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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言

    我八歲那一年,家從村子的南頭搬到了北頭(後來才知道是因為母親的緣故,母親本來身體就很弱,村裏的神漢說需要換個地方住,這樣就不容易沾染鬼怪。而這也合母親的心意,她早先就曾經多次算卦,認為這是命裏的災難,必須換個地方。),雖然不遠,但是在我幼小的心裏還是留下了陰影。到了新住所------其實就是三間土坯瓦房------之後,鄰居和玩伴兒完全變得陌生起來,原本活潑好動的我也變得沉默寡言。

    不過我記得很清楚的有兩個人,一個是傻子,由招婿到家的妹妹養活,那傻子每天就愛盯著梧桐橫梁看那些牛頭蜂在上麵鑽洞,然後拿起他那特有的拐杖,用尖尖的拐杖頭殘忍地將牛頭蜂紮死!但是他又是個愛幹淨的人,竟然知道掃地,這令我很吃驚!另外一個人,就是我要在小說裏提到的這個人,殷思路。我隻知道他是四川人,矮小的個子,說出來的四川話我一句都聽不懂。

    我不知道他具體叫什麽,好象是項思路,也或者就是殷思路,由於有些年頭了,所以記憶得有些模糊了。那時候他已經八十多了,平時沉默寡言,極少跟鄰居說話,甚至在半夜的時候,都能聽到他走路的恐怖聲音。

    開始我很害怕他,但是日子久了,也慢慢有了些認識,就常到他那裏玩,他也時常給些糖之類的給我吃。

    我在那裏一直住到了上小學六年級,期間漸漸知道他是一個老紅軍,每個月拿著高額的津貼,卻從來舍不得花。

    當我考上重點初中後,就離開了家,到離家三十裏外的鎮上去上學,迴來的時候,家已經搬迴了原來的地方。殷思路有些思念舊事,就找到了我家,硬放下些糖。我自然得去迴訪。他就開始給我講他的事情,他說他曾經參加過北洋政府的新兵,其實那時雖然學習了曆史,可是我對北洋政府還是一個模糊的概念,況且有些年頭了,我知道他在跟我說陳年舊事,也隻好耐著性子一邊吃糖,一邊聽他給我講他的事。

    北洋政府一完蛋,他就投身到了國民革命,沒有當幾天兵,就聽說自己的老鄉鄧小平拉起了一支隊伍,隨後就投靠了鄧小平,後來又經曆了長征。其實在我的心裏一直有一個疑問:當時國民政府的待遇也差不多,怎麽就投身紅軍了呢?後來一想,這或許不是待遇的問題,我總不能拿現在人的眼光來看待過去的事情。再多的,就是他跟隨129師到了太行山,在河北涉縣駐紮了下來,一住就是好幾年,後來幹脆就流落到了我們村裏,不過組織沒有忘記他,月月給他900多塊錢,在八十年代已經算是很多了!

    由於有了前麵的交往,彼此之間也有了一個了解。看著他日漸消瘦下去,我擔心他有一天會突然離我而去,可是我那時候學習抓得很緊,時常是半個月才能迴家一趟,所以集中到看他的時間也就所剩無幾了。

    終於有一天,他病倒了,這時候他已經九十了,臉瘦得可怕,卻急切地想見到我。當我趕過去的時候,他已經認不出來其他人了,獨自對於我他竟然記得如此清楚!

    我本來擔心他昏迷的,可是奇怪的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好象又好了。知道的人就說這是人死前的迴光返照。我也知道他沒有多少時間了。

    他似乎有話對我說,就非要其他的人出去,我也覺得不好意思,開始以為是什麽遺產的事情,可是我跟他至多也就是個忘年交,遺產的事情,怎麽說也跟我掛不上鉤。他說他其實隱瞞了很多事情,到死的時候才敢講出來。我聽了吃了一驚。

    他說在北洋當新兵的時候殺過人,殺人的事情我覺得很正常,當兵的不殺人那就不叫當兵的,況且那時候中國真的很亂,亂七八糟一鍋粥!毛主席後來還說“槍杆子裏麵出政權”,江山不是送來的,而是靠槍打下來的。誰知道他這話隻是開頭,接著他就說出更令我吃驚的事情來。他說他盜過墓,而且得到過真傳,說著,就讓我打開一個暗紅色的箱子,我見裏麵塞滿了“紅本子”,全是毛主席和黨的書,翻來翻去,才翻到了一本藍皮書,這也是這麽多紅皮書裏唯一的一本藍皮書,自然一找就找到了。

    我看那上麵的字,居然都是解放前的老字,筆畫一點兒也沒有簡化,不過看上一陣子,再想一想,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那書的名字是《夏家秘籍》。不過後來我就笑自己,才知道那字居然不是什麽老字,而是小篆體。那時候我對盜墓的知識是一點都不懂,唯一的一次是父親告訴我的,就是給我講了民國時期盜墓人脫死人衣裳的經過。我匆忙翻看了幾頁,見裏麵都是些風水的知識,什麽龍啊,什麽風水啊,全不通,不過我知道村裏就有幾個靠看風水維持生計的人。

    殷思路老人見我把那本書拿在手裏,就說送給你了,不過,我倒不希望你去盜墓去,說著,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慘淡的笑來。

    殷思路老人接著又給我講了很多,完全不像一個病入膏肓的人,最後握了握我的手,雖然那是一隻幹癟的手,可是我依然能覺察出他的力氣來。他似乎對當兵的傳奇經曆一點兒都不留戀,反而對盜墓生活有幾分向往,他說最美好的一件事情就是在洛陽的時候,在秀才鎮結識了四個好兄弟,最對不起的兄弟是傻六子,當初為了救自己,竟然被漢墓裏的流沙奪走了生命,獨眼鬼已經迴茅山繼續當他的道士去了,如果現在還活著的話,也應該是個大師傅了,至於神探馮稚,他後來就出國了,開始的時候還有些音信,後來就中斷了,估計留在西洋了,不然也不會不來看他。

    我見他說起這些人來眼睛炯炯有神,就知道他對盜墓的生活念念不忘。

    他說想找個人把他的事情寫下來,知道我上了重點中學,好歹喝了些墨水,就幫他整理一下。我點了點頭,並向他保證說一定寫出來。後麵的話我沒有對他說,就是:等有機會了,到他的墳前給他燒上一本,他在那邊也好看看。

    至於那些充滿了革命理論的紅色聖經,他卻沒有送我,知道我們這一代人不再捧著個紅本本當護身符,況且,他也沒有什麽陪葬品,這些紅色的書,正好陪伴他進墳墓裏。

    我一直懷疑他住的屋子裏肯定藏著什麽寶貝,因為他好歹盜了那麽多的古墓,即使花費奢侈,總也要留下一些吧?可是在他死後,人們搜尋的時候,一無所獲,況且他已經辭世了,誰又能從一個死人的嘴裏得到些信息呢?

    他走的那天,我正好在學校,沒有迴來,幾次向老師請假,可是老師說馬上要進行大考了,任何人不得請假。不過我能感覺到,因為那天雨下得特別大……

    後來就是沿著鋪墊好的人生路子,上了高中,再就是大學,殷思路托付給我的事情也漸漸地忘卻了。等大學畢業後,有一次迴家經過曾經住過的老房子,才想起他的事情來,此時已過去十年了。

    我覺得有點對不住殷思路,就向父親提起此事,父親說一個男人應該負些責任,就鼓勵我去一趟洛陽,沒想到他說的西工兵營居然還在,隻是有點荒廢了,不過他提到的那棵神秘的老槐樹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而那個所謂的秀才鎮也早已改了名字,問了幾個老人,他們也說不清楚,不過好歹我知道它原來叫“秀才鎮”。鑒於他對盜墓生活情由獨衷,於是我決定主要寫他的盜墓生活。可是寫來寫去,最後反而不是什麽人物傳記了,反而成了一本盜墓小說!!!

    以上算作序。

    工作多了,也就消耗了創作的思維,你們承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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