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這麽奇怪,就像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不想做飯。

    一個人遇事也總是會想,忍忍就過去了。

    可兩個人的時候,就完全不一樣了。

    之前,李心水的心裏也為自己的父母考慮過,但因為父母隻是普通人,她隻要保護好了自己,那就是對父母最好的交代了。

    可蔣漁不是普通人,甚至比她有名多了,作為他的女友,她不能看著他多年的拚搏和努力,成為娛樂的談資,所有的成績再被娛樂的談資掩蓋了去。

    他是神,神就應該高高在上呆在神邸。

    一個演員想紅,也是有講究的。何牡丹就是不說,李心水也懂這些事情。

    圈裏多的是一夜爆紅的明星,可爆紅帶來的並不是名和利,也有可能是一夜爆黑。

    還有一種就是勻速上升,圈裏能夠長紅的演員,無不是這樣,他們一個是從不缺少話題,另一個是有拿得出手的作品,並且是隔不了兩年,就會有一部精品爆一下。

    像李心水現在這樣,隻要稍微再加一把力,就能成為一夜爆紅的典範,可會不會因此而變黑,才是她倆主要在想的問題。因為李心水要的不僅僅是紅,還是真正的紅,絕不能是紅黑。

    何牡丹考慮後道:“心心,一口吃不了胖子。”

    李心水點頭:“對,我知道,咱們得循序漸進。咱倆都想想,怎麽個循序漸進法好?”

    哎呀,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

    今天……何牡丹忽然抱住了李心水,大喜道:“心心,你終於想通了,太好了。”

    想想自己的未來會是視後級人物的經紀人,哈哈,今天睡著了都能笑醒。

    兩個人又鬧了一會兒,李心水迴了房間,一看手機,蔣漁給她發來了一張夜幕下的自拍照。

    李心水調侃[你用美顏了吧,毛孔都變細了。]

    蔣漁沒有迴遊泳中心,而是開車去了他置業的小區,也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就在那個聯排別墅的門口拍了個照片。

    屋裏沒有開燈,隻有不遠處有一個昏黃的路燈,蔣漁的手機開了閃光,可後麵的房子還是看不清。

    李心水的迴複很快就來了,他看了一眼,笑,就打了一個字發了過去——[家]。

    李心水收到了迴複,又看了看照片,沒看出什麽端倪。

    [我要睡啦,你明天來找我不來?]

    她先發過去了一條,緊接著又發了一條[你要不來,我明天就去找你。]

    收到信息的蔣漁樂的不行,他迴她——

    [哦,那你來找我吧。]

    假裝淡定。

    第二天,李心水睡了個懶覺,十點鍾才起,十一點半的時候,到的遊泳中心。

    蔣漁已經遊完了今日的定量,刷了飯卡,買好了午飯。

    其實遊泳隊的夥食還行。

    當然得行,整天限製他們這不讓吃那不讓吃的,再不給做點兒好吃的,早就該“暴|動”了。

    蔣漁買了兩個葷菜、兩個素菜,還有兩份米飯和兩個冰淇淋。

    今天的天氣特別好,不算太熱,其實像這麽好的天氣,吃什麽都行,重點是和誰一起吃而已。

    兩個人一塊兒去了遊泳中心後頭的廣場上,時間點也是剛剛好,正是午飯的飯點,廣場上並沒有幾個人影。

    他們坐在了最南邊的台階上,因為這裏有一塊兒樹蔭。

    蔣漁把她讓到了裏麵,在口袋裏摸來摸去,想要尋一包紙巾,給她墊一墊來著,再一扭頭,她已經坐下了。

    小河今天穿的是露著腳脖子的牛仔褲,然後上半身就是挺簡單的一件斜肩的白t,t恤很大,站起來快到腿彎那種。

    蔣漁穿的周正,穿著短t,外麵還罩了外套。

    從遊泳中心出來的路上,蔣漁還看見有幾個女孩穿著短裙。

    這是二四八月亂穿衣,算一算日期,陽曆的五月正好是農曆的四月。

    蔣漁下意識看了她好幾眼,一會兒看看她露出來的圓潤的肩膀,一會兒又把目光掃到了她的胸上,到底沒忍住,問她:“沒有肩帶的會掉嗎?”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蔣漁他們食堂裏特供的牛肉特別的香。食堂的師傅手藝也不錯,一道紅燒牛肉做的色香味俱全。

    李心水沒留意蔣漁的眼神,一心撲在了牛肉上。

    她是反應了片刻,才明白過來的,嘴裏還嚼著牛肉,支吾不清,“你問這個幹什麽?”

    “好奇。”蔣漁也夾了一塊兒牛肉放進了嘴裏。

    “我正在吃飯,你別問我。”

    “我不問你,”蔣漁頓了一下,“那我問誰啊?”

    李心水停止了咀嚼,嘴巴還包著沒嚼碎的牛肉,看他,眼睛裏閃著提防的

    光。

    蔣漁怪不快地道:“你別用看色狼的眼神看我。”

    “那你也別老盯著我胸看。”她含糊不清地道。

    “我就看了兩眼。”蔣漁說話的時候,還抬了頭。

    李心水指著他道:“你又看了。”

    “好好好,不看……”蔣漁悶笑,又道:“關起門來、脫了衣服再看。”

    李心水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蔣漁想了想,並不死心,眨巴著眼睛,笑:“小河,我退役了去學畫畫吧,到時候,你給我當人體模特。”

    李心水真的怒了,奪走了他的筷子,嘴裏還道:“你不吃我吃,你就負責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一會兒退役了學醫,一會兒退役了學畫畫,我覺得你應該去當宇航員,好上天啊!”

    因為蔣漁的羅嗦,吃完了飯,冰淇淋已經化了一半。

    廣場上的微風徐徐,吃完了冰淇淋的蔣漁身子後仰,扭頭看著李心水的眼睛裏,正閃爍著什麽。

    李心水也看向了他,昨天在廚房就是這麽對看了一眼,親上的。

    李心水下意識看了周圍,人不多,可也是公眾場合,然後扭過了臉,再不看他。

    想了一下,又快速地扭了迴去,快速地在蔣漁的臉上親了一下。

    蔣漁對著刺眼的太陽,咧開了嘴笑。

    又坐了一會兒,太陽已經偏移到他們這裏來了,蔣漁站了起來,伸手去拉她,並且道:“走,咱們換個地方。”

    換一個頭頂上有瓦,四麵有牆的地方。

    再換句話說,他們去開了房。

    拋開他們的職業不講,他們就和普通的戀人一樣,不好意思在公共場合親熱,又沒有合適的地方去,就得開房唄。

    兩個人是分開行動的,李心水掂著一些吃的,坐在等待區的沙發上。

    蔣漁去了前台,兩個人都帶著口罩。

    可身份證騙不了人啊。

    前台小姐用標準的普通話道:“蔣先生,您的房間號碼是1128。”

    蔣漁點了點頭,走進了電梯。

    在電梯口,衝李心水招了招手。

    要死啦。李心水想。

    不是說好了分開行動的嘛!

    話沒出口,蔣漁翻了眼睛道:“我想了想,咱倆分開行動不對,要是我一個人被拍上了,指不

    定會被說成什麽樣……還是咱倆一塊兒被拍上的好。”

    下了電梯的時候,還扭頭道:“你以後啊,不管去哪兒,我要是不陪著你,就得讓牡丹花陪著你。我跟說你啊,現在的狗仔,你就是把全身都包上,也能準確地認出來你是誰,簡直讓臉盲羨慕嫉妒恨……”

    一路上,蔣漁的嘴真就沒停過,不是李心水不迴答,是她根本就插|不上話。

    他刷了房卡,開了門,嘴裏還在念叨著:“這年頭是防火防盜防偷拍,人手一部手機,就跟人手一台攝相機一樣,走哪兒拍哪兒,說給你曝光就給你曝光……”

    李心水把門給關上,一把把他推到了牆上,掂著腳,直接親上了。

    世界……終於安靜了……片刻。

    一個吻持續了三分鍾,蔣漁坐在沙發上抱著她道:“小河,你是不是特別~想我啊?”

    李心水白了他一眼,有的時候是特別的想他,但有的時候就是特別想~讓他閉上嘴巴別說話。

    其實他們沒有多少時間了,三個小時之後,李心水還得趕到黃玉的工作室,和即將合作的幾位老戲骨聊一聊、吃吃飯,聯絡一下感情。

    李心水看了一眼手機,鄭重道:“蔣漁,從現在開始,你還有一個小時零五十五分的時間,因為正好趕上了下班的時間,然後你還得保證一個小時之內,把我送到東區的光台大廈,你知道的,我還得和黃導見麵。”她的眼睛忽閃忽閃,意思很分明,時間……有限。

    一個小時五十五分,按照上一次的經曆,李心水覺得差不多夠了。

    前戲加上正頭戲,就別來後戲了,畢竟一個小時五十五分和兩個小時也沒什麽區別。

    她沒想過要來酒店的,而且蔣漁從一開始就知道,她下午六點要和黃玉見麵。

    “我開的不是鍾點房。”蔣漁摟著她的腰,感覺好像比上一迴又細了。

    李心水聽明白了,“我明天早上五點起床,要去影視城。”

    “我知道,我送你。你和牡丹花在影視城門口匯合就行了。”蔣漁挑了挑眼睛,一手繞著她的頭發絲,嘟嘟囔囔地算著帳:“六點去吃飯,還是和老藝術家們一塊兒,老年人睡的早,吃完飯最多九點鍾,迴到酒店十點鍾。然後第二天五點起床,這中間可是有七個小時的時間呢!”

    一個小時五十五分鍾,當然,不夠。

    李心水也就是把這句話當做玩笑話聽聽的,

    略想了一下,反正自己的箱子從鄯善迴來,就沒有打開過,也不用整理行李,便接受了他的安排。

    時間上不著急,他想怎麽扯都可以。

    一開始,李心水還被他抱在懷裏,後來便枕在他的腿上睡著了。

    四點半,蔣漁把她叫醒。

    略微梳洗了一下,出門。

    不到六點,蔣漁便把她送到了光台大廈,兩個人說好了,等結束的時候,她用手機召喚他。

    李心水到黃玉的工作室時,演她父王的趙軍民老師已經到了,緊接著來的是申玲香老師和李大宇老師,都是戲齡比她年紀還大的老演員。

    黃玉為他們彼此介紹了一下,助理便把外賣送來的炒菜,一一擺放到了會議室的圓桌上。

    黃玉招唿道:“幾位老師,還有心水,咱們邊吃邊聊。”

    聊的最多的還是這個戲該怎麽樣怎麽樣,最先到的趙軍民老師,忽然指著李心水道:“你們在大漠那邊拍的戲,黃導給我看了一部分,我給你說小小年紀,戲很好,要再接再厲。”

    冷不丁,被點了名,李心水簡直受寵若驚,舉了杯子裏五十二度的白酒,像小學生一樣規規矩矩地立著道:“感謝趙老師的肯定,我一定會再接再厲,也還請眾位老師多多教導我。我特別感謝導演,能讓我來演戲,有機會和眾多的老師學習。”

    申玲香道:“感謝什麽啊,我們和黃玉導演都是老相識了,她愛才如命。但她眼光好,演她戲的人,就很少有不紅的。你是練跳舞的吧,我一眼就看出來了,練跳舞的形體和普通人不一樣,哎呀,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都是一些在家養花種草的老藝術家,聽說趙軍民老師連智能手機都沒有,更別說經紀人了,六十多歲的年紀,出來拍戲也頂多帶著老妻。

    這些純粹的人和那些明星不一樣,他們看人看的是本質,而不是看誰誰誰是不是有話題。

    聊著聊著,申玲香還指導了李心水怎麽用不同的方法詮釋不同壞法的壞女人,她道:“演員一旦被市場定了型,還真是很難有自己想要的突破,就我的形象,我已經演了六十多個不同壞法的壞女人了。一開始不服氣,還想爭一爭演個善良的角色,後來一想,也別跟自己過不去了,專業演壞女人也沒什麽不行的,咱壞也不能壞的千篇一律。小李啊,我祝你,可以不斷突破自己。”

    “謝謝申老師。”

    聊的實在是興

    起,一群人到九點半才散去。

    李心水又和黃玉多聊了幾句,召喚蔣漁的時間是十點零五分。

    和黃玉導演分別的時候,黃玉正好看見來接她的蔣漁,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心水,男朋友……不錯。”

    而此時正站在車外的蔣漁,下意識看了看手表,又在心裏算著帳:十一點能迴去,如此,今晚隻剩下六個小時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也許大概可能會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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