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一晚,會芳樓花台。

    今夜是會芳樓一年一度的大事,隻見整個會芳樓,一千八百個各色琉璃水晶風燈光輝灼灼,把院內裝扮的如火樹銀花,似瓊樓玉宇。花台下聚集了四麵八方趕來的人,他們都翹首以盼,過去的一個月裏,整個南幕城內關於會芳樓新花魁的傳言是沸沸揚揚,五花八門。人們都說這位神秘的新花魁貌比天仙,豔若桃李。是天下無雙的尤物。所以隻要是男人都想先睹為快。

    穀素兒偷偷看了一下外麵,隻見到處都是人,那場麵估計連李宇春的演唱會都望塵莫及,穀素兒一下子樂了,想不到自己區區一個妓女還有這樣的待遇。花台中央是一根醒目的朱紅色柱子,那是穀素兒特意要求吳媽媽給加上去的。台上現在正在上演的是會芳樓的舞娘們精心準備的歌舞。隻見彩袖飄飄,長裙翩翩。好似春風乍起江南,有百花盛開之勢。

    可是台下的人好想絲豪都沒有把心思放在舞蹈上,已經有人不耐煩了:“讓她們下去,我們今天是來看花魁的,讓她們滾下去。”然後所有的人都開始起哄。穀素兒在後台,暗唿糟糕,跳的這麽好,都被哄下去了,那我怎麽辦,估計下場也好不了那兒去。看來這些人還真不是那麽好應負的。

    在一扇鏤空的雕花大窗後站著南宮彩雲和吳媽媽。她們正注視著外麵大廳上的一舉一動。看到整個會芳樓裏裏外外,人頭攢動,座無虛席,她們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看來她南宮彩雲在過雲的一個月內沒白忙活,她遣人暗地裏四處宣揚新花魁穀素兒的絕色容貌。如今看來收效甚豐。

    “吳媽媽,那個紅毛丫頭,給她喝湯了嗎?”南宮彩雲輕描淡寫的問。

    “主人,喝了,喝的一幹二淨,春兒看著她喝下去的。”

    “哪就好,省的以後麻煩。”

    “那丫頭口口聲聲叫嚷著賣藝不賣身呢?還異想天開著跟您分三成的利呢?”

    “真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丫頭,進了我會芳樓還有她說話的地方。”南宮彩雲冷笑著,這樣的女人她見多了,如今還不是都乖乖的為自己賺著銀子。她對負女人的法子甚至比對負男人的法子更狠,更冷血。就說那碗用十一味藥材熬製的清毒養顏湯,的確是十分的珍貴,單說那黑瘴林裏的毒蛛黑寡婦,百裏崖上的封宮草,那都是百年難遇的藥材,隻不過,它們可不是什麽平肝潤肺,滋陰養顏的補藥,它們是讓女人一背子都不能生孩子的毒藥。這個方子可是她花了一千兩黃金從四川唐家的手中弄來的,隻要她南宮彩雲想要的東西,她總有辦子弄到手。“主人,我看那紅毛丫頭,不是個省事的人,尤其是那雙眼睛賊的很。”

    “我會有辦法讓她乖乖聽話的。”

    “下去吧,紅毛丫頭該出場了,我倒要看看這個紅毛丫頭葫蘆裏倒底賣著什麽藥。憑什麽讓我讓利三分,憑什麽跟我談賣藝不賣身的條件。”

    ……

    穀素兒全身都裹在一席雪白的狐裘內,長長的頭發經過現代工藝的漂染呈酒紅色如海澡般披散在狐裘上,她慢慢的走向了花台,大廳內刹時鴉雀無聲。琴聲就在這時響起,在偌大的廳內迴旋,如一股清泉輕輕淌過每一個人的心間,穀素兒感激的看了一下樓上,雪姬沒有食言。

    “高閣客竟去,小園花亂飛,參差連曲陌,迢遞送斜暉。……”

    雪姬獻唱了,聲音清亮,曲調優美,真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迴聞。在歌聲中,穀素兒緩緩退下狐裘,露出裏麵的紅色小禮服,裸露的肩膀和雙腿如羊脂白玉般無暇,一條長長的血紅色絲帶係在她雪白的頸子上,所有的人都為之驚豔。穀素兒款步走到了那根朱紅色的柱子跟前,單腿勾住,身體後揚,輕輕的一個旋轉,長長的頭發、紅色的絲帶還有夢幻般的裙擺就飛揚起來。讓台下那些男人看的目瞪口呆,麵紅耳赤。穀素兒一看台下的情景,那些臭男人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活像她沒穿衣服似的,不過這也難怪,這裏的人穿衣服,脖子以下都裹的嚴嚴實實的,這樣大庭廣眾露胳膊露腿,那感覺就像大熱天穿著棉襖走在夏威夷海灘上。穀素兒剛剛還惴惴不安的怕被哄下台,現在她的自信心已經空前膨脹。跳起鋼管更加自如,簡直是超常發揮,隻見她的身體柔若無骨,如蛇般妖嬈,那些純現代化的舞姿,挑撥著現場每個男人的心頭都熱血沸騰。穀素兒時而蜿蜒而上,時而飛旋而下,紅色的發絲,紅色的絲帶,紅色如雲霧的紗裙,在花台上如紅色的浪花般翻飛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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