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仙宗這次試練,開始得轟轟烈烈,可結束時,卻有些倉促突兀。


    很多九仙宗外門弟子,甚至是九仙宗弟子都不明所以,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狀況。


    ————


    於躍已然領了自己那三十仙杖的責罰,重新迴到了洞府之中。


    所謂的仙杖責罰,其實就是打板子,隻不過九仙宗這板子有些特殊,是無法用靈力來抵禦的。就算擁有聚靈境修為,領了這仙杖責罰,也一樣會皮開肉綻,更何況修為隻相當於凝竅境第六層的於躍了。


    於躍領了三十仙杖的責罰之後,是被人抬著迴到自己的洞府的,而且迴到了洞府之後,於躍也隻能趴在床榻之上。


    不過,於躍的傷勢看起來很嚴重,實際上卻並沒有傷筋動骨,隻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看著比較瘮人。


    於躍也該暗自慶幸,如果一般的修士挨了這三十仙杖,就算骨頭不斷,也得在床上躺上兩三個月了。而於躍,因為一直保持著修煉九仙練體訣的習慣,致使身體比普通人要強韌得多。


    九仙宗的仙杖責罰,可以無視靈力抵抗,但是自身身軀的強大,卻還是可以大大抵消仙杖的傷害的。


    於躍在洞府中趴著的時候,一個人找上門來了,這個人就是於躍的師父莊聖賢。


    莊聖賢看著趴在床榻上的於躍,那張猥瑣的臉上掛滿了笑容,一點不像心疼徒弟挨打的樣子,反而像是嫌打得輕了。


    於躍看著莊聖賢那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沒好氣道:“師父啊,我是不是你親徒弟啊,怎麽徒弟挨打了,你還能笑得那麽開心,你就沒想過如果我真有個三長兩短的,等你百年之後,誰給你在床頭端屎端尿,養老送終啊!”


    莊聖賢聽了於躍的話後,一瞪眼道:“呸呸呸,你小子怎麽說話呢,為師我現在不是好好的。不過我很好奇,你小子在承受了三十仙杖的責罰之後,為什麽還能有這麽好的精神頭,難道是那些行杖的人故意放水了,你說你小子給了他們什麽好處?”


    於躍一臉苦笑,無奈道:“恩師啊,我都不認識他們,我怎麽給他們好處啊,再說我這窮得叮當直響,我哪有閑餘來給他們好處啊!”


    於躍也當真無奈了,這個師父,別的都挺好,就是這見錢眼開、唯利是圖的勁頭,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莊聖賢見於躍一臉苦相,忍不住笑道:“哈哈,不知怎的,看到你這樣子,我老人家就特別開心。不過我也不得不承認,你這小身板還真是不錯,三十仙杖居然都沒能讓你傷筋動骨,也難怪你敢開口要替素素那丫頭來領那三十仙杖的責罰了,我估計,就算再打你三十仙杖,你也不會死的!”


    於躍知道,自己這位師父天生就很少有正經的,所以對他說的話,於躍也不在意,隻是道:“師父,你說素素她不會有事吧?”


    莊聖賢看了一眼於躍,眼中盡是玩味,說道:“你還挺關心那丫頭的嘛,不過你放心吧,他是宗主的女兒,那些行杖的人還不至於那麽沒有眼水。”


    於躍放心地點點頭,說道:“那就好,看來跟宗主扯上關係,還是有些好處的。”


    莊聖賢道:“這就是你當初要替素素那丫頭受罰時,動的小心思吧。”


    於躍道:“師父,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我跟白姑娘也相處了一段時間了,總不能見她受罰,卻什麽都不做吧?”


    莊聖賢撇撇嘴道:“你的確不是什麽都沒做,你為了素素那丫頭,居然把屈天楓那個剛剛踏入聚靈境的關門弟子給殺了,你還真有本事。若不是素素那丫頭說你有那麽多飛劍,還有什麽寶葫蘆,還有專門偷襲人的九根鋼針,我還真不相信這是你做的。不過你小子也忒不地道了,有這麽多好東西,居然都掖著藏著,難道你還怕為師要你的不成?”


    於躍聽莊聖賢數落著自己,臉色是越來越難看,看來青衣少女白素素還真將自己抖了一個底朝天,不過好在他沒有將通天寶鑒的事情說出來。


    實際上於躍也知道,這件事不能怪白素素,他殺了天獸宗一個聚靈境高手,總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如果不拿出點有力的證據,恐怕他就不單單隻是受三十仙杖責罰那麽簡單了。


    聽莊聖賢一樁樁一件件都數落完了,於躍才道:“恩師啊,其實我還真怕您要,依照您的個性,如果知道徒弟身上有這些寶貝,那還不都拿走啊,到時徒弟拿什麽保命啊!”


    莊聖賢聽了於躍的話之後,氣得山羊胡都翹起來了,大聲道:“你這小子真沒良心,我老人家何時像你說得那麽不堪了?”


    於躍見莊聖賢那吹胡子瞪眼的樣子,忍不住想笑,卻又不得不強忍著說道:“恩師,其實我知道你老人家不是那樣的人,我這不是跟您看玩笑呢嗎?”


    莊聖賢一瞪眼道:“你少來,你這次是深深傷到為師的心了,可憐我一片苦心,收你為徒……”


    見莊聖賢開始要長篇大論,於躍急忙開口道:“恩師,其實呢,我這次進入九連山,遇到了點點小機緣,剛才您說的飛劍、葫蘆還有那九根鋼針,都是因為那次機緣所獲得的,還有一件東西,我是專門為恩師準備的,我想您肯定會喜歡的。”


    於躍說話的工夫,從儲物袋中取出了那柄不知名的長劍。


    這長劍一看就不是凡物,可於躍還是更喜歡飛劍。再者,莊聖賢對他也確實不錯,將自己的樂律真傳都給了他,所以於躍才臨時起意,要將那長劍贈予莊聖賢。


    莊聖賢對於躍的反應倒是有些意外,不過卻還是接過了那柄長劍,仔細觀察起來。


    許久之後,莊聖賢的眼睛亮了,對於躍道:“好徒弟,你居然拿這麽個寶貝來孝敬為師,為師當真沒有看錯你。”


    莊聖賢不是於躍,在他眼中鑒寶無數,這長劍雖然他也叫不上名字,可是無論是鍛造工藝還是鑄劍用的材質,都是人間上品。而且這長劍蘊含的靈氣也很強,上麵還有七個靈陣。所以,這把劍絕對是寶貝,比起九仙宗那些所謂的靈寶,要強太多了。


    “恩師喜歡就好,也不枉我做徒弟的一片心意。”於躍見到莊聖賢的反應,一半是欣慰,一半是心中在滴血。


    欣慰,因為莊聖賢喜歡,所以他也高興。心中在滴血,是因為莊聖賢的反應太大了,讓他意識到這把長劍的價值似乎比他想像得還要高,可是送出去的東西又不好再要迴來,所以隻能在心裏暗自滴血了。


    莊聖賢很高興,臉上滿了笑容道:“我知道你小子雖然有些機緣,不過身上真正能拿出來保命的東西卻不多,我這裏有五把飛劍,乃是宗門上等靈寶,今天看在你這把長劍的麵子上就都給你了!”


    莊聖賢說話的時候,手中多出了五把七彩光芒縈繞的飛劍。


    於躍看著這五把飛劍,眼睛立刻直了,因為這飛劍與他殺死南宮玉時繳獲的兩把飛劍如出一轍,乃是同一種飛劍。


    於躍心中暗自興奮,雖然這五把飛劍加到一起的價值都不一定有他那把長劍高,但是這飛劍卻來得太及時了。他身上普通飛劍不少,可是威力他卻看不上了。而從南宮玉那裏繳獲的兩把七彩飛劍,於躍至今都不敢用,生怕被別人識破。不過現在好了,這幾把七彩飛劍他終於有了動用的理由了。


    莊聖賢看著於躍,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不過隨即話鋒一轉道:“我老人家這飛劍是給你了,不過呢還想跟你要點東西,你那九根鋼針能不能給我三根!”


    在於躍眼中,莊聖賢此時的笑容特別猥瑣,不過自己連長劍都送了,再送幾根鋼針,也不是不可以,更何況莊聖賢也不是全拿走。


    於是,於躍手一翻,那個黑色的獸皮包出現,於躍從中小心地取出了三根鋼針,後又用獸皮包起來,遞給了莊聖賢。


    於躍還怕莊聖賢不小心誤傷自己,於是又道:“這鋼針上好像有什麽奇毒,使用的時候最好戴上獸皮手套!”


    莊聖賢點點頭,已經迫不及待將那三根鋼針揣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恩師,你今天來找我,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情?”於躍見莊聖賢拿了東西卻遲遲沒走,於是心中有了猜想。


    莊聖賢微微點頭,說道:“沒想到你小子還挺機靈,居然知道要代素素那丫頭受罰,你的表現我們的宗主很滿意,所以你有大機緣了。”


    於躍不自然地一笑道:“不至於吧,我就覺得男人應該站到女人前麵,這又能有什麽大機緣。”


    莊聖賢撇撇嘴道:“你說得倒輕鬆,這世上有幾個人願意替別人領三十仙杖的責罰的?更何況,你還真是夠大手筆的,居然將你們兩個一起收服的烈火獅子幼獸直接給了素素那丫頭,當真讓人羨慕嫉妒恨啊!”


    聽到莊聖賢的話,於躍心中一動,看來白素素為了替自己隱瞞通天寶鑒的事情還真花了不少心思,她居然沒有讓別人知道還有成年烈火獅子獸的事情。


    莊聖賢見於躍不說話,又道:“好了,這次是你小子撞上大運了,宗主讓我帶話給你,這次懲罰是必須要罰的,但是他很看好你,還讓我給你帶來了宗門最好的金瘡藥,你用上之後,估計有個七八天就能下床活動了。這三個月讓你閉門思過其實也是保護你,畢竟是你殺了天獸宗長老屈天楓的關門弟子。”


    於躍微微點頭道:“多些恩師提點,弟子這段時間就在洞府中閉關了,這次試練讓我有了不少感悟,也許在出關之後,修為又能提升一些了。”


    其實,對於躍來說,麵壁思過同樣也是一次閉關的機會。這次九連山之行,他經曆了不少事,對修煉也有了新的體悟,此時閉關正是最好的時機。


    “嗯,你能這麽想就最好了,素素那丫頭你就不用擔心了,你們兩個現在都還年輕,主要的精力還是應該放在修煉上。”莊聖賢補充道。


    “啊!……”於躍一臉不解地啊了一聲。


    莊聖賢一瞪眼,說道:“你啊什麽啊,別以為你的心思我不知道。我告訴你,你雖然是我徒弟,可是想要和素素結成道侶,也要努力修煉,不然就是素素同意了,我老人家也不會同意。”


    於躍一模額頭,道:“恩師,我並不是……”


    莊聖賢根本不讓於躍說完,便又道:“行了,我都知道!”


    莊聖賢說完,甩給於躍一個我什麽都知道的眼神,然後便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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