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俞舒便收到了俞雙調查的結果,很意外,很不可置信。


    “姐,寄出化驗單的人我已經查到了,是……嚴縉。”俞雙在那邊也有些猶疑。


    “嚴縉?”俞舒緩緩吐出兩個字,心裏卻怎麽也不敢相信。


    俞雙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托人去仔仔細細查了一遍,基本上可以肯定。”


    俞舒再沒說話,她的腦中現在亂的很。


    俞雙也沒再多說什麽,他也跟著靜默。


    過了良久,俞舒才開口說道:“就算是他,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俞雙輕歎一聲:“也許是因為我罷,姐,其實我在雲騰這邊……”他沒說完,但是畫外音俞舒能聽出來,他來雲騰過得並不算好。


    那樣,也是因為嚴縉嗎?


    俞雙又說道:“不過我也相信嚴縉不是那樣的人,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有的話解釋清楚就行。”


    “小雙,如果可以的話,這件事情先暫時擱置一下可以嗎?”俞舒突然低聲開口道。


    俞雙聞言則有些詫異:“為什麽?”


    “我跟嚴縉……現在的情況不太好,等過陣子,我會去親自幫你求證。”其實說到底,她心底裏還是不相信嚴縉會做這樣的事的。他那樣的人,怎麽會將這些暗箭插在她和她的弟弟的身上。


    聽到俞舒這麽說,俞雙又頓了一下,最終卻還是答應下來:“好,姐,我聽你的。”


    接下來的一天俞舒覺得眼皮直跳,直到傍晚,手機和電視上鋪天蓋地而來的新聞快訊,終於給了她一個答案。


    看著電視上兩個人親密同住酒店的影像,俞舒開始時算的上名無表情,之後卻又淡淡笑開。


    她關上電視,坐在漸漸黑下來的室中,久久無聲。


    ——


    同樣看到這些新聞的人有嚴縉。


    其實還是遲為澤跑過來找他,將手機上的新聞給他看。


    嚴縉一看眉頭便皺了起來。


    遲為澤見狀有些不可置信小心翼翼地問道:“該不會新聞上說的都是真的吧?你真跟路瀟瀟搭上了?”


    嚴縉聞言轉過頭,用寒涼至深的目光瞅著他,直把遲為澤瞧得連連告饒:“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您怎麽可能跟路瀟瀟好呢,是我錯了我錯了。”


    嚴縉這才收迴目光,有些心煩地將手機給遲為澤扔了迴去。


    遲為澤驚得連忙接住,嘴裏還叨咕著:“這是剛買的手機呢。”


    嚴縉心裏有說不出的心煩,其實這種報道出來,要麽就是媒體記者的捕風捉影,不,連捕風捉影都算不上,照片都是合成的。其他可能,便就是有人精心策劃的這一切。


    至於是什麽人……


    嚴縉突然起身,拿起大衣準備離開。


    “喂老大,你去哪兒啊?”被晾在一邊的遲為澤有些不爽。


    “迴家。”嚴縉迴過頭,依舊用涼涼的語氣迴答他。


    遲為澤上前摟住他的肩,狗腿地說了句:“外麵的夜生活多美麗啊,你現在迴家也沒有佳人在側,不如跟我去喝酒怎麽樣?”


    嗬嗬,遲助理,您這戳人痛處的功夫可真是到家啊。


    嚴縉雖然很想將他的爪子拍開,不過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也對,迴了家,隻有他一個人也沒什麽意思。


    開車去常去的那家酒吧的路上,嚴縉問了遲為澤一句:“跟你那未婚妻現在怎麽樣?”


    遲為澤一聽就垮下了臉,閉著眼搖搖頭道:“唉別提了,我現在看著她就頭疼。”


    “現在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是珍惜眼前人吧。”嚴縉直視前方,麵無表情地說了句。


    遲為澤吊兒郎當的表情已經不見,他看向車窗外,神色是與他不相配的落寞:“我覺得她以後還能迴來,不可能走的這麽幹淨。”


    她指的是誰,嚴縉自然是知道。


    “可是就你跟那未婚妻拖泥帶水的樣子,就算何琪迴來,也肯定不會跟你在一起。”


    遲為澤聞言惡狠狠地瞪向嚴縉,可是瞪也沒有什麽用,後者根本不受他的影響,而嚴縉說的,他不得不承認,是對的。


    如果何琪日後能跟他在一起,那她現在就不會離開。


    說到底,他那個未婚妻林楚喬始終橫亙在他們之間,阻礙了所有可能。


    “老爺子現在身體越來越好,我也打算找機會跟他說呢。可是你不知道,林楚喬整日都在醫院伺候著,哄得老爺子不知道有多開心。為了少跟她碰麵,我都不敢去醫院了,更不敢去刺激老爺子。”遲為澤心裏也是煩躁極了。


    各人之事各人磨,到了這一步,嚴縉也沒什麽能給他建議的,更何況,他連自己的事都還一團糟呢。


    到了目的地,遲為澤又恢複了滿血狀態,一臉狗腿笑容地對嚴縉道:“今天我們兩個不醉不歸怎麽樣?”


    嚴縉竟然點點頭:“酒錢你出。”


    遲為澤:……靠,大老板不帶這麽摳的!


    不過也很快跟著小跑進了酒吧。


    這裏的酒保都認識他們,見他們來,問了是不是老樣子之後就去拿酒了。


    遲為澤坐在嚴縉身邊,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見不少漂亮妹子,忍不住嘖嘖歎道:“果然外麵的世界更精彩。”


    嚴縉涼涼看他一眼:“是啊,比家裏和心裏的那個,都精彩多了。”


    遲為澤聞言隻想翻白眼:“我說嚴老板,你要是再戳我痛處的話,我可也就不客氣了啊。反正你跟老板娘……”在觸到嚴縉冷的能殺人的目光之後,他識趣地閉上了嘴。


    接下來的話題終於安全了,兩個人男人之間不聊女人不聊工作也有很多樂趣。


    酒吧內兩個西裝革履還麵容英俊氣度不凡的男人總歸是有些紮眼的,不一會兒便有人走上前來,把一張名片裝進了他們的口袋:“先生,請杯酒喝可以嗎?”


    遲為澤一臉興致盎然地想跟美女聊聊天,卻叫嚴縉一瞪,隻能答道:“不好意思哈美女,我們趕時間。”


    等長腿美女走了之後,遲為澤拿出名片極為遺憾地感歎道:“其實那美女挺正的。”


    嚴縉對他這種過嘴癮的行為當真是不屑一顧了,他嗤哼一聲,不再理他。


    酒過半巡,遲為澤去上趟洗手間,嚴縉還坐在原處。


    隻不過短短幾分鍾迴來的時候,遲為澤居然發現有人在幹架。而瞥了眼角落,原本坐在那裏的嚴縉已經沒了蹤影,再定睛一看,好家夥,嚴縉這廝居然跟人打起來了。


    遲為澤非但沒有上前去拉架的意願,反而是在不遠處活動了一下手腳,心裏也是躍躍欲試,甚至有些激動。


    打架他沒少參與過,但是跟嚴縉一塊,嘖嘖,百年難遇,千年難遇啊。


    其實打架也是門藝術,需要人的全情投入,一旦有人不專心了,那勝負也就出來了。


    遲為澤加入戰局的時候,另一方已經有些吃不消地後退,腳後跟差點叫後麵的椅子給絆倒。


    再叫嚴縉跟遲為澤一追,終於全然沒了剛才的橫氣,站起來之後撥開人群就小跑著走了。


    遲為澤對這種臨陣脫逃的行為當真是不屑極了,最重要的是,他都沒活動開手腳呢,怎麽就跟龜孫子似的逃了呢。


    對他這種腦迴路顯然沒人能理解,嚴縉整理一下身上有些亂的衣服,走過去對站在不遠處的有些顫抖的人說道:“讓你家裏人接你迴去吧,以後不要一個人來這種地方。”


    聽到聲音遲為澤才順勢看去,看到了一個穿著嫩黃色外衣的女孩站在嚴縉的麵前,心裏不由得歎了一聲,好家夥,這原來還是一場英雄救美?


    不過待看清楚救的“美”是誰之後,他又是另外一種心情了。


    路瀟瀟對嚴縉身邊的這個兄弟也是有所了解的,見他倚靠在那裏也不說話,隻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向自己,她便低下了頭,看上去愈發有些難堪。


    過了許久,她才小聲地對嚴縉說道:“我已經打電話給我爸爸了,家裏的司機很快過來。”


    既然是這樣,在離開酒吧之前,就算是相識一場,嚴縉也得暫時保護她的安全。


    一同坐在一塊的時候,遲為澤先是給路瀟瀟倒了杯酒放在她麵前,接著笑著問了句;“路家大小姐怎麽一個人到這種地方來了啊,別害怕,來,壓壓驚。”


    路瀟瀟有些為難地看向嚴縉,目光楚楚可憐。


    嚴縉也覺得遲為澤現在的行為有些不妥,他用眼神警告了他一下,後者便摸摸鼻子,重新坐了迴去。


    接下來的時間三個人再沒什麽交流,遲為澤隻顧自己喝酒,連看都沒看他們兩個。


    而路瀟瀟呢,一個人垂著頭坐在角落,仿若真的是受到了驚嚇。


    嚴縉坐在一旁,同樣也沒什麽表情。


    打破這一片尷尬和沉默的,是兩個女孩子的聲音。


    “哇,有帥哥!”


    “哎,我怎麽覺得帥哥人很眼熟啊?”


    “你看哪個帥哥都眼熟。”


    “不對不對,這個真眼熟,等我找找……你看,就是這個吧,大照片都登出來了,雲騰的總裁!”


    “還有那邊……是不是就是這新聞上的女主角啊!”


    “天哪,看來新聞上說的是真的了?好帥,好漂亮啊!”


    ……


    等到三個人打算起身離開酒吧的時候,離開,便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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