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鳴的婚禮搞得隆重而且奢靡。馬鳴從小在苦水裏泡大,一向把錢財看在骨頭縫裏,從來舍不得亂花一分錢,但是隻要是給自己撐麵子的事,從來就不惜代價,有時候也是揮金如土。為了突出婚禮的豪華檔次,馬鳴花了三萬租了三十輛豪華小轎車接親,把魏蕾的七大姑八大姨連同牙齒掉光的老祖母也裝進小車,還是空了三台。魏蕾提出把剩下的那三台車子打發走以節省一筆開支。馬鳴卻死活不同意,說是單數不吉利,不如跟在後麵壯一下聲勢。魏蕾卻認為馬鳴是死要麵子,擅自把司機打發走了。臨到出發時,馬鳴發現少了三輛小車,氣得暴跳如雷,差點就要現場把魏蕾休了,還是我和徐寧好勸歹勸住才免除了一場惡戰。

    婚禮上主持人巧舌如簧,妙語連珠講得唾沫橫飛,台下的賓客笑得前仰後伏,樂不可支,好象自己討老婆似的。主持人一本正經地說,“從談戀愛到結婚是一個相互熟悉相互了解的過程,男人應該知道女人的深淺,女人應該知道男人的長短,下麵我向一對新人提問,大家看看他們怎麽迴答?”首先問馬鳴,“請問新郎官你知道你妻子的深淺了嗎?”馬鳴原本笑得很燦爛的臉突然緊繃下來,弄的台下賓客好一陣緊張。馬鳴沉默了半天,才敷衍了句“知道。”主持人很不知趣,緊追著問,“那到底有多深呢?”馬鳴的表情異常尷尬,好在還沒有動怒,隨便說了句“比海還深。”把台下的觀眾逗得哄堂大笑。主持人接著問魏蕾知不知道馬鳴的長短,魏蕾說知道,主持人又問,“那到底有多長呢?”魏蕾脫口而出說,“比你的還長!”弄的台下觀眾哭笑不得。

    台上表演的時候,張樂坐在我身邊吃吃地笑,好象完全沉浸在馬鳴結婚的喜慶氛圍裏。我用肩膀擠了下張樂說,“怎麽沒把你那口子帶來?也好讓他學習學習啊?”張樂收住笑容,“人家根本不用學習,倒是你還要好好學習。”我用嘲諷地語氣說,“二手貨啊?離過婚的?”張樂不置可否,埋頭用勺子舀瓦罐裏的參湯喝。這時,徐寧插話說,“你們倆又在鬧什麽別扭啊?還是學馬鳴的抓緊把喜事給辦了吧。”不料徐寧這句話一下觸動了張樂的傷感神經,湯還沒送到嘴裏,眼淚就象斷了線的珠子往碗裏滴。張樂放下湯匙,伏在餐桌上哭出聲來。徐寧慌了手腳,示意我去做下安撫工作。我想好歹今天是馬鳴的大喜日子,不能因此破壞了氣氛,就把張樂扶到一邊,想用以前的伎倆哄它開心。沒想到張樂一把將我推開,跑迴座位上拿了提包,飛也似的跑出了婚禮現場。

    我迴到座位,不一會馬鳴夫婦就過來敬酒。作為新娘的魏蕾笑魘如花,如出水芙蓉般楚楚動人,跟我碰杯的時候突然問我,“周局長,張樂姐到哪去了?剛才不是還在嗎?”我支支吾吾地說,“她身體不舒服,出去一會就迴來。”接著又連說了幾句恭喜恭喜。馬鳴被一幫老同學拖住單敬,喝得西裝都在滴水。

    吃完飯,我和一幫老同學打了會兒牌,張樂發信息來了,直奔主題就問我是不是在背後破壞她跟現任男朋友的關係。我把牌讓給徐寧打,出門打了個電話過去,“張樂,我現在給你聲明:第一,我根本不知道你那鳥男友是誰;第二,別以為我對你還心存幻想,你也就長成那樣,別以為個個男人都愛你愛愛得死去活來!”張樂被我的氣勢鎮住了,半天才說,“那他怎麽知道我給你發的信息?”我說,鬼才知道!就把電話掛了。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著覺,想起今天和張樂在電話裏吵架的事更煩躁。乘著酒意未消,撥通了張樂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沒想到是一個男人接的,那男人開口便問,你是誰?有什麽事?我有點氣憤,你小子是誰啊?為什麽拿她電話?那男人遲疑了片刻,說,我是他男朋友。我氣不打一處來,你是他男朋友?我還是他老爸呢!張樂什麽時候有了你這個男朋友,誰承認啊?那邊沒等我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我想,可能是在我強大的優勢麵前,那男人心虛了,但也為張樂把電話給他接感到特別心痛,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我他們在一起,叫我別找她了麽?

    深夜老媽打電話過來,先問我對上次看過的女醫生劉婷印象怎麽樣。我說一般般,可能沒什麽戲。老媽接著又問我和張樂現在怎麽樣了。我說,我還在努力,叫她放心,萬一我們弄不成了,我還可以找個好的。實在不想告訴老媽,我們已經徹底分手,張樂現在找了男朋友。否則她又得嘮叨半天。老媽在我找女朋友的問題上一向堅持要騎馬找馬,堅決反對我下馬找馬。用老媽的話說,男人多找幾個女朋友是本事,女人找多了男朋友就是下賤。老媽順便告訴我,爸的病情有點嚴重了,半邊身子動不了,現在還不知道什麽病。我說等周六放假了帶他去醫院看看。

    最近打牌輸了幾千,還得給老爸準備看病的錢,張樂這個時候分手無異於雪上加霜。我發了條信息,告訴她我老爸治病急需要錢,希望她能把以前我給她家的那些財禮錢還一點給我度過難關。張樂迴信息很爽快,說是周六去醫院看我爸,順便也把錢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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