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凱倪脾氣暴爽,卻有很多人喜歡和她交往,因為她有個和脾性相悖的特點,會做一個安靜的傾聽者,安撫對方的話和行動也做的恰到好處,讓人感覺和在她一起很舒服。


    當醫生的精神壓力很大,有葛凱倪這麽個人在,形同於身邊有個心理醫生了。


    安撫心靈是她上一輩子工作的一部分,習慣使然而已。


    葛凱倪已經沒事,黃牟平也沒必要再呆下去,雪皇和葛凱倪越早分開越好,現在去車站還能趕上最後一班去惲縣的車,走之前硬拉上了葛凱拓:“躲也不是辦法,這事早晚得解決。”


    黃牟平和葛凱拓迴到惲縣,在門口就聽見管管耍賴:“這步棋不算,要不是金吱搗亂,我咋可能會走錯,重來。”


    葛凱拓一掃愁容,嚷嚷著就進了屋:“小姑父,你自己技術不行,礙人家金吱啥事。”


    管管揮手趕人:“臭小子,聽你說話我就煩,一邊呆著去。”


    葛益芬對緒二武死心後,消極了一段時間,好不容易走出低穀,說出的話嚇所有人一跳,她要嫁給管管,把個管管嚇得呆在山上好一陣子沒敢下來。


    他不下來不代表別人上不去,葛益芬一天三趟往山上跑,就差晚上住山上了。


    不同於當年周晴嵐的死纏爛打,管管對於葛益芬的糾纏既煩惱又有點小期盼。


    有段時間葛益芬忙於給高三學生補課,分不開身去找管管。百爪撓心的管管終於受不了,買了一堆葛益芬喜歡吃的零食去了學校,結果葛益芬因太忙。和他說不上幾句話。


    然後的然後,最終的最終,管管由葛辛醜的死黨,變成了葛辛醜的妹夫。


    葛凱森三兄妹稱唿葛益芬小姑,自然就稱唿管管小姑父。


    他們統共就這麽一個姑姑,因排行最小,年齡也大不了他們幾歲。稱唿上帶個“小”字倒沒啥,管管可隻比葛辛醜小一歲歲,前麵再加個“小”字。也難怪管管見了人就攆。


    雪絨和雪風丟了,葛凱倪畢業後,雪皇纏著葛凱倪再不肯離身,家裏就剩葛辛醜和郝沈梅老兩口。郝沈梅還有個店可忙。葛辛醜退休後在家閑得發懵,葛凱森弄了兩隻鸚鵡給老爸解悶,金吱是其中一隻的名字,另一隻叫翠吱,是根據鸚鵡的顏色取的名。


    鳥兒養熟了,葛辛醜不再用籠子關著它們,任著它們的性子玩,兩隻鸚鵡倒也不走遠。就在屋裏和院裏折騰,葛凱拓進門之前。金吱正站在管管頭上扒拉他頭發。


    “幾個月不見,你這耍賴的功夫見長啊,你說益芬咋就看上你這麽個沒臉沒皮的,還真是一朵鮮花插在那啥上。”


    黃牟平隨後進屋,翠吱落在他腦袋上打了幾下滑,換了肩膀上站著。


    管管來勁了:“有了那啥鮮花才長得好看咧,沒看我家媳婦越來越水靈了嗎!”


    屋裏其他人各個渾身雞皮疙瘩直掉,葛凱拓作勢聳聳肩膀溜迴自己屋裏。


    這房子是葛凱森結婚前特意建的,就是怕京裏來的兒媳婦不習慣住小房子。


    葛辛醜在惲縣郊區弄了塊一畝大的地皮,蓋的房子麵積有三百多平米,是個六室兩廳的套間,每個房間都有單獨的衛生間和簡易灶具,關上門來各成一家。


    葛辛醜和郝沈梅一間臥室,葛凱森三兄妹各一間臥室,高爭氣一間臥室,剩餘一間裝修成了書房,也放了床和洗簌用品,管管和葛益芬來家裏,要是懶得來迴跑了,住在書房裏沒有一點不方便。


    葛凱森娶的是他上司的女兒,在外貿公司上班,結婚後小兩口在家住了一個月不到就迴了京裏。


    葛凱拓也在京裏工作,迴家一趟不容易,葛凱琳上班的地方離家近,可她怕爸媽嘮叨她的婚事,沒事很少迴家,這諾大的院子就住葛辛醜和郝沈梅老兩口。


    要不是有葛益芬和管管時不時來蹭飯吃,家裏還能有點熱鬧氣,葛辛醜和郝沈梅恨不得搬迴益村去生活。


    葛凱拓剛洗了把臉,葛辛醜在外麵叫他:“拓娃,你去店裏給你媽搭把手,欣榮這會兒應該已經迴去了,你媽一個人忙不過來。”


    範欣榮嫁給了棉紡廠的一個職工,孩子已三歲多,她早上送孩子去幼兒園後來店裏上班,下午從幼兒園接了孩子直接迴家,店裏就剩郝沈梅一個人。


    往常這個時候葛辛醜會去店裏幫忙,然後和老伴一塊迴家,今個兒這情形是去不了啦。


    “哎,我這就去。”葛凱拓順手從廚房裏拿了個饃,邊走邊啃。


    這些年他的習慣依然沒變,飯吃的再飽都還要吃塊饃,否則總覺著少了點啥。


    中午他吃了葛凱琳的飯,接著就去給葛凱琳買飯,那家辣味館隻賣米飯不賣饃,然後就是送人住院,剛騰出點空要買個饃,又被黃牟平給揪上了車,這老半天他都覺著不舒坦。


    店子離家不遠,到店門口的時候最後一口饃剛好塞嘴裏,葛凱拓張口喊了聲媽,看清裏麵的人時,他差點沒被嘴裏的饃噎住,轉身想逃。


    “進來。”郝沈梅一聲喝斥,葛凱拓乖乖進了店子。


    “咦,你沒說過要迴來呀。”


    一個背對著他的姑娘扭過身來,手裏還拿著一隻憨態可掬穿著衣服的瓷豬。


    “你躲啥,我倆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另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姑娘從貨梯上下來。


    葛凱拓要拿先頭那個姑娘手裏的瓷豬:“天快黑了,你倆迴家吧,這裏有我和我媽呢。”


    “我這就快擺完了。”那姑娘沒有鬆手,加快速度往貨架上擺瓷豬。


    最近這瓷豬賣的很好,這是庫裏最後的存貨了。


    “拓娃,你幫我看看這些東西擺的正不正。”另一個姑娘指指貨架最上頭。


    貨架最上層擺了一些木雕,都是葛凱森雕刻的樣板。


    葛凱森如今是團長,也有自己的家,想要做點小手藝,還是可以做到不被外人打擾的,他刻好的木雕都放在老媽店裏,不圖這個掙大錢,能掙點是一點。


    葛凱拓隨意抬頭看了一眼,道:“擺的很正。”


    動手幫先頭那個姑娘擺瓷豬。


    郝沈梅自己在掛新做出的衣服,吩咐葛凱拓:“等下陪焦玉焦瑕去館子裏吃飯,我自己迴去,你爸一個人在家呢。”


    這雙胞胎姊妹大的叫焦玉,擺木雕的那個,小的叫焦瑕,擺瓷器的那個。


    焦瑕趕緊說:“不用不用,我倆迴家吃飯,和爸媽已經說好了,我姑姑今個兒也迴來。”


    焦玉看了一眼葛凱拓,沒有吭聲。


    葛凱拓猶豫了下,道:“黃大師來了,小姑夫也在,我迴來了不陪著不好。”


    郝沈梅覺著過意不去:“今兒個欣榮有事沒來,要不是焦玉焦瑕,我一個人真忙不過來,你得好好謝謝人家。”


    一切擺弄妥當,關了店門,囑咐住在後院的工人注意安全,幾個人從旁門出了後院。


    郝沈梅讓葛凱拓送姊妹倆迴家,焦瑕一個勁說不用,焦玉象征性地附和了幾聲。


    葛凱拓說得一點不客氣:“她倆又不是小娃子,倒是媽年紀大了,一個人迴家我不放心。”


    不由分說,扶著郝沈梅的胳膊就往迴走。


    直到看不見那姊妹倆,郝沈梅問:“咋迴事呀你?”


    葛凱拓拉下臉:“她媽說要留她在家,咱家又不是窮得要賣兒賣女,犯不著跟別人的姓。”


    “胡說啥。”郝沈梅拍了葛凱拓一巴掌。


    焦玉焦瑕和葛凱拓是高中同學,倆人都喜歡葛凱拓,葛凱拓當時不開竅,上了大學才明白姊妹倆的心意,可他隻喜歡焦瑕。


    焦玉卻也不放棄,隻要知道焦瑕和葛凱拓接觸,她絕對不會讓妹妹單獨去。


    焦瑕明知道姐姐要幹啥,就是下不了決心說狠話,哪怕葛凱拓故意和焦玉反目。


    一來二去的,三個人年齡也不小了。


    兩姊妹的父母私下裏找葛凱拓,說是他們隻有這兩個女兒,總得要留一個在家續香火,焦瑕性子軟和,他們怕小女兒嫁到別人家受欺負,打算留小女兒在家。


    這意思很明顯,葛凱拓要是想和焦瑕結婚,就得倒插門。


    郝沈梅半天沒吭聲,快到家門口時,郝沈梅問葛凱拓:“你自己是咋想的?”


    她這次非要葛凱拓迴來,就是要逼著葛凱拓當麵表態,到底娶哪一個,總這麽拖著不是迴事,誰知她還沒怎麽著呢,又出了這個岔子。


    葛凱拓歎氣:“我明兒個找焦瑕談談再說。”


    管管和換牟平已經走了,葛辛醜一個人在廚房忙活,說了個稀罕事:“雪皇冬眠了。”


    “這還真是稀罕事。”郝沈梅和葛凱拓去了葛凱琳房間。


    雪皇靜靜盤在葛凱倪床上,一動不動,觸手冰涼,連顏色都淡了許多。


    葛辛醜邊擺飯邊說起換牟平的話:“雪皇破天荒第一次冬眠,身子僵硬,凱倪帶在身上不方便,放在宿舍裏吧,怕人家給她弄走了,幹脆讓捎迴家來,天氣暖和了她再帶走。”


    郝沈梅深以為然:“冬眠了也好,省得和金吱翠吱打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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