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叔,你直接告訴我該怎麽做吧,我實在搞不清楚這和俞舒的公司有什麽關係。”許璐沒注意到嚴樁丞眼底的鄙視。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一周之內要讓他們夫妻方寸大亂,隻有他們自顧不暇,我才有時間填補這個空缺。”


    許璐說她其實早就想出了一個辦法能報複俞舒,而且成功的幾率很大。


    ……


    早教中心,俞舒讓保姆帶著兩個孩子進教室上課,她則坐在走廊休息椅上和客戶談生意。


    “嚴太太,有一份學員安全教育名單需要你簽字,這是我們中心的規定。”主任讓她立刻過去一趟。


    俞舒透過透明的防爆玻璃,可以看到裏麵兩個小家夥正玩得起勁。


    “老師,不好意思,我忘了要給我的孩子打預防針。”俞舒走進教室,把嚴律抱起。


    “嚴太太,嚴蓉不用打針嗎?”老師很意外她會進來突然打斷上課,這是不被允許的,除非自己的孩子哭了或是鬧了。


    “先讓她繼續玩會兒吧,我替他打完再說。”俞舒抱起嚴律,但剛抱起,他就哇哇大哭。


    老師們和傭人都想上前安撫孩子,出於好心,但是被俞舒躲開了。


    “瞧我兒子多聰明,知道要去打針就哭了。沒事的,有媽媽在,不會很疼的。”


    俞舒一邊說一邊把孩子抱走了,這時,嚴蓉也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十分鍾後,俞舒在玻璃窗前看到嚴蓉在哭,立即跑進去將她抱起。“小蓉怎麽了,怎麽突然哭得那麽傷心,是因為媽媽走開的緣故嗎?”


    俞舒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她在一堆孩子裏沒有看到自己的兒子。


    “小少爺呢?”俞舒顧不得安撫嚴蓉,隻見她貼身放在胸前輕拍。


    “剛剛你過來把他接走了,大概是十分鍾之前,我們親眼看到的。”女傭神色緊張,臉上充滿恐懼。


    這件事的嚴重性不用說她們都感受得到,尤其是俞舒在聽完話後驚愕的表情,讓她們知道剛剛接走嚴律的女人不是她。


    “到底是怎麽迴事,給我說清楚。”俞舒整個人顫抖地聽完她們的敘述,內心崩潰了。


    女傭說了很多話,想解釋並不是全是她的錯,但俞舒根本聽不進去。


    有一個跟她長得很像的女人,連穿著都一樣,她把自己的兒子接走了。


    “幫我照顧女兒,絕對不能讓任何人接走了。”俞舒瘋了似得跑出去,耳邊是嚴蓉哭鬧的聲音。


    可是她沒辦法,她要先去找迴另一個孩子。


    作為母親,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啊。俞舒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如果嚴律發生任何意外,她也不想繼續活著。


    在路上,她打電話給嚴縉,她甚至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麽話。


    她像瘋子似得沿路尋找自己的兒子,脫下高跟鞋赤腳在路上跑,但也沒有找到他。


    就在她哭得傷心欲絕時,嚴縉出現了。


    “老公,兒子不見了,怎麽辦?怎麽辦!”靠在嚴縉懷裏,俞舒淚如雨下。


    她隻重複這一句話。


    “別哭了,我一定會找到兒子的,你放心。”


    早教中心的監控室內,沒有查到任何信息。事發前,有人將所有監控弄壞。


    不止如此,關鍵路上的監控也有幾處被破壞。


    事發地是鬧市中心,路況多變,對方如果躲進某家酒店、飯館,再從後門出去,要查到就等撈針。


    “嚴太太,我是負責這件案子的警察,姓楊。我能再問幾個問題嗎?”


    俞舒的眼淚就好像擦不幹似得,嚴縉很心疼,但也無可奈何。


    “嚴太太,你是什麽時候離開走廊的?”


    “一點四十分的時候,我正在給客戶打電話,當時看了一眼時間。”


    旁邊的協警將她的迴答寫成筆錄。


    “你迴到走廊的時候又是幾點,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影?”


    “一點五十二分,我走進教室,那上麵掛著鍾,我進去時餘光掃了一眼。”俞舒迴想很久,才斷定:“我記得走廊盡頭以前都有安保人員,可是今天沒有,其餘並沒有看到可疑的人。”


    楊隊長問完後,嚴縉扶起俞舒讓她先迴房休息一會。


    到房間的時候,俞舒突然轉身。“我懷疑是許璐做的,隻有她和我長得很像。”


    其實俞舒剛才就意識到了,之所以沒告訴警察是因為她沒有證據,也不想打草驚蛇對兒子不利。


    嚴縉目光凝重,沉默了很久。“我知道了,我會查的,你先躺一會兒。一有結果,我立刻上來告訴你,聽話。”


    俞舒沒有迴答,轉身進入房間。


    她轉身的那一刹那,眼底布滿失望。


    嚴縉撥打了助理的電話,“立刻幫我查一下許璐的行蹤,查到之後馬上發給我。”


    五分鍾後,嚴縉收到短信。


    許璐今天不在南城,去了其他地方拍戲。


    “她有不在場的證據,是不是?”本該在睡覺的俞舒突然開門,麵無表情地看著嚴縉。


    “是,她不在南城,所以沒有作案的時間。”嚴縉感覺到她的冷漠,想出言安撫。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猶豫再三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好,我馬上來。”


    掛斷電話,嚴縉為難地看著俞舒。


    “你要去哪兒?”自己的兒子還在別人手上,他現在還有心情出去?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此時心如刀絞嗎?


    “我去去就迴,你待在家裏哪兒也不要去。”說完,嚴縉快速下樓。


    看著他的背影,俞舒想出聲叫住他,但他走的太急了。


    俞舒雙目無神地坐在樓梯口,心神噪亂。嚴縉搪塞她,讓她別出去,許璐又有不在場的證據,那這個長得和她相像的女人又是誰?


    俞舒越想越不能安定,穿上外套想出去時卻發現客廳裏坐著警察,並勸告她最好別出去,萬一綁匪會打電話給她。


    可是等了足足一個小時,在俞舒看來就好似一個世紀那麽長,家裏的電話、她的手機都沒有響起。


    她不能再繼續這樣等著了。


    俞舒想到了袁子遇,現在隻有他能幫自己找到兒子。


    袁子遇很快就來到嚴家。


    “我是女主人的朋友,我想來安慰她。”


    警察允許他上樓,在樓梯轉角,袁子遇見到了俞舒。


    “子遇,帶我離開這兒,我要去找我的兒子,他……”


    “噓,到房間再說。”袁子遇陪她進了書房,坐在電腦前,讓俞舒解開電腦的密碼鎖。


    “我從網上查查有沒有其他的監控拍到你兒子,警察不會非法傾入別人的電腦。”


    袁子遇的理由很充分,俞舒想也沒想就開鎖了。


    “別急,你先坐會兒,給我幾分鍾就行。”


    俞舒在沙發上坐下,疲憊的臉上揚起一絲希望。


    幾分鍾之後,袁子遇突然叫她過去。“你看,這是不是你兒子?”


    屏幕上,一個女人穿著和她完全一樣,發型也是,隻是看不清正臉。但是她肩頭扛著的男孩,就是她的兒子嚴律。


    “子遇,快幫我查一下這是在哪兒,我要去救我的孩子。”俞舒興奮過了頭,才忽略了一個問題。


    袁子遇對電腦根本沒有精通到可以做黑客的程度,還有,他打開的是一張圖而不是視頻。


    也就是說,袁子遇把早就截好的圖片打開給俞舒看。然後他才能從打開的電腦中,盜取嚴縉的機密文件。


    “在三河路那一帶,我們快去找吧,不過樓下的警察說讓你別出去……”袁子遇欲言又止,悄悄將u盤放進自己口袋裏。


    俞舒關心則亂,她怕警察不讓她去,所以就想到從後門出去。


    “少夫人,少爺不是說讓你別出去,你這是?”陳媽突然上來看她睡了沒有,卻擋住了俞舒的去路。


    突然,袁子遇拿起花瓶砸下,將她打暈。


    俞舒尖叫出口,下一秒連忙捂住嘴巴。


    “我一時情急,不過她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袁子遇收斂起爆扈,連忙解釋。


    俞舒相信了他的話,卻沒有看到陳媽後腦勺上溢出的鮮血。


    從後門出去,俞舒將車鑰匙給了袁子遇。她現在連開車都是問題,因為雙手不停地發抖。


    她不知道瞞著嚴縉對不對,她隻知道此刻沒有比救孩子更重要的事了。


    “就是這兒,我們下車找找。”


    天突然下起了小雨,周圍的商販全都收攤迴家了。


    袁子遇陪著俞舒一起在雨中尋找,走過許多街道和小區,最後還是沒有找到孩子。


    天已經黑了,路上的行人都很少了。


    俞舒累得跪倒在雨中,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起。


    “小舒,別找了,我送你迴去吧。”


    “我不會去,找不到我兒子,我哪兒也不去!”俞舒甩開他的手臂,緩緩起來繼續尋找。


    她在雨中尋找了一夜,袁子遇陪了她一夜。


    直到淩晨四點,她昏厥過去,袁子遇將她帶迴自己的公寓。


    寺廟裏,同樣有人一夜未眠。


    嚴縉坐在座位上,等了一夜。


    “你不用等了,隻要你按照答應我的去做,你的兒子就會平安無事。不然,你越等一分鍾,你兒子就越危險。”


    嚴樁丞吃過素齋後,走進放進,看起來心情十分爽朗。


    “希望你遵守約定。”嚴縉起身時,身體晃了晃。幹涸的嘴唇緊抿,臉色陰冷的可怕。


    驅車迴家的路上,他一直在撥打俞舒的手機,卻無人接聽。


    一股不祥的預感讓他將油門踩到底。


    “我太太呢?”


    “在樓上,一直沒有下來過。”


    嚴縉聽到警察的迴答,才籲了口氣。但是當他看到躺在走廊上的陳媽時,心頭一緊。


    他衝進臥室,沒有見到俞舒他才緩口氣。


    他以為昨夜有人趁他不在,襲擊了俞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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