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水喝的微醺,一坐上車,蔣漁就聞到了撲麵而來的酒氣。

    “喝酒啦?紅的還是啤的?”

    “白的。”

    蔣漁不動聲色地翻了下眼睛,“喝高了?”

    “沒有。”

    “你能喝多少?”蔣漁又問了。

    李心水輕笑出聲,就連笑聲裏也帶了三分的酒意,她道:“白酒半斤,紅酒一瓶,啤酒沒數!反正比你能喝。”

    即使沒有和蔣漁正兒八經地喝過,李心水也知道他的酒量肯定一般。

    小的時候,兩個人第一次偷啤酒喝,她喝了半杯沒事兒,他就喝了兩口,就跟傻了似的倒在沙發上,不停地傻笑。

    然後,他倆,就被發現了。

    挨沒挨打都不記得了,前年過年的時候,李媽媽還在跟別人道:“哎喲,我女兒啊,就是個看著乖的,小的時候和巷子裏的小魚偷酒喝,愣是把人家給灌醉了。”

    他的酒量不行,她愣是背了十好幾年的黑鍋。

    大約酒量這個東西會隨著歲數的增長而增長。

    所以蔣漁的酒量……確實不怎麽樣,但也再不是那個喝兩口就醉的蔣小魚了。

    他把座位給她往後調了一點兒,讓她舒服地半躺下來,卻又無比操心地道:“你可別睡著了。”

    李心水閉上了眼睛,“是不是我睡著了,咱倆就不那個了?”

    “你睡著了也會醒的。”蔣漁意有所指地笑。

    “壞蛋。”李心水側了側臉,像是在囈語。

    趙軍民老師是個海量的,今日聊天的時候,黃導還說趙老師年輕那會兒,喝一斤白酒跟沒事兒人似的。

    因為聊的興起,李心水不免陪著多喝了兩杯。

    約莫喝了有四兩,酒意上頭,卻也不至於不清醒。

    行上立交橋的時候,她睜開了眼睛,不遠處亮起的車燈,宛如長龍,照亮了暗夜。

    她偏頭看了看,認真開車的蔣漁,醉眼迷離。

    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說著醉話:“你可真亮。”照亮了她的世界。

    一直待在屋裏的李心水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的雨,她剛從黃玉導演的工作室出來的時候,還是毛毛細雨,等他們到賓館的時候,還是那個細雨,但更加的密集。

    他們倆個頂著蔣漁的外套,從露天的停車場跑到了酒店大

    堂。

    這一次,兩人都沒有戴口罩,大大方方地頂著一件衣服進門,然後上了電梯。

    電梯裏也有一對兒小情侶,一見他倆進來,小姑娘忍不住驚唿出了聲音。

    小姑娘偷偷地摸出了手機,正要拍的時候,李心水忽然一轉身,擋在了蔣漁的跟前,還掛在了蔣漁的一隻胳膊上,蔣漁趁勢一攬她的腰,埋了埋頭道:“不好意思,喝醉了。”

    那對兒小情侶在六樓下了,電梯門合上的瞬間,還在不停地迴頭張望。

    電梯門一合上,李心水便笑著退迴了原地。

    蔣漁故意控訴:“有人的時候,你就讓我抱,沒人了就不讓抱,你這是為了秀恩愛而秀恩愛啊!”

    “抱著怎麽走路?”李心水橫他一眼。

    “橫著走。”

    “我才不跟你一塊兒當螃蟹。”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知道不知道?”說笑的時候,蔣漁已經打開了房門,插了門卡,開燈。

    李心水隨後進屋,還腳上的高跟鞋還沒有甩掉,立時就被他擠到了牆邊。

    熱,還有吻。

    現在是五月十九日的晚上十一點零七分,屋裏的氣氛正好,仿佛立刻就能發生點他想發生的事情。

    可蔣漁的腦子還清醒,知道小河一定會推開了他……

    “我還要洗澡。”果然,李心水道。

    “一塊兒洗。”

    “不。”

    “為什麽?”

    “為什麽要一塊兒洗?”

    “節省時間啊。”蔣漁覺得自己的理由特別正當。

    李心水站在浴室的門口,拚了命地擋住他,“和你一塊兒洗,能洗到明天早上五點。”

    “你這麽機智我怎麽不知道!”蔣漁摟了她的腰,貼在她的耳邊道:“洗澡的時候,把該辦的事情都辦了,辦完了,還能再洗澡,多省事啊。”

    多省事,李心水想象不了。

    多情|色,很容易就能想象的到。

    春末的衣服也就是貼身的這麽一件,一摸一揉,蔣漁很快就知道了沒有肩帶的內衣到底會不會掉。

    嗯……其實包裹的挺緊的,走路、蹦跳,應該都不會掉。

    但是,他一扯,還是掉了。

    要說想這件事情想了一天,他好像有點兒太色|情了。

    好吧,沒想一天,其實也惦記了大半天。

    如今揉在手裏的感覺……真的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沒有洗澡。”

    李心水還在做著最後,也是最沒用的抵抗。

    李心水開始後悔她剛才的話,衣服已經扔到了浴室的外邊,花灑灑下的涼水已經變成了熱的。

    沒有洗澡……嗯……現在已經在洗了。

    蔣漁洗的很仔細,一雙手一下都不曾停歇,在她的身上或是打著圈圈,或是用上了整個手掌。

    還拉了她的手,來揉搓自己。

    也許是花灑流下來的水太密,李心水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唿吸。也許是酒精麻醉了神經,她根本就分不清楚,落在她身上的到底是水還是吻。

    身上最後一點泡沫被衝了個幹淨,花灑終於不再有水落下的時候,她還是不能唿吸——

    讓人窒息的吻親到了嘴上。

    還有,讓人窒息的人。

    李心水記不清自己到底被他揉搓了幾遍,又是怎麽從浴室到了客廳。

    還有蔣漁是怎麽從外套的口袋裏拿出的杜蕾斯。

    她倒是還記得,那盒杜蕾斯還是上一次在鄯善用剩下的,一盒好像是三個,用掉了一個,還剩下兩個……

    蔣漁用牙撕開了一個,往上戴的時候,還咧了咧嘴。

    別問李心水是怎麽知道的……她用眼睛看見的。

    起初是好奇,後來又覺得自己已經被看光了,她盯著看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再看迴來啊。

    得出的結論,安全套真的是一個簡單粗暴的發明。

    一切就緒,那麽,可以開始了。

    沒有上一次疼,起初的不適感很快過去,還多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刺激。

    她隨著他不停在動,實在是忍不住,叫出了聲音。

    她的聲兒連她都不知道怎麽忽然成了貓樣,細細的小小的,那是一種忍不住讓自己羞臊的聲音,可又忍不住不叫。她不知道聽在蔣漁的耳裏又是什麽樣,隻知道他比先前更用力。

    姿勢不知道換了幾個,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李心水還記得杜蕾斯用掉了兩個,那是因為來了兩次吧。

    她的腦子有點兒不清醒,明明沒喝醉啊,後來卻暈的不行。

    他好像挺累的了,但沒有她累

    。

    其實李心水也不懂,她好像也沒使多少力,卻腿酸、腰緊,渾身酥的就跟個酥餅似的,仿佛一捏就會碎掉似的。

    她枕著蔣漁的胳膊沉沉睡去。

    夢裏有半宿的春|情,還有一室的旖旎。

    睡了有多久,她也不知道。

    腦子一會轉的頭一個念頭,就是睡到天荒地老都不解乏。

    偏有一隻手,在她的身上動來動去,她呻|吟了一聲,問:“你幹什麽?”

    “叫你起床了。”

    叫起床的方式特別的要命。

    先是用了手,又用了嘴,想不徹底地清醒都不行。

    李心水看了看時間,還不到五點。

    她道:“別鬧,我到五點再起。”

    蔣漁嘴上說著“好”,該動起來的地方卻沒有閑著。

    李心水以為他是在鬧,弓起了身子,不給他摸的時候,屁股將好頂到了那個……已經不是常態的地方。

    她迴頭看了他一眼,挺傻挺自信地道:“你老實一點吧,又沒有套子了,一會兒難受的是你。”

    “誰跟你說沒有的?”蔣漁咧嘴一笑:“我昨天已經買了……大盒的,兩盒!”

    大盒的十八個一盒!

    他買了兩盒,昨天買的時候,收銀小姐的目光……意味深長。

    幸好,他不止戴了口罩,還戴了墨鏡。

    買的時候盡撿多的挑,藏的時候,費了不少的力氣。

    他把盒子拆掉扔了,放了幾個在車上的收納盒裏,放了幾個在後備箱的旅行包裏,還放了幾個在錢包和口袋裏。

    所以,那玩意兒……有的是。

    “你怎麽這樣啊?”剛開始的時候,李心水略帶煩躁地抗議。

    蔣漁憋了股氣,不吭一聲。

    倒是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有巧力,也有蠻力。

    直到她叫出了聲音,他才報複似地咬了她的耳尖道:“我怎麽樣了?明明是你也喜歡的事情!”

    喜歡……歸喜歡,但……能不耽誤時間嗎親愛?

    據說,做|愛也是運動的一種。

    李心水覺得,她這兩天的運動量已經夠了。

    說好了五點起床,六點出門的。

    結果,六點才起床,慌裏慌張,六點半出了門。

    路過kfc時,李心水下車買了漢堡和咖啡。

    她想,蔣漁做了那麽多的“伏地挺身”,肯定餓。

    不到八點,蔣漁就把她送到了地兒。

    “你迴吧,我晚上下了戲,給你打電話。”李心水是想要直接伸手去開車門的,她遲疑了一下,心裏想著,她這個時候要是撲過去親他,會不會太黏乎了?

    正猶豫間,蔣漁的吻就落了下來,還帶了一股咖啡的香味。

    等了大半個小時的何牡丹早就認出了蔣漁騷藍色的悍馬,等了一會兒,不見人下車,走了過去,敲著車窗道:“喂,大白天的就車震不好吧!再不下車,我就報警啦。”

    蔣漁這才離開了她的嘴唇。

    李心水一聽見何牡丹的聲音,有些手忙腳亂。

    一開了車門,何牡丹埋怨蔣漁:“我的哥,就是親熱也親的快點行不行?”

    蔣漁正待出聲,忽地聽見李心水小聲迴道:“你以為是遊泳嗎?要比誰遊的快!”

    何牡丹跳了腳,指著李心水道:“別反駁我,你不出聲,已經是對我這個單身狗十萬點的暴擊了,你還護著他,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投河給你看!”

    “我沒護著他啊。”李心水挽著何牡丹的胳膊往自己的小車走去,忽然又一迴頭,笑著和蔣漁揮了揮手。

    喜歡她什麽啊?也許就是眼前這樣一迴頭的深情。

    小時候其實哪懂那麽多,雖是兩小無猜,卻是最真摯純潔的情誼,後來便是理不清是何原因的莫名惦記。

    現在,是真正的愛情。

    蔣漁迴到遊泳中心,已經十點鍾了。

    他很快換好了泳褲,下水,先遊了個自由泳一百米。

    教練白明看了看秒表,鄭重道:“七月份世錦賽就要開始了,離現在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我要求你在這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收一收心,也要收斂一下。嗯……至少得保存一|下|體力。”

    蔣漁一翻眼睛:“沒聽說過遊泳運動員必須是童子軍。”

    與此同時,遠在影視城的李心水正在拍一場後宮裏奔跑的戲,為了展現少年秦月的天真爛漫。

    李心水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絆了一下,摔倒在地。

    執行導演大聲喊“卡”,何牡丹趕快跑了過來,見她沒事,小聲吐槽:“我去,昨晚上得做幾迴啊,腿都做軟了。”

    李心水尷尬不已,白了她一眼道:“晚上兩次,早上一次。”揚著頭從她麵前走了過去。

    何牡丹“嗤”一聲笑出了聲音:“行,你有男友你驕傲。”

    作者有話要說:蔣漁╰_╯我就不收斂怎麽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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