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傾嬪娘娘來了。”李忠提醒。


    於是,嬴湛微微抬頭,看向傾顏,“愛妃來了,快過來,坐到朕身邊。”


    傾顏衝男人笑了笑,就朝他走去。


    待走近後,她在他身邊坐下。


    一旁的尹貴人則放下手中的墨錠,朝傾顏行禮,“嬪妾見過傾嬪娘娘。”


    傾顏微微頜首,而後嗔怪地道:“皇上真是的,前幾日尹貴人才建議臣妾同您要保持距離,您今日就召人家來龍軒殿,這可如何是好?”


    不明所以的嬴湛轉頭看向傾顏,“此話怎講?”


    傾顏:“這不是臣妾前陣子被人謀害,導致胎位不穩,尹貴人就勸臣妾與您保持距離,否則容易動了胎氣,會引起胎位不穩。”


    尹貴人被點名,姿勢微微一頓。


    這個傾嬪,在皇上跟前上眼藥呢!


    聽了傾顏的告狀,嬴湛濃眉一挑,轉頭看向尹貴人。


    男人沉聲問:“尹貴人,可有此事?”


    尹貴人:“皇上,我想傾嬪娘娘應該是誤會了,嬪妾當時隻是,隻是,隻是......”


    “罷了,朕不想聽你說這些。”還不等尹貴人把話說完,嬴湛就打斷了她的話,“一會有的是你該說的話。”


    尹貴人支支吾吾的,一連說了好幾個隻是,嬴湛早已不耐煩了。


    好似在這種小事上,尹貴人說什麽都不重要了。


    亦或者,尹貴人不必說,他便知道是怎麽一迴事。


    然後,他微微擊掌,“李忠,讓大理寺的人把證據都呈上來。”


    此話一出,傾顏似乎知道皇帝為何叫她來了。


    一旁的尹貴人似乎也明白了什麽,更是一臉驚慌之色。


    不是皇上主動問她的嗎?為何她的話才說到一半,皇上就打斷了她的話。


    今日皇上召她到龍軒殿,她以為是像往日那般,召她到龍軒殿侍寢的。


    誰知道她一到龍軒殿,李忠就安排她研磨,皇上也不同她說幾句話。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大事不好!


    思及此,尹貴人手中的墨錠都掉到了地上。


    那墨錠將大理石地板染上了一坨黑色,並發出清脆的聲響。


    “愛妃這是怎的了?”嬴湛眸光清冷地掃向尹貴人,聲音也幽幽的。


    嚇得尹貴人立馬跪在一旁,“嬪妾一時不小心,還請皇上恕罪。”


    然而,皇帝卻沒說話,隻冷冷睨了她一眼,也不讓她起。


    片刻後,李忠帶著一行人進來。


    那群人裏,有大理寺的人,有宮女,還有太監。


    “臣、奴才見過皇上、傾嬪娘娘。”眾人進殿後,就行叩拜大禮。


    嬴湛擱下手中的狼毫筆,問大理寺的人,“關於傾嬪的膳食被人下毒一事,朕聽聞爾等查出來了?”


    大理寺的人先是看了眼尹貴人,接著迴道:“迴皇上的話,臣等查出此事是尹貴人所為。”


    “是她收買了傾嬪娘娘院子裏的幫廚,在傾嬪娘娘的膳食中下毒的。”


    此話一出,本就提心吊膽的尹貴人身子微微一晃,跪著的她幾乎跌坐在了原地。


    緊接著,她跪行至皇帝身邊,“皇上,一定是大理寺弄錯了,嬪妾是冤枉的啊,再說了,嬪妾不過是個貴人,哪裏能陷害得到傾嬪娘娘?”


    嬴湛看都沒看尹貴人一眼。


    他隻是認同地點了點頭,“愛妃言之有理,朕也覺得你一個小小貴人,是不可能有如此能耐的。”


    說著,他微微側過身子,修長有力的手指扣著尹貴人的下巴,“所以,愛妃不如供出與你為謀的那個人,嗯?”


    聽到這話,尹貴人先是一慌,接著眼底還閃現出驚恐之色。


    她慌亂地搖搖頭,“皇上,嬪妾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又哪裏來的同謀?”


    “沒有做過?”嬴湛鬆開尹貴人的下巴。


    他從書案前取了幾張宣紙,“你的宮女,還有傾梨殿的幫廚,都已經畫押蓋了口供,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尹貴人看著書案上的宣紙,上麵有好幾個紅色的指紋印兒。


    這時,大理寺的人道:“尹貴人,我們大理寺辦案,是什麽便是什麽,您自個身邊的奴才都招了,您在傾嬪娘娘的梅花糕裏放了五色梅。”


    “並且,當時溫貴妃讓我們查的時候,確實在傾嬪的食物裏找到了五色梅,以及毒性大,能讓人致死的黃杜鵑。”


    聽說食物裏放了五色梅,尹貴人還是淡定的。


    畢竟她自個做了什麽事,她心裏有數。


    可是,當大理寺的人說她在食物裏放了黃杜鵑時,她抬頭,狐疑地看了眼大理寺的人。


    “胡說!我根本就沒讓人放黃杜鵑!”尹貴人道。


    “如此說來,那五色梅是你讓人放的吧?”嬴湛笑問尹貴人。


    雖然皇帝麵上帶著笑,可那笑意不達眼底,反而讓尹貴人見了心裏發慌。


    事到如今,證據確鑿,她不承認都不行了。


    否則連一些莫須有的罪行,也都扣在她的頭上。


    尹貴人:“皇上,五色梅確實是嬪妾讓人放的,但我隻是嫉妒傾嬪她掌管傾醫閣,這才給她一個教訓。”


    “可那黃杜鵑是致命的毒花,嬪妾怎會那般狠毒呢?”


    嬴湛:“愛妃可別這麽說,狠毒二字配你可是綽綽有餘,那五色梅雖不致死,卻也好不到哪去。”


    這時,大理寺的人有些不解地道:“皇上,說來也是奇怪了,尹貴人身邊的奴才,也隻供認了五色梅,可是傾嬪娘娘的玉米粥裏,卻有黃杜鵑花汁。”


    嬴湛:“既然覺得奇怪,便將尹貴人押入死牢不就得了,順便讓她將幕後幫襯她的人供出來。”


    不帶任何感情的話,從男人口中說出。


    一聽說要關押死牢,尹貴人整個人如被驚雷劈中。


    那死牢可是專門關押死囚的牢獄,進去後,便沒有活著出來的。


    獄中的刑法極其殘酷,有拶指、上夾棍、剝皮、割舌、斷脊、墮指、刺心、琵琶等各種刑罰,堪稱地獄!


    進去的人都是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名,哪怕供出了事實也得受死刑。


    若是嚴刑逼供不招,便死在了刑罰之下。


    難道她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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