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爺到了近前便是聽了這麽一句,頓時將之前的糟心事忘了幹淨:“太好了,老早就想去林子裏頭試試。”最初出門的時候他們兄弟兩個就想要去打獵,誰知道被四哥給綁起來。後頭又碰到狼群,接著事情更是一件接著一件的沒斷過,想出門打獵的心思也都沒了。如今安生些了,總算是能痛快去一次。


    九爺隻道:“若是獵到了兔子,就給小四嫂送去,她做的那麻辣兔肉,現在想想還忘不掉那個滋味。”


    四爺聽著兩人這般說,心思也是一動。


    前兩日讓侍衛出來打獵的時候,倒是聽他們說過,見過白狐。


    獵隻白狐,倒是可以給她做個手爐套子,昨兒個瞧見她那手爐套子都舊了。瞧著怪可憐的,舊成那個樣子也舍不得換換。


    四爺想著心事,不自覺便行至小路,下意識的擰起眉頭觀察周圍,道是沒瞧見什麽。


    四爺晃晃頭,難不成他最近太過緊繃了?瞧著這地界適合暗殺,便是莫名緊繃起來。


    如今晉陽的樣子,又有什麽人能有這個時間和精力敢這般作為呢?


    四爺正搖頭失笑的時候,忽然聽見嗖的一聲。


    “四哥!小心!”


    “主子!”


    眾人自四麵八方向著四哥衝過來,卻到底離得遠些。


    長箭破空。


    四爺察覺心頭涼氣襲來,他下意識的側身,卻避之不及。


    千鈞一發之際,手腕卻下意識的擋在了胸膛...


    呯...


    利箭被四爺手臂擋了個正著。


    啪的一聲,黑色帶倒刺短箭掉在已經壓實的雪地上,晃了兩下,安靜了下來。


    四爺定神看去,劍尖黝黑森然,顯然是一隻毒箭,想要一擊要了他的命!


    四爺一時顧不上去想他是怎麽將這短箭擋住的,隻眸色凜冽的發號施令:“西北方向,追。”


    說著,搭弓射箭,對準遠處一白色人影,一箭發了過去。


    眯著眼睛向周圍打量,再次發出了第二箭。


    “四哥!你沒事吧?”九爺身量快的很,如今隔著帕子將這短箭撿了起來,臉色難看至極。


    四爺活動了下胳膊:“無妨。”


    九爺便是將箭交給不語,叮囑道:“迴去好生給太醫看看。”


    “什麽人,這麽狠?”十爺眉頭皺的緊:“這是想要了四哥的命!”


    周圍眾人皆是倒吸冷氣。


    正說話間,便見不言和一個侍衛每人帶著兩個白衣男子到了跟前。


    “主子,人抓到了。”


    麵前兩個皆是三十多歲的模樣,其中一個左肩中了箭,另外一個腿上中劍,二人白衣皆已經血色染了大半。


    防止二人自殺,不言將兩人的下巴都給卸掉了。


    “主子,都沒剃發。”這話一出,不隻是四爺,九爺十爺臉色都不好看。


    在大清,隻有兩種人不剃發。


    一種是女人,另一種,便是前明餘孽。


    大清這些年趨於安穩,少聽到叛黨的消息。未曾想,這些叛黨竟又活躍起來,且竟然膽敢刺殺當朝皇子。眾人臉色皆幾分凝重。


    四爺狹長鳳眸微眯:“將人帶迴去,派人將附近封鎖,一定不會隻有兩人。”


    ......


    溫酒得到四爺遇刺的消息的時候,正在空間裏頭帶著小錦做罐頭呢。


    水果下來了一批,吃又吃不完,又不能拿出去,便想著做些罐頭和果醬存起來。


    再加上一共那麽兩壇子酒,都給了劉太醫,溫酒自己的五髒廟還惦記喝酒呢,便是又發酵了幾壇子。


    “你說什麽?”溫酒手上的桃子一個不小心就掉了地上,瞪著眼睛看小錦。


    “主人,剛剛從靈器的波動上頭看,四爺是被攻擊了。”小錦皺眉道:“攻擊型靈器在認主後,受到重大威脅時會開啟自動護主,我感應到了護主功能啟動過。”


    旺財這會兒晃著尾巴將地上的桃子吃了。這些時日,溫酒跟旺財兩個待在一塊的時候,時長就將它丟到空間裏頭來。如今,似乎又被溫酒養大了一圈似的,身上的毛發烏黑的發亮,瞧著越發的有嚇人了。


    隻不過,這此時它吐舌頭看溫酒,圍著她一個勁兒的轉圈,甚至還在她裙角蹭來蹭去的,往日威風的模樣早就蕩然無存。


    若是平日,溫酒必定多拿些骨頭給它吃,隻是現下溫酒顧不上它,隻盯著小錦問:“四爺出事了沒?能確認他的安全嗎?”


    小錦道:“四爺應該沒死。”


    溫酒:“......”


    小錦連忙解釋:“就是,能確認,現在靈器的主人還在。至於受沒受傷,就不曉得了。”


    溫酒這下在空間也坐不住了,便是出了來。


    大勺如今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今兒個晨起就來跟前伺候,見溫酒醒了,即刻端了杯茶水到跟前來。


    “姑娘,喝口水吧。”


    “你去問問,四爺現下在何處?”溫酒接過水淺淺喝了一口道。


    大勺點頭,即刻出門去,沒一會兒就迴了來。


    “姑娘,前頭蘇公公說,貝勒爺出門去城外瞧病患情況了。”


    溫酒有幾分不放心,披了大氅便出門。迎麵就碰上了柳府醫和劉太醫。


    “姑娘安好。”二人一同抱拳。


    “兩位太醫安好,這是...”溫酒笑問。這間屋子自己和四爺在住,白日裏四爺一般都不在,想來,他們是來尋自己的。


    “這...姑娘,說來老夫也是實在沒了法子,這才想著來找姑娘拿個主意。”柳府醫頗有幾分不好意思的道。


    溫酒詫異:“這是怎麽了?”心裏卻是咯噔一聲,難不成是四爺出了什麽事?


    想想又給否了。真是四爺受了傷,兩位太醫應當不會這般氣定神閑,再者,她也不是大夫,找她也沒用。


    柳府醫接著道:“說來是那劉瑜的事情。”


    溫酒鬆了一口氣,便又聽柳府醫道:“姑娘也知道劉瑜這個人的重要性,歸京之前,他一定不能出事端。貝勒爺將劉瑜的身子囑托給我。但最近出了些問題。


    劉瑜倒是不尋死了,隻是用不下膳食,早些時候送去的,他也會用,可吃下去沒一會就會吐出來。身子越發的羸弱。我和太醫思量著換了幾劑,可收效甚微。讓膳房換了幾樣餐食送去,也是不成。這才想著來討教姑娘您是否有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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