不明白為什麽這麽糾結,如果信怡知道的話肯定會說她精分。而就在她處在矛盾裏無法選擇的時候紀善生輕輕的翻了一個身,伸長右手盯著餘因坐起來的背影喚了她一句:“餘因。”他睡眠一直很淺,在餘因走近他床邊的時候他就已經醒過來。

    紀善生冷不丁的一句嚇的她一個激靈反過身,見到紀善生盯著自己的目光,她突然一陣心虛,窘迫的拉了拉嘴角:“我……我那個……我去睡了。”她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醒過來說這一句話,這場麵讓她尷尬到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時她索性想離開房間,但轉念一想,她和紀醫生的關係已經確立了,她也沒有必要跟以前那樣躲躲藏藏的掩飾自己的感情。

    想到這裏,她也不知道忽然之間哪裏來的勇氣,一仰頭就躺在了他的身邊,故作鎮定的為自己來這房間找了一個十分蹩腳的借口:“你這邊要涼快一些。”

    紀善生不禁啞然失笑,翻了個身靠近她,餘因下意識的想要往外麵一縮,但手卻突然被他的大手攥住,一下子她的心就如小鹿一樣撲通撲通猛跳,在這近在咫尺的地方她看到了紀善生的笑眼,她仿佛從這雙眼睛裏看到了他們的過去。

    情緒是一種神奇的東西,在合適的環境下它就會發生不一樣的變化,在這樣的環境裏餘因情不自禁的伸手環住他的腰,撲上去堵住了紀善生欲開口的嘴。

    她熱情卻毫無經驗的吻讓紀善生有些招架不住,興許是來的太過突然,頓了幾秒後他才用力的抱住餘因亂動的身子,一點點的將主導權握在自己手裏,順帶告訴她怎樣才是深吻。

    有

    些事情一旦開始就很難停下來,比如現在這樣。

    他幾乎就要失控,在看到餘因喘著粗氣紅腫的小嘴後他抓準自己一絲理智,碰了碰她的嘴角後突然平躺下來:“去那邊睡,這邊晚上太涼。”

    餘因側過臉,雖有些害羞,不過她也不會抗拒那樣的事情,況且她願意把自己交給紀醫生,但紀善生突然說出這話,她誤以為是自己不夠好,反身將細胳膊搭在他的胸膛上嘟囔著問:“不涼。”有他在身邊,熱都來不及。

    “聽話,如果受寒了還……”

    “紀醫生……”餘因突然打斷他的話:“是不是……我……”

    看到她的表情,紀善生立馬就猜到了這丫頭心裏的心思,湊過身吻了吻她的眉眼低聲說道:“現在還不是你身心交付我的時候,這是對我自己的尊重也是對你的尊重。”他揚了揚笑容,伸手摟住她在她耳畔繼續說道:“如果覺得不涼也可以在這邊睡,不過答應我,別亂動。”

    天知道這對他來說比做一台心髒手術還要耗費精力,所以在確定餘因睡著之後他就輕輕起身轉移了陣地,把主臥的厚被子給她蓋住,隨後他就在主臥的床上躺了一個多小時。

    ***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天亮了,紀善生準時的出了門,出門之前在冰箱裏拿了一些麵包和牛奶放在吧台上,在客房的門上還貼了一張便條,交代了早餐都在吧台上。他知道餘因早上不用去醫院,所以他醒來後也沒有叫醒她,而是任由她睡。

    等餘因醒過來的時候都已經日曬三竿了,想起昨晚上的情景之後她猛然翻身起床,兩三步打開臥室的門,看到安靜的大廳,她眉頭微微一蹙,剛轉臉就看到了貼在門上的那張小便條。

    嘴角不經意的浮起了笑容,腳步輕快的走到吧台處。

    而紀善生一大早到醫院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院長的辦公室,院長向來很早就在醫院,這是他知道的。

    看到他進來後,院長帶著笑意從一堆文件裏麵掏出一個文件夾放在他的麵前,頓了頓:“沒睡好?”

    紀善生微笑的摸了摸鼻頭。

    隨後院長才把話題轉到正題上來:“我知道你一直以你父親為榜樣,也知道你心中對任何事情都有一定的分寸,我相信經過這些事情後你能真正的意識到哪些更為重要。”

    院長不像副院長那樣衝,走到哪都是和藹的模樣。紀善生微微點頭接過那疊文件,正要走的時候院長突然叫住了

    他:“善生,我有想法讓你帶一帶我兒子,不知你的想法怎樣?”

    紀善生雙腳一滯,轉頭看向麵色平靜的院長。徐院長和他父親是一輩人,甚至年齡還比他父親要大。紀善生知道他對徐海風向來管的不是很緊,他膝下有兩子,不過長子已經在一個意外當中失去了性命,也就是徐海風的親哥哥。

    不知道應該說那場事故是一個意外還有是一個早已種下的惡果,或許是院長將自己一生都奉獻在了醫學上,不能忍受自己有一個叛逆甚至無能兒子。當時徐海風還小,所以他把所有的期望和嚴厲都交付在長子身上,徐海風的哥哥與徐海風的性格有點像,都是不認輸的人,但院長逼的太緊,壓力太大的他在一個事故當中放棄了求生的機會,自此離去。

    而院長也因為這件事情才對徐海風放任至今,甚至他如果說不學醫,他也隨他去。而徐海風偏偏就要選擇走著條路。

    而院長突然說要自己帶徐海風,紀善生一時覺得奇怪。

    徐院長似乎是看穿了紀善生眼中的疑惑,無奈的扯了扯嘴角繞過桌子走到他的身邊說道:“海風他哥走之後我就發誓不會讓他重走他哥的路,所以我從未管過他,從未在他的身上施加任何的壓力。但自他實習開始,我才發現,雖然他和他哥有相似的地方,但誌向卻大不一樣。”

    徐院長一邊說一邊迴想起自己在醫院內所見到徐海風的樣子,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表明他選擇學醫並不單單隻是因為家庭因素,更多的應該是他自己內心的驅使。

    “或許當時我培養的對象錯了,海風他哥誌向就不在醫學上,我還把他逼的那麽緊。而海風是打心底想從醫,我卻沒能伸出手助他一把。”

    看到徐院長臉上苦澀的表情,紀善生心裏清明一片。他能理解院長心中所想,當年徐海風他哥哥的葬禮他也到場過,那時候院長臉上的悲戚他到現在也忘不了。

    三醫院對紀善生來說不僅僅是個工作單位那麽簡單,它從某一程度上已經成為了他心中的一部分,他所有的圈子都在這裏擴散,他的家庭,他的朋友,甚至……他現在的愛人。

    “我會盡我所能。”

    聽到紀善生這樣迴答,院長理了理表情揚起嘴角:“謝謝你了善生,再過幾個月他們就要上研究生,到時候抽空讓他再到心胸試試。”

    說妥之後他才迴到自己的辦公室。

    在他離經醫院一個禮拜後,在電梯門口遇上了蔣施卓。

    作者有話要說:忍者神紀...哈哈..

    話說*不是打的嚴麽,抽空會碼一章兩人的親密戲,到時候會在章節下通知,在發放到童鞋們的郵箱裏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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