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會兒,轉身走了出去,這種被忽略的感覺,還真是夠差的。

    總算沒有人吵自己,林紓翻了個身剛想好好睡覺,不想身上忽然一重,像是有什麽壓了上來。

    她差點沒背過氣去,好不容易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將被子掀開了些許,便看到一張臉湊了上來,她濕漉漉地被舔了好幾下。

    她趕緊求饒,站在一旁的盛維庭才把clever給叫了下去。

    clever對這個任務表示十分滿意,一直蓄勢待發,蠢蠢欲動想要再玩一次。

    要不是盛維庭不讓它動,它大概早就竄上去了。

    林紓擦了一下依舊濕漉漉的臉,這才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盛維庭:“怎麽了?”

    “你看看時間,現在幾點?”

    林紓這才轉頭看了一下放在床頭櫃上的鬧鍾:“六點了,怎麽了?”

    她還沒睡醒,整個人暈暈乎乎的,不知道為什麽盛維庭下班迴到家就要折磨她。

    “有誰會在這個時間段睡覺的?”盛維庭撇撇嘴,“如果你不想吃晚飯的話,那就不用起來了。”

    林紓倒還真的想說自己的確不想吃,可看著他那樣的表情,怎麽敢說?

    就算再困也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去衛生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這才感覺自己清醒了些。

    盛維庭隻要沒有生病,那就隨時都是生龍活虎的,就算他晚上睡得時間很少也一樣。

    林紓在這點上還是很羨慕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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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在車裏,她依舊哈欠連天,好幾次都不小心撞到了玻璃窗,是給疼醒的。

    盛維庭一次又一次看她仿佛不倒翁一樣倒下又起來,倒是覺得很好玩,故意來了個急刹車。

    她自然沒坐穩,直直往前撞了過來。

    額頭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狠狠地撞了一下,頭疼得齜牙咧嘴。

    見她疑惑地抬起臉,盛維庭故意板了臉說她:“誰讓你不係安全帶。”

    林紓沒辦法反駁,隻好乖乖地把安全帶係了上去。

    可他居然又開始穩穩地開車,她覺得舒服,直接靠在旁邊睡了過去。

    她也不知道盛維庭要帶自己去哪裏,開車開了那麽久,可她隻要知道他不會害她,這就夠了,所以她可以毫無顧慮。

    睡得差不多了,林紓便自己

    醒了過來,那會兒盛維庭正在停車。

    停車場裏有些黑,她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又迴到了那個黑漆漆的病房裏,竟然猛地尖叫出聲。

    坐在副駕的clever被嚇了一大跳,也附和著叫了一聲。

    盛維庭慶幸自己沒有心髒病,停好車之後看向後麵那個依舊沒有迴過神來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如果車裏有人是心髒病患者的話,大概已經被你嚇得病發。”

    他熟悉的聲音和語氣讓精神緊繃的林紓頓時放鬆下來。

    前一秒還是地獄,後一秒已經是在天堂。

    她撫額,才發現額上居然都是冷汗,她究竟是有多怕那段可怕的歲月,她喘了兩口氣,身體的僵硬也逐漸恢複,不好意思地迴了一聲:“對不起,到了嗎?我們在哪裏?”

    盛維庭嗬一聲:“到了,我要去進行一場交易。”看上去很認真的模樣。

    林紓也不免認真起來,小心翼翼地問:“交易?”

    “是啊交易,有人出了一個好價錢,讓我把你賣給他。”盛維庭臉色不變。

    林紓心裏一個咯噔,居然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隻是不敢置信地看向盛維庭。

    盛維庭依舊是那張沒什麽表情的臉:“不過我看你,就算是論盡量大概也賣不出什麽好價錢的。”

    他看她張著嘴驚惶的樣子,忍不住勾了勾唇,還真好騙,“下車吧,快遲到了。”

    林紓總算反應過來盛維庭是在開玩笑,一時間為自己的不夠信任而覺得惱。

    和盛維庭認識的時間也不短,她居然還會懷疑他?

    又或許是因為,期望太大,所以更容不下失望嗎?

    林紓不知道,她隻是將方才那懷疑的念頭甩到了腦後,跟著盛維庭下了車。

    出了停車場才發現是最近新開張的一個商場,人多到擁擠。

    林紓不知道要去哪裏,所以隻能緊緊地貼在他的身後。

    可人實在是太多,不過是一個眨眼的時間,她的身邊就不再是盛維庭了。

    她不免有些慌亂,偌大的商場,那麽多的人,她要怎麽找他?

    她拿出手機打他電話,大概因為商場裏太過吵鬧,他根本沒有聽見。

    她沒有辦法,更加不敢亂走,隻能站在原地等他迴來。

    身旁人來人往,匆匆走來,又匆匆走去,沒有一個人是向她走

    來的。

    人影一個接一個地在她麵前閃過,她忽然覺得眼前模糊一片,竟然連一個人的臉都看不清楚。

    還未清醒過來,便覺肩膀上一重,那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發什麽呆?”

    眼前從模糊到清晰,她逐漸看清楚,不知什麽時候,盛維庭已經出現在她的麵前,眉心微皺,臉色發紅,甚至有一層薄汗。

    他是在找她嗎?

    可盛維庭卻一臉不屑的模樣:“果然是呆子,這麽容易就走丟?不過好歹還算長了點心眼,沒有到處亂走,走吧,要遲到了,我可一向是時間觀念很準確的。”

    說著,他十分順手地

    搭在了林紓的肩膀上,攬著她一起往前走去,像是早就習慣了的動作。

    林紓卻是心口一顫,下意識地側頭看向他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他的手修長白淨,卻又有著不少看不分明的傷疤,像是帶著致命的誘惑力。

    她差點就看呆了。

    她的眼神從他的手逐漸移到了他的側臉,再度移不開眼神。

    他依舊是那副平常的樣子,像是和往常沒有什麽不一樣。

    可他對她表現出來的親密卻讓她心口忍不住發疼。

    是真的疼,像是被針狠狠地紮了一下,不足以出血,卻讓她疼得難以控製。

    “林紓。”盛維庭開口,伴隨著嘴唇地上下輕闔。

    “哈?”林紓還未迴神。

    盛維庭幹脆轉頭看向她,帶著得意的笑容,眉毛微揚:“我知道我的臉很好看,可你真的總是要這樣一副看不夠的樣子嗎?你難道不知道,這樣會讓我懷疑,你對我有非分之想。”

    林紓臉一紅,卻故作鎮定,伸手在他臉上輕輕一蹭:“是你臉上沾了東西,我不知道怎麽和你說。”

    理由一點都不自然。

    盛維庭挑眉:“是嗎?不過你也知道,我不會相信的。”

    他留下這麽一句話,繼續轉頭看向前方,攬著她一起往前走。

    林紓簡直是哭笑不得,偏偏這並不是他的自我感覺好,而是她真的做了讓他誤會的事情。

    她揉了揉眼睛,警告自己日後不能再這樣控製不住自我。

    最近看著他發呆的事情好像越來越多,實在不算是一個好現象。

    她隻能安慰自己,他的皮相的確是好

    ,換做別人大概也不會控製得住。

    對,就是這樣,不止是她一個人,還有許多少女都會控製不住看他的欲.望,隻是她近水樓台先得月,看得更多而已。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不算有罪。

    她自我安慰著,連他已經帶著她走進了一個包間都有些恍惚。

    一直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總算放了下來,卻在她的後腰推了一把:“我還沒有遲到,是你們早到了吧。”

    林紓這才仔細看向包間裏的人,是一家四口,一對長得很漂亮的夫妻,和一對長得更漂亮的子女。

    她一眼沒有認出來,再看一眼便覺得眼熟,略略一想便記了起來。

    男人秦年在幾年前找她親自設計過訂婚戒指和結婚戒指,而女人,正是曾經的記者,如今的新聞主播傅傾城。

    麵對著有些熟悉的人,林紓有些不自在,從前多麽輝煌光輝,如今便是多麽落魄,她甚至不敢往前走一步。

    倒是那對夫妻,已經站起身來迎過來,秦年說:“的確是我們早到了,你能來已經很出乎意料了,尤其是……你居然真的帶了個女人過來?”

    盛維庭一臉想當然的表情:“不是你說的嘛?難道還真的要我看你們一家四口親密?”

    秦年勾唇一笑,不置可否,迎著他們過去坐下。

    林紓有些尷尬,幸而傅傾城過來,把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朝她閃了閃:“還記得嗎?這可是你的設計。”

    林紓自然記得,這枚戒指甚至是她親自動手的,一時間便有些親近感,方才的緊張不安也好了許多。

    她跟著傅傾城一起坐下,看向那兩個孩子。

    大的男孩兒約莫八.九歲的模樣,看上去很清秀,而且不怎麽說話,很乖巧,小女孩隻有三四歲的樣子,笑容甜甜的,門牙還掉了,笑起來便有兩個酒窩,極為可愛的模樣。

    林紓往常也並不是很喜歡孩子,直到自己生過一次之後才對孩子有了別樣的感情。

    如今看到這般粉妝玉琢的兩個孩子,便有些興奮,原本的尷尬基本就已經消得差不多了,還問傅傾城:“孩子叫什麽名字?”

    “來,阿姨想知道你們叫什麽名字呢,自我介紹一下好不好?”傅傾

    城笑著說道。

    男孩兒剛想說話,女孩兒便已經把話勢搶了過去:“我先說,我先說。”

    “好

    ,妹妹先說。”

    “我叫暮,暮暮,今年……”她掰了掰手指,比了個一,然後說,“三歲了。”說完便咧嘴一笑,那小酒窩快要迷死人。

    接下來輪到男孩兒,他羞澀一笑:“我叫秦晗,今年九歲了。”

    傅傾城笑著說:“妹妹叫秦暮,比較吵鬧一些。”

    林紓還沒說話,秦暮已經不開心了:“暮暮乖,暮暮很乖!”

    “好好好。”傅傾城連忙紅孩子,“暮暮最乖了。”

    林紓看著可愛討巧的秦暮這般姿態,心裏軟得不像話,腦海中不禁想起了陸千言那激靈的模樣。

    這些孩子都很好,可惜都不是她的那個。

    她心頭便不免有些失落。

    傅傾城很會察言觀色,一下便看出她的心情莫名低落下來,雖然不明原因,但也試著調節氣氛:“大概是因為我生晗晗的時候受了太多苦,所以他特別乖,生暮暮的時候比較輕鬆,沒想到是個磨人精。”

    “都是順產的嗎?”林紓問。

    “是呀,生晗晗的時候,從晚上疼到了第二天早上呢,女人可真是太辛苦了。”傅傾城笑著說。

    秦暮忽然張開手叫爸爸,秦年便伸手過來把秦暮給抱了過去。

    林紓看著坐在秦年身邊的盛維庭,他顯然並不喜歡孩子。

    對於秦暮主動的親近表現得很是抵觸,一直在皺眉頭,做出一副“要打擾我”的姿態。

    秦暮卻一點都不會察言觀色,居然非常喜歡盛維庭,一直想要撲到他懷裏去。

    如果盛維庭知道他也差點有個孩子的話,他會是什麽反應呢?

    是喜歡還是抵觸?是討厭還是親近?

    他會不會是一個好爸爸呢?

    林紓想,一開始他肯定不會是一個好爸爸,後來……

    或許也比較困難吧。

    想著便露出了笑容,說出來的話也有些犯渾:“是啊,當初我也疼了很久……”

    話還沒說完就意識到了什麽不對勁,林紓忙閉上了嘴,有些尷尬:“我是說,我痛經也總是會疼很久,生孩子比那還疼嗎?”

    雖然竭力掩飾,但言語上的不自然卻無法掩蓋。

    傅傾城從秦年那裏了解過林紓的一些事情,盡管不夠全麵。

    她自然不會追問,在別人不想說的時候,她隻要假裝什麽都沒

    有聽到就可以了。

    於是她笑:“當然,那絕對不能比較的。”

    秦暮在繼盛維庭之後又找到了好玩的東西,那就是clever,掙著要下去和狗狗玩,晗晗自告奮勇陪著她。

    大人們總算可以聊天,秦年看了一眼林紓,想到盛維庭進來時候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他原先就說過,盛維庭絕對會有這麽一天。

    果然,耐心等待的話,這一天總會來到的。

    “盛維庭,你真的不認真介紹一下這位小姐?”秦年笑著說。

    盛維庭直接斜他一眼:“我可沒有忘記你說過,你的訂婚戒指是她設計的,還用得著我介紹?倒是你,不用介紹一下timidgirl嗎?”

    這都幾年過去了?

    用得著還這麽叫人嗎?

    “我的妻子,傅傾城。”秦年說,“也就是盛維庭口中的timidgirl。”

    林紓有些不解,看向傅傾城。

    傅傾城笑了下:“幾年前我要做開顱手術,是盛教授主刀,但我一直不敢,的確是個膽小的人。”

    一頓飯算是其樂融融,因為是盛維庭介紹的朋友,而林紓原本也有些熟悉,所以相處得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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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林紓不用擔心被欺騙,被背叛,她可以做最真實的自己。

    原先她和秦年有些接觸,但這是她第一次和傅傾城見麵,傅傾城大她幾歲,兩人卻可以像是同歲的朋友一樣聊天玩笑。

    她如今已經沒有足夠親密的好朋友。

    辛安背叛了她,邵儀因為盛維庭的關係也注定不可能太過親近,女人有時候總是需要一個閨蜜,可以講講心事。

    林紓倒是希望可以和傅傾城成為要好的朋友。

    她們單獨約了周末出去玩,這才結束了這次輕鬆的聚會。

    迴去的路上,林紓的心情很不錯。

    不同於來時路上的困意十足,如今她興奮得臉紅紅的,一直在和盛維庭說秦暮有多可愛。

    盛維庭對那個軟趴趴,還一直要撲到他懷裏來的小孩子並沒有什麽興趣。

    對於林紓會喜歡她的情緒感覺到很無法理解。

    林紓在手舞足蹈地說了好一會兒之後都得不到迴應,便微微往前靠了一下,看向盛維庭的表情:“你……不喜歡小孩嗎?”

    她小心翼翼地問。

    “你很喜歡小孩?”盛維庭很是不解。

    “為什麽不喜歡?”林紓也不解,“小孩多可愛,軟軟小小的,說起話來那麽好玩。”

    “可愛?”盛維庭打了個哆嗦,“那種生命力太脆弱的東西,有什麽值得可愛的,我隻知道他們很麻煩,哦,秦晗還好,那個秦暮簡直是……秦年居然還縱容她往我身上過來!”

    他想到那個場景就一陣雞皮疙瘩,秦暮嘴邊甚至還有些口水!

    林紓不免就想到了那個她無緣見一麵的孩子。

    他還活著的話,盛維庭也會不喜歡嗎?

    也會嫌棄他麻煩嗎?

    這個假設,林紓永遠都得不到答案。

    隻是林紓依舊忍不住,惹不住想要知道,他會怎麽想。

    林紓如坐針氈,終於在進了小區之後,一咬牙,問道:“盛維庭,那你沒有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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