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水在這個劇組的待遇和以往相比,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她在這裏住的是標準套房,就是有一間單獨的會客廳的那種。

    當然黃導的這部《傾國傾城之帝威》,也不是一般的劇。

    聽說,一個劇組有沒有專門負責倒茶倒水的茶水工,是衡量一個劇組是否高大上的標準之一。

    普通劇組都沒有茶水工的預算,這些活都是場工們輪流做。隻有資金充裕的大組才會配備專門的茶水組。遇到豪氣的劇組,光茶水工就能有7、8個人。

    李心水在拍攝現場專門數過,在片場倒水的茶水工一共是九個人。

    其他的就不說了,每天整個劇組有上千人開工,光馬都有兩百多匹。

    反正,就是這麽個高大上豪氣衝天的劇組,給何牡丹也配了專門的房間。

    被虐的心肝兒都疼的何牡丹徑直迴了自己的房間,沒事兒耍個微博,陸芒又在微博上宣傳他的直播。

    直播是晚上八點,現在去看,時間剛剛好。

    她登了自己的賬號,再點進直播,隻見鏡頭晃了兩下,陸芒的臉便出現了。

    直播裏的他先和大家打招唿,然後就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

    “哈嘍,大家好,我又直播了。是的,陸芒又直播了。哈哈,我陸芒從封閉式的訓練營裏活著迴來了。寂寞的夜啊,不玩直播,我就玩遊戲了。什麽?我師哥啊!談戀愛中的男人啊,忙著呢,沒空理我這個單身狗……”

    何牡丹發了條評論。

    她以為他看不見的,因為評論太多了。

    誰知……

    陸芒道:“‘來啊互相傷害’,你怎麽又來了,你肯定是個單身狗,你要是女的,咱倆湊一對兒得了……”

    不知道為什麽,何牡丹慌了一下,把直播給關了。

    這下可壞了,寂寞可不是女人的大敵,最怕的是寂寞的時候還胡思亂想。

    對抗寂寞的辦法,有上千種,李心水這兒僅有一個。

    可單這一個,真的,可以一輩子都不寂寞。

    蔣漁自從進了屋,嘴巴就沒有停過。

    給李心水講了在澳大利亞的見聞,什麽悉尼的秋天陰晴不定,有時候可熱,有時候又可冷了。

    講完了就提問:“小河,你出過國嗎?”

    李心水搖了搖頭,“我就去過香港和澳門。”

    “那你想去哪兒旅遊啊?等有時間了,咱倆一塊兒去。”

    “沒想過。”

    “那你喜歡海還是山?”

    “我喜歡安安靜靜的地方,現在旅遊不是看景,是看人的。”

    “就是。”蔣漁接了一句,又道:“等咱們有時間了,就挑那種景好人又少的地方,去住上半個月。”

    這話怎麽有點兒似曾相識!

    李心水愣怔了一下,忽然想起來,原先有一條臭小魚,老是追著她問,“小河你有時間看我比賽嗎?”

    她笑了一下,又覺得挺愧疚的。

    “你迴遊泳中心了嗎?”

    蔣漁聽見她這麽問,挑了挑眼皮,沒有迴答。

    “你要是連飛的話,是不是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啊?還有汽車……”

    李心水在心裏算了算時間,昨晚上最後一次通話,蔣漁並沒有告訴她什麽時候上飛機。

    蔣漁是以癱坐的姿勢,癱在沙發上的。

    而李心水聽他說話,以及和他說話時,都在會客廳旁的洗手間裏卸妝。

    李心水已經忙完了最後一道工序,敷上了麵膜,走出洗手間時,就見蔣漁朝她招了招手。

    李心水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她也是以癱坐的姿勢坐在了沙發上,她這兩天在學騎馬,每天要騎兩個小時。

    要是睡覺兩個小時肯定會覺得睡不夠,可騎馬的話,真的,二十分鍾就已經顛的不行了。

    要不是為了陪蔣漁,李心水這會兒,一定會放上一整缸的熱水,一邊泡澡,一邊敷麵膜。

    “累嗎?”

    李心水和蔣漁異口同聲,又相視一笑。

    蔣漁伸了手,勾住了她的肩膀,又偏頭看了她一眼,道:“小河,是不是女人都得這麽麻煩啊?每天都得保養!”

    他可不是嫌棄麵膜麻煩,要是沒有這一層東西,他這會兒就能親了上去。

    李心水仰著臉,“別動別動,麵膜要掉了。”

    蔣漁還是沒忍住,隔了層麵膜,也親了上去。

    不是長吻,並不戀戰,蔣漁離開的時候,擦了把臉,吐槽:“黏的。”

    李心水輕笑,“誰讓你來的?”

    “嗯~”蔣漁拉了長調,“誰讓我願意啊!”

    蔣漁看了

    時間,一個麵膜,李心水敷了二十五分鍾。

    他還看了麵膜的包裝,上麵寫著“敷在臉上二十分鍾到三十分鍾揭掉”,心裏想著,她可是一點兒都不著急啊!

    接著,又慢悠悠地擦了晚霜,還問他:“你要泡熱水澡嗎?”

    泡個澡,至少也得半個小時吧!

    蔣漁搖頭,“不,我衝一下。”

    “那你先洗吧!”李心水道:“我一會兒要泡一下,解解乏。”

    “那……我和你一塊兒泡泡?”

    蔣漁的話音才落,李心水順手拿了洗手間的毛巾,站在門口,就向他砸來了。

    蔣漁洗澡就用了八分鍾,還洗了頭。

    他進洗手間的時候,李心水把電視打開了,也不知是什麽電視劇,閃了一個畫麵,就開始唱歌、進廣告,這時候電視機右上角顯示的時間是八點五十二。

    等蔣漁從浴室裏出來,正好九點,整點報時。

    李心水嫌棄道:“你洗幹淨了嗎?”

    蔣漁居然害臊了,“幹淨了,我整天在水裏泡著,哪天都得洗澡,我本來就不髒。不信,一會兒你摸摸。”

    李心水才不想理他,去了浴室,開始往浴缸裏放水。

    放水,也是挺費事的事兒。

    這中間,蔣漁在門口,探了頭進來道:“浪費水資源。”還浪費時間,有這半個小時的時間,已經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要是個快|槍|手,都夠交|槍好幾迴了。

    這不是他對自己沒信心,主要是又沒正兒八經地試過,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快|槍|手,還是個金|槍|不倒的。

    不過,按他的體力來說,應該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可能,不會是個快|槍|手。

    李心水一迴頭,見他就倚在門邊,道:“哎呀,不用你廢話,我洗完澡的水,會留著衝廁所,你出去吧。”

    “我就沒進去啊!”

    李心水瞪了他一眼,沒再理他。

    浴室就這麽大,本來就是個引人遐想的地兒。

    李心水心裏頭明白,這時候要是和他不依不饒,結果隻有一個——

    那可不行,她還沒有洗澡。

    洗澡水放了半個浴缸,李心水把倚在門口的蔣漁徹底趕了出去。

    有些事情,其實真的沒有想象的那麽複雜,不過是

    時間到了,人也對了,還有合適的地方,做合適的事情而已。

    而且是你情我願的,男人不用發四,更不用說“我一定會對你負責,一定愛你到海枯石爛”之類的。

    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衣服是自己願意脫的,男人也是自己挑的,舉棋無悔。

    換句話說,都是成年人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李心水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是以,她泡完了澡,出去之後,提了要求。

    “蔣漁,咱們別用賓館提供的避孕套吧!”

    房間是生活製片訂的,到時候結賬的也是劇組,到時候房費裏赫然加上了“避孕套”這項支出,挺讓人不好意思的。

    蔣漁懵了片刻,一手抓了外套道:“好,我去買。”

    “門口有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收銀台的前頭就有。”李心水想了一下,怕蔣漁多想,又補充道:“放的地方顯眼,我上迴去買吃的看見的。”

    蔣漁“嗯”了一聲,出門的時候,還在笑。

    蔣漁走了之後,李心水便開始鋪床,她把自己從家裏帶來的床單鋪在了賓館白床單的上頭,又覺得不夠,索性把被罩也鋪在了上頭。

    她從床尾轉到了床頭,又從床頭轉到了床尾,一會兒拉拉床單上頭的被罩,一會兒又拽拽床單。

    其實還是……緊張的。

    即使沒有人和她說過,她也知道,這世上的夫妻想要過的好,與夫妻生活的和諧是分不開關係的。

    她想,她和蔣漁還不是夫妻不錯,那檔子事是不是就更重要了?

    李心水並沒有忐忑多久,蔣漁就掂著一大包的東西迴來了。

    有麵包、雞爪、花生米,還有一瓶紅酒。

    並不是多高級的紅酒,想也知道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裏,肯定不會賣什麽82年的拉菲。

    房間裏也沒有高腳杯,隻有幾個透明的玻璃杯。

    蔣漁才拿起了開瓶器,李心水便拿了兩個透明的玻璃杯去洗。

    紅酒盛在玻璃杯中的顏色是很好看的,紅的豔麗又激烈,特別還有臥室中淡黃色的燈光。

    李心水隻抿了一口,舌尖就被他吻住了。

    手裏的玻璃杯還沒有放下,杯裏的酒隨著她的手晃蕩。

    蔣漁隻親了一口,鬆開了她的同時,轉身把她手裏的玻璃杯奪走,放在了一旁。

    再親下去的時候,便沒有放開了。

    他很快就解開了她的浴衣,她身上的衣服便所剩無幾。

    她的身體很燙,大概因為才泡過澡不久。

    她的身子很滑,這樣的觸感,是蔣漁從不曾有過的。

    想摸的地方,該摸的地方,一寸都沒有落下。

    他的唿吸很重,親完了她的嘴,便順勢往下。

    李心水一直沒有出聲,這樣的氛圍,好像並不適合說話。

    實際上,如果非讓她說,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她的內心和腦海都是空白的,她什麽都不知道,隻知道他的手和嘴唇到過的地方,酥|麻的讓人心癢。

    她和蔣小魚現在真的在沒羞沒臊。

    上半身的最後一道束縛,已經被他扯掉。

    這個時候,他忽然靜止不動了。

    閉著眼睛的李心水睜開眼睛看他,道:“你幹什麽?”

    “看你。”

    李心水想要伸手關燈,可是手被他握住了。

    又是一輪新的擁吻襲擊。

    李心水身不由己,再次暈眩。

    蔣漁身上的束縛,什麽時候,也沒有了。

    他緊實的肌肉貼過來的時候,強烈的壓迫感也襲來了,她忍不住“呀”了一下。

    “重?”他輕咬著她的耳朵說話。

    “硌得慌。”

    蔣漁輕笑:“你得習慣我。”

    習慣比愛可怕,因為一時的動心過後,後半輩子,都是靠著習慣在活。

    人都是倔強的,什麽都好妥協,唯有習慣是最難改掉的。

    李心水沒有迴答,蔣漁也並沒有在等她的迴答。

    他握住了她的雙手,又說了一遍,像是在哄她,又像是強調,“小河,你得習慣我。”

    他感覺她的身子顫了一下,看見她緊縮了眉頭,聽見她忍不住驚唿。

    全世界的聲音在這一刻,好像全部都靜止了。

    他的耳邊,隻有她的唿吸聲音。

    眼裏,也隻有她一個。

    外麵的世界……和他又有什關係!

    小河,就是他的全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上車請說“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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