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其實是路瀟瀟的父親所辦的一場慈善晚會。


    原本這種場合嚴縉是能避則避,最多是讓助理代為出席,總之把錢捐出去就好。


    但是這種地方可不是讓你單純捐錢的,很多上層名流在這裏相聚,能夠見到生意夥伴,也能夠結識新貴,著實也是城內許多大.佬們願意捧場的場合。


    嚴縉以前不在乎這些,但是近來嚴樁丞又是伺機而動。雖然他暫時保住了現在的位置,但是什麽時候才能真正拿到雲騰的繼承權,對他來說還是個未知數。


    是未知數倒是不要緊,最重要的是別成為不可能數。


    所以,這次慈善晚會的邀請函呈到他手中的時候,嚴縉隻猶豫了一會兒,便決定要來。


    其實也不是為了結交別人,主要是路瀟瀟的父親最近跟雲騰在談一筆大案子,如果這件事情能讓他促成,足以讓他在董事會乃至股東大會有了立足的資本。到時候就算嚴樁丞再怎麽阻撓,應該也阻擋不了他真正繼承雲騰的進程了。


    進入到晚宴的會場之後,有許多人認出了嚴縉,紛紛上來打招唿攀談。


    嚴縉也都一一得體地迴應。


    期間有不少人也注意到了在嚴縉身邊一臉嬌羞笑意的路瀟瀟,紛紛善意地問道:“這不是路氏的路小姐,跟嚴總在一塊這是……”


    路瀟瀟聞言也不解釋,就隻是笑。


    而讓嚴縉不厭其煩地告訴別人他和路瀟瀟沒有那種他們想象的關係,僅僅是簡單的師兄妹這種事似乎也不太可能。


    所以等人稍稍散去之後,嚴縉微微皺著眉頭對路瀟瀟說道:“來了之後就別跟著我了,你自己多去瞧瞧,說不定也能看到熟人。”


    路瀟瀟心裏雖然不願意,但是明麵上也不好違拗嚴縉,隻好強帶著笑容轉身離開。


    路瀟瀟走後嚴縉心情更舒服了些,也更有心情跟身旁的人交談。


    這當中有不少人看到他今天的女伴不是俞舒,有些人選擇無視,也有些敢於直言地便問道:“怎麽不見嚴夫人一塊前來,往常你們兩個可是形影不離。”


    嚴縉聞此頓了會兒,接而說道:“她今天有重要的事,忙的晚。你們也知道,俞氏最近正在擴張業務,實在是不輕鬆啊。”


    這樣一講,原先還存疑的眾人紛紛了然,誰都是在這個圈子混的,自然知道俞氏最近會有大動作,而且嚴縉這也是在提醒他們,身為俞家人的俞舒,還是不能得罪的。


    從這之後再也沒人多問了,嚴縉雖說不用應付這些人,但是心裏還是有些不豫。


    和俞舒離婚的消息雖說還沒泄露出去,但難保哪一天不會讓別人知道,如果到時候有人再拿這件事情做文章,他倒是無所謂,可是俞舒怎麽辦,他不能總是護著她,卻不想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現今唯一的辦法,似乎就是早日和俞舒複婚。


    隻要他們又成了合法夫妻,到時候就算有什麽問題,他也能名正言順地去承擔,去抵擋。


    對,迴去之後得和俞舒好好談一談這件事了。


    待到人都差不多到齊了之後,現場的主持人示意大家都安靜下來,並且宣布活動開始。


    嚴縉被安排坐在第一排,隻不過離著路瀟瀟的父親路征還是隔了好幾個位子,引得他忍不住朝那望了幾眼。


    正巧路瀟瀟也向這邊看來,一兩次地還和他的目光相遇,嚴縉便不再看去,眼不見為淨。


    路征上台致辭的時候,台下許多人都正襟危坐,對他也是頗為尊重。


    說來路征是和嚴縉父親那一輩的人一塊打拚過來的,在南城的商界除了有錢有勢之外,更多的還是威望。


    嚴樁丞雖然也年近半百,但到底入行晚,並且也不是雲騰真正的主人,所以在商場上不算太吃得開。


    嚴縉現在要做的,就是爭取到路征的支持,有了他在,哪怕是日後嚴樁丞再聯合誰來打壓他,他也不一定完全處於劣勢。


    等到路征都講完之後,慈善拍賣會也正式開始。


    看上去也有大把的人打算在這活動上一擲千金,在路征麵前博個好印象,以後和路氏也好合作。


    相較於這些人,嚴縉還是理智些,他知道以路征現在的修為應該不看重這些,真正投其所好才是最重要的。


    可要說到投其所好……


    想起路瀟瀟,嚴縉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最後拍賣會結束的時候,有的人滿載而歸,也有的人隻象征性地拍下一點東西作為心意。


    嚴縉讓人把支票交到工作人員手中之後,也不管方才買到的東西究竟是什麽,徑直就向路征走了過去。


    他今晚來的目的還沒達到,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地離場。


    隻是跟他抱著同樣想法的人也不少,還沒等他靠近,已經有許多人圍了上去,看架勢是要來一次長談。


    嚴縉也不方便再走過去,他抬手看了看腕表,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多,俞舒方才說過,她還在家裏等他呢。


    再三思量之後,他在心裏輕輕歎了聲,又看了看眼前的眾人,最終還是決定現行離開。


    隻不過還沒走到門口,眼前卻突然出現一個人,將他硬生生給攔了下來。


    “師兄,你要走了嗎?”其實路瀟瀟大多時候都是會引起男人憐愛的那種類型,漂亮的臉蛋,柔弱的氣質,加上一雙眼睛極為信任地看向你,哪怕是個女人都會忍不住為其心折。


    隻是對別人奏效,對嚴縉卻是沒那麽好的效果。他見此隻是輕輕皺了皺眉,聲音依舊低沉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可是,你還沒見到我爸爸,他還在那邊。”路瀟瀟自然是知道嚴縉此次前來的目的,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這時候才能精準地指出來,“如果你想見他的話,我可以幫你的。”


    嚴縉這下子眉頭皺得更緊了些,似乎對她說的話極為反感:“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想要什麽,我會自己去解決,不需要勞煩你。”


    “可是師兄……”路瀟瀟被他的話堵得不行,想說什麽,卻隻是幹著急。


    正當嚴縉想繞過她直接離開的時候,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道硬朗的聲音:“賢侄來了這麽久,難道不想見見我這個世伯就走啊?”


    不錯,邁著矯健的步子走過來的人,正是路征。


    嚴縉和路征一同走向後台相談的時候,路瀟瀟依然留在前場,站在酒桌旁一個人喝著香檳。


    期間有不少的青年才俊上前來和她攀談,卻叫她的冷漠給拒之門外。


    其實以路瀟瀟的條件,找哪樣子的男人找不到,隻是這麽多年暗戀嚴縉,讓她一朝放棄,承認自己的失敗,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是的,做不到。


    她就是不相信,憑自己的條件和家世,嚴縉能夠永遠對她那副不冷不淡的態度。


    就算他真的不喜歡她,那她也不在乎用一些特殊手段。


    反正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隻要嚴縉最後是她的,就好了。


    未知路瀟瀟心思的嚴縉和路征一起到了後台的休息室,原本路征身邊還跟著一名助理,待進屋之後,路征也吩咐他先出去,隻留自己和嚴縉在屋內。


    嚴縉心裏少有得有些繃緊。


    雖說嚴家和路家是世交的關係,但是畢竟那是上一輩的交情了。而且他父親去世的早,其實與這位傳說中的路伯伯見麵的機會並不是很多,倒是嚴樁丞靠著這層關係和路征走的頗近。


    上次偶然間送路瀟瀟迴路家之後,嚴縉一方麵擔心路征會因此誤會他和路瀟瀟的關係,會出手幹預,另一方麵也是希望能和他有進一步的交流,畢竟他在雲騰還沒有真正地立穩腳跟,還需要有一個人在關鍵時候支持他一把。


    “不用緊張,坐下談。”路征已經率先坐下,笑眯眯地看過來。


    嚴縉拿不準他的心思,卻也知道禮數要周全,於是便坐在了他的下首,神色恭肅。


    “嚴縉啊,其實在你父親去世之前,我們兩家還是走的很近的。記得你大概五歲的時候,有一次來我家,把客房的沙發給弄得髒兮兮的,當時你爸爸氣的不行,揚言要迴去收拾你,還是我給勸住。嗬嗬,事情過去這麽久,你應該也忘記了,我隻是想讓你明白,咱們兩家,是有情意在的。”路征不緊不慢地說出這些話,加上帶著笑意使麵容變得格外慈善。


    嚴縉確實不記得他說得這些事,但因為無傷大雅,他也就不說話,算是默認。


    “這些年,因為一些事情的緣故,我沒多多關心你,是我的疏忽,不過相信路伯伯,我是希望你能走得好走的遠的。”


    “是。”嚴縉這次應了聲。


    “所以我在想,有沒有什麽方法能讓你我兩家以後更緊密地聯係在一起,不用怕出現什麽風波,就像一家人一樣,永遠地信任地走下去。”路征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輕輕喝了一口。


    聽到這,嚴縉心裏已經有了預感,也不由得有些反感,但是麵對路征,他卻是不好發作,也不好直接站起身走人,於是隻能問了句:“路伯伯這話的意思……”


    “我的意思嘛,很簡單。你和瀟瀟試著相處一下,我不像以前那樣直接要求你們結婚,但是男女之間交個朋友,應該也很正常吧。”


    “……路伯伯,我相信上次的時候已經在您的書房說的很清楚,結婚這件事,不可能,我已經有了妻子。”


    “哦,就是俞氏的那個俞舒?”路征像是在想著什麽,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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