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滄鶯查看了一番昏迷過去的蕭七兒,心跳過快,血液倒流,四肢抽搐,渾身冰冷成寒,毒素正在全身上躥下跳,看來這一次來勢洶洶。

    她看向一旁坐在沙發上臉色煞白唿吸紊亂的淩簫天,微微搖頭,“如果想救她,隻有這一個辦法。”

    淩簫天一手捂住傷口,雙腿發軟,緩緩的朝著床邊走來,俯身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曾幾何時是這般的冰冷,連一絲溫度都沒有。

    “你考慮好了嗎?”齊滄鶯冷冷的站在一旁,本不想打擾二人的深情款款,隻是,這種時候不利於兩人再這樣情意綿綿了。

    “我還有時間考慮嗎?馬上開始吧。”淩簫天放開她的手,撫摸上她蒼白無色的臉頰,嘴角微微勾出一絲弧度,她應該會做一個好夢,一個從今以後再也沒了淩簫天的美夢了吧。

    “如果你沒受傷,我或許還能保你一條命,至少還能活到她醒來,可是現在,氣血兩虧,身體內息不穩,貿然取血,隻有死路一條,你可考慮好了?”齊滄鶯不忘再次提醒。

    淩簫天露出一抹蒼白的笑顏,溫柔的含情看著七兒,說:“我從來這裏開始就已經考慮好了,別猶豫了,開始吧。”

    “不行!”姬於桀一腳踹開被反鎖住的木門,更是蠻力的將門外的保鏢一個個打倒在地,他的拳頭還帶著鮮血,順著手背滴落在他白色的旅遊鞋上,染上一朵朵淒美的紅梅。

    “出去。”淩簫天麵無表情的看著毫無規矩闖進來的姬於桀,轉而一臉歉意的看向滄鶯,“不好意思,我五弟打傷了你的人。”

    齊滄鶯微微搖頭,靠在椅背上,冷笑,“看來今天終究是不順利了,你的兩兄弟他們不同意,難不成等一下我如果真的取了血,恐怕我也走不出這間房了。”

    “你大可以試試看,隻要你敢動我二哥一根頭發,我也會讓你十倍奉還。”姬於桀冷冽的走進屋子裏,眼角帶著憤怒的瞪著滄鶯的那張不老容顏。

    齊滄鶯不以為意的冷冷一笑,“他好像還不知道我在道上的名號啊,如果現在你能順利的再走兩步,我齊滄鶯的名字就倒著寫。”

    “什麽意思?”姬於桀突然間隻覺得腳下虛浮無力,感覺踩在雲端,渾身上下輕易飄動,毫無定力,失去了雙腿的感覺猛然衝上心頭,他驚愕的低頭望向自己的腳下,好像在飄,全身上下都在隨著空氣流動。

    淩簫天一把扶住險些跌倒的姬於桀,將他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屋子

    裏有毒的,沒有解藥,你至少會睡兩天,睡一覺吧,兩天後,帶著七兒離開。”

    “不,不,二哥,聽我說,一定會有辦法的,忍一忍,再忍一忍,更何況她蕭七兒不過就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值得你這麽付出嗎?”姬於桀激動的抓住他的手腕,眼角含淚的扣住他的雙手。

    “你不會懂得。”

    “我懂,我看到自己愛的人為了別的女人這樣付出,我心裏不甘,如果你真的這樣做了,我也不會替你帶走蕭七兒,我會殺了她,讓她跟你一起下地獄。”

    “那我會考慮要不要先廢掉你。”淩簫天扯開他的雙手,目光似寒的敵視著姬於桀,她如果死了,那他的付出有何意義?

    “二哥,不要,我求求你。”姬於桀從椅子上摔落,意識也在那一刻漸漸的消散,唯一的記憶便是他挺直後背,漠然背對的身影。

    上官宏站在門外,一手成拳死死的抵觸在嘴裏,不敢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淩簫天走到門前,看了一眼門外的藏匿的那道身影,順手將房門再一次的緊閉。

    齊滄鶯準備好了儀器,消毒擦拭好了一切,指著蕭七兒旁邊的位置,臉上依然是她那冷漠的含笑,“躺下吧,開始會有點痛,後麵就會漸漸的麻木了。”

    淩簫天脫下外套,嘴角上揚的躺在她的身邊,右手握緊她的左手,心裏彌漫開一陣陣甜意,相守而臥,相愛而眠。

    七兒啊,你會忘記我吧,別記得我了,我不過就是一個帶給你太多傷痛的不祥人……

    如同尖刀一般刺進了心髒,看著血液順著管子流淌而今一旁的玻璃儀器中,一滴一滴的順著玻璃麵滑過,他在痛,真的會痛,不是傷口痛,而是心裏在痛,它的痛告訴他,快忘記她了嗎?心髒裏沒有她的位置了嗎?

    一旦血液流盡,是不是自己就永遠都不會記得心髒裏有過她蕭七兒的影子。

    又是一夜無夢,又是一場沒有時間設定的睡眠。

    大概是太累了,蕭七兒隻覺得自己除了渾身無力便是渾身酸痛,一陣陣似冷似熱的感覺從她的心口處蔓延,一片片的將她從自己的身體分離,她好像覺得自己沒有了身體一般,感覺除了靈魂還在,肉體什麽都已經變得虛幻無力。

    累的太久,漸漸的精神變得萎靡,好像一直都這麽睡下去,一直都這麽毫無止境的睡下去。

    “嗬嗬,我知道你醒了,怎麽,還舍不得睜開眼?”一道

    女聲從她的耳膜間響起。

    蕭七兒有些疲憊的睜開了眼,一道明晃的光芒瞬間刺入雙目中,等她適應了這種突如其來的劇烈光芒後已經是十分鍾以後。

    齊滄鶯拿著針液管刺進她的體內。

    “嗯?”蕭七兒驚詫的望著正在對她打針的女人,皺眉,“你是誰?”

    齊滄鶯冷笑,“果然是狼心狗肺啊,難怪他的那兩兄弟會說就算不給你用忘情散,你也絕對會忘記他。”

    “什麽意思?”蕭七兒想要起身,卻發現渾身無力散架,好像在睡夢中跟別人大戰了三天三夜的那種無力感覺。

    “沒什麽意思?開始我還在想要不要給你用這個,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多此一舉。”齊滄鶯將一旁桌子上的藥片丟進了垃圾桶裏,嗤笑,“不過你恢複的挺好的,想必明天就可以下床迴家了。”

    “你究竟是誰?我為什麽會在這裏?”蕭七兒茫然的環視著周圍的一切,為什麽覺得自己對這裏一點記憶都沒有?自己是何時何地來到的這裏?這個女人,這個打扮如此妖媚的女人又是誰?她口裏的他是誰?為什麽這一切一點記憶都沒有?自己不是在茶園裏嗎?南宮煜呢?

    “我是誰沒必要再對你解釋一遍了,隻是奉勸你一句,從今以後千萬別再出現在k市或者c市。”

    “為什麽?我不是在a市嗎?南宮煜呢?他沒受傷吧?”蕭七兒驚愕的握緊雙拳,為什麽感覺自己一覺醒來把一切都忘記了?

    “你認識南宮煜?哈哈哈,有意思,看來他的確找到了一個寶貝,難怪願意用自己的命來換你一條命,真是太有意思了。”齊滄鶯忍不住放聲大笑,果然有太多的秘密了,這個女人一定會給高貴不凡自以為是的淩夫人帶來不一樣的感覺,真想看看她們兩個鬥在一起那種場麵。

    “告訴我,我怎麽會在這裏?”蕭七兒雙手捂住腦袋,一陣陣刺痛在太陽穴處肆虐,生生的將她一下一下的扯迴某個看不清人物的場景,好陌生,好驚恐,好無力的感覺。

    那個站在她對麵對他露出蒼白笑顏的身影,那個微微向她揮手說著再見的身影,那個步步離她遠去,卻是三步一迴頭的身影,他是誰?

    “我答應過他如果你忘記了,就再也不會提起他的名字,現在我沒必要告訴你這些東西,蕭小姐,我今天話有點多了,我出去了。”齊滄鶯收斂起笑容,直接轉身離開。

    屋子裏,靜謐的一切,她的雙眼空洞茫然,毫無聚焦

    點,為什麽一看到那道模糊的身影,心裏就在狠狠抽痛,想是在告訴她什麽隱情,她對這個男人是什麽感覺?為什麽會心痛?他又是誰?是自己愛的人嗎?既然愛,為什麽會忘得一幹二淨?

    日子一天天過去,甚至是在她沉睡中悄然的逝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是在某一天突然醒來時,覺得自己已經恢複了體力,甚至對過往的某些記憶,這些記憶裏,有碧落閣,有葉譽閣,有很多很多模糊的人名,隻是,太過模糊,讓她覺得這不過是一場夢,在她昏迷的這期間做的噩夢而已。

    再次迴到c市已經是一個月以後,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跑來這裏,齊滄鶯的話讓她很好奇,究竟自己得罪了c市的什麽人,或許是那個夢裏模糊的人影。

    “這個、這個、那個、那個……”啟六覺得今天是自己最倒黴的一天,不僅在上官宏身邊險些漏了底,連隨便走一條路,一條並不常見的道路時也能遇到這個女人,這個讓她做了個可怕噩夢的女人。

    啟六哭笑不得,退後兩步,依靠在一旁的樹幹上,為什麽她還要靠近,甚至已經靠近了。

    蕭七兒眯了眯眼,仔細的留意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然後大叫一聲,再轉身溜走的女人。

    “六姐?”蕭七兒激動的指著小六的鼻子,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看見她們,心底暈染而開一陣一陣的興奮。

    啟六詫異的盯著唿她六姐的蕭七兒,扯開她的手,苦笑,“你這又是打算玩哪出啊?雖然上次跟上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至少我已經道歉了啊,別玩我了好嗎?”

    “六姐,你在說什麽?我是七兒啊,小七兒啊,你忘記我了?”蕭七兒緊緊的捏住啟六的雙肩。

    啟六皺了皺眉,咬住自己慘白慘白的下唇,再次苦笑,“我的確有個妹妹叫小七兒,可是不過五年,這樣子變得也太……”

    “我整容了,還記得那一場爆炸嗎?六姐,或許你不知道,但是大姐她知道啊,我為了保護南宮煜被那一場火燒的全身每一塊好皮,後來被葉譽閣,就是碧落閣的閣主帶了迴去,他替我值了皮,換了一張臉,這些年,我一直都不記得我的身世,更忘記了自己是特工的使命幹起了殺手這一行業,我現在記起來了,六姐,我真的記起來了,你是我的六姐啊,你是啟六,我是啟七,七兒啊,你不記得我了?”

    “你真的是七兒?”啟六不敢置信的愣了愣,隨後激動不已的抱緊蕭七兒,緊緊的將她扣在自己懷中,“你

    真的是七兒?”

    “六姐屁股上有塊胎記,胎記是一塊……”

    “好了,我知道了,別說出來。”啟六仔細的留意了一下蕭七兒的五官,與五年前的確是天壤之別,隻是那雙眼,還是那樣清澈,還是那樣與世無爭的純潔。

    “六姐,可是我忘了一個人,一個好像對我很重要的人。你說那個人是誰?我為什麽不記得他了?”蕭七兒疑惑的低下頭,一旦拚命的想要記起這個男人時,好像心裏就跟自己反抗,痛意也在拚命的蔓延,讓她忍不住的停下自己想要記起的想法。

    啟六訝然的抓緊蕭七兒的手,仔細的留意著她的麵部表情,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你不會忘記了淩簫天吧?”

    “淩簫天?”蕭七兒猛然覺得自己心口某根弦斷了,心痛難忍,她驚慌失措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好痛,痛到她快忘記了唿吸,好難受,難受到讓她覺得自己就快窒息而死。

    “七兒,你怎麽了?”啟六急忙扶住她顫抖的身子,看著她臉色漸漸的變得青紫,漸漸的失去血色。

    “六姐,我這裏好痛。”蕭七兒失去意識前最後一句話,好像昏倒後就不會痛了,心裏麵那個缺口也不再拚命的攪動她的心髒了。

    啟六慌亂的拿出手機,著急的撥下一連串號碼。

    別墅內,三樓臥室裏,三道身影在一張大床上來迴走動,不時看看手表,不時看看床上的身影,緊張的氣氛一直沒有消散,很是沉重。

    “六兒,你不覺得事情有蹊蹺?”啟五麵色凝重。

    啟六雙手環胸,“我覺得她真的是七兒,至少她知道我的秘密?”

    “什麽秘密?”大姐林倩蹙眉,仔細留意床上的人,怎麽看也看不出她跟當年的七兒有什麽相像之處。更何況那麽大一場火,就算命再大也會成為灰燼。

    啟六傻笑,“就是那塊胎記啊。”

    “這個秘密隻要看過你身子的人都知道,更何況這些年你有過多少男人你清楚?恐怕那個上官宏你也會忍不住想要撲倒人家吧。”啟五冷冷一哼。

    啟六嘟起嘴,“什麽叫做有過多少男人?那是任務好不好?就我和大姐出去賣弄風騷,你們幾個整天就知道搞後勤,以後我不出去了。”

    “好了,別鬧了,說正事。”林倩輕咳一聲,走到床邊,“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證明方法嗎?”

    “她記起來當年救南宮煜的事情。”啟六咬住重點說道

    。

    “這件事當年鬧的也很大,隻要留意新聞就可以找出某些關係了。”啟五反駁道。

    “那她說自己是特工在執行任務,這也是誤打誤撞?”

    “她說她是特工?”林倩微微一笑,“看來有點相像了,等她醒來,再問一問。”

    “大姐,你相信她了?”啟五還是搖頭,“我總覺得這是淩簫天的一個反間計,畢竟我們正在調查他的事。”

    “別說淩簫天了,他已經一個月了,按照上官宏現在情緒來說的話,或許他已經死了。”啟六坐在椅子上,漠不關心的說。

    啟五湊到啟六麵前,驚愕:“他死了?怎麽死的?有證據嗎?”

    啟六咬了咬唇,說:“上官宏沒有怎麽說明白,隻是我隱約的感覺這段他們消失的時間一定發生了什麽事,他們幾人情緒很低,甚至很抵觸蕭七兒這個名字。”

    “嗬嗬,真有意思,看來我們得加緊調查了,連己無名那邊也沒有什麽動作,好像也在伺機而動。”林倩迴頭望著床上的人,看來一切都得從她身上開始,她應該是主事人之一。

    “大姐!”蕭七兒從床上坐起,看著那道背影,眼底裏氤氳而開一層水霧,好久沒有見到她們了,感覺那一麵是上輩子。

    林倩心底炸開一圈漣漪,長喘一口氣,“我們現在還不能信任你是不是我們的七兒。”

    “大姐,你不相信我?”蕭七兒咬緊牙關,從床上站起,“可我很相信大姐你們,我從小,從五歲開始的記憶力就隻剩下你們了,你們帶著我一起訓練,一起入了國情局,一起任務,一起出生入死,最後在一場爆炸麵前,一起流淚,你們在火外麵,我在火裏麵,我在唿喊,可是嗓子幹啞,到最後隻剩下眼陣陣看著你們消失在我麵前。”

    “大姐,這些年我一直在碧落閣,我的記憶沒有了,我的身世沒有了,我像一個傀儡每日每夜的接受著葉譽閣的特訓,我也知道我做了一個殺手,我滿手染得是金錢的血腥味,可是我還是七兒啊,那個一開始就沒有忘記自己使命的七兒。”

    “你是七兒,那你說我們第一次任務是什麽?”啟五疑慮的看著她。

    蕭七兒破涕而笑,忍不住的掩嘴偷笑:“第一次任務是負責去前一任國情局局長家裏偷、偷內褲。”

    “唔。”啟六掩住自己的嘴,掩飾著自己在偷笑的衝動。

    “……”啟五哭笑不得的站在椅子旁,她沒說這也

    算任務。

    林倩迫不及待的抱緊小七兒,早已是激動的淚流滿麵,“真的是七兒,那件破事你都還記得。”

    “當然要記得了,我們說好了一旦長大了,一旦可以開始任務了,一定會去他家裏捉弄那個冷麵將軍一番,不過那一次豈止是戲弄,差點把他心髒病都氣的複發了。”

    四姐妹緊緊的簇擁在一起,感覺這一擁抱很不真實似的,直到所有人都感覺到喘不上氣才停止。

    傻傻的發笑了幾分鍾,四人才收斂起那傻瓜似的微笑。

    林倩身為大姐,率先輕咳一聲,“那個別太激動了,畢竟二妹三妹四妹都還在外麵沒迴來,等她們迴來了,我們再商量怎麽慶祝。”

    啟五拿出紙筆,“要不我們先籌劃籌劃?”

    “現在首要的不是慶祝,七兒啊,你能告訴我這段時間你和淩簫天發生了什麽事嗎?”林倩焦灼的看了蕭七兒一眼。

    啟六大驚一聲,“不會是他知道你恢複了記憶,然後你暴露了吧?”

    “淩簫天?”蕭七兒又一次感覺到了胸口的脹痛,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一想起這個名字,心口就好痛。”

    啟六平順著她的後背,“先別想了,我看你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事,你忘記了他,而且單單隻忘記了他一個人,連葉譽閣這個壞人你都記得,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階段性失憶?”

    “這不可能是失憶?如果是失憶,為什麽隻忘記一個人?”啟五搖頭說:“應該是因為什麽重要的事讓你心裏覺得自己必須忘記他,莫非這也是他失蹤的原因?”

    “有可能,既然如此,那我們應該好好商量一下從哪裏開始調查。”林倩擔憂的看著蕭七兒,她這樣的狀態應該不能繼續去查淩簫天了,趁著剛剛迴來讓她休息幾天才行。

    “剛剛六妹也說了大概淩簫天這一次真的死了,隻是凰氏那邊藏得太深,如果不是上官宏的一個語誤,恐怕所有人都會以為他是出國了。”啟五攤開資料夾,從紅筆勾出的文字間仔細的一字一字閱讀過去。

    啟六也是疑惑的搖搖頭,“上官宏也隻是一時嘴快,從他的語氣裏看不出是很傷心的樣子,如果淩簫天真的死了,那他怎會不傷心,自從一個月前出現後,一直沒有發現他的什麽異樣。”

    “那他為什麽會這麽說?”林倩捏住下巴,心裏隱隱不安。

    “大姐,己無名那邊呢?他有說什麽嗎?”啟五問道。

    林倩咬住尾指,長歎一聲,“己無名最近也有點失常,經常出差說是去外地查看什麽公務,鬼才知道他的公務是什麽。而且他最近根本就沒有打算再對凰氏出手,安安分分的做他的偽商人。”

    “連淩氏也很安分,最近的幾筆大交易淩江雪疑也沒有出現,隻是派出了她的心腹,恐怕這一個月她跟淩簫天一樣人間蒸發了。”啟六瞅了一眼安靜到幾乎沒有唿吸聲傳來的蕭七兒,這裏麵知道事情起因結果的人恐怕隻有她一人,隻是,她究竟受了什麽刺激,竟然會把淩簫天忘得一幹二淨。

    蕭七兒精神頹廢的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聽著她們口口聲聲的說著某個名字,而這個名字卻在她心裏如同一把鋼刀拚命的淩遲著她的心髒,她心裏好痛,痛到她以為自己又快要死去的時候,他消失了?當聽到那個名字的主人消失時,心裏猛然的激起一層層驚濤駭浪,什麽時候消失的?

    林倩握了握蕭七兒緊張到早已是冷汗密布的手心,問道:“怎麽了?”

    蕭七兒胸口一陣窒息,搖搖頭,“不知道怎麽迴事?心裏麵好像缺了一塊了。”

    “傻丫頭,不是缺了什麽,是你忘記了什麽,沒關係,我們等你,等你記起來就好了。”林倩輕撫過她的腦袋,這段日子發生的事看來讓她很傷心,一個人當選擇忘記一個人的時候,難不成是心死了?為什麽她會心死?淩簫天做了什麽事讓她寧願自生自滅?

    “既然這樣,要不我們兵行險招?”啟六露出狡黠的一笑,心裏預謀著某個計劃。

    啟五啞然,“什麽險招?”

    啟六得意的一笑,“我帶七兒去見上官宏,他見到七兒一定會告訴她淩簫天的下落。”

    “可是你認為七兒目前這樣的情況適合出現在他們的麵前跟她們周旋?”啟五失望的搖頭,“恐怕到時候會送羊入虎口。”

    “我也不讚同,畢竟如果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是某些很不利於七兒的事,那該怎麽辦?淩簫天失蹤,七兒也剛剛出現,這裏麵一定有什麽牽連,不能讓七兒出現。”林倩直接否決這個提議。

    “可是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告訴我這個外人某些秘密,就算我灌醉了他,最後也隻打聽到了一個模糊的秘密,差點還把自己給扯進去了。”啟六失望的靠在椅背上,為什麽事情明明發展的很順利,卻突然間變得亂七八糟。

    “我認為六姐的這個辦法挺不錯的。”蕭七兒深吸一口氣,決然的說出,“畢竟我

    也想知道自己跟淩簫天那個人有什麽特殊關係。”

    “你們沒關係,那段日子是你被他的皮囊誘惑了,現在你醒了,不用去想他了,你現在不急著參與什麽任務,隻要好好的把自己的精神恢複到五年前,這才是首當其衝的目標,明白了嗎。”林倩雙手按下她挺直的後背,淡笑。

    蕭七兒微微低下頭,“可是心裏麵缺的那一塊……好痛。”

    她的眼似一灘清水,微微蕩漾,卻漣漪不斷,就像是一圈又一圈的將某個人套在了裏麵,隨著蕩漾的微波,心裏也漸漸的暈染而開一陣漣漪,一圈又一圈的跟著搖晃。

    “那你可要想好了?”林倩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蕭七兒肯定的點點頭,“我現在歸隊了,一定會為了國家的利益出發,兒女情長不屬於我們任何一個人。我會把愛情和事業甚至未來完全隔離。”

    “別說的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啟六靠在她的肩膀上,“以後你勾引老二,我勾引老三,說不定我們前後夾擊,把他們一鍋端了。”

    “什麽叫做勾引,那是正規的接近目標人物,那是組織任務。”林倩糾正說法。

    “反正就是出賣色相套取某些信息,大姐,我們現在的身份隻是比三陪高貴的那麽一點點而已,頂多不用陪睡罷了,拿著那毛薪工資,幹著那二陪小姐的活兒,唉,幹脆我們都轉行算了。”啟六歎息的搖搖頭。

    “好了,就你話多,七兒再休息一下吧,等明天我們就開始行動。”林倩從皮夾裏掏出一枚紐扣大小的跟蹤器放在她的鞋墊裏,然後將竊聽器一同放進她的內衣中,微微一笑。

    七兒躺在床上,雙目緊盯著天花板,幹幹淨淨,一塵不染的牆壁上朦朧一片,漸漸的,一道影子又忽閃忽現,他不是再招收了,而是在微笑,那張臉,笑的很純淨,他的眼,像黑曜石般明亮,曾經,某個記憶裏,因為一雙眼的迷惑,她好像犯了傻,一塊白白的黏黏的,像是奶油覆在了臉頰上。

    “淩簫天,你究竟是誰?”她咬緊牙關,胸口的痛再一次的蔓延,她緊緊的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嘴裏慢慢的傳來陣陣血腥之氣,好苦澀的味道,好苦澀的感覺,任憑自己怎麽勉強也揮之不去的那淡淡記憶。

    凰氏集團高層:

    總裁辦公室內,雷圳毅認真的處理著每道加急文件,眼神卻不忘的看著牆上的鍾表。

    每天一到下午五點,他一定會準時下班,甚至連任何應酬也不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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