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氣了?”易輕寒輕輕地問。


    “比起生氣,我更怕你有危險。相公,答應我,以後做什麽事都莫要騙我好不好,就算幫不上什麽忙,我總不會給你添亂的。倒是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差點就買了鎮北城的那批布,若是買了虧得更多了。”藍語思說到。


    易輕寒深深望住藍語思的眸子,忽覺一直被自己當做孩子般看待的妻子,其實已經很成熟,或許,她可以為自己……


    “我隻是想讓你過得舒坦些,做我的女人,隻要開開心心便是了,什麽都莫要擔心,莫要想。”易輕寒撫上藍語思的額頭,說到。


    “我怎能不想,怎能不擔心,越是不知道你的情況,我就越是擔心。”藍語思坐了起來,說到:“你總是想自己扛,殊不知我會覺得自己很無用,就連陸夫人都可以為了自家相公裝瘋避禍,我就這般無用嗎?”


    易輕寒深深望住藍語思,不知該說些什麽。


    “就算我幫不了你,也可以聽你傾訴,若是有些什麽紕漏,還可以幫你想想辦法。”藍語思越說越激動,“為何連易安都可以與你一起承擔,我卻不可以。”


    看著藍語思唇紅艷艷的模樣,易輕寒一時心動,摟住她便落下吻。


    春宵紅帳,軟衾溫香,果然肌膚相親可以拉近兩人的距離,一番折騰後,易輕寒抱著喘著粗氣的藍語思,輕輕說:“日後若有事的話為夫定會與你講,絕不食言,但你也要答應我,莫要擔心莫要做傻事。”


    藍語思迴身抱住了他,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應了。她不求他立刻便改了這毛病,但他既然肯應,便是個好兆頭。


    兩人纏綿了一陣,易輕寒又起身吃飯,藍語思說到:“官服拿來,腋窩處破了線,脫下來補補,這幾日累著了吧。”


    起身燃起燈燭,屋中一瞬間光亮起來。“方才這般暗,你怎地看到我腋窩處破了線,是在暖閣裏注意到的?”


    “不是,再暗上一些我都可以看得到。”藍語思說到。


    “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呢?”易輕寒隨口問到。


    “那也可以看到,所以休想瞞我什麽。”藍語思穿針引線,將易輕寒的官服fèng補好。


    次日一早,易輕寒便起身離府,臨走前親了親藍語思,說到:“撒了這些時日的網,今日相公便要捕魚了。”


    藍語思心裏高興,起身問到:“是捕什麽魚?”


    “禮部尚書簡青階。”易輕寒撫上她的小臉說到:“等相公迴來講與你聽。”藍語思看著易輕寒的背影,忽地心裏明亮起來。


    易輕寒到了東廠,領著四十幾名番役便直奔禮部尚書簡青階府上。砸門而入,便見幾個下人飛跑著進府報信。


    身著麒麟服的易輕寒大步走向內院,身後一群番役兇神惡煞地跟著,簡府養著的打手不敢上前,自顧自找地方躲了起來。不是他們拿錢不辦事,實在是這年頭無人敢惹東廠。


    “來了,本官等著呢。”簡青階揮揮手,將身後的妻妾兒女們趕迴後院,對著易輕寒說到:“易大人,別來無恙。”


    “簡大人客氣了,本官早就說過,你我是後會有期。”易輕寒森然一笑,吩咐左右私下搜查。


    “易大人要什麽,本官便給什麽,唯有請大人高抬貴手,莫要驚擾到本官的老母及妻兒。”簡青階早朝上又被人參了一本,直指他私下裏將今次會試考題出賣。前幾日也有人彈劾他,然而自知並沒做過此事的他覺得身正不怕影子斜,便也沒多加在意,畢竟,慶元朝彈劾之風甚行,幾乎每個官員都彈劾過別人,每個官員也都被別人彈劾過。


    然而接連幾日都是如此,簡青階便有些覺察,尤其是今日早朝,慶元帝竟大發雷霆,隱隱有徹查此事之意。


    “此事本官說的不算,還要看簡大人您是否知情識趣。”易輕寒湊近簡青階,壓低了聲音說到。


    眾人似乎早有準備,搜出了地契金銀珠寶若幹之後,又將府上大管家押了出來。簡青階麵色鐵青,看著大管家不語,跟著易輕寒又迴到東廠大獄。


    易輕寒沒耽擱,立即將他押去了審訊室。


    “簡大人,說吧,會試考題賣得多少銀子。”易輕寒也不用刑,吩咐左右將簡青階脫得寸縷不掛,丟到當中。


    簡青階忍著羞辱,抬眼看向易輕寒說:“易大人,凡事做人留一線,若哪日本官洗脫罪名,你在本官麵前又當如何自處。”


    “哼,不會有這一天了。”易輕寒說完便示意人將簡府大管家帶了進來。


    “萬歲爺吩咐本官盡快徹查,本官也不想多廢話。”易輕寒看著那大管家說:“你,在會試前五天,在一家茶肆裏與王福私下見麵。你得錢兩萬兩,用一個褐色錢袋裝著,王福則得考題,用布褡褳裝著的,是也不是!”


    那大管家本想誓死不認,沒想到易輕寒竟連此等細節都探查到,一時間嚇得魂不附體,哆哆嗦嗦坐在地上。


    77、第七十七章跟你混了


    “嗬,易大人知道得如此詳盡,莫不就是這其中的當事人不成?”簡青階木著臉冷笑著說。


    “如此詳盡?嗬嗬,既然為聖上辦事,便要盡心。莫說這件小事,就算簡大人你做過的大事,密謀的大事,本官也早已查得清清楚楚。”易輕寒眼神一凜,看向簡青階。


    簡青階倏地抬起眼,盯著易輕寒看了看,便又佯裝無事地低下了頭,冷笑著說:“易大人要審便審,本官也無甚話說。本官身為主考官,絕不曾做過此事,他日見了萬歲,你我再做計較。”


    “嗬,不怕本官拿你家眷了?”易輕寒嘲笑地看著簡青階。


    “天子腳下,本官清白之身,易大人也不會做得太絕,若是日後萬歲問起,易大人便是有三頭六臂也不夠砍的吧。”簡青階那時怕易輕寒將自己的家眷一併帶走,所以才說了幾句軟話。此時知道其子簡廣筆必定去尋徐止求助,便放下心來。


    “本官是不會做得太絕,但卻不是因為怕了你,本官是沒功夫管那麽多。待你罪行敗露之後,自有那苦寒之地收留你的老母獨子,自有那教私坊納了你的妻女小妾。”易輕寒勾起一邊嘴角,眼裏滿是胸有成竹的笑意。


    “本官行的端,坐的正,不怕你們這些鷹犬迫害,縱是屈打也不會成招。”簡青階抖著嘴唇說著。


    “哈哈哈,來人,給這個有骨氣的用刑。”易輕寒說完便揮揮手,一旁的番役端著一個瓷碗便走了過來。


    簡青階被嚇怕了,想起上次的遭遇,連連往後退著叫罵著,邊罵邊揮舞著手臂。“畜生!鷹犬!你不得好死!”


    那番役生怕易輕寒聽了氣惱,一把便將他的兩頰捏住,將碗裏的藥汁倒了進去。


    “莫怕,不是那催情之藥,總玩一種把戲豈不是很無趣。”易輕寒看著他驚慌失措地將手伸進喉嚨裏摳的樣子,冷笑一聲說到。


    簡青階嘔吐起來,摳出大半藥汁,低頭顫抖不停。


    “快灌解藥,你怎能給簡大人喝毒藥。”易輕寒裝模作樣地對著方才那番役說。


    那番役聽了趕忙又端起一個瓷碗。簡青階看去,隻見牆邊桌子上擺了二十幾個瓷碗,不寒而慄。


    簡青階隻覺渾身發熱,那番役又將一碗藥倒進自己嘴裏,過了半晌方才覺得舒服些。


    “簡大人骨頭硬得很,本官也是無法,再來吧。”易輕寒對那番役說到。


    那番役聽了又依著次序端起第三碗,倒進了簡青階嘴裏。如此折騰了將近兩個時辰,簡青階早已奄奄一息,於是又被灌了一碗參湯,這才悠悠轉醒。


    給犯人依次喝下毒藥、解藥、毒藥、解藥、毒藥、解藥,也就隻有東廠才做得出來。偏還都是不同種類的毒藥,短短兩個時辰,簡青階嚐遍了世間苦楚,驟冷驟熱,渾身青紫,奇癢無比,五髒俱損。


    “簡大人累了,先送下去歇息吧。”渾身□青紫一片的簡青階被番役拖了出去,留下那大管家獨自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管家,久等了。”易輕寒似笑非笑地看著那簡府大管家。


    “大人,小的都招,求大人饒小的一命吧。”那大管家聲音裏帶著近乎求饒的語氣,又有些絕望,磕頭如啄米。他確實為了愛女籌銀子,偷偷進了簡青階書房偷得那考題。招供,死路一條,不招,連簡大人都被用了刑,何況自己。


    “你的命,是你的,任何人都幫不了你。”易輕寒往後靠坐,悠悠說:“齊瑞祥老東家是你的親家?”


    “大人英明。”那大管家堆坐在地上,心道這東廠怕是全知道了,於是很是配合地說:“那日,小人的女兒來找小人,說是需要大筆的銀子為其夫婿走動關係。她的夫婿便是小人的女婿,也是齊瑞祥老東家的獨子,小人沒有那麽多的銀子,一時鬼迷了心竅,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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