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舒方才放下來的一顆心瞬間又吊高起來,心想著該不會何琪跟遲為澤真的生了什麽情愫吧。


    剛想把心裏的疑問問出口,何琪卻又接著說道:“我就說他什麽事情都幹不成,你說,自告奮勇來當模特的人,整天喊著累說去睡覺,最後幹脆就不見人影了。不靠譜,這人真不靠譜。”


    “琪琪,你說遲為澤來給你當模特,是他自己要求的?”


    “是啊,那天我在街上碰著他,哎呀,也不算街上啦,就是去畫廊的時候,遇見他給自家老爹去取畫,你也知道我們兩個不太對脾氣,兩句話又給吵起來。這不話趕話給激得他說要來給我當模特,我也就同意了嘛。”何琪一臉無所謂地擺擺手。


    俞舒卻怎麽也不敢全然相信,但是她也知道,就算再問下去,何琪應該也是不會說的。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問了,隻想著以後多提醒著她,別讓她掉進遲為澤的風流陷阱裏。


    趁著俞舒起身去做飯的時候,何琪裹在被子裏吐了吐舌頭,心想著幸虧沒給俞舒抓個現行,否則的話她可就真的得不了什麽清淨了。


    當然,這時候的何琪在日後想起今天的場景時,都忍不住暗暗後悔,想到如果在這天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俞舒坦白了,會不會她就會阻止,不讓以後的那些事發生了?


    可真到那時候,再想這些也僅僅是自己拿來做個安慰,沒用的,一點都沒有。


    從何琪家裏離開之前,俞舒又不放心你地叮囑了她好一番,讓她按時作息好好吃飯,照顧好身體,最重要的是別什麽雜七雜八的人都往家裏帶。


    何琪一邊狼吞虎咽地吃著飯一邊猛地點頭答應,真到俞舒打開門走了之後,她才停下動作,向門口張望了好一會兒才去拿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今天你在俞舒麵前沒露出什麽馬腳來吧?”她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那邊笑了一聲,懶洋洋地答道:“我遲大少的威名可不是吹出來的,就算大嫂她再厲害,也肯定識不破。”


    “去。”何琪又氣又笑,對他這張嘴實在是沒辦法,“我可告訴你,以後你可得注意點,別讓俞舒和嚴縉發現了,否則後果自負。”


    “後果?那還有什麽後果,大不了就實話實說唄,咱們兩個又沒犯什麽法,還用得著他們去管?”


    “其他的我不管,這一件事你必須得聽我的,否則……”


    “好了好了,別總是否則否則的了。說說明天吧,我帶你去爬山怎麽樣?”遲為澤一轉語風說道。


    何琪歪著頭想了好一陣,明明嘴角的弧度已經忍不住了,但還是貌似猶豫道:“我這畫還沒畫完呢,不一定有沒有時間。”


    “就說一句話,愛去不去。”遲為澤的耐心向來不太好,這時候語氣稍急。


    何琪也知道不能晾他太久,過了一會兒就慢悠悠地道:“好吧,既然你這麽誠心邀請,我也不好拒絕,我就去吧。”


    掛斷電話之後,何琪心情頗好地哼起了歌,端起用過的碗筷腳步輕快地拿去廚房洗刷幹淨。


    ——


    俞舒這兩天光忙著操心何琪去了,嚴縉那邊基本也沒見什麽麵,惹得後者稍稍有些不滿。


    她也有些無奈,但是何琪在那,她還能全然不管不成。而且也不是她不想去找他,實在是嚴縉也忙,通常她有時間的時候他沒空,他閑下來了她又得接著去做事。


    這天下班之後,俞舒終於沒什麽事情了,也估摸著嚴縉差不多該下班,她也沒事先通知,直接就去了雲騰。


    以前好幾次她主動去找他,雖然嚴縉嘴上沒說,但是她能感覺得出來,他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相戀的時候就是這樣,對方的一點出乎意料的小舉動都會讓你覺得十分驚喜。她和嚴縉雖說已經算得上老夫老妻了,但是偶爾來這麽一點小浪漫,想想也覺得挺美好的不是?


    離開公司的時候,俞舒恰巧碰到了俞雙和俞遠國一同乘車離開。


    黑色的奔馳車在她麵前一閃而過的時候,俞舒看到了俞遠國不屑的眉眼,還有俞雙望過來的略擔憂的神色。


    俞舒這時候卻沒有情緒低落,反正俞遠國那副樣子她看得太多,早已經麻木。倒是小雙,她還是忍不住替他擔心,心想著他在俞遠國那裏可別出了什麽差錯才好。


    到達雲騰大樓前,俞舒停下車耐心地等著,等嚴縉的車從旁邊的停車口出來。


    在車上的時候她還想著,以後也得讓嚴縉試一試在公司外麵等人的滋味,不能總讓她主動,好歹她也是女人嘛。


    不過她所想的也僅僅是自己的小心思,並不是真的抱怨,而在以後的某一天,她也終於知道,嚴縉也曾這樣一個人傻愣愣地等在樓下,甚至等待的時間比她長的多。但最終他看到的,卻是她和另一個男人並排離開的場景。


    即便她和那人之間並不存在什麽,但這樣的情景總讓人覺得不舒服。更重要的是,他知道那人是誰,知道那是曾讓她痛徹心扉過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俞舒始終沒見著嚴縉,就在她忍不住想要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雲騰的大樓下突然開來了幾輛卡宴。


    這陣仗讓俞舒也不由得一愣。


    就在她怔愣的時候,突然從一輛車上下來了一個穿著嫩黃色晚禮服的女人。


    距離太遠她看不清楚那女人的模樣,但卻能感覺到她有些迫切的心。很快,她提著裙角上了樓,那一抹黃色也最終消失在拐角。


    俞舒自覺地將手機放下來,曆經這麽多事,這點預感她總是有的。有時候啊,人們就算知道前方可能會發生什麽,但是在一些不知名的情緒的指引下,還是會決定親自去經曆考量一遍。


    這時候,俞舒的心裏想的是,嚴縉這下子會怎麽做呢。


    是的,嚴縉。即便是她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什麽身份,但是能有這麽大陣仗出現在雲騰,目標除了是嚴縉,她想不出其他人。


    說來她也甚是佩服自己的冷靜,都到這份上了,她想的居然還是看看嚴縉的反應如何,當真是對自己太有信心,還是太沒信心呢?


    這下子等待的時間好像又漫長了許多,等到那個黃色的身影複又出現在視野中時,俞舒看了一下時間,才過去了11分鍾。


    穿著黃裙子的女人走在前麵,不過顯然她想跟身後跟上來的男人並排,但是男人卻保持著距離,一旦前麵的人速度慢下來,他也必定會慢。


    就這樣,兩個還是一塊上了一輛車,車子也很快開走。


    俞舒的左手撐在車框上,看著那兩人的模樣,突然覺得好笑。


    覺得自己好笑。


    真是,嚴縉是什麽人她還不清楚嗎?


    向來都是他黑著臉把愛慕他的小姑娘給趕跑,什麽時候還見過他跟誰有過什麽過分的接觸了。


    不過饒是如此,看著別人跟自己的男人在一快還是忍不住有點小吃醋,更別說她是特地趕來的。


    所以在頓了一會兒之後,俞舒把方才沒打過去的電話給繼續撥了過去。


    那邊倒是沒猶豫,很快給接通了。


    “嚴大總裁,在幹什麽呢?”俞舒先開口問道。


    嚴縉似乎是悶悶笑了一聲,但很快止住,低聲答道:“又出什麽事了,說話這麽陰陽怪氣的?”


    “沒什麽啊,想你了行不行。難道你是跟誰在一起,不方便迴答我的話?”俞舒明知故問道。


    嚴縉又是笑了一下,這次聲音倒是提高了,而後迴答俞舒道:“有什麽不好迴答的,和合作方的女兒一起去參加一個活動,難道我還怕你知道?”


    俞舒聽到他這麽說,心裏頓時舒暢了不少,心想他倒還算誠實。


    “是嗎,那您可真是豔福不淺,聽說您的女伴兒可漂亮的很。”


    “聽說?這事情還能聽說。”嚴縉隻當她在說笑。


    俞舒也沒心情跟他繼續說下去,也知道他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於是道:“那你做完事情之後趕緊迴家吧,我等你。”


    嚴縉也迴了句“我這邊一結束馬上就迴”後掛斷了電話。


    同車坐著的另外一個人聽到這話就不那麽有滋味了。


    看到嚴縉掛掉電話之後還微微上揚的唇角,路瀟瀟內心掙紮再三,還是忍不住出聲問道:“師兄,你在和誰講話啊,好久沒看你這麽開心了。”


    她的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是臉色卻是並不太好。嚴縉豈會不知道她的心思,但是這時候,他恨不得趕緊跟她撇清關係,於是也就說:“家裏有人在等著,著急而已。”


    路瀟瀟聞言咬了咬嘴唇,明明心裏已經難受得厲害,還是不死心,說道:“師兄也真是有福氣,身邊總是有這麽多優秀的女人在。”


    “世上的優秀女人真的是很多,但緣分這種事情,可不是隨便和一個人就能成的。教授以前應該也跟你說過,萬事不要強求。”嚴縉現在雖然對路瀟瀟的一廂情願仍舊十分的排斥,但是對她這個人,不知是不是因為教授走前叮囑過他的緣故,因此對她也存了份照顧。


    路瀟瀟喜歡嚴縉這麽多年,從學生時代就默默關注著,喜愛著,怎會因為他說的這些話就退縮。


    而且別人怎麽看,也向來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師兄,你說的對,很多事情不能強求,但更多時候,我相信事在人為。”再抬起頭時,路瀟瀟依然是堅定不已。


    見此,嚴縉無話可說,隻得轉過頭平視前方,在抵達目的地之前,再也沒有看過身旁的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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