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嚴先生,你家的傭人已經沒氣了。”警察很震驚,竟然有人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行兇,而且還逃逸了。


    現在俞舒不知所蹤,如果她也被擄走了,那他們真的沒臉自稱警察。


    嚴縉仔細勘察現場,發現並沒有找到反抗的痕跡。


    直到他在書房看到那張截圖,才知道她是自己走的。


    警察很快就鑒定這張圖片是p出來的,且停在車庫裏的車不見了。


    俞舒的朋友他都認識,除卻何琪之外,她沒有幾個要好的朋友。嚴縉把所有人的電話都打了一遍,最後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要查袁子遇的住處不難,嚴縉打了電話給俞舒的秘書,就查到了。


    站在公寓前,嚴縉目光冷冽。


    敲門後,袁子遇很快就來開門,似乎對嚴縉的到來並不驚訝。


    畢竟他媳婦在別的男人家裏過了一夜,他找上門也是很正常的事。


    嚴縉進屋後,發現俞舒躺在床上,雙目緊閉。


    “她有點發燒,再加上虛脫過渡,不算嚴重。”袁子遇在廚房熬粥,順便好心地為他解釋。


    嚴縉並不迴答,他動手要抱俞舒起來,但是被袁子遇阻止了。


    “醫生說她現在需要休息,而且她昏迷前對我說過,不想見到你。”袁子遇故意那麽說,希望嚴縉負氣離開。


    但是他沒有。


    “袁先生,我希望你明白,我是俞舒的合法丈夫,我有權利將她從這兒帶走。”


    聽得出來,嚴縉的聲音隱忍著極大的怒意。


    “我也想告訴你嚴先生,你私闖民宅是犯法的,而且……現在樓下恐怕圍著一堆的記者,你帶著她從這兒下去,今天就能上頭條。”


    袁子遇指了指窗台下,那兒全是蜂擁而至的記者。


    他如果沒有準備,會讓他進來嗎?


    嚴縉盯著袁子遇,目光冷如冰雪。


    “嚴先生,我向你保證一定會照顧好你的太太,你可以從我家離開了,否則我不介意讓記者進來。”


    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惹怒了嚴縉。


    他雙拳握在身側,似乎下一秒就會出拳。但是,他離開了。


    “記住,如果她少一根毫毛,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他絕不隻是說說而已。


    他不在乎名譽,但是他替俞舒著想。如果被記者拍到她昨晚在別的男人屋裏,到時候又是說不清的緋聞。


    他下樓時,遭到了記者的圍堵。


    “嚴先生,我們接到舉報,說您的太太在這兒,是這迴事嗎?”


    “當然不是。”


    “那您到這兒來是做什麽呢?”


    “看望一個朋友。”


    嚴縉鑽進黑色悍馬,消失在記者的視野中。


    俞舒醒來,發現自己在袁子遇的公寓中,掙紮著要迴去。


    “吃了飯再走吧,待會我再帶你去那個地方轉轉,昨天下雨了人不多,說不定今天能有些線索。”袁子遇端出一碗粥,還有一些小菜。


    俞舒沒有胃口吃,但為了孩子,她強迫自己將粥全部吃完,而且是用非常快的速度。


    “我們走吧。”


    袁子遇叫住了她,為她戴了一副墨鏡。“你眼睛都腫了,我怕嚇到路人。”


    俞舒沒有拒絕。


    下樓的時候,袁子遇執意要扶著她,說不放心,俞舒也沒有拒絕。


    她心裏想的都是盡快找到自己的兒子,所以也沒有發現有狗仔舉著相機拍下了這一幕。


    找了三個多小時,依然一無所獲。


    “小舒,不如我們先迴去吧,你的身體還沒好?”


    “不,找不到兒子,我絕對不迴去!”俞舒喝了口水,繼續向路人打聽。


    袁子遇突然拉住她,聲音提升了幾個高度。“你別忘了,你還有女兒呢,你不管她了?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你都沒有照顧過她,難道你就不擔心嗎?”


    俞舒像木頭人似得愣住了,她竟然把女兒忘了,她根本就是一個不合格的母親。


    半個小時之後,俞舒迴到了嚴家。


    “子遇,謝謝你幫我。雖然還沒找到律兒,但還是謝謝你。”轉身走進嚴家,俞舒整個人都沉浸在悲傷的氣息中。


    袁子遇望著她的背影握緊方向盤,接下來等待她的比這要嚴酷百倍,如果她扛不住,真的會想不開。


    俞舒走進客廳,遇上了正準備外出的嚴縉。


    擦肩而過的瞬間,嚴縉扣緊她的手臂,十分用力。


    “你昨晚去哪兒了?”


    俞舒冷笑,他不關心他的兒子,卻問她昨晚去了哪兒。如果不是袁子遇,她昏倒在路邊也沒人知道。


    “我讓子遇幫我找律兒,後來昏倒了。”她此時很累,不想跟他解釋太多。


    她甩開他的手掌,拖著疲憊的腳步走上樓梯。她要去看看自己的女兒,寸步不離地照顧她。


    “你確定是因為昏倒了才住在袁子遇那兒?”


    俞舒腳步一滯,緩慢地轉身看向他。


    嚴禁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肅冷的氣場仿佛她是一個陌生人。


    “你什麽意思?”他把她當成什麽人了?她兒子被人騙走了,他怎麽能那麽想呢?


    “什麽意思?你還沒上網看看吧,這兒有報紙。”嚴縉抓起茶幾上的茶幾,丟向她。


    他的語氣和行為,仿佛是換了另外一個人。


    俞舒打開報紙看了看,目光逐漸凝縮。她看到自己和袁子遇挽著手走出公寓的照片。


    一看照片拍攝的角度,就是存心躲在暗處偷拍的。


    “我已經跟你說了,你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俞舒將報紙丟了,上麵寫著婚內出軌的字樣讓她很不舒服。


    “俞舒,你是不是對袁子遇餘情未了?沒關係,隻要你說出來,我可以放你自由。”


    俞舒用陌生的目光看著他,眼底布滿驚愕。


    他瘋了?他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麽嗎?


    “嚴縉,我的兒子還在別人手上,你怎麽能這樣傷害我?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會背叛你,真的隻是昏倒了而已。你別無理取鬧行不行?我和子遇早就斷得幹幹淨淨了。”


    俞舒真的搞不懂,幾天前還口口聲聲說要寵她到老的男人,今天卻突然說出這種話。


    孩子丟了,她比他更著急、更慌亂,她需要的不是責備而是安慰。


    “你讓我怎麽相信你?你說你和他斷了,那為什麽把他從牢裏弄出來還留他在你的公司?你讓他做副總,全權待你管理公司,你以為我不知道?俞舒,你老實說吧,兒子失蹤是不是你和他策劃的?”


    啪!


    俞舒揚手給了他一巴掌,嚴縉就站在她下麵的台階上,伸手就夠到了。


    他沒躲,而是揚起一抹冷笑。


    “被我說中了?你聽好了,你可以走,但是我的兒子和女兒,你休想帶走!”


    俞舒再次抬手,這一次被嚴縉握住了。


    “沒有哪個女人可以打我,你已經打了我一巴掌了,還想再打一次?我迴來之前,從這兒滾出去。”


    嚴縉轉身大步走出客廳,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嚴縉,你如果現在後悔,我就當從來沒有聽過這些話。”俞舒慌了,也亂了。


    在她打嚴縉的瞬間她就後悔了。


    夫妻本該相互扶持,而不是相互傷害。


    隻要嚴縉說他剛剛說的都是氣話,她願意和他一起安慰,一起度過這個難關。


    但是,嚴縉的腳步隻遲凝了一下,便抬步走了。


    俞舒突然失聲笑了,笑聲越來越大。


    她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那個曾經說會愛她一輩子的男人,怎麽可能因為一篇緋聞就讓她滾。


    他一定是無心的,不是故意的。


    “嚴縉,你說過我的餘生你會負責!你怎麽能、怎麽可以趕我走!”


    俞舒撕心裂肺的吼聲穿透走廊,傳入車上的男人耳中。


    “先生?”蕭炎站在門口,目光深沉地看著嚴縉。


    在他的印象中,嚴縉連一句重話都沒有對俞舒說過,他總是溫柔地對待那個女人。


    可是今天,他無情冷漠,連他這個外人都忍不住提醒他一句。在愛情中,每傷害一次,愛就減弱一分,想要再補上卻不知要花多少年月。


    連他這個大老粗都懂的道理,他怎麽能不懂呢。


    “你看著,她離開嚴家時,除了個人物品不能帶走任何一樣東西。”


    蕭炎神色凝重,他出口叫住嚴縉,可不是為了聽這句話的。


    蘭博基尼在轟鳴而去,客廳裏,俞舒雙眼湧出淚水。


    她上樓抱著嚴蓉,沒有帶走任何一樣東西。


    “夫人,少爺他隻是一時麵子上掛不住。男人嘛,都是這樣。”蕭炎擋在她麵前,不讓她出去。


    俞舒看了一眼懷中熟睡的嚴蓉,笑容蒼白。“你有我了解他?在我麵前,他從不開玩笑,也絕不會因為吃醋而傷害我。所以,如果我不走,就得你走。”


    趁蕭炎愣住時,俞舒帶著孩子快步離開。


    走在街上,她不知道該去哪兒。


    最後,她迴到了俞宅。俞雙和南婷去溫家了,正好她和孩子還能有個住的地方。


    在街頭,一輛蘭博基尼超速行駛,身後跟著三輛警車。


    “前往車輛,你已超速,請靠邊停下。”


    在橋上,對麵行駛過來的警察想將其攔下,但是蘭博反而加速。


    在所有人以為會撞上時,跑車突然刹車,發出刺耳的聲音。


    “嚴總,怎麽是你啊,我們還以為哪家公子哥呢。”交警見到他,臉色有些為難。


    在超速需要扣分並罰款,也可扣車,情節嚴重可以關押二十四小時。


    “嚴總,你走吧,我們哥幾個就當沒見過你。”在南城誰敢罰嚴縉啊。


    “把我收監吧,關我24小時。”


    “您說什麽?”交警以為自己聽錯了。


    嚴縉突然抬頭,目光空洞地說:“我做了一件最大的錯事,我不該任性,不該自我,不該傷害她,把我關起來吧,越久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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