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一驚,下意識的捏住了手中的靈蛇鞭,戒備的看著他。


    心裏都琢磨著,這人該不會還有些本事一直沒使出來,這會兒留有後手吧?


    九爺下意識地護在了溫酒跟前,皺起眉頭來:“你要幹什麽?”


    十爺也眯著眼睛握起拳頭來,戒備的看著對麵的世子。


    康熙爺這邊也忍不住皺起眉頭來,麵色帶了幾分不愉。


    諾內親王見自家兒子沒事,這會兒倒是鬆了一口氣。又瞧康熙爺臉色,心卻也忍不住提了起來。


    “詹達固密,不可無理。”


    溫酒忍不住瞧了一眼這位親王,剛才還對自己喊打喊殺的呢,這會兒看見他兒子沒事兒,立即就換了一副嘴臉。


    說來,他瞧著倒是一副憨厚沒有城府的模樣?也不知道這位親王到底是不是表裏如一。


    詹達固密世子瞧著麵前攔著他的九爺十爺,微微皺起眉頭,透過兩人看向溫酒。


    好一會兒才將手放置在左胸口,行了一個蒙古禮儀。


    “請您收我為徒吧。”


    這話一出,旁身旁的九爺忍不住摳了摳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


    “收我為徒。”世子十分認真的看著溫酒:“四公子,我願意獻上我喀爾喀最好的駿馬,和部落裏最漂亮的女人。隻要你收下我”


    這一下,周圍再次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都將視線轉到了溫酒身上。


    溫酒艱難的咽了口,口水下意識的詢問般地向著身旁的康熙爺看去。


    康熙爺視線轉了一圈,眼瞧上有懂事的小太監把椅子搬到了跟前,所幸一屁股坐了下來。自始至終都沒看溫酒。


    溫酒懵了,這什麽情況?老爺子怎麽也不說給個指示。


    當下又去看九爺十爺,顯然這兩人也驚呆了,皆是麵色古怪地向著哪個世子看去,儼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那頭十三也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瞧著也是個指望不上的。


    溫酒吐了一口氣,當下便是抱拳:“承蒙世子厚愛,請恕羅某不能收世子為徒。”


    “為何?你想要什麽?隻要我詹達固密拿的出來,都可以奉上。”


    溫酒搖頭:“世子,我亦為人徒,尚未出師,哪裏能收徒?今日贏過世子,不過是僥幸。世子的武力有目共睹,不必鑽牛角尖兒。再者,咱們武學路數也並非一派,實在是沒有東西可以教世子的。還請世子另擇高明。”


    詹達固密世子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之後:“你不能收我,那四王爺能收下我嗎?你都這樣厲害,四王爺又會是何種能人?”


    他說著,眸子裏頭迸發出劇烈的光芒來:“偉大的阿木古郎汗,我能尊四王爺為師嗎?”


    “我們四爺也不收弟子,他隻收我一個關門弟子。”康熙爺沒能說話呢,溫酒先把話茬接了過來。


    康熙爺挑了挑眉頭,打奴才手裏頭接過了一盞茶水,隨意的抿了一口。隻做沒聽見。


    世子聽了這話,便是點頭:“四公子確實有天賦,這般年輕便能習得這樣的武藝,怪不得四王爺會將你收為關門弟子。”


    緊接著,他忽而單膝跪了下來:“四公子,我詹達固密是真心想要拜你為師,你若不答應,詹達固密便不起來了。”


    溫酒皺眉:“你這人怎麽……”


    “世子莫要開玩笑了。”溫酒話還沒說完,就見直郡王上前頭兩步來:“四公子他本就公務繁忙,想必是沒有時間來教導世子的。再者,我們不日即將啟程。世子也沒有時間能學習。世子還是快些起來吧。”


    說罷,愣是伸手將那位世子給扶了起來。


    溫酒瞧了一眼直郡王,輕輕吐了一口氣,關鍵的時候還是直郡王靠譜。


    世子到底被傷到了,這會兒力氣自然不及直郡王。


    由著直君王將他給扶了起來,一時之間眉頭更是皺得厲害。


    “若是您啟程,我自然是隨著您一同去中原學藝。父王,您可同意嗎?”


    說話便是,看向身旁的諾內親王。


    親王卻是出乎意料的點頭了:“我兒若當真能夠拜得四公子這樣的名師,諾內萬般開懷,畢將良駒二百匹贈於偉大的阿木古朗汗。”


    康熙爺喝茶水的手頓了頓,看過來道:“諾內,你客氣了。是否有師徒緣分,還是要瞧他們。”


    溫酒聽了,到底鬆了一口氣。


    就怕康熙爺真的聽到這二百匹良駒動了心,真答應讓自己收他為徒。


    這古時候的好馬,可等於現代的豪車呀。


    喀爾喀的汗血寶馬尤其出名,獻給康熙爺的自然也是不會差了的。這喀爾喀親王倒也是舍得。為了讓他們家世子跟自個兒學藝,張口就是二百匹,好大的手筆。


    不過這些在溫酒眼裏卻不是什麽重要的,當下隻搖頭:


    “我不願意收,對不住世子了。”


    和四爺的兄弟們親近幾分倒也無妨,這收個陌生男子為徒,這純純是挖個火坑給自己跳。


    這話一出,諾內親王顯然有些不愉的看了溫酒一眼,目光帶了幾分兇狠。


    溫酒眨眼間又收獲了這位親王的一顆狠心。


    不過倒是也能猜透這位親王在想些什麽。


    在他的眼裏,自己非王親貴族。他兒子這般給麵子,自己還不識相,自然是瞧著自己不順眼。


    詹達固密皺眉攔住了他的父王,又上前一步,對著問溫酒行了一禮。


    “詹達固密絕不會輕易放棄的,總有一日,必然能讓四公子收下我。”


    溫酒覺著麵前是個是非之地,好在那位世子並沒有多做糾纏,當下便是看向康熙爺:“皇上,微臣這就迴了?”


    康熙爺深深的瞧了溫酒一眼,倒是點了點了頭。


    “我這裏剛得了些補品,你帶迴去?路上小心些,家中若是有任何事情,隨時叫本王。本王必然過去幫忙。”


    溫酒這頭才走了沒幾步,旁邊的直郡王便跟了上來。拿了一個小盒子給她。


    溫酒一愣,接了過來:“謝過王爺,四爺瞧見了,必定開懷。”


    直郡王勉強的扯了扯嘴角:“你們不嫌棄就好。”


    “不嫌棄,不嫌棄。還要謝過您事事想著我們。”溫酒笑著道。


    “快迴吧,天兒不早了,讓老九老十送你。”說罷,拍了一下身旁九爺的肩膀。


    九爺和十爺這會兒憋了一肚子的話要和溫酒說呢,聽了直郡王的話,即刻和溫酒一塊兒跑遠了。


    小和尚瞧了一眼,頓時也小跑跟了上去。


    八爺這會兒卻是一臉莫名的看了眼直郡王:“大哥,你怎的這麽關心這個四公子?聽著,你好像和他很熟的樣子。”


    像是想到了什麽,八爺瞳孔猛的一縮:“大哥早就知道他是四哥的弟子?該不會也早就知道他有這樣的功力了吧?為何從未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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