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水可不是說著玩的,她迴完了那條評論,啥也不幹了,就坐在沙發上抱著平板,一會兒刷刷她的微博頁麵,一會兒刷刷蔣漁的微博頁麵……沒動靜。

    這是紮起了架勢想跟人吵架來著,可就是沒人上。

    這就太沒意思了。

    李心水足等了一個多小時,沒等來別人和她吵架,倒是等來了蔣漁的迴電。

    蔣漁道:“小河,我明天就迴去了。”

    “我也是明天迴去,不過我肯定比你先到,估計你到都是後天了。你們好多人一起?”

    “嗯,整個遊泳隊。”

    “那我不去接你了啊,太高調了不好。”

    “我能在旖旎待一個月,你呢?”

    “不知道啊,得找戲拍吧!”李心水用幾秒的時間,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未來,又道:“我想找那種特別好的作品,會有挑選地接戲吧。”

    蔣漁沒有吭聲,她便又說:“蔣漁,我有認真地想過,咱們倆管不了那麽多的,就隻管過好了咱們倆的生活就行了。”

    “什麽生活?”蔣漁終於出聲了。

    “戀愛生活唄,咱倆不是正在談戀愛!”

    “我以為的生活得是吃住都在一起,像咱倆現在這樣,一直兩地分居,這哪叫生活啊!”蔣漁故意道。

    “慢慢會好的。”其實這話說起來,連李心水都沒有底氣。

    蔣漁正值鼎盛期,肯定要備戰下一屆的奧運會。

    她即使不頻繁地接戲,一年也至少得有九個多月以上的時間要用來拍戲。

    兩個人在一起,要是一個人情緒低落,另一個不能比他還低落。

    李心水恐怕蔣漁因為那些人的言論受到了打擊,極力安慰:“你得相信我……”

    “小河,我們同居吧!”

    她的話並沒有說完,就被蔣漁打斷了。

    李心水愣了一下,半天沒有反應。

    蔣漁又道:“你好好考慮考慮,等我迴去了,給我答複。我想和你住在一起,直接把證扯了或者你一邊和我同居,一邊想想扯證的問題。我這邊先和你說了,等我迴去,我就讓我媽找你媽提親去。”

    就是掛了電話,李心水也好半天沒緩過神,不是受的衝擊太大,而是男朋友太坑了,一肚子的心眼兒裝低沉,就是為了同居這事兒吧!

    睡都睡了,同居

    不是不行,不過,扯證有點兒快了吧吧吧!

    二十五歲就結婚,還真是她沒想過的問題。

    見她發傻,何牡丹隨口問了一句:“怎麽,吵架了?”

    “沒有。”

    “那你這是什麽表情?”何牡丹抱著薯片袋子,湊近了幾步,指了指她的臉。

    李心水很自然地拿了她手裏的薯片,道:“他要和我同居。”

    “我去,他要挖我牆角!”何牡丹瞪大了眼睛。

    “嗯,還說讓我想想扯證的問題。”

    “我去,”何牡丹的眼睛又瞪大了些許,“他們遊泳運動員是不是都一個調調,壞死了,表白都不好不好表白。”

    “他們!”李心水覺得自己抓住了很關鍵的字眼,嘿嘿笑笑。

    何牡丹拿胳膊肘拐了她一下,道:“笑什麽笑,我跟你說,你不能沒出息,蔣漁想要談扯證的問題,鮮花、鑽戒、還有把自己洗幹淨了,三項缺一不可。鮮花不能兩三朵,鑽戒怎麽地也得是十克拉往上的鴿子蛋,把自己洗幹淨了,小皮鞭也得準備好。不行,這話你要是不說,我來跟他說。什麽啊,隨便打個電話就讓考慮扯證的事兒,切,做他的春秋大美夢。”

    李心水:“我怎麽有一種我經紀人要把我賣掉的錯覺。”

    何牡丹怔了一下,哈哈大笑。

    第二天,兩人睡了一個美容覺,十點才起,吃了點東西,就直奔機場了。

    這就是實實在在的女演員的生活,沒有外麵看到的那麽光鮮亮麗,就是不停地在路上奔波。

    下午三點下了飛機,居然碰上了幾個粉絲自發地來接機。

    李心水都驚訝了,問何牡丹:“是不是你買的托兒?”

    “我有病?”

    “她們怎麽知道我迴來了?”

    “上飛機的時候,我發了條微博。”

    以上,均為竊竊私語。

    受寵若驚的李心水和每個人都合了照,還問了每個人的名字,不厭其煩地說著感謝的話語。

    何牡丹去機場停車場取了車,李心水一坐上,她便道:“你是沒看見去年奧運蔣漁被接機的過程,那個人山人海,基本都挪不動步。要跟你一樣每個人的名字都問,他得在機場待兩天。”

    “咱不跟他比,他是人民英雄,待遇肯定不一樣。咱們隻管做好了咱們自己。”

    蔣漁是淩晨三點下的飛機,這個時間點說早太早,說晚又太晚。

    一行人,本來沒有一點兒負擔地出了通道,哪裏能知道等待接機的人群,硬生生地等到了這個點。

    一時間,整個機場大廳,都恨不得成了鮮花和毛絨娃娃的世界。

    李心水是看了早間新聞才知道的,看了一下時間,才八點半,想著蔣漁一定還在睡,就沒準備打擾。

    她給自己泡了一碗燕麥片當早餐,這就聽見了按門鈴的聲音。

    “牡丹,你又買東西了?”

    她問正在洗臉的何牡丹,也沒聽清何牡丹烏拉了一句什麽,打開了門,門外是藍色勿忘我的世界。

    “你淩晨才迴來,上午怎麽不睡覺?”李心水以為花後麵的人是蔣漁,教訓道。真是,也太不愛惜身體。

    這時,從鮮花後頭偏出來一張不認識的人臉,“不好意思,李小姐,請您簽收。”

    李心水趕忙“哦”了一聲,結果那人遞來的卡片,一邊簽字,一邊挺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啊,我以為你是送花給我的人。”

    “沒關係,李小姐,這是送花送到的卡片。”

    “謝謝了。”

    李心水接過了花束和卡片關了門。

    不用懷疑,一大清早就送她花的,除了蔣漁,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她打開了卡片,上麵的字跡也是蔣漁手寫。

    “來南灣道。”還透著花香的卡片上,隻有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每一個城市的中間,都有那麽一條河,河的這頭可能是新區,另一頭則是老區。

    這條河的河麵可能並不寬廣,但他潤澤了這個城市裏的人,一代又一代。

    南灣道就是旖旎城中心河前的一條路,那裏緊挨著中心河,道路的兩邊種滿了百年以上的法國梧桐。

    “搞什麽,神神秘秘。”李心水換掉了已經徹底幹掉的勿忘我,把新鮮的花束插|進了花瓶裏。

    蔣漁好像是會掐會算,明明沒有來過,她也明明沒有告訴過他,可他仿佛就是知道他上一次送的花已經幹掉了,要換新的了。

    盡管李心水在嘴裏嘮嘮叨叨,可她還是很快就換好了衣服,出門去了。

    她自己開了車,調導航的時候,遇到了難題,蔣漁隻說了南灣道,沒說具體去南灣道的哪裏,導航出來了一溜的明細,她順便選了一個

    ,總之先到南灣道去。

    她是準備到了地方再詢問蔣漁,她想著萬一這時候他在睡覺呢!

    就是這個時候,她收到了一條信息,打開一看,發信人是“蔣漁”,信息的內容也很簡單,[南灣道十九號。]

    李心水笑出了聲音,心想,這是累傻了吧!這才想起來給的地址不是具體的。

    李心水又重新設置了導航,轉著方向盤,把汽車開出了小區。

    她開車雖不能算殺手級別的,但確實開的並不怎麽樣,所以就格外的小心翼翼。

    導航上說半個小時能到地方,中間沒有碰上堵車,她硬是開了四十分鍾才到了地兒。

    “南灣道十九號,繁花盛錦,小區。”

    李心水還來不及想明白,蔣漁約她到這兒幹什麽,她又收到了一條信息,發信人還是“蔣漁”,這一迴的信息是[南灣道十九號,繁花盛錦之盛錦城c區一排1號。]

    好像想要知道蔣漁的葫蘆裏再賣什麽藥,隻能等見到他本人了。

    李心水開著車過了門崗,問清楚了c區的具體位置,又一直往盛錦城的裏頭開去。

    開過了一個人工開鑿的人工湖,然後是種植著鬆柏的盛錦道,終於到了c區。

    第一排1號,就好找的多了。

    就是那種歐式的聯排別墅,別墅的外牆是巧克力的顏色,黑巧克力,白巧克力。

    一排一號,是白巧克力。門前有柵欄,柵欄圍起來的地方,是一個方方正正的小院。

    李心水正猶豫著要不要下車去摁一摁門鈴,房門便從內打開了,穿著一身運動服的蔣漁,連頭發都沒梳,半眯著眼睛,向她招手。

    李心水停好了車,過去。

    “這是什麽地兒?”

    “家。”

    其實就是蔣漁不正麵迴答,李心水的心裏多少也有了點兒感應,她又不傻。

    蔣漁拉了她的手進屋,絮絮叨叨地說話,“房子早就買了,買的時候說是精裝的,我就沒動它。家具是上個月才買的,前些日子不是去布達佩斯了,太忙,就沒叫你過來。反正,我買的都是大件,你住進來了,看看缺啥再買啥。”

    房子挺大的,從外麵看,兩層半。

    屋子裏的家具也不多,就更顯的屋內的空曠,整個客廳裏,隻擺了一套皮製的歐式大沙發和一個茶幾,目測有五十幾寸的電視,掛

    在牆上。沙發還放著油光,就好像是在說“你看,你看,我多新。”

    李心水的反射弧慢,這會兒還正恍惚著。

    其實她已經想好了,不過話還得跟蔣漁慢慢說。

    她道:“確實,就像你說的,你也忙,我也忙,好不容易有點兒時間,也有一大半都浪費到了見麵的路上,所以,我同意同居,就是扯證的問題,現在考慮,是不是有點兒早?”

    蔣漁就知道扯證沒有那麽容易,他躺在沙發上,搓了把臉搓走了睡意,“好吧,第一次求婚失敗,同誌再接再厲。”他裝模作樣地安慰自己。

    李心水不滿意地說:“求婚你求了嗎?”

    蔣漁從沙發上爬起來,單腿跪地,“李心水,你願意嫁給蔣漁嗎?”

    李心水作勢踢他:“鮮花呢?鑽戒呢?你想糊弄我!”

    蔣漁:“我怎麽可能糊弄你!”

    說著,又拉了她的手上樓。

    樓上是臥室,一共三個門,蔣漁推開了正中間的一個。

    臥室也很大,裝修居然還是粉紅公主係,梳妝台是白色的,床是粉紅的。李心水看了蔣漁一眼,笑的很玩味。

    蔣漁直接把李心水摁到了梳妝台前的椅子上,而後從抽屜裏掏出了一個木質雕花的首飾盒,首飾盒也不小,長約有十五厘米。

    蔣漁點了點首飾盒,“打開。”

    李心水依言打開了。

    裏頭有三套首飾,一套黃金,一套彩|金,還有一套鑽飾。

    蔣漁道:“你看,扯證的三大件,我都買好了。”

    蔣漁和李心水生長的那個小縣城,至今結婚都還流行買三金或者五金什麽的。

    蔣漁也沒有問過誰,他理解的三金,大概就是黃金、白金、彩|金啥的一股腦兒都買齊。

    其實普通的人家過日子,哪有一次買那麽多的,要麽是黃金的三件,要麽是白金的三件。

    蔣漁對這些東西是真的不懂,不過倒是見他媽對這些東西挺上心的,而且不止是他媽,就是娛樂圈裏的那些個女明星,不是也都特別愛珠寶。

    聽說,女人的珠寶,就是男人的汽車。

    他撓了撓頭,又道:“我嫌八點二克的黃金戒指太小了,我要八十二克的,導購小姐說,沒那麽重的。幹脆,黃金的首飾,我都買的是13.14克的。鑽石的克拉是八點二克拉,你不是八月

    二號生日嘛!還有那個彩的,好像說是什麽特別有名的設計師設計的,獨款,戴出去沒有重樣的。那什麽,你也別說我摳門,求扯證不是失敗了嘛,這些你也戴吧,等下迴我再求扯證的時候,再給你買。要不下迴,就給你買點藍寶石什麽的,我那天買的時候也看了,挺好看的,就是有點兒小了。”

    李心水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倒是一伸手扯了他的耳朵,惡狠狠地送了他兩個字:“敗家。”

    她還在心裏想,往後的日子啊,沒準兒就成了“我和土豪不得不說的同居二三事”。

    作者有話要說:蔣漁變成了小黃魚,黃金的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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