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我們現在就試著煉化這枚金蟬道種吧。”老和尚說道。


    老和尚先讓李應元自己念一下道經,平複一下心情,等他完全沉靜下來,才遞給他一枚丹藥,卻讓他把丹藥掰成兩半,隻吃半片。


    “這是百草精元丹,不算特別珍貴之物,隻能算是入門之丹藥。不過,那些真正強大的虎狼之藥你也用不了,還是用這百草精元丹築基,最是合適不過了。”


    李應元把丹藥吞服下去,隻覺得從腹部升騰起一股熱力,暖融融的,隻覺四肢百骸都通暢起來。


    老和尚又拿出一個黃銅做的香爐來,樣式古樸,似乎很是用過一段時間。接著,老和尚拿出一個紙包來,把裏麵的粉末全部倒進香爐裏。


    “這是我從一處洞天得來的太陽花花粉,純淨無邪,最適合做藥引。”老和尚解釋。


    隻見他手一撮,手掌間竟硬生生冒出青色火焰來,往香爐一指,這火焰卻是輕飄飄往香爐裏飄去。那太陽花粉被這火焰一點,立時被點著,冒出金色的火焰來。


    此時這火焰已是金青二色,明晃晃亮晶晶,就是沒有一絲煙氣。老和尚摘下手上戴著的紫色佛珠,臉上顯出可惜的神態來,然後便下定決心,摘下一顆佛珠往香爐裏投去。


    也不知道這佛珠是什麽做的,那本來金青二色的火焰便轉成紫金青三色,在那兒飄飄然燃燒起來。


    “三昧真火已成,該投龍涎香了。”說著話,老和尚便又從懷裏拿出一塊陳香疙瘩來,掰了一大塊就往火焰裏放。


    隻見這陳香上逐漸冒出一道煙香來,竟是半透明的煙香,向著屋頂冉冉升起。屋裏彌漫起一股香味來,這香味卻不是從口鼻進入身體的,卻似是從渾身四萬八千個毛孔裏直接鑽進心肺,竟讓人覺得渾身通泰,似乎身體都輕了不少。


    老和尚拿起封印有金蟬道種的琥珀來,往哪煙香上一放,卻是就著煙香烤了起來。隻見那琥珀狀的道源在煙香的作用下如同冰塊一樣慢慢融化,一滴滴金黃的液體滴入香爐中。


    不過,那佛珠明顯不夠燒,老和尚便又取得幾顆佛珠,往香爐裏投進去。等到琥珀道源融化差不多了,裏麵的金蟬就開始掙紮起來,但也不知老和尚用的什麽法門,手掌隻是在金蟬側麵做出虛虛一握狀,金蟬就似是被什麽看不見的東西束縛住似的,就是無法脫身而出。


    老和尚這是向一旁的宋遊擊一示意,那宋遊擊便拿出一把小到來,拉過李應元的右手,卻往掌心裏劃拉起來。


    李應元吃了一驚,想把手抽出來,但那遊擊力量奇大,應元竟是動彈不得。


    “別亂動。”宋遊擊警告,接著邊將李應元的手放到金蟬上方,掌麵朝下放置下來,隻見鮮血一滴一滴從掌心流下,滴到金蟬上。


    琥珀道源全部融化完畢,本來在掙紮不已的金蟬突然抖動起翅膀,似乎要脫離老和尚的控製飛走,可惜老和尚功力深厚,就那麽淩空束縛著金蟬不讓它飛。


    李應元此時也有些明白過來,不再掙紮,隻見鮮血滴到金蟬身上,又落到香爐裏,發出滋滋的聲音。


    金蟬突然往下一鑽,居然脫離束縛,往香爐中撲去。


    “莫讓金蟬跑了。”老和尚大喝一聲,抓住李應元的手掌就往香爐裏壓去,竟把整個香爐頂口都蓋住了。


    “啊!!!!”李應元突然感到手掌一陣劇痛,不由喊叫了起來。


    金蟬在香爐裏拚命亂撞,火焰燒的李應元痛喊不止,但此時退一步就要功虧一簣,李應元硬是支撐著不鬆手。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香爐裏的動靜突然小了,就在李應元感到好奇的時候,就感到一個滾燙的東西往手掌裏一鑽,一下子痛徹心肺。


    李應元緩緩翻過手掌來一看,隻見香爐裏的金蟬消失不見,自己右掌掌心中卻鼓起一個金蟬狀鼓包,裏頭好像還有活物似的,一下一下地顫動。


    “這就算結束了?”李應元有些疑惑。“金蟬這樣算是收入身體裏了吧,但怎麽感覺事情遠遠沒有結束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屋裏那些半透明煙霧突然往右掌掌心聚集,呈現旋渦狀,隨著鼓包的顫動竟一點一點被吸收進去。


    接著,那個鼓包突然一個劇烈震動,竟然從原來的位置順著經脈一直往上走,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蟲子從皮膚底下往胳膊上麵鑽。


    “這怎麽行,必須用勞宮穴封住金蟬。”老和尚往李應元手臂上方一抓,李應元便感覺一股奇寒的力量從老和尚掌心傳來,順著經脈下來,竟然硬是逼得金蟬一點一點往迴退縮。


    老和尚此時額頭也冒出汗來,等到把金蟬一點點壓到手掌心勞宮穴的位置,卻用左手一指,點在手掌心的金蟬上。


    包裹著金蟬的鼓包突然炸了開來,似乎一道金光在眼前閃過,李應元以為金蟬趁機逃跑了,卻見那金光又往迴一縮,突然變成極小的一點,竟鑽入勞宮穴不見了。


    “這就算結束了吧?”李應元大喜,剛想說什麽,卻覺得手掌心勞宮穴那裏突然傳來一陣奇痛,接著天旋地轉,竟暈了過去。


    “第一關總算過去了,沒想到這金蟬竟是每次都比前一次難掌控,如果這一次再不成功,恐怕下一次都不見得能成功了。”老和尚擦了擦額頭的汗,對宋遊擊說。


    “這金蟬道種,每死一個人,就能將那人的神魂和氣血吞噬幹淨,強化自身,變得越來越強,倒是個問題。”


    本來老和尚對李應元說是每死一個人,金蟬道種都會相應變得虛弱下去,此時李應元昏迷下去,老和尚才說實話。


    “還是老師神功,能把神蟬煉化下去。”宋遊擊恭維起來。“如果這次不成功,小靈隱觀那邊追問起來,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涼拌。一個一心想還俗的小道童而已,小靈隱觀那邊不見得有多重視。


    到時候就說這道童來府裏做客,想起先師悲傷過度,就這麽死了,小靈隱觀還能為個道童跟錦衣衛遊擊過不去?


    最多賠點錢吧。”老和尚卻是一點都不在乎。


    “弟子省得,到時就由弟子跟他們周旋吧。”宋遊擊苦笑了一下,卻也滿不在乎地把事情接了下來。


    “對了,如果這小子醒不過來,你還得讓你的手下繼續找人。你說這世道,想把道種送人都找不著人,這算什麽事呢?”老和尚罵罵咧咧起來,卻全無剛才的那股高僧風範。


    “誰說不是呢。”宋遊擊跟著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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