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說的那把鑰匙……


    俞舒搖搖頭,心想著應該不會是。


    如果這真的是俞遠國幾十年來都想得到的東西,那麽依照他的手段,必定是會想方設法得到。而且她的母親她清楚,溫婉柔和的性子肯定不會他的對手。


    那麽,他想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呢?


    俞舒尚在疑惑的時候,南婷已經把湯又端了過來,神色真誠道:“飯菜您也多吃點吧,我也特地做了一些爽口的,適合現在吃。”


    俞舒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其實有人在她這邊這麽知冷暖地照顧著,即便是她還有些不習慣,但心裏總感覺無比地溫暖。


    如果真的隻有她一個人在這,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會是怎樣的心情。


    起碼,現在,她感覺還不錯。


    吃完了飯之後,南婷去收拾了,俞舒就靠在床邊,拿過一份雜誌粗略地翻看著,心裏卻又在想另一種可能性。


    等她傷愈之後,迴到俞氏,她要幹什麽呢?


    俞遠國讓她迴去,應該不會再讓她坐迴到以前的位子上。


    且聽他的意思,俞雙現在已經做得很好,基本能夠勝任財務總監的職位。


    她聽了也很欣慰,原本這個位子就是留給俞雙的,時間的早晚對她來說沒有什麽差別。


    可是現在的俞氏,好像也真的沒了她的位置。


    俞舒怎麽想也想不明白,到底俞遠國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是打算羞辱她一番?還是另有隱情?


    唉,早知道剛才就再多問他兩句了。哪怕不能得到確切的答案,也好過自己在這裏胡思亂想。


    下午的時光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外麵的天色又漸漸暗淡了下來。


    南婷也要迴去了,俞雙很快下班,她還要準備晚飯。


    臨走之前,她還問俞舒:“您明天有什麽想吃的東西嗎?”


    其實俞舒心裏知道這樣麻煩南婷實在是過意不去,但如果她不來,沒有人陪著她說話,她也覺得有些煩悶。


    因此這時候她也就忍下心裏的不好意思,道:“恩,不用多麻煩準備。我都可以。”


    南婷羞澀地笑了笑,接著推門離開了。


    本來以為嚴縉很快就迴來,俞舒就坐著翻翻雜誌,誰知道外麵的天色全黑了,也沒見著他的身影。


    因為中午吃的有些飽,所以俞舒這時候並不覺得餓,但關鍵是嚴縉此時去了哪裏。


    俞舒發現自己現在也越來越依賴嚴縉了,半天見不到他也變得有點心慌。


    雖說這種感覺也陌生的很,但是她想起來的時候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因為不知道這是一種困擾,還是一種甜蜜的負擔。


    好在,嚴縉沒讓她等到半夜十二點。


    大概十點鍾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


    俞舒一開始也以為是護士來換藥了,但是來人推門的動作很是遲緩,不知道的還以為外麵出了什麽事。


    正當她奇怪得緊的時候,來人也終於顯出了真麵目。


    俞舒沒發現,自己在看到嚴縉的臉龐時,不由得輕輕舒了一口氣。


    “你這是去哪兒了,這麽晚才來?”為了彌補他剛才對她的“驚嚇”,她佯怒道。


    嚴縉不緊不慢地走到她的床前,坐下,一雙眼睛尤為黑亮,隻聽他用低沉地略帶沙啞的嗓音問道:“生氣了?”


    俞舒略一皺眉。


    他喝了酒。


    不用想,又出去應酬了。


    她把臉往旁邊一撇,氣哼哼的不去理她。


    嚴縉也不忙著解釋,他隻是出其不意地偷襲了一下,抓起她的手,親吻了她的手背。


    從手上傳來的酥麻讓俞舒反射性地想抽迴來,誰知道嚴縉攥得緊,一次沒讓她得逞。


    “還生氣?”他又問了句。


    俞舒有些不適應地怔住了,她現在,怎麽、怎麽感覺……像是被人調.戲了呢?


    而且調.戲她的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個一貫禁欲,一貫冷清的嚴縉啊。


    方才的那點小不快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俞舒仔仔細細地瞧了嚴縉兩眼,確定他沒喝醉之後,才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嚴縉看她不再“生氣”了,才笑著放下她的手,轉撫上她的發。


    “沒什麽,就是……喝了點酒。”


    廢話,她當然知道他喝了酒。


    但問題是,他為什麽喝酒,又跟誰去喝酒了啊。


    嚴縉卻似乎有些不想迴答他這個問題,他四周巡視了一眼,想看看今晚他要睡在哪裏。


    前兩天他都是麵對著電腦工作到淩晨好幾點,實在困極了就靠在椅背或者牆邊睡上一會兒。今晚他倒是不需要再工作到那麽晚,因此這睡覺之處,好像也變得有些麻煩。


    俞舒見他左看右看的樣子又有些不滿,她伸出手將他的頭掰過來,神色嚴肅道:“正麵迴答我的問題。”


    嚴縉也不去撥她的手,似乎有些享受她這樣“粗暴”的對待。


    “我在想……今晚,睡在哪裏。”這時候他倒是不隱瞞了。


    俞舒頓了一下,而後“嘿嘿”笑了兩聲,揪住他的耳朵,有些得意地說道:“要是你如實迴答我的問題,我就讓你睡我的床。”


    “這個……”嚴縉看了一眼這張足夠睡下兩個人的大床,心裏不由得有些動搖了。他承認,這個條件……很具有誘惑力。


    過了幾分鍾,他思考過後,閉上眼睛點了點頭,貌似有點“視死如歸”的意味:“好,成交。”


    褪去外衣,兩個人在一床被下,擁在一起。


    嚴縉小心地不觸碰到俞舒還紮著針頭的左手,一隻臂從她的頸窩處穿過,另一隻則搭在她的腰上,將她整個人完完本本地圈在懷中。


    這兩天俞舒一個人早就躺的有些難受了,這時候有個人免費當她的“抱枕”,她也是樂得不行。


    但是對於嚴縉來說,好處得到了,這相應的籌碼也該拋出來了。


    “今天晚上,我和遲為澤一起吃的飯。”他開口說。


    切,她才不相信。


    俞舒癟癟嘴,如果就他倆一塊出去吃了頓飯,嚴縉迴來得時候那隱隱的興奮是怎麽迴事。


    遲為澤總不能讓他多興奮吧。


    還是說……


    她突然瞪向他。


    嚴縉這時候可不知道俞舒心裏的想法已經偏離了軌道了,他還不緊不慢地想著,繼而說道:“不過也不準確,除了我們兩個人之外,還有一個英國的投資人tim。是遲為澤在英國認識的朋友,這次他來南城,一是來評估南城的投資環境,二是,找個合作夥伴。”


    “真的?”一聽這個,俞舒的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


    因為她隻道,這對嚴縉來說,說不定是個極好的機會。


    嚴縉看到她如此,也知道她心裏的想法,他有些無奈也有些愛戀地刮了刮她的鼻頭,繼續說:“tim對合作夥伴的要求一向很高,日後究竟能不能促成最後的合作還不一定。但我從他那裏還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其中有一件就是……雲騰的股價,近來並不是很平穩。”


    自從嚴縉從雲騰離職之後,內部人員的猜測也紛紛興起。


    也是,原本定好的繼承人人選,突然就成了股東大會上被表決通過接任的前副總裁,這樣的落差,讓大部分人都產生了一些困惑。


    日後的雲騰,到底該何去何從。


    而且嚴縉在公司的時候,雖然對下屬們都不熟絡,但是向來賞罰分明,沒有偏幫也沒有刻意打壓,所以他的聲望在公司內也是日益提高,不比嚴樁丞差上多少。


    嚴縉走後,公司就像是少了一根頂梁的柱子,自然有些許的浮動。


    而外界對此事也持續了極大的關注,嚴縉在職期間的種種成果大家都有目共睹,此次他突然地被罷免離職,也引起了不下的猜測。


    “所以,那個投資人覺得,雲騰現在並不適合投資?”俞舒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嚴縉知道她什麽事情都看得透,其實雲騰失去了這筆投資倒是小事,關鍵是有專業投資人的評定,日後肯定會對雲騰的發展造成不小的影響。


    畢竟不管是政府還是普通民眾,對雲騰的消息一直都在關注,如果這件事情傳了出去,不用多加添油加醋,大家自會心裏有了一個了然的結果。


    “所以……你看著雲騰即將陷入困局,就覺得高興嘍?”俞舒終於明白他到底為什麽會這樣欣喜了,因為這相當於找到了一個豁口,找到了,再迴到雲騰掌權的豁口。


    “我倒也沒那麽沒出息,一點點的小事,還不知道是不是捕風捉影,早下判斷總是不應該的。”嚴縉突然話風一轉,“我在意的,隻是嚴樁丞知道這件事之後的反應。”


    嚴樁丞想要獨占雲騰這麽多年,私下裏不會沒有一點準備。


    隻要他有動作,就必定會留下痕跡。


    現在嚴縉等的,隻是他將這些痕跡都暴露出來。


    先前他讓秦林去查的,都是和嚴樁丞走的近的那些大股東。


    雖然掌握了這些人的把柄,但是還遠遠不夠,嚴樁丞做事不會僅僅依靠一幫人的努力,他手裏肯定還有另外的牌。因此他也不能就此掉以輕心。


    俗話都說“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現在把自己當成雲騰主人的嚴樁丞看到雲騰被人評定地如此不值,定會想盡辦法挽迴聲譽。這當中該用什麽手段,他也不得不使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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