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輕寒微微皺起眉頭,心道這番模樣卻是叫人沒有辦法了。揮揮手叫人將徐幼遷帶下去,撫著下頜閉目想計策。


    92、第九十二章終於生了


    尤老將軍與齊王相持不下,各有勝負,朝中也傳出了好消息。尤老將軍的小女兒,便是當朝皇後有了身孕。太皇太後自是喜不自勝,尤老將軍更是喜氣洋洋。


    尤氏一脈人丁稀薄,其長女陸氏因得罪了當年的萬貴妃今時的萬太妃,不得不裝瘋。不知是裝得久了神智失常,又或者是其他什麽,便真的瘋瘋癲癲了。尤老將軍隻有兩女和一個幼子,如今隻能靠著小女撐門庭。


    皇後有孕,最生氣的無異於萬太妃一派,萬篤更是如坐針氈。


    其時南邊已定,安南也已經歸順了慶元朝,如今更是萬人來賀。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邊貿時節,東瀛和朝鮮皆派了使者來到慶元朝,盛況空前。


    東廠和錦衣衛又忙了起來,安定國民、監察異人、維穩市價,太皇太後這日又將易輕寒召進宮,問了些許使臣及跟來邊貿的異人之類的事情,便開口說:“東瀛,又送了許多奇珍異寶。”


    易輕寒眉毛微微抬起,想了想說到:“不知可有送萬太妃。”


    “也有,各人都有送,萬歲的份例、哀家的份例、皇後的份例、萬太妃的份例,每個宮中主子都有。”太皇太後拿捏不準東瀛人的想法,想聽聽易輕寒的看法。


    “不如,將皇後的份例與安王的份例調換。”養在萬太妃膝下的二皇子如今被封為安王,取的便是安心做王之意。


    太皇太後手上動作一停,大拇指便摩挲著一顆佛珠不語。那畢竟是她的孫兒,雖然不曾想過叫他即位,但卻從未曾想過害死他。


    慶元帝子嗣單薄,唯有李天照與安王二人,如今皇後有了身子,卻不知是男是女,如若是男便好,如若是女的話,還是要留著安王來以備萬一。


    太皇太後看了眼易輕寒,眉頭微微皺起,想是在做著心理鬥爭。安王若死,萬太妃便有翻身的機會,若是安王不在了,萬太妃便如被抽了地基的屋子,任是建得再高再闊氣,也是不穩的了。


    “易千戶,最近那徐止一案如何了?”太皇太後放下心裏所想,又轉問到。


    “迴太皇太後的話,那徐駙馬是塊硬骨頭。”易輕寒心說將困難說出來,希望太皇太後能給些助力。


    “雖說是駙馬,但還是要秉公辦理。”太皇太後雖也喜歡朝陽公主,但心裏在乎的終究還是江山基業。


    “是。”易輕寒心裏有數,連忙謝恩。


    “留著一條命便好。”想起朝陽公主兒時的模樣,太皇太後又補了一句。


    自恃皇親國戚,又有公主撐腰,徐駙馬此環節審得很是艱難。轉眼過了數月,不知不覺間藍語思便近了分娩之日了。這日易輕寒早上離府,便胸有成竹地來到徐駙馬的牢房,也不說話,隻站在門口看著他。


    徐駙馬被看得慌了神,不安地說到:“你又有什麽詭計,本駙馬和公主情深意切,不是你們這等小人可以挑唆的。”


    “情深意切?很好。”易輕寒笑著說到,走近了牢房,雙手環在胸前。


    徐駙馬看著易輕寒的表情,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小青,真是個尤物,本官算是見識到了。”易輕寒意味深長地笑笑。


    徐駙馬一臉不解,隻等著易輕寒的下文。


    “徐駙馬怎就忘了,那小青可是對您念念不忘。徐大人生辰宴那日,徐駙馬貪杯醉酒,於後院換衣衫時看到一美艷丫頭。往日在公主府上不敢造次,此時在徐止府上,卻是可以的,隻要事後將那丫頭髮賣了便是。”易輕寒坐下緩緩說到。


    因提到徐府換衣衫那次,徐駙馬隱隱有些緊張,隨即又想不過是睡了個丫頭,外室私生子之事,公主都有可能原諒自己,這等小事更是無足輕重了,便又強裝鎮定。


    “徐駙馬果然是敢作敢為,如此,本官便將那嬌娘、小青統統領到公主麵前發落了吧。”易輕寒拍了拍手,牢門打開,一個少年郎便被推了進來。


    “趁著公主不知道此事之前,先叫小青再與駙馬見一麵吧。”易輕寒一副好整一下的樣子,看到徐駙馬的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直到嚇傻了眼。


    “這,這。”徐駙馬戰戰兢兢地說。


    “這便是小青,徐府從小便養著的戀童,竟比那女子還絕色,怪不得徐駙馬會將她當做丫頭心痛一番。”易輕寒抬眼示意小青湊上前叫徐駙馬看清楚。


    徐駙馬當時隻道是玩了一個丫頭,喝得有些醉了,那小青又是粉麵絕色一般的人,便不曾發覺。此時再看這小青,倒真的是與自己那日玩弄的丫頭極是相似。


    做了女裝打扮的小青款款上前,因受了易輕寒的指使,扭捏著將自己的衣衫脫去,一副男子身體便呈現在徐駙馬麵前。


    想起那夜一直背對著自己的小青,徐駙馬一瞬間明白過來。雖然慶元朝盛行玩弄孌童,但徐駙馬卻不好這口,想起那日的情形便是一陣嘔吐。


    “說話。”易輕寒冷冷對著小青說。


    “駙馬爺,你我一直恩愛,如今為何作此異狀,莫非是嫌棄了奴家不是女兒之身,您那晚可不是如此說的。”小青的命捏在某人手裏,自然是照著易輕寒的吩咐說。


    “你閉嘴,本駙馬不知你是男兒身,若是知道的話,我……”徐駙馬見小青顛倒黑白,不由得急了。慶元朝雖然不禁男風,達官貴人還視其為高雅之行,但朝陽公主卻是對此深惡痛絕。


    若是被朝陽公主知道了此事,恐怕她定會勃然大怒,與自己夫妻嫌隙。


    如果說自己養了外室,公主會將自己打殘的話,那麽如果自己玩弄了孌童,公主是會將自己生吞活剝的。


    徐駙馬不由得急了,看著易輕寒咬牙切齒。“你到底想如何?”


    “如何?徐駙馬何必裝腔作勢,本官向來不喜多話,公主明日便會派人來的。”易輕寒淺酌一口,緩緩說到。


    徐駙馬思來想去,招了是死,不招也是死,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不急,今晚便叫小青再陪陪你,明日本官自來問話。”易輕寒說完便起身離開。


    徐駙馬忽覺渾身燥熱,方才隻喝了幾口水,難道那水有異樣。看著麵前的小青,徐駙馬不禁心裏一驚,對著小青大喊:“滾出去,出去。”


    小青也不想待在這裏,以為易輕寒走遠了,便打開門,誰知竟是被鎖上了。


    易輕寒又來到其他牢房,拿起一把鐵刷便要動刑。徐止黨羽眾多,其中不乏視死如歸者。


    如果被這鐵刷刷上去,不死也得脫層皮,那人赤著上身,在這陰冷的牢室裏卻冒了冷汗。


    “鷹犬,走狗,殺了我吧。”那人對著易輕寒大喊,試圖激怒他,圖個痛快。


    “走狗,我死了,自有我的孩兒為我報仇!”易輕寒的鐵刷紮到皮肉些許,那人忍著疼叫罵著。


    心裏一動,手上便收了力氣。昨晚還摸到胎動,那神奇的小生命活潑得很,每晚都會隔著肚皮與自己說話。


    有時踢腳,有時伸手,有時用腦袋頂著母親的肚皮耍賴皮,儼然是個不省心的。


    收了鐵刷,易輕寒洗淨手上的血跡,用帕子擦好。


    微微勾起嘴角,心底便是一暖。此時天色尚早,易輕寒便也等不及迴府了。


    剛出了大獄,便見蔣子義帶著府裏下人匆匆而來。


    “老爺,老爺,夫人快生了。”那下人跑的一頭汗。


    “不是還有幾日的嗎?”易輕寒一把推開蔣子義,拎住那下人的脖領子便問。


    “夫人午飯後便覺不適,找了大夫來看,說是怕要提前生了。”那下人急急說到。


    易輕寒不再問,騎了馬便奔出東廠,留下皺著眉頭的蔣子義。


    街上人來人往,易輕寒驅馬難行,一時心急便縱起馬來,驚翻了無數攤位。易輕寒縱馬而去,街邊一座酒樓上,萬篤捏著酒杯探出窗口,看著遠去的易輕寒,微微眯起眼睛。


    易輕寒迴到府上,隻見事先安排好了的接生婆大夫等人均在房裏,本想衝進屋子,卻被門口的珠圓玉潤等擋住。“老爺,夫人就快生了,您莫進去,晦氣。”


    “晦氣什麽!那是我……”易輕寒不知藍語思情況如何,一時心急險些說漏了嘴。“滾開!”


    易輕寒將珠圓推開,隻聽屋裏一聲響亮的啼哭聲,中氣十足。


    鬆了口氣,易輕寒不覺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渾身一鬆。


    “恭喜老爺,是個小少爺。請在外等候,夫人剛生了身子弱,待我等為夫人清洗之後您再進去看她。”一個滿臉褶子的接生婆虎著臉走了出來,邊推易輕寒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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