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宵整個人仿佛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蝴蝶,每根神經都在顫抖。

    她緊緊攥著被子,恐懼的看著麵前已經被穀欠望吞噬的男人。

    顫聲解釋道:“我,我真的不是要故意騙你的……”

    陸景琛修長的手指,按在黑色皮帶卡扣上,哢噠一聲,解開。

    他目光生冷,定定的瞧著眼前的小東西,抽開皮帶。

    “不是故意?是不是我真的對你太好,所以才讓你忘了,你到底是誰的人?躪”

    縱容,寵溺。

    陸景琛這輩子隻對這麽一個小東西動過情,也隻對她這麽縱容過。

    她呢,居然騙他,所以,那天晚上,和他在一起,那麽乖巧,也是裝給他看的?

    表麵上那麽乖巧,仿佛真的慢慢開始接受他,實際上,她心裏,其實是在想著,怎樣離開他?

    他精致的五官間,全部都是被怒火燃燒的不耐,長臂一勾,將她抱在胸前的被子直接揮到地板上。

    他捏住小東西的後脖頸,低頭,強勢的吻住她的小嘴。

    涼宵在他懷裏顫抖,一點掙紮的力氣都沒有,她隻低低的求饒:“我們不能這樣……你放開我……陸景琛……我是城川的未婚妻啊……”

    陸景琛已經被怒火衝昏頭腦,大掌遊弋在女孩細膩的肌膚。

    “未婚妻?這年頭結了婚能離婚,未婚妻算什麽?小東西,你最好想想怎麽和我解釋,否則,我不會留情。”

    禮服,在他手下,撕裂。

    他的大掌,沿著她玲瓏的曲線,落在她的小臋上。

    整個屋子裏,都有曖mei的氣息。

    此刻,外麵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涼宵裸白的身子,狠狠一顫。

    她眼淚流了滿麵,小手抓著他結實的手臂,懇求:“一定是城川……一定是城川……”

    他坦蕩無比,沒有一點慌張,修長手指,摩挲著她的唇角,目光冷淡:“所以呢?要我開門讓他看見,你在我身下?”

    涼宵嚇得小臉慘白,抽噎著:“不要……不要……”

    小女孩哭的很厲害,雪白肩頭劇烈顫抖。

    可陸景琛一點憐惜的意思也沒有,他勾了床邊的襯衫,套上。

    他微微笑了,笑的很淡,可那笑,冷到了骨子裏。

    “過來,給

    我紐扣子。”

    外麵的敲門聲,越來越劇烈。

    她的心跳,已經快到極限。

    男人慢悠悠的,一點都沒有被捉女幹的慌張,鎮定自若,“聽話。”

    她幾乎赤著身子,下了床,乖巧的走到他跟前,手指都在顫抖,每一顆襯衫的紐扣,都扣的如此艱辛。

    他微微挑唇,捉住她的小手,目光玩味的瞧著她,“知道欺騙我的代價是什麽嗎?”

    就是像現在這樣,背負所有罪惡感。

    可,陸景琛所給的懲罰,遠遠不止這些。

    他端詳著她的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刺眼的很。

    他笑,笑的禍國殃民:“摘了,我不喜歡。”

    “……”可,這是城川送的婚戒啊。

    男人絲毫也不打算放過她,“不摘是嗎?那我現在開門,告訴所有人,其實你是我的女人?”

    如果是這樣,也好,合了他的意。

    他一早,就想對她宣布所有權了。

    小女孩的眼淚,如琥珀,一滴滴落下來,顫著指尖,摘下了婚戒。

    外麵的人,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喵喵!你在裏麵嗎?晚宴要開始咯,你再不出來,我就撞門咯?”

    男人的大掌,扣著她細膩光滑的小腰,微微一笑,用下巴揚了揚,示意她:“丟下去。”

    涼宵死死咬著唇,她手裏緊緊攥著婚戒,陸景琛的意思是……

    要她把這枚婚戒從窗戶丟下去?

    下麵是密集的草坪和花壇,如果丟下去,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她氣急了,又羞又惱,小手憤憤的抹著眼淚,“陸景琛,你,你別欺人太甚!”

    他冷笑,捏著她倔強的小下巴,“我欺人太甚?小東西,是誰欺騙在先?”

    他步步逼近她,直到將她的身子逼到窗戶邊上。

    薄唇裏冷冷吐出兩個字:“丟掉。”

    “我不要……”

    涼宵哭的,和個淚人兒似的。

    她沒有動作,而外麵的敲門聲,越敲越急……

    陸景琛摩挲了下她的小臉,“看來你已經做好準備,和所有人公開我們的關係?”

    小女孩吸了吸小鼻子,仰頭倔強的問:“我把戒指丟掉,你是不是就保守秘密?讓我和城川順利

    訂婚?”

    男人好笑的看著她,這個小東西,看來還沒有弄清楚狀況。

    “順利訂婚?你這

    樣站在我麵前,你告訴我,還要怎麽和別的男人順利訂婚?”

    她未著寸縷,羞辱感從心底蔓延,下唇被咬的生白。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想要怎麽樣的不是我,是你。做我的陸太太,乖乖和我在一起,我不會為難任何人。”

    門外——

    “喵喵!你不會藏了男人在裏麵吧?你再不開門我真的要踹門進來了!”

    陸景琛依舊好整以暇瞧著她,“還不舍得丟?”

    涼宵太怕了,這樣子被城川看見,那她要怎麽辦,怎麽辦……

    伸手,將婚戒丟了下去。

    陸景琛點了下自己的唇,“嗯?”

    分明是威脅。

    涼宵乖乖的,踮腳,送上自己的唇。

    吻,貼上。

    他以一個平常的口吻,命令:“現在穿上衣服,去和城川說,訂婚宴取消。”

    “……陸景琛!”

    “看來,陸景琛你叫的很順口。記住,今晚叫給我聽。”

    涼宵眼睛通紅,可陸景琛不會再錯過這樣的機會,對於這個小丫頭,不用極端的手段,她永遠縮在龜殼裏。

    禮服已經被他撕爛,她從衣櫥裏,重新找了一件衣服,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臉頰,陸景琛已經避開門打開可以看見的視線。

    她開門,平靜異常,對站在門外的男人說:“城川,我們不要訂婚了。”

    “為什麽?”

    “對不起。”

    陸城川的目光,落在裏麵,床邊的黑色男士皮帶上。

    那是二叔的。

    陸城川要進來,涼宵不讓進。

    他赤紅著眼,怒問:“二叔是不是在裏麵?”

    涼宵忍住的眼淚,又落下來了,“你別問了……城川……是我對不起你……”

    涼宵阻止不了他,他闖進來,陸景琛也坦然的從裏麵出來。

    陸城川衝上去就是給陸景琛重重一拳頭。

    涼宵看的膽戰心驚,“你們別打了!”

    陸景琛沒有還手,任他打了第二拳。

    口腔出血,陸景琛用手

    指抹掉,指著自己的臉,衝陸城川:“覺得自己很沒用?覺得涼宵被我搶走很氣?打啊,往這兒,狠狠打。”

    陸城川又是狠狠一拳。

    他將一邊的茶幾踢翻,嘶吼著:“從今往後,你不再是我二叔!”

    涼宵在一邊,哭的已經不成樣子了。

    陸景琛一派淡漠,整理了下袖口:“涼宵,我勢在必得。”

    就算是自己侄子的未婚妻,他也在所不惜。

    陸城川路過涼宵的時候,他目光死寂,問她:“你要和陸景琛在一起?”

    涼宵哭的說不出話,隻搖頭,拚命的搖頭。

    陸城川卻仿佛明白了什麽,她和他,不可能再訂婚了。

    轉身,大步離開。

    涼宵無助的蹲在地上,抱著膝蓋哭的無聲。

    陸景琛係好皮帶,將襯衫卡進西裝褲裏,衣著光鮮。

    他伸手,拉起地上的小女孩。

    涼宵一把打開他的手,眼睛紅腫:“陸景琛我討厭你!”

    她飛快的跑出他的視線。

    而他被她打落在半空中的手掌,還僵硬著。

    大廳裏,一個小女孩,抹著眼淚,飛快的穿梭衣香鬢影。

    她沒有臉再見爺爺,再見城川……她背叛了陸家。

    ……

    唐助理穿過人群,走到正在應酬的陸國申身邊,貼耳道:“董事長,小少爺和小小姐人都不見了。還有……”

    老爺子臉色一凜,“還有什麽?”

    唐助理麵露難色,“二少迴來了。”

    “他在哪裏?”

    “在書房,等您。”

    ……

    書房裏,男人負手而立。

    老爺子進來,一拐杖打在他背上,想都不用想,城川和那丫頭跑掉,是因為誰。

    陸景琛隻悶哼了聲,沒有反抗,亦沒有逃開。

    老爺子氣的,直發抖:“這一拐杖,我為城川打的!”

    隨即,又是一拐杖,狠狠落在他背上。

    “這一拐杖,我給那丫頭打的!”

    陸景琛隻微微曲了下背部,又挺直,承受了第三拐杖。

    “這最後一拐杖,為我自己打的!”

    陸景琛一點都沒有逃避,他麵色波瀾不驚,陳述

    一個事實:“以後,涼宵歸我。”

    他眼底的執念,深邃而固執。

    老爺子再也沒有辦法了,“那丫頭要和你在一起,我阻止不了你們!不過,景琛,她如果和你在一起,那你們兩個,就永遠不要進陸家大門!”

    叔叔搶了侄子的女人,這個笑

    話未免太好笑!

    ……

    陸景琛出了陸家大門,蔡森見他臉色蒼白,扶住他:“boss,你沒事吧?”

    剛剛,老爺子一定沒少教訓他。

    陸景琛隻擺了下手,蹙眉道:“派人去找那丫頭。”

    恐怕會想不開。

    “已經吩咐下去,boss放心。”

    蔡森看見,他白色襯衫後麵,滲透出紅色刺目的血跡。

    擔憂的喚他:“boss……”

    陸景琛沒有在意自己的傷勢,上了車,邁巴-赫離開了陸家大宅。

    ……

    涼宵一路跑到海邊,大聲的哭。

    所有的委屈和難受仿佛都要哭出來。

    原本好好的一切,怎麽會變成這樣?

    她本來,要和城川訂婚的,本來,要和城川結婚的……

    可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被那個叫陸景琛的男人一手毀滅。

    她迴不去陸家了,她沒臉。全世界都拋棄了她。

    視線被熱淚模糊……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個稚嫩的大哭聲音:“嗚嗚……嗚嗚……”

    涼宵從傷痛裏迴神,抹了眼淚,發現一個小孩,正被海浪衝進海裏。

    她一驚,立刻跑過去,可她忘了,自己也不會遊泳。

    隻顧著救人了,那小孩被衝進海裏,涼宵伸手夠不到。

    完了,他們兩個是要死在這裏嗎?

    她被海浪衝下去,模糊中,她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囡囡!”

    ……

    陸景琛按壓著她的胸口,整個人都在顫抖,他活了三十二年,從未這樣害怕過。

    “涼宵,你給我醒過來!聽見沒有,我要你醒過來!”

    他咬牙切齒道:“你敢死,我就要所有人不好過!你聽見沒有?!”

    “咳咳……咳咳……”

    一口水,被按壓

    出來。

    小女孩臉上,濕黏黏的黏著黑色的發絲,她一睜眼,就看見了陸景琛急切慌張的眼神。

    驀地,被男人緊緊抱進懷裏。

    仿佛要將她勒進骨血裏。

    涼宵虛弱的捶打著他,“你放開我……放開……”

    “放開?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我不可能放開你!隻要我不喊停,你就別想退出!”

    涼宵腦子發暈,這人說什麽啊……

    一邊的蔡森,大概知道了涼宵的意思,對她恭敬道:“小小姐放心,小男孩已經醒了,和他母親平安離開了。”

    涼宵這才放下心。

    可忽地,男人衝她一頓大吼:“你是不是找死?不知道自己不會遊泳?你的命就這麽不重要?”

    一向冷顏寡語清俊的男人,真的氣了,當著外人的麵,大掌,就落在了涼宵的屁==股上。

    “啊!”

    小女孩沒有防備,疼的重重唿出一聲。

    屈辱感,從心底肆意。

    蔡助理還在,他居然,就這麽打她……

    簡單粗暴。

    蔡森卻也懂得迴避,離開,進了車,將空間留給他們。

    所有委屈和屈辱湧上心頭,大聲哭著,再也顧不得其他,對他大叫:“你是我的什麽人?憑什麽管我?我就算死了和你又有什麽關係?!陸景琛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討厭你討厭你!”

    男人氣的氣血翻湧,大掌一下一下大力的落在她臋上。

    “我是你什麽人?你竟然這麽問我?那我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我是你男人!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臋上火辣辣的疼痛,涼宵哭的更厲害了。

    抽噎著:“你滾開!滾開……”

    陸景琛再也沒了耐心,把她扛上肩頭就往車邊走。

    涼宵太難過,沒注意到男人背後滲透的血跡,她的小拳頭,撒氣的拚命捶打著。

    陸景琛咬著牙,一聲不吭。

    隻聽見小女孩哭著鬧:“陸景琛我討厭你!混蛋!我討厭你!你害我再也沒臉迴陸家!我討厭你!嗚嗚……混蛋……”

    涼宵不會罵人,罵來罵去也就那麽幾句。

    不是混蛋,就是壞人,要麽就是討厭。

    連恨都說不出口。

    涼宵溺了水

    ,哭鬧了很久,到了車裏,鬧騰了一會,被陸景琛強=硬的按在懷裏,她終於倦了,靠在他懷裏,睡去。

    蔡森從後視鏡裏,看見陸景琛臉色越來越蒼白,很是擔心。

    “boss,要不要去醫院……?”

    陸景琛隻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目光落在懷裏酣睡的女孩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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