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成為你的男人,嫁給我好嗎?”嚴縉單膝下跪,手上拿著的不是戒指,而是一把鑰匙。


    鑰匙是用鉑金打造的,造型獨特秀美,正反兩麵都鑲嵌滿彩鑽。更為獨特的是,這些彩鑽排列出一個字,舒。


    “我不缺房子。”此時此刻,俞舒能想到的隻有這一句。他沒有說讓她成為他的女人,這一點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做到。


    第一次結婚時,他冷情、霸道。現在,他對她柔情、獨寵。


    俞舒想,如果這個世上她唯一想嫁的人,也隻有他。


    “這是打開我新房的鑰匙,全世界隻此一把。”將鑰匙懸在她手心上方,嚴縉此刻內心的緊張從未有過。


    他原本隻是想給她一個華麗的求婚,滿足她的願望。但是當他真正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才發現,他比她更希望能讓全世界知道他深愛她。


    握住鑰匙的那一刻,俞舒突然被打橫抱起,嚇得她連忙拽緊對方的衣服。


    “別怕,任何時候我都會護著你。”


    輕柔的嗓音緩緩劃過心田,俞舒鬆開雙手改為環住他的頸部,笑顏如花。


    在熱氣球上,她和嚴縉深情擁吻。這一幕在當天就被當做頭版巨幅照片,流傳各大網站。


    婚禮當天,嚴縉為她布置成了一個夢幻的城堡,而她就是公主。


    ——


    八個月後,夏天。


    “老婆大人,時間到了該休息了。”


    書房內,俞舒快速地在鍵盤上敲打,目光盯著屏幕因而沒發現某人臉上的不悅。


    “就快好了,今天我必須把中廈的合作方案敲定,要不然會被同行搶走的,你先睡吧。”俞舒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繼續檢查合同。


    腹部的高聳嚴重阻礙她的工作,但是她公司裏還沒有能幫她定奪的人才,所以隻能親力親為。


    “嚴太太,你不工作我也養得起你和寶寶們。”低沉的嗓音處處透露著危險的氣息,但是俞舒無暇注意。


    “你之前答應過我,結婚後也不會讓我做全職太太。”


    指針指向九點,這是結婚前兩人約定的‘就寢’時間。


    嚴縉歎了一聲,將不聽話的人打橫抱起。隨著俞舒的體重直線飆升,他這項工作也變得更加吃力。


    “嚴縉,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害我損失了幾百萬!”俞舒怒視著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她已經把他千刀萬剮了。


    “噓,寶寶會嚇到的,趕緊休息。”嚴縉在她隆起的肚子上落下一吻,就開始動手清理俞舒礙事的衣物。


    “喂,你幹什麽?醫生說過臨近預產期不能……”


    房間裏的氣溫不斷升高,令人耳紅麵赤的聲音循序漸進。突然,這一切因為提前一周要出來的寶寶打亂了。


    醫院高級產房外,嚴縉焦急地來迴踱步。


    “小舒怎麽樣了?”何琪和遲為澤趕到。


    嚴縉還沒有迴答,十幾個醫生匆匆趕來。


    “對不起嚴少,因為昨天才給嚴太太檢查過沒有即刻生產的預兆,所以我本來安排明天起安排為嚴太太值班,對不起!”領頭的主治醫生是從國外進修迴來的高級婦科醫生,此時微禿的腦門上的布滿細汗。


    “對不起有用嗎?還愣著幹什麽,讓我派人把你們丟進去?”


    幽暗的聲音如同從地獄傳來,連遲為澤和何琪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就在所有醫生都慌亂跑進產室時,嚴縉將領頭的醫生叫住。“但凡她除了一丁點意外,你就不用走出手術室了。”


    時間仿佛凝聚了,一天一夜,嚴縉滴水未進。


    親手剪完臍帶後,他讓何琪配一雙兒女去病房,而他則留下來等俞舒。


    生產過程有驚無險,但對他而言,這個時刻終生難忘。


    嚴縉給兩個孩子取名:嚴律、嚴蓉。


    療養院昏暗的房間內,隻有依稀的光線投射進來。


    輪椅上的少年低頭看著報紙,嘴角的笑意陰森可怕。“婚姻美滿,家庭幸福,為什麽你可以得到這麽多?”


    憔悴的側臉清晰地勾勒出五官的線條,本是一個俊逸的少年,如今卻頹廢地等死。


    手中的報紙拽緊,撕碎,上麵是有關俞舒和嚴縉的報道,從戀愛到求婚再到生子的相愛過程。


    一滴眼淚劃過絨毯落在地上。


    他想念那個淳樸、商量的女孩,可是她卻永遠離開了自己。


    為什麽他狼狽不堪,別人卻可以人生美滿?


    為什麽!


    如果他不是廢人,這一切他都可以擁有。


    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摔在地上,聽到動靜後進來的醫護人員,被一隻飛過來的杯子嚇得退後幾步。


    “俞少、俞少爺,你別衝動。保安、保安!”


    看了一眼不敢靠近他的女人,俞雙越發想念南婷。每一次他發火,她都會用輕柔的嗓音跟他說沒關係。她以自己手掌粗糙為由,整理地上的殘片。她還會安靜地待在他身邊,隨時接受他的浮躁和怒火。


    保安衝進病房想要製止他,無意間踩到了一條淺灰色的圍巾。


    “滾!立刻滾出去!”頹廢的少年突然間扈氣爆漲,嚇退了眾人。“我要辦理出院手術,立刻、馬上!”


    “可是俞先生,您要想出院必須由親屬簽字才……”醫護人員為難地看著他。


    “我的律師可以簽字,如果你們不希望我一把火將這兒燒了,你們盡管關著我。”他在笑,笑容像極了修羅。


    一個小時後,他如願出院了。


    坐在商務車內,他的專屬律師馬元為他遞上一份人員名單。


    俞雙並沒有即刻接過,他的視線緩緩聚焦,才落在這些名字上。


    “俞少,如果我理解的正確,您現在是想奪迴俞氏?”馬律師用公式化的口吻請示道。


    俞氏現在就像一盤散沙,所有人都虎視眈眈,但礙於俞舒現在是嚴縉的太太所以都隻是觀望著。


    主持日常事宜的是俞氏元老,一共十三人,這些人中有一半是俞舒的人。


    “我希望在最短的時間坐上總裁的位置,不管用什麽方法。”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這件事與他無關,他隻是一個看客,僅此而已。


    馬律師沉吟片刻,將名單又收迴去。“總裁的位置恐怕有些困難,但是主事人的身份,相對輕鬆一些。”


    俞氏群龍無首,各方相爭漁翁得利。


    如果他肯拋出誘餌,找到資助他的後盾,那個位置就容易坐上去了。


    馬律師首先給他找的合作夥伴是俞氏合作多年的企業,連維的陳世雄。


    宏安酒樓,一桌滿漢全席早已沒了溫度。


    俞雙約他七點吃晚飯,他到九點都還沒有出現。


    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勻速敲擊,俞雙安靜地等待著,心思卻已經在尋找下一個合作夥伴。因為他知道,他開出的條件沒有人會拒絕。


    “不好意思俞少爺,真是不巧今天公事纏身,忘了跟你說一聲不用等我了。”陳世雄銜著雪茄進來,沒有打算坐下的意思。雙眼從俞雙身上劃過,透露著鷹銳。


    “陳老板貴人事多,理解。”俞雙斟了兩杯茶,熱氣騰騰和桌上的冷菜形成對比。


    “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知道你想要重振旗鼓,但是我沒精力參與你們俞家的奪權遊戲,再見。”陳世雄挑明話茬,將雪茄丟在地上,用力踩踏。


    走到門口時,他腳步明顯放慢了。


    但直到他跨出門外,也沒見俞雙攔他。“俞少爺,我當你是自己人才跟你說這句話,你不是那些老家夥的對手,更何況還有你姐姐呢。”


    “是嗎?”吹開杯麵的浮葉,俞雙淺口細啜,處處盡顯優雅。


    這間包間是仿古設計,任何一處看起來都仿若置身前朝,而他就是貴族子弟。


    “俞氏和錢家合作的貿易一直是塊肥肉,如果你肯幫我,我拱手相讓。”俞雙的誘餌正中陳世雄的下懷,但他還在門外猶豫。


    得到的必須大於他付出的,陳世雄才會答應。


    “陳老板到現在都單身,難道還在等我姐姐?”俞雙話鋒一轉,將茶杯移向他的方向。


    “不瞞你說,整個南城除了你姐姐,沒有哪個女人能入得了我的眼。”


    俞雙笑而不語,目光劃過他襯衣上的紅印,那兒至少有三個女人留下的口紅印。他雙眼黑腫,一看就是縱欲過度所致。


    “逢場作戲對於我們這樣的商場人士必不可少,但是我的真愛隻有俞舒。可惜她現在名花有主,還生了一對兒女。”


    陳世雄惋惜一聲,連喝了三杯茶。


    “我也不希望你遺憾終身,就算已經結婚生子了,搶過來不就行了。隻要你助我上位,我自然會不遺餘力地幫你。”他語氣淡然。


    陳世雄聞言,目光隨即轉變,這個條件足夠他重新衡量。得不到的東西才金貴。“她可是你的姐姐,你忍心把她往火坑裏跳?”


    “我怎麽覺得她跟著嚴縉反而是一個火坑呢?”


    兩人相識而笑,達成合作。


    從酒樓出來,俞雙直奔郊區的別墅,他現在要去找的人,是南城一個不大不小的的頭目。


    “你有什麽能耐值得我出手幫你?”渾身刺滿刺青的男人坐在遊泳池邊,身邊有兩個衣著暴露的女人露骨地。


    鐵豹的目光落在他的輪椅上,語氣輕蔑。


    俞雙推動輪椅上前,停在鐵豹身後。“你想打通南城的軍火銷售渠道,但是被警察盯的太死,我想俞氏的貿易是一條不錯的渠道。”


    由陳世雄負責俞氏的貿易,再讓鐵豹通過這條渠道販賣,就算到時候追究起來,他也不用負多少責任。


    鐵爆揮退兩個女人和手下,端起紅酒一飲而盡。“等你坐上那個位置再來跟我談吧,我不和一個廢物談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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