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凱倪對老和尚嗤之以鼻:“不就是多念了幾年書嗎,國家政策又沒說讀研究生不能結婚。”


    葛凱拓大學畢業上了兩年班後再讀的碩士,如今在單位裏吃香得很。


    “你這次是自己迴來的,還是咱爸媽讓你迴來的?”葛凱倪轉移話題。


    其實也隻是換了個話題方式而已,不管是葛凱拓自己迴來的,還是爸媽讓他迴來的,目的都是盡快解決婚事的問題,葛凱拓也已三十二歲了。


    葛凱拓沉默。


    葛凱倪暗裏歎口氣:“算了,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問了,迴去時記得把雪皇帶著。”


    她明白自己脾氣越來越暴躁的原因,小花蛇最近脾氣也不好,她怕小花蛇再受她的影響,做出什麽不可逆轉的事來。


    “我還有些事要處理,這幾天沒時間迴家,”葛凱拓道。


    頓了一下又道:“剛才在滾蛋的酒店看到了大師,你讓他把雪皇給你捎迴去吧。”


    除了葛家人之外,雪皇隻買黃牟平和管管的賬,和黃牟平在一起,雪皇性情也平和些。


    葛凱倪驚喜:“大師在哪裏落腳,我下午下了班去找他。”


    想了想又否定:“算了,還是等他來找我吧。”


    黃牟平多半會住在高爭氣的酒店,她要避著高爭氣,還是不要主動去酒店的好。


    幾個月前黃牟平離開,走時說是先去處理一下葛凱琳那邊的事。現在既然迴來了,應該是那邊已經處理好了,會很快來找她的。


    葛凱拓收拾好飯盒:“行。我去給你買飯,你趕緊給找程醫生落實床位。”


    辣味館就在高爭氣酒店對麵,他順便把飯盒送迴酒店。


    程醫生大名程驍鵬,個頭比葛凱倪還矮,是設備科主任的兒子,比葛凱倪晚一年上班,談過幾個對象。沒有一個成了的,程主任曾經撮合過他和葛凱倪,可惜葛凱倪沒有那個意思。


    程驍鵬正在寫病曆。看見葛凱倪就嬉笑:“喲,師姐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葛凱倪一點也不客氣:“給我弄張床位,我哥的朋友傷著了。”


    要是程驍鵬不喊她師姐。她興許還說點好話。


    她比程驍鵬還小一歲。對方不知哪根筋錯位,總喊她師姐,她既不是程主任的徒弟,也不跟程驍鵬一個學校,何來師姐這一說。


    “師姐吩咐,小弟理當照辦。”程驍鵬去護士台查看床位情況。


    中午休息時間,就一個醫生和兩個護士值班,護士忙不過來。這事隻有他親力親為。


    程驍鵬很快迴了醫生辦公室,還在護士那裏順了個梨子:“給你。挺甜的。”


    卻不說床位的事,接著寫病曆。


    葛凱倪也不急,自顧吃梨,程驍鵬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梨吃完,她洗了手準備離開。


    程驍鵬攔住她:“真沒見過像你這樣求人求的這麽囂張的,你哥那朋友啥時候進來。”


    忽然想起個事:“是你二哥還是三哥,總不至於是你大哥吧。”


    “哈,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葛凱倪作勢要繞過他。


    程驍鵬現在處的這個對象,是葛凱健的小姨子。


    看程驍鵬表情實在好玩,葛凱倪也就不逗他了:“我三哥的朋友,地頭蛇,興許你認識。”


    程驍鵬在半大小子的時候就不是什麽好鳥,就是現在也還有一群狐朋狗友,在臨曲屬於純正的地頭蛇,他要是和被葛凱拓打的那位認識,還真不算啥稀罕事。


    “是誰?”程驍鵬來了興趣。


    “等來了你不就曉得了。”實際上葛凱倪自己也不曉得,非要做出賣關子的模樣。


    事情辦成,葛凱倪趕緊迴了辦公室,她得趕時間把儀器修好,手術室等著用呢。


    下午葛凱倪送儀器迴手術室,迴辦公室的半路上被程驍鵬攔住:“你咋不說還有雷靈香的事呢,早知道她也來,這床位我就不管了。”


    葛凱倪心覺不對勁:“咋啦,該不會你和她也有那啥吧,小心我大哥抽你。”


    程驍鵬搖頭:“是以前的事了,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她今天一見我就纏上來了,我可不想節外生枝,要是給你大哥知道這事,那可就麻煩了。”


    葛凱健的媳婦就姊妹倆,她小時候爸爸就不在世了,姊妹倆和老媽相依為命,葛凱健小時候好鬥,長大了也是個發狠的,婚後成了母女三人的主心骨。


    程驍鵬要敢腳踏兩隻船,弄出點花花事來,葛凱健的拳頭可不是擺設,葛凱倪能預想到程驍鵬骨頭碎裂的模樣。


    葛凱倪問他:“你認識受傷的那位嗎?”


    “認識,小時候打過架。”程驍鵬倒也坦白。


    “你和他小時候打過架,我三哥今兒個和他打了一架,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要不我介紹你和我三哥認識?”葛凱倪調侃。


    “少來。”程驍鵬瞪她。


    他又不是不認識葛凱拓,一個葛凱健就夠他怵得了,再來個葛凱拓,他日子可咋過。


    “你自己的爛事自己想轍。”一股躁氣忽地直衝腦門,葛凱倪急急往辦公室跑。


    她不敢再在外麵呆下去,要是被這股氣控製了身體,她也不知會幹出什麽事。


    進辦公室看見黃牟平在擺弄她的維修工具,葛凱倪癱軟在椅子上:“你總算迴來了。”


    一路迴來,她用盡力氣控製自己的情緒,見著黃牟平,精神鬆懈,渾身累得酸疼。


    黃牟平語調平和:“拓娃說你要送雪皇迴家,我來接它,你和它分開,對你兩個都好。”


    然後隻見嘴唇動聽不到聲音,默默念了半刻鍾的經,雪皇順著葛凱倪的袖管爬出。


    天冷衣服穿得厚,雪皇十幾年都沒長,藏在葛凱倪身上,別人根本看不出來。


    葛凱倪大驚:“這咋迴事?”


    雪皇原本金黃的底色,到了黃牟平手裏成了雪白色。


    黃牟平把雪皇塞進袖管,笑道:“你和它之間互有感應,我暫時抽掉它的靈氣,你的躁氣也就很容易壓製,時機成熟,我再輸靈氣迴它體內。”


    葛凱倪不放心:“你咋給我爸媽解釋雪皇變顏色的事?”


    “你這是關心則亂,動物長大了和小的時候模樣不同是很正常的事,除非生來就是純白色,就像雪絨一樣。”


    “也是哦,是我太緊張了。”


    葛凱倪精神完全放鬆,渾身虛脫一樣動都動不了。


    程驍鵬心裏沒底,沒多會兒就找了來:“師姐,你可得在大哥跟前替我穩著點兒,我和雷靈香真沒啥事。”


    說完話才看見辦公室還有一個人,他自來熟:“你是來應聘的吧,是凱倪的朋友?”


    設備科維修組簡直成了給本院子弟安排工作的基地,都是些遊手好閑的人,人數不少,真正能幹活的就那麽幾個,那些子弟別說幹活,能不幫倒忙就不錯了。


    醫院的儀器越來越多,隻幾個人根本忙不過來,程科長每天被各個主任和護士長催得焦頭爛額,實在受不了,向醫院申請,招幾個外麵的工程師來幹活。


    臨時工的工資給的少,幹活還積極。


    程驍鵬以為黃牟平是來找葛凱倪托關係應聘臨時工的。


    黃牟平麵帶微笑,緩緩搖頭。


    程驍鵬立即蔫了,對方要是來應聘的,他在自家老爸跟前說幾句好話,也好讓葛凱倪欠自己個人情,葛凱健那邊也就好辦些。


    隻給安排個床位,這人情根本不算個啥,隻要葛凱倪開口,有的是人願意效勞。


    葛凱倪因精神還沒恢複,沒有理會程驍鵬,這讓程驍鵬更緊張,以為葛凱倪不願管他:“師姐,我和雷靈香真的沒啥。”


    “你換對象跟走馬燈似的,這話你跟我說不著。”葛凱倪煩躁。


    她精神不好,真的不想說話。


    黃牟平插話:“你們醫院很閑嗎,醫生上班時間可以串門的?”


    他怕程驍鵬再糾纏下去葛凱倪會爆發,葛凱倪現在需要的是安靜。


    “我今兒個本來輪休,中午替人值班,現在沒事了。”程驍鵬好脾氣的解釋。


    要不是看在黃牟平是葛凱倪朋友的份上,他才懶得說這個,昨天上了個二十四小時班,今天又被人拉來頂班,還倒黴的碰上雷靈香,他心裏也煩好不好!


    “哦,這樣啊,你們當醫生的可真不容易。”黃牟平話鋒一轉,目的就是讓程驍鵬盡量少和葛凱倪說話。


    葛凱倪正是自我恢複關鍵期,一會兒就能好。


    “可不是嗎,外人都看當醫生的風光,誰能看得見咱們的辛苦。”


    葛凱倪不理自己,有別人聽自己傾訴也行呀,程驍鵬打開了話匣子,一發不可收拾。


    半個鍾頭後,葛凱倪恢複元氣,冷哼:“我這就去找大哥說,他將來的妹夫是個話癆。”


    程驍鵬立即把手放嘴巴上,求饒:“我這就閉嘴,師姐你可千萬千萬要說好話。”


    起身:“我這就走,晚上還要值班,得睡一會兒。”


    大步跑了出去。


    黃牟平哈哈笑:“我這又做了件好事?”


    “是呀是呀,”葛凱倪白他一眼,“聽人傾訴是一種美德,你今兒個下午是功德無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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