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安子若打扮的格外漂亮的,華子建暗自一瞥之間,就見安子若身材高挑,曲線分明,直板燙短發,很有些韻味。


    華子建的手,往下按按,說:“坐坐,大家隨便點。”


    車本立把華子建和王稼祥都請到上席坐下,華子建的對麵正好是那安子若,她的光彩有些眩目,讓華子建有點不太自然了。


    越是他不自然,這安子若還專門的站起來,衝華子建微微一笑,微微欠身,說:“華書記,這次聽說你在省委常wei會上大出風頭啊,我們越來越敬仰你了。”


    華子建也知道安子若是在開玩笑的,覺得現在安子若情緒比過去好了很多,人也變得活潑而幽默,特別是那聲音,圓潤如鳥語,十分悅耳,臉色更是紅豔,明目皓齒,光芒耀眼。


    華子建對安子若點點頭,氣度優雅、極富涵養地說:“坐,坐,你少聽那些謠言。”


    權總也在旁邊哈哈哈的笑著,不過可以看的出,這個權總對安子若也是珍愛有加,一麵笑著,一麵幫安子若收拾桌上的餐具和茶水,讓華子建有點黯然頓起。


    酒菜上齊,宴會開始了,佳肴珍饈、鮑參翅肚滿桌,眾賓客觥籌交錯、推杯過盞。待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酒酣耳熱之際,華子建手舉酒杯,站起身來。環顧四周,緩緩說道:“今天和大家一起坐在這裏,我也是很高興的,關於這次火災的情況,還是很複雜的,所以在下一步車老板修建大橋的時候,還請各位多幫忙一點,這次他是受了損失了。”


    華子建其實對火災心裏也是有些內疚的,所以希望這次大橋修建能夠順利,想請這些大老板都對車本立支持一下。


    這些人當然不會推辭,紛紛的表態,對他們來說,幫助車本立就是討好華子建,這很值得,現在的華子建更讓他們感到敬服,在看看楊喻義,根本都沒法和華子建相提並論了,華子建次次都要勝他一籌。


    但今天的這個酒華子建喝的並不快樂,當然,所有的人都在討好他,可是他心中的那個症結卻沒有人能夠體會到,在晚飯安子若總是乖巧的,有意無意的宣告著她對權老板的所有權,不許權老板多喝酒,不許權老板多吸煙,不許權老板吃辣的,那個權老板也很溫柔的迴應她,當她想吃冰淇淋的時候,權老板也溫柔的說再過兩天是她的生理期,不要吃涼的了。


    他們兩人說的那麽自然,兩人的親密程度可想而知。


    聽得華子建隻想逃離,可是華子建的倔強又不允許他示弱,這一刻,是倔強的華子建在維護著脆弱的尊嚴,他依然侃侃而談,對安子若和全老板給以誠摯的微笑,可是到後來,華子建還是喝多酒,他喝的有了醉意,他還不斷的笑,笑到眼淚都留下來了。


    華子建他承認,自己是喜歡過安子若的,即便現在,說真的,內心還是喜歡,但他隻能放手,一盤局被大家下到了死棋的時候,彼此都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就隻能放手了,可是為什麽心中又有那麽多的難以割舍啊。


    人生就像是一場旅行,說好和你結伴同遊的人也許下一個瞬間已經離你而去。總有那麽多的分岔路口等我們去抉擇。


    最後華子建還是選擇了離開,是的,他提前迴去了,王稼祥開車送的他,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王稼祥也跟華子建好幾年了,但今天,他還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華子建的情緒是這樣的低落,他更不知道華子建在想什麽,夜色中,他們默默無言迴到了各自的家中。


    這個夜晚華子建失眠了,他很晚了,還在自己的涼台上抽著煙,恍然中,華子建覺得一個人吸煙的時候有種被世界遺忘了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模糊,說不清道不明,不吸煙的時候根本難以理解,就像夢幻中的那樣不真實,但一旦重新點燃起那跟香煙的時候,這種感覺卻又真實的迴來了。


    這個時候沒人能來打攪自己的停滯不前,不思進取,自己也沒有壓力,沒有責備,沒有謊言、欺騙,沒有金錢、愛情、權利,沒有欲望,隻有不停的吸,不去考慮把人折磨的筋疲力盡的世俗。


    同一時間的省城另一個地方,徐海貴也在緊張的等待著,他已經到酒店外麵的一個隱蔽之處等了好久了,他坐在一輛小車中,一直看著酒店的門口。


    下午的時候,徐海貴得到了一個北江市公安局內線的情報,說緝毒大隊準備在晚上抓捕他,這讓徐海貴很覺得意外,緝毒?怎麽能和自己扯上關係呢?但他還是相信了這個信息,因為這是一條可靠的內線,徐海貴為了維護這個內線,花費了不少銀子了,再說了,人家為什麽要騙自己。


    也就在這個時候,徐海貴又接到了楊喻義的一個電話,奇怪的很,電話不是楊喻義的號碼,他說他手機沒有電了,用的是別人的電話,他告訴了徐海貴,說自己晚上要開個會,所以見麵的事情就要推一推,不過楊喻義還說,自己可能晚點時候能抽出時間,他讓徐海貴在酒店等著自己,晚上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


    多疑的徐海貴感到情況很不正常了,他在考慮過後,拿過了一個兄弟的電話,給楊喻義的手機打了過去,沒有停機,楊喻義的電話是暢通的,徐海貴沒有說話,緩緩的壓斷了電話,他需要好好的想想,他要把楊喻義和內線說出的情況做一個聯係了。


    他一下就想到了上次茶樓裏楊喻義用緝毒人員給自己來的那一招了,那麽今天看來楊喻義不是開玩笑,更不是威脅自己,從內線的消息來說,切切實實是要抓自己。


    但抓住自己對楊喻義有什麽好處呢?楊喻義難道不怕自己對他的檢舉和揭發?


    徐海貴為這個問題想了好長的時間,最後他有點弄明白了,看來楊喻義想要滅口,他絕不會把自己抓迴公安局,當然,也不排除他抓自己迴公安局的可能,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楊喻義是不會讓自己開口說話的,什麽樣的人才不會亂開口?那就是死人,在北江市的看守所,恐怕一樣是兇險萬分。


    這個問題想通之後,徐海貴才大吃一驚,他嘴裏咒罵著:“老子混了多年的江湖,人都夠黑了,沒想到還有一個比我更黑的人。”


    但顯然的,咒罵是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徐海貴目前也隻有一條路可以選擇,那就是跑路,隻有這一條路可走了,就算自己自首告發了楊喻義,恐怕在北江市這個地盤上,自己也不要想著能或者走出監獄,這不是韓陽市,失去自由之後的自己,會一文不值。


    但想想這些年自己攢下的基業和掙來的錢財,這都要拋棄了,徐海貴的心還是很疼的,那一個個的公司,還有好多銀行的存款,對了,還有很多房產啊,現在都變成別人的了。


    可是還能怎麽辦呢?命隻有一條啊,那就跑路。


    不過徐海貴也算的上是勇氣過人了,不要看他癱瘓了,他依然是強悍的,就在遠離自己住的酒店的車上,他還是想要證實一下消息的準確性,所以他看著早就關掉燈光的房間,默默的等待著。


    果然,到了晚上12點左右的時候,那個房間的燈亮了起來,再過了一會,徐海貴又看到了自己住的房間的窗戶上閃動了好幾個身影。到這個時候,徐海貴再也沒有一點幻想和希望了,他黯然而沮喪的拍拍前麵司機的肩膀,說了一句:“走吧。”


    小車就拐到了另外一條路上了,但小車並沒有出市區,進了一個高檔小區,這是徐海貴早就布置下來的另一個藏身之所,他在接到內線的消息之後,就決定了不去出城,那樣會很危險,隻有藏身在這個地方,才是安全的,這叫著燈下黑,等風頭過後,在慢慢的打主意。


    當然了,這是理智的一種想法,而在徐海貴最為野性的骨子裏,還有一種若隱若現的想法在折磨著他,那就是報仇,自己不能就這樣白白的讓楊喻義毀掉,這麽多年的積蓄,這麽多年的努力,現在都化為了灰燼,自己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生活也宣告結束,從此之後,自己猶如是喪家之犬一樣的要躲避警方的追逐,雖然自己沒有販.毒,但他媽的到哪裏去說得清啊。


    這個仇恨徐海貴是不能忘記的,他在躲避和逃亡的時候,心裏還是念念不忘的想著這個事情。


    所以當車停在了地下室的車庫的時候,徐海貴對身後兩個推著他前行的手下說:“一會給刀疤去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對了,你們都把手機的卡換一下。”


    身後兩個弟兄就一起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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