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岩你搞什麽?幹嘛不分青紅皂白就潑人一身酒?”隔斷後麵的男人沈容白從座位上站起來,覷了江若岩一眼,驚慌失措地拿出紙巾遞給李菁華。

    狼狽不堪的李菁華妝容精致的臉被紅酒洗禮過後呈現落湯雞似的慘狀,眉毛、睫毛上猶掛著淡紅色酒滴,一道道從臉頰、鼻尖、下巴流進衣領裏,在雪白的晚禮服上暈開,像是被吹畫吹出來的。她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懵了,眼神呆呆滯滯,嘴巴微張,嘴角還滴著酒滴。

    容白見她不接,親自動手幫她擦幹臉,一臉歉疚地說:“李姐,你不要緊吧?要不要我打電話讓人給你送件衣服過來?”

    舞池裏音樂停下來,燈光變亮,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這邊,帶著疑惑。有幾個亞洲麵孔衣著高雅的男女向她們這邊走過來,以保護之姿站立在李菁華前麵,對江若岩投來敵視的眼光。

    “李主任,怎麽迴事?”有個男人站出來瞪著江若岩,大有摩拳擦掌之勢。

    而罪魁禍首江若岩同樣呆若木雞,驚異地看著自己惹禍的手,突然覺得這暖氣開放保持恆溫24度的酒吧比零下3度的室外還冷。舌尖發麻,喉頭生澀,吞了口口水,見對方人多勢眾,不由往後退了一步。好漢不吃眼前虧,她雖有些自保的功夫,但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她還是懂的。“你們想幹嘛?”

    “是你想幹嘛才對?你為什麽拿酒潑我們主任?”英雄救美的男人又前進了一步,幾乎要和江若岩對視了。

    “大家不要衝動,隻是一場誤會,解釋清楚就沒事了。交給我就好了,我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沈容白硬是插入兩人中間,將江若岩護衛在身後,從中斡旋。

    “你說誤會就是誤會嗎?哪有這麽侮辱人的?沈大少你就不要管了,這件事我們和這個女人解決!”男人不依不饒力求在李菁華麵前表現。

    我的地盤我做主!沈容白溫柔的眼神一凜,掃過舞池和吧台,立刻有酒吧經理出現,恢複現場秩序,然後卑躬屈膝地走到他麵前。“大少,有什麽吩咐?”

    沈容白也不看他,垂著臉繼續幫李菁華擦拭殘留的酒液,淡淡命令:“去幫李小姐買件衣服!還有,這裏有人想鬧事,叫保安過來!”

    經理點頭哈腰領命而去。而維護李菁華的男人一聽說他要叫保安,叫囂著往後退,退到人群中,寂然無聲了。其他人見狀也噤聲不語,不敢再出頭,江若岩送了一口氣。

    這樣的男人是追不到美人

    的!沈容白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不屑。

    而無視這一切的李菁華呆滯眼神漸漸變亮,跟著尖叫一聲,雖被立刻湮沒在鼓噪的音樂聲中,但是江若岩和沈容白聽到了。她揮開沈容白放在她臉上的手,猛地站起來,顫巍巍的手指著江若岩:“江若岩你做什麽?為什麽要潑我?”

    都到這時候了才想起來問這些,不會太晚了點兒嗎?

    江若岩臉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嘿嘿拋下一句:“沒事!打擾了,對不起,請繼續!”然後轉身飛也似的逃離。

    搞咩?沈容白和李菁華這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處的人怎麽會湊在一起?約會嗎?

    這個沈容白是大餐吃多了想換換“剩女”吃嗎?也不怕自己有沒有這麽大的胃口?腦袋秀逗了嗎?

    不過幸好不是雷厲風,否則她還真不知道是痛扁李菁華一頓怪她勾引她老公,還是臭罵雷厲風一通讓後要他迴房跪搓衣板、寫檢討。

    不是他,真好!

    跑出酒吧,一口氣跑到海邊,捶著躁動的胸口喘息,江若岩驚悸的同時嘴角上彎,對李菁華感到抱歉的同時為著雷厲風不曾背叛開心不已。

    這也不能怪她啊,誰叫她放下豪言要繼續糾纏她老公的?誰叫她跟一個男人在她老公可能出現的酒吧曖昧不明的?誰叫她們是情敵的?

    一陣冷風吹來,吹冷了她遍布紅潮的臉蛋和熨燙的肌膚,掀起她寬大的長裙,猶如翻飛飄舞的蝶。寒意襲來,她縮了縮身子,抬起陷進沙子裏的腳沒有迴頭,繼續往前走,潮落潮湧,一朵朵潔白的浪花敲打著她腳踝,那冰冷刺骨的水透過鞋子侵入她腳心。

    算了,就讓沈容白去頭痛吧!反正他也做慣了她的滅火部隊,收拾慣了她的爛攤子,有朋友真好!改天找個機會謝謝他好了。

    不知道雷厲風去哪了?一整晚不見人影,在她有危險、最需要他的時候消失不見,可惡!江若岩一想到剛才驚險的一幕就害怕,還好她跑得快,要不然不知道李菁華還有多少幫手。

    這女人也真是,出來玩還帶那麽多人,顯擺家世嗎?有夠無聊!

    她怎麽會在這裏?還真是陰魂不散,連度個蜜月也能遇到,不知道是偶然還是她刻意為之。

    要是後者的話那她潑她那一杯酒也不冤枉。

    一雙溫暖的手臂自背後抱住她腰肢,將她抱離冰冷的海水,一聲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丫頭,你是打算

    自虐嗎?現在是零下三度,你的腳不要了嗎?”

    “我隻是想讓自己冷靜一下再迴房嘛!”江若岩任由雷厲風抱著,往他懷裏縮,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溫暖,將臉頰偎向他胸口,嗓子噥噥軟軟地咕嘟。

    “你是需要冷靜!”雷厲風將她抱迴房裏,衝了杯熱可可給她,又端了熱水給她泡腳,然後摟著她身子,以自己的體溫溫暖她。

    俏皮地吐了吐舌,江若岩訕笑,“你都知道了?”

    擰了她俏鼻一下,雷厲風歎了口,手上沒閑著,搓著她的手為她驅散寒意。“這麽大的事我能不知道嗎?真搞不懂你是怎麽想的?怎麽能做出這麽幼稚的事?就算你不喜歡她,就算她曾破壞過我們的婚禮,但那都過去了,我們也已經結婚這麽久了,你為什麽還這麽放不下?簡直就是無理取鬧!你等會去跟菁華和沈先生道歉!”

    這一連串指責令江若岩乍暖的身子轉寒,粗暴地推開雷厲風,她俏臉一寒,目色一沉,揉進了不盡的委屈和慍怒。

    他這是什麽意思?幫李菁華討迴公道嗎?

    他們的關係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怎麽不見他幫她說話?

    出現這種事她也不想的,他不來安慰她也就罷了,還在這裏厲聲指責她。什麽幼稚、無理取鬧,在他眼裏她就是這種女人嗎?

    她已經道過歉了,憑什麽還要去?

    “要去你去,我不去!”江若岩汲著拖鞋走迴臥室,砰地一聲關上房門、落鎖。

    這丫頭簡直不可理喻!雷厲風也被她的態度惹惱了,重重拍著房門。“開門!不準耍小孩子脾氣!跟我去道歉!我雷厲風的女人必須敢作敢當,既然錯了就必須承擔責任!”

    江若岩對他的叫喊置之不理,將電視聲音開到最大,電腦、手機音樂全部打開,企圖掩蓋他的聲音。往後一仰,躺在床上,睜著眼看著透明玻璃天花板上方黑寂寂的夜空。

    拍門的力道漸漸減弱,雷厲風放棄進臥室睡的努力。

    女人生氣的時候千萬不要硬碰硬,那樣隻會兩敗俱傷,雙方都冷靜一下,但不要超過一天——政委馭妻術第六招。

    偌大的總統套房占據了頂樓的一半空間,足足有二十多間房間,雷厲風找了個小房間,點了著煙,也不抽,隻夾在手裏,看著嫋嫋的煙圈在眼前四散,就這樣做到天明。

    起了個大早,去敲李菁華的房門,打算跟她道歉。敲了半天

    沒人應門,隻好折返迴總統套房。

    換上一身輕便舒適的運動裝準備出門晨運,恰巧江若岩打開房門出來,看到神清氣爽的他哼了一聲。

    “早!”雷厲風揚臉淺笑,“要不要一起出去運動?今天的陽光不錯,適合運動。”

    哪能這麽輕易放過他?江若岩揚著下巴又一聲冷哼,從他身邊經過,徑自走到沙發上坐下,打電話令餐廳送早餐上來。

    雷厲風聳了聳肩,抽出脖子上掛著的毛巾,捱在她身邊坐下。江若岩往旁邊挪了挪,他又跟著靠過去,始終與她保持0。1厘米的安全距離。

    我再閃!江若岩又往旁邊靠。

    我貼!雷厲風緊隨其後。

    最後靠近沙發扶手,江若岩幹脆換了個沙發,雷厲風不死心,又跟了過去。

    “你幹嘛?那麽多沙發幹嘛非跟我搶?你不是要去運動嗎?還來在這裏幹嘛?”江若岩忍無可忍,伸手推他,卻被他抓住手。

    “我餓了,先吃完飯再去。”雷厲風順勢將她摟在懷裏,江若岩象征性地掙紮兩下就宣告放棄。

    “討厭!”

    “好了!女人,不要鬧了!我們來說正事,你等會吃完飯就跟我一起去找李菁華和沈容白鄭重道歉,取得他們的原諒。”雷厲風收起笑容,嚴肅地說。

    怎麽說來說去還是這些?江若岩又要發火,卻叫雷厲風眼中的嚴肅和冷厲嚇迴去,乖乖地坐在他懷裏囁嚅道:“人家昨天已經道過歉了……”

    “不行!不夠誠懇!昨天你走後菁華在酒吧哭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後還昏了過去,要不是沈先生在還不知道會出事呢?”昨天他肚子不舒服,跑了幾趟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不應該在這裏出現的李菁華時一愣,接著就是她哭暈在沈容白懷裏的那一幕,經過經理的轉述才了解事情的始末。於是,立刻追著江若岩出去,心疼凍壞的她,沒有對她發火,這丫頭不知進退居然還跟他玩起冷戰。要不是他心軟,昨天就押著她去道歉了。

    “你就隻心疼她都不管人家的死活!”江若岩努著嘴抱怨。

    眉頭緊蹙,麵如寒霜,雷厲風厲聲道:“你給我嚴肅點!被潑酒的可不是你!哭暈的也不是你!你有什麽好委屈的?潑酒潑累了?”

    他眼神如寒光迫人的冷刀,周身散發著不容抗拒的氣勢,與她眼神對視。江若岩立刻垂下眼眸,將臉撇到一邊,不敢麵對那雙壓迫感十足的眼。

    他很久沒對她這麽兇了,而且還是為了別的女人。江若岩心一酸,鼻子一吸,流下兩顆眼淚。“去就去!你這麽兇做什麽?你讓她也潑我一身酒不就行了嗎?有什麽大不了的?又不是林黛玉?動不動就暈倒,好博人同情啊?”

    雷厲風亦將臉瞥向一邊,忽略她梨花帶雨的嬌弱表情,怕自己心一軟就放過她,臨時改變了主意。挺直身體,清了清嗓子,板起麵孔,“少說廢話!進去換衣服,我在客廳等你!”

    江若岩可不是他的兵,不作興一個口令一個動作那套,磨蹭著不肯行動,被他推進臥室,換好衣服從門口探出一顆腦袋,咬著唇,半晌才說:“我還沒吃飯呢!不如……”

    “沒什麽不如,道完歉再吃飯也不遲!”雷厲風看穿了她的把戲,鷹眸一豎,疾言厲色道。

    躲不過去了,江若岩唇噘的老高,不情願地被雷厲風拉著走出門。

    兩人出了電梯,來到三樓,一個往左,一個往右。

    “你走錯了,李菁華的房間在這邊。”雷厲風把她向右拉。

    “沒錯!沈容白的在左邊!”江若岩往左走。

    雷厲風輕笑,這丫頭,就是不想見李菁華,采取這種拖延戰術,也不想想他是做什麽的,能騙得了他?好吧!早一點兒,晚一點兒反正她是逃不掉的,雷厲風小小的妥協,被她拉著往沈容白房間走去。

    半路上,正遇到酒店總經理,希臘當地人漢克,不太熟稔,但有過一麵之緣,淡淡地打了個招唿。總經理看到他們要去的方向,知道他們要找沈容白,因此撓了撓頭,以半吊子漢語說:“你們不用去了,大少今早已經坐最早的那班飛機迴國了。”

    迴國?這小子也未免太不夠意思了吧?怎麽連個招唿都不打就走了?江若岩嗔怨道:“這家夥怎麽說走就走了?有什麽要緊的事等著他處理嗎?是沈氏倒了還是怎麽樣?真過分!”

    總經理陪笑道,“江小姐您不要生氣,我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大少是怎麽可能跟我說?不過……他今天早上走的時候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看起來確實是有十萬火急的事,還請您多原諒!”

    呿!除了玩女人和賽車他能有什麽火燒屁股的事?她還不了解他嗎?江若岩冷哼。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準備炮轟他一頓,不曾想手機裏傳來接線員冰冰有禮的英語,“對不起!您撥打的手機已停機,請稍後再撥……”

    奇怪!怎麽連手機也不開?真的出了什麽大事了?江

    若岩後背一陣發涼,心中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他走的時候沒說什麽嗎?”

    總經理搖搖頭,忽而湛藍的眼珠中精光一閃,拍了下額頭說:“哦,對了,他好像說什麽死定了、玩完了之類的,都是漢語,我聽不大懂,隱約有避難這兩個字。”

    避難?這小子惹到什麽人了?除了大人物,還有他們“富聯”不敢惹的?有必要躲得這麽快嗎?該不會是和她昨天的事有關吧?她隱約記起昨晚有人叫李菁華主任什麽的,想來應該是她們單位的人。但就算這樣,一群翻譯能掀起什麽風浪,讓見過大場麵的他嚇成這樣?

    江若岩帶著疑惑疑惑被雷厲風拉著敲開李菁華的房門。

    “你來做什麽?這裏不歡迎你!”顯然是剛洗完澡出來的李菁華穿著浴袍,頰邊露出毛巾的一縷黑上還滴著水滴,一打開房門看到江若岩一張明麗燦爛的笑臉陡然一寒,喜悅換上惱怒,仍握在門把上的手將門合上。

    這樣最好!江若岩同樣不想看到情敵的臉,轉身欲走,被雷厲風一把撈迴,推向門口。與此同時雷厲風以掌抵在門上將即將合上的門強行推開,臉上堆著和煦的笑,對房門內的李菁華說:“菁華,你先別關門,我們有幾句話,說完就走,不會打擾你太久的。”

    幽幽的歎息從門縫裏傳來,“雷厲風,還有什麽好說的?我這一生算是毀在你們夫妻手裏了。請你們放過我吧!不要再來招惹我!”

    這女人真會給人扣帽子!這說的是什麽話?什麽叫她的一生毀在他們夫妻手裏?明明是她纏著他們不放的好不好?江若岩杏眼一橫,從半開的門縫大搖大擺走進去,瞥了李菁華一眼,徑自坐在沙發上,翹著腿晃。

    她不讓進她就偏進,看她能怎麽樣!

    李菁華攔阻不及,悻悻地跟了進來,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抱著胸冷覷她,“江若岩你這是幹什麽?私闖民宅嗎?我要叫保安了!”

    江若岩雙手一攤,一副隨便你的架勢,對著她身後跟進來的雷厲風一瞪。看吧!都是你獨此一舉,人家根本不稀罕你的道歉好不好?

    雷厲風對她搖搖頭,意思是說你不要用這種態度,道歉應該誠懇一點!

    這兩個人真是夠了!李菁華撫著欲裂的頭係緊浴袍係帶,拿下抱著濕發的毛巾甩在一邊沙發上,冷眼看著兩人眉目傳情,心裏說不出來的酸澀。“請你們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們!”

    江若岩晃著穿著牛仔褲的

    腿,露齒一笑,身子往後一仰,整個背靠在沙發上,舒服地眯上眼。“別這樣嘛!怎麽說來者是客,身為政府公務員連這點禮貌都沒有嗎?連杯水也不給喝,真小氣!”

    她眼神不經意瞄過李菁華露在浴袍上麵開叉處修長的脖頸,上麵青青紫紫遍布,她是過來人當然明白那代表著什麽。

    想不到她還挺開放的,一邊巴著雷厲風,一邊跟別的男人上chuang,真是兩不誤!

    既然這樣當初她憑什麽要雷厲風負責?簡直莫名其妙嘛!

    這丫頭是來道歉還是挑釁?雷厲風眼刀一掃,刮過江若岩俏臉,她立刻收聲。

    “菁華!小岩她一向愛開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今天我們是來為昨天晚上的事道歉的,請你原諒小岩的一時衝動!”對李菁華說的同時他又對江若岩打了個手勢要她站起來跟他一起道歉。江若岩不情願地起身,臉上沒有一絲悔過的表情。

    “開玩笑?你試試當眾被人羞辱,眼睛裏、鼻子裏、嘴裏都是紅酒,還要被人嘲笑、同情的感覺,就會知道這個玩笑有多不好笑了。江若岩,我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件事沒完!”

    “沒完又怎樣?大不了找你的將軍老爸來抓我,除了仗持自己家世恃強淩弱你還有什麽本事?我江若岩要是怕的話就不是雷厲風的老婆,盡管放馬過來吧!”江若岩身子挺直,雙腿落地,站起身,仰首挺胸直視李菁華,迎接她的挑戰。

    她們之間的戰火一直都沒停歇,這一點,三個人都知道。

    “小岩,你給我閉嘴!”雷厲風冷喝,將江若岩擋在自己身後握著她的手輕輕用力,要她不要亂說話。轉而對李菁華笑著說:“對不起!菁華,是我管教不好,我代她向你道歉!剛才的話請你不要放在心上,小岩她不會對你怎麽樣的,我保證昨晚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道歉?這就是你們道歉的態度嗎?那我可真是大開眼界!雷厲風你的眼光真的有問題,這種沒水準的女人你也當寶,是我瞎了眼才會愛上你!”李菁華望向江若岩的眼裏盡是不屑和鄙夷。

    “沒錯!你是瞎了眼,但雷厲風的眼神好的很,所以才不要你。你少在這裏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他是我的,這輩子你都不要妄想了!”江若岩從雷厲風身後探出頭,寸步不讓,對雷厲風的暗示置若罔聞。

    “好一張伶牙俐齒!”李菁華也不是省油的燈,冷笑一聲,走向吧台,倒了一杯紅酒一口氣喝幹。接著又倒了一杯,端著向他

    們走過來,眼中閃爍著仇恨和羞惱,嘴角含著淒厲的笑,似乎在籌謀著什麽。

    “承蒙誇獎,不勝榮幸!”江若岩來一句迴一句,對雷厲風嗬斥充耳不聞,打算和李菁華杠到底了。

    一道紅影飛過,接著雷厲風飛身擋在她麵前,等她反應過來,雷厲風已經滿臉紅酒狼狽不堪了,而被護在身後的她也不可避免的沾到了一些,但情況比雷厲風要好很多。

    李菁華一揚臉,紅唇一勾,一抹勝利的微笑浮上臉頰,手中猶拿著空空如也的高腳杯。圓圓的大眼中閃過一絲惋惜,惋惜那杯酒沒有完全潑在江若岩身上。

    “好了,現在我們兩清了,你們不用道歉了。我也不會讓我爸去找你們麻煩的,你們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們!”

    雷厲風胡亂用衣袖抹掉臉上的酒液,歎了口氣,“菁華,如果這樣能讓你心裏好過一點的話我無話可說,但是有什麽你衝著我來就好了,我願意替小岩承擔。事情發展的今天這一步實在非我所願,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能做朋友,而不是勢同水火的敵人。”

    江若岩暴怒,要不是被雷厲風緊緊拉著一腳已經向李菁華臉上招唿去,掙著向雷厲風喊:“幹嘛跟這種女人廢話!讓我教訓教訓她!豈有此理!”

    纖弱的李菁華被她狂獅一樣的嘶吼嚇得往後退了兩步,語氣依舊是不饒人,“我隻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你應該慶幸我已經手下留情,今天不是在酒吧,而且有雷厲風擋在你前麵,你還不算出醜,跟我昨天的遭遇比起來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而已。這是你咎由自取,要怨就怨你自己好了!”

    “你還有臉在這裏大放厥詞?我聽你在放p!”江若岩兩側太陽穴暴突,額上青筋暴起,俏臉脹紅,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

    “江若岩你給我閉嘴!不準說粗話!”雷厲風也被惹怒了,感到hold不住了,轉臉對她狂喊。

    “雷厲風你這個大混蛋!我再也不要理你啦!”自己的老婆受了委屈丈夫反倒幫著別的女人來兇自己,江若岩沒有被李菁華的報複打垮,卻被雷厲風的一句話打敗,眼眶一濕,兩顆淚珠便滾了下來。嚶嚀一聲,捂著嘴掙開雷厲風的鉗製奪路而跑。

    “小岩——”雷厲風心下一急,在空氣中抓了幾下沒有抓住,對李菁華歉然一笑,“你們女人真是……”說完他追著江若岩離去。

    真是讓人無法理喻。

    未盡的話意聰明的李菁華自然猜得出來,唇角一勾

    ,臉上綻放一個燦爛的笑容,關上房門。

    交手這幾個迴合下來,她終於一嚐勝利的滋味,雖然——再一次確定了雷厲風的心意。打了個電話,意外地聽到忙音,心境有絲悵然。

    他去哪兒了?為什麽關機了?

    她就這麽讓人害怕,讓男人討厭嗎?雷厲風不要她,他也逃了。

    真是可悲,為什麽她遇到的每個男人都不要她,她就這麽差嗎?差到讓他拒絕,讓他逃跑。更可笑的是他們都選擇維護江若岩,她沒忘記昨晚他也是站在江若岩那一邊的,跟她的同事差點打起來。

    李菁華,你這輩子注定要折在江若岩手裏嗎?

    不行,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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