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陸軍,二哥說的對,咱不能用自己的長處和人家的短處比。”葛凱琳趕緊哄賈陸軍,順便把葛凱森拉上同一條船。


    “就是呀滾蛋,咱得找比他厲害的地方比,老處下風咋行。”葛凱森順勢給加了把勁。


    又拿了紙重新刻金雞獨立。


    話也就到此為止了,他也想不出賈陸軍哪裏可以比得過緒涅。


    葛凱琳在心裏給了自家二哥一個鄙視,給賈陸軍出主意:“咱可以和他比順口溜,繞口令,歇後語呀。”


    賈陸軍止住了哭,眼裏一亮。


    別看小家夥長得圓圓唿唿,看起有點笨笨的,說起順口溜,繞口令,歇後語這些來,很少有人比得過他。


    “不比。”緒涅一手拿著一瓶西紅柿醬,腦袋上盯著小狐狸進來。


    “為啥不比?”賈陸軍瞪著小眼睛問。


    “比不過,認輸。”緒涅道。


    好容易能找迴場子了,賈陸軍哪裏肯放過緒涅:“還沒比你咋就知道會輸。”


    緒涅搖頭:“比不過。”


    小狐狸被他搖得站不穩,跳到葛凱琳懷裏。


    賈陸軍和緒涅商量:“我會讓你幾句的。”


    扳手腕和摔跤時,緒涅讓過他幾招。


    緒涅還是不願意:“我認輸。”


    “你到底想要咋樣。”賈陸軍氣得嚷嚷。


    對方比都不比就認輸,這讓他情何以堪。


    緒涅不吭聲了。


    葛凱拓提了半籃子紅薯進來,勸賈陸軍:“涅娃話少,就是說話,也是短得不能再省字。你讓他和你比繞口令,還不如打他一頓呢。”


    賈陸軍也弄明白葛凱拓說的有道理,還是有點不甘心:“可要是不比,我勝之不武呀。”


    “算了陸軍,”葛凱琳也勸,“涅娃都已經說過幾次認輸了,咱不能得理不饒人。”


    對眼前這個瘦小的男娃刮目相看。小小年紀。倒是拿得起放得下。


    “哦,那就不比了,”賈陸軍蔫蔫地答應。強調,“涅娃,你記得,我贏了啊。”


    緒涅很認真地點頭。其他人心裏都笑翻了。


    “這下高興了,那就迴家吧。”賈海軍笑著喝斥。


    賈陸軍囁嚅:“我想吃搓魚兒。”


    他看見葛凱拓拿了個新草帽出來。正在衝洗。


    葛凱拓道:“算著你三個的份呢,沒看涅娃拿了兩瓶西紅柿醬嗎。”


    葛辛醜臘月二十六單位放假後迴的家,迴來就和吉瑞麗商量,想給葛益鸞送些過年的東西。


    “這事沈梅小年的時候和我說過。是該幫襯鸞妮一把。”吉瑞麗道。


    葛益鸞家的日子不好過,一直以來,葛辛醜和郝沈梅暗裏都有幫她。


    平樂村的路不好走。地勢低,很容易被水淹。嫁閨女容易娶媳婦難,娶媳婦的彩禮也比別的村要多出一倍多。


    葛益鸞的兩個兒媳,都是葛辛醜求著郝沈翠給做的媒,給女家的彩禮,葛辛醜也瞞著葛澤中花費工資幫襯了一部分,葛澤中問起工資為啥少了,葛辛醜就說是領導家辦喜事隨了禮。


    葛益鸞比葛丁醜大三歲,一直到葛益鸞出嫁,堂姐弟倆感情都很好,吉瑞麗也拿葛益鸞當女兒待,這些年姐弟間也有來往。


    “你和丁醜今兒個就去薯繁趕趟集,多買些年貨,明兒個送過去。”吉瑞麗當即決定。


    今天送去的話,趕不及迴來,還得住在葛益鸞家裏。


    這幾天都有太陽,趁著天氣好,去平樂村的路也好走些。


    兩兄弟說幹就幹,拿了家夥什各自騎著車子就趕往薯繁。


    薯繁每逢三六九有集,今兒個算是今年的最後一個集。


    挨到臘月二十九那天,大家夥的年貨基本已準備齊,買東西的和賣東西的人都很少,到那天再辦年貨,就是集上還有人,也難買到合意的了。


    路上碰到葛跟醜,說起給葛益鸞辦年貨的事,葛跟醜猶豫了一下,道:“我明兒個和兩個哥哥一塊去。”


    葛丁醜問他:“你不怕梁雨鬧騰?”


    梁雨當初看中葛跟醜,也有圖葛跟醜家人口簡單,沒啥親戚的原因,自從葛跟醜告訴梁雨,大哥大嫂打算和葛益鸞正式來往開,梁雨就和他鬧,不讓認這門親戚。


    “她鬧騰就鬧騰吧,我媽在大姐家呢,她總不能不讓我認我媽吧。”葛跟醜有點煩躁。


    這事沒人能替他拿主意,三兄弟一路聊起了別的。


    第二天葛辛醜和葛丁醜天一亮就出發,葛益芬也跟著去,她已幾個月沒有見著孫穎梨了。


    原先孫穎梨跟著葛跟醜的時候,葛益芬每次迴來還有個去處,即便要看梁雨的臉色,可是隻要有自家媽在,她的心理還是有所依存。


    自從孫穎梨去了平樂村,盡管哥嫂和二嬸還是像以往一樣待她,可她還是覺得自己的心就像那無根浮萍一樣。


    去時下坡,迴來上坡,帶著年貨,坡陡,根本沒有騎車的機會,三人隻用了一輛自行車,用於推年貨。


    到了去往平樂村的坡頂,三人意外看到了葛跟醜,空手一個人站在那裏。


    “我給媽送點錢。”葛跟醜先開口。


    從葛辛醜手裏接過自行車:“我來推吧。”


    不等別人反應,他已經開始下坡,速度還不慢,嚇得葛辛醜趕緊從後麵拉著車後架,以免葛跟醜因坡陡貨重駕控不了自行車,那可就危險了。


    葛丁醜從另一邊拉住車後架,問葛跟醜:“梁雨不同意你去?”


    做事失去沉穩,是誰也看得出葛跟醜情緒不對。


    葛跟醜搖頭:“她看了我的賬本。”


    他現在已不幹木工活了,自己組建了一個工程隊,承包農村蓋房子的活。


    葛益鸞的兩個兒子在他手下幹活,昨晚梁雨看他的賬本,發現他給兩人結的工錢是別人的三倍,就大鬧起來。


    葛跟醜向梁雨解釋,那兩人幹的是大工的活,工錢自然比小工要多,可梁雨就是不信,今天一早騎車帶著兩個娃迴了娘家。


    葛丁醜感歎:“你倆最困難的時候,都沒有鬧騰,現在有了錢,富裕了倒弄不到一塊了。”


    “今兒個迴去就把梁雨和娃接迴來,還有三天就過年了。”葛辛醜勸葛跟醜。


    出嫁的女兒在娘家過年三十,娘家嫂子會嫌棄,婆家人也鬧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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