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似乎隻是一個小小插曲,初晨雖然疑惑不解,但為了不讓夭小羽憂心就適當的忽略掉了,隻是少年憂傷的身影還是進入了初晨的腦海中,成為揮不去的一道光景。

    “小初兒,你知道嗎?聽說王宮的長老要來我們貧民區挑選異能士呢,”夭小羽剛進門就看到正彎腰逗弄著白色靈狐的人兒,飛快的奔到了她的身邊,興奮的說道。

    在這個世界中,誰都知道王族長老百裏幕晨是最為神秘的人物之一,地位更在王與王後之上,傳說中他是女神的騎士,隻聽從女神的號令。平常不會入麵,所以也無人知道他的模樣。這幾百年來,他是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麵前,還是挑選王宮侍從的呢。

    初晨抬起不解的雙眸,苦思良久,依然想不起個所以然來,隻能問道:“為什麽呢?這點瑣事還要長老親自辦嗎?異能士的挑選不是每年都有比賽的嗎?再說了,異能士什麽的和我們這裏應該沒什麽關係吧!羽,初兒覺得好不安。”

    在聖界的三大區域中,貧民區是最不為人問津的地方。這裏聚集著許多社會敗類,有的還是貴族區或王宮中犯了點錯被罰下來的,所以不管有什麽活動,貧民區總是被排除在外。不過這裏也不盡然都是一些不安分子,許多孩子在出生之後不被接受,就丟在了貧民區中,任憑他們自生自滅。這樣的地方能被挑選異能士,也難怪初晨會有些不安,她總感覺有什麽事要發生了。

    “小初兒難道不想看那個場景嗎?”夭小羽輕輕的拉過初晨的手,整個臉上洋溢著含笑的溫情,“小初兒不用怕的,不管發生什麽事,羽都會保護初兒不被傷害。”

    雪靈望向初晨,用自己的小爪子推了推初晨的腳,“嗚嗚”叫了兩聲示意自己也要去。

    初晨巧笑嫣然,抱起雪靈柔軟的身體,細膩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它雪白的毛,問道:“雪靈是不是也想去看?”

    雪靈居然聽懂了意思,點了點頭,抬起水汪汪的銀眼,可憐兮兮的凝望著初晨,大有“你不帶我去看,我就哭”的意思。然而誰都沒有注意到,雪靈唇角一閃而過的怪異的笑。

    “羽,既然這樣,我們就去看看吧!不過羽要保護好初兒和雪靈哦,”初晨對著夭小羽俏皮的眨了下眼睛,臉上一直掛著靈動的笑,夭小羽一時間看呆了,直到初晨用疑惑的目光看著他時,他才迴過神來,臉上染上了可疑的紅暈。

    在許多年後,成熟之後的夭小羽迴憶起自己情竇初開的時候,不由得黯然傷神。如若當時便知道那個靈秀的女孩已經走進了自己的心裏,那麽自己是否就能一直抓著她的手,白首不相離呢?

    一夜時間,厚厚的積雪經過人工鏟除已經恢複了以往的灰蒙蒙。

    貧民區破舊的街道,周圍的攤販都收起了自己的攤子,四處圍聚著密密麻麻穿著破碎衣裳的人,他們都在焦急的等待,等待一睹傳說中長老的風姿,如若有幸能成為王宮侍從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在聖界中,流傳著的關於大長老南宮幕晨的故事有許多版本,有人說他是溫柔又不失慈祥的老人,曾為女神殿下的騎士,對女神殿下的感情忠貞不二,為了女神殿下甘願終身不娶,隻為守護在女神殿下的身旁。有人說他是冷峻嚴肅的老先生,曾追逐過女神殿下,女神殿下發怒,責令他終生不得有情愛。還有人說他殘酷冷血等等,到底哪一版本才是真正的大長老呢?所有人的都懷著一份好奇的心認真的望著大長老將要出現的道路。

    夭小羽拉著初晨的小手終於從人海的縫隙擠到最前方,等他轉過身去的時候,才看到初晨一張臭臭的臉,正惱怒的盯著他。

    早知道有這麽多的人,她就不來了啦!

    夭小羽正想說些什麽抱歉的話寬慰初晨,卻聽到人群中發聲了一聲尖叫:“那,那走在最前麵的,不會就是大長老吧!”

    夭小羽和初晨雙雙好奇的望了過去。

    隻見最前方走來了五位同樣俊美非凡的少年,走在最前麵的少年擁有一頭美麗耀眼的金色長發,白皙的肌膚如玉般潔滑,精致的五官仿佛藝術家們最傑出的藝術品,那一雙湛藍色的眼眸中含著淡淡的憂鬱,高挺的鼻梁下有一張薄薄的菱形唇瓣,恍若全世界最純淨的氣息都被他吸了進去。淡淡的眸子掃視了四周一圈,他手中拿著的長老權杖在陽光之下散發出淡淡的彩光。

    如若他就是王宮大長老的話,每個版本就都不成立了。似乎誰都未想到,已經活了幾百年的長老居然會這樣的年輕俊美。一時間,很多女生都芳心暗許了。

    當初晨注意到百裏幕晨的眼眸時,心裏一怔,他湛藍色的眼瞳中夾雜著的淡淡的憂傷,像極了昨夜帶著銀色麵具的少年。隻要想到那個少年,初晨就覺得渾身不適。

    “羽,初兒身體不舒服,我們走好不好?”初晨拉了拉夭小羽的衣袖,含水的眸子仰頭注視著比她高一個頭的夭小羽。

    可是簡單的一句話,對夭小羽來說如臨大敵,他趕忙伸手試了試初晨額上的溫度,又試了試自己的,感覺沒差啊!然後搬過初晨的身子,上上下下的檢查了一遍,再找不到情況後焦急的問道:“小初兒你怎麽了?別嚇我啊!哪裏不舒服告訴羽。”

    初晨搖了搖腦袋,無力的說道:“初兒沒事,羽不用擔心,初兒想迴去休息了,初兒不喜歡熱鬧的場合。”

    夭小羽心裏一疼,如果不是自己要求來來參觀這熱鬧,初晨的身體說不定就不會不適了,想到這裏,他愧疚的揉著初晨柔軟的頭:“既然這樣,我們就迴家吧!”

    我們迴家吧!什麽時候,那裏成為了他們兩個人的家了呢。一句迴家,融匯了多少的溫情,在許多年後,夭小羽才明白了“我們迴家吧!”這一句話的含義,然而許多年後的夭小羽,無法再手牽著佳人的手,一同走向他們的小屋。

    他們正想轉身離去,一道紅色的魅影宛如迅風般迅疾,眨眼之間飛到了他們的麵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前方的人自動向兩邊散開,周圍好奇的目光齊齊的轉向那三人一狐。

    初晨抬眸望向來人,隻見他紅衣似血,邪魅異常,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菱有角的臉俊美非凡。一頭烏黑茂密的秀發,一雙劍眉下卻是一雙細長的桃花眼,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多情的花心狼,很容易讓人深陷進去。高挺的鼻梁,厚薄適中的唇卻蕩漾著讓人眩目的微笑。整個一邪惡王子的典型。

    夭小羽拉過初晨擋在他的身後,怒視著此前的紅衣少年,一副要幹架的樣子。

    “切切,還真像母雞護小雞啊!”紅衣少年沒有因為他的態度生氣,反而開起了玩笑,隻是他臉上一閃而過的不屑落到了躲在夭小羽身後的初晨的眼中。

    夭小羽緊緊的護著初晨,拳頭不自主的握在了一起,但是不知道少年打的什麽主意之前他隻能壓抑著怒氣。希望老天保佑他的主意不是針對初兒,否則,就算拚命也要護小初兒周全。

    “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本來我對你家小雞手中的狐狸感興趣,現在我對小雞也感了興趣了,”紅衣少年說完唇角染上得意的笑容,他這輩子最大的樂趣就是逗人玩。

    聞言,夭小羽拎起拳頭衝了過去。紅衣少年臉上一閃而過的陰霾,讓初晨有了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她不由得擔心的喊了聲,“羽,”誰隻夭小羽被她的聲音分了神,一下子沒注意被紅衣少年的掌風擊中,瞬時間像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

    “噗”在他摔倒地上的那一刹那,胸口的一口積血吐了出來。圍觀的群眾都自動的讓出了一片很大的空間。

    “羽,”初晨心疼的跑到了夭小羽的身旁,扶起他的身體,眼淚如珍珠般在粉嫩的臉頰上翻滾。夭小羽修長的手指撫上她嫩滑的肌膚,溫柔的拂去臉上的淚珠。他沒有開口,隻是心疼的望著旁邊不停哭泣人兒,眼中還有一抹自責。“羽,羽痛不痛,初兒幫你吹吹,”初晨俯下身子,輕輕的吹著夭小羽受傷的地方,淚水一滴滴的落到了夭小羽的傷口上。

    “小初兒的淚水流到傷口中了,隻要小初兒不哭,羽就不會痛了,”他的語氣依然是那樣的溫柔,如果初晨望向他的話,會發現他眼中的不舍。

    紅衣少年吹著口哨走到夭小羽的身旁,眼眸中含著濃濃的鄙夷,似血的紅衣在風中無所謂的搖蕩。窩在初晨懷中的雪靈惡狠狠的注視著這個不善的少年,初晨抬頭,警惕的望著他,過於小心翼翼的眼神引來了少年的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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