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眼淺,從前是,現在是,日後也是。”藍語思攢了一肚子的委屈,順時掩不住了。“這般粗俗的女人,倒是委屈了玉樹臨風般的易百戶了,哦對了,今日皇太後說了,相公馬上便是易千戶了,恭喜。”


    自從兩人有了進一步的關係之後,藍語思有一段時日著實沉浸在甜蜜之中。每日就盼著他能早些迴府,兩人軟塌小語,牽手相擁。


    他雖然仍喜歡獨來獨往,但還是將身世說與了自己聽,她很滿足。之後便是他外出辦差,自己也是用他的書信來安慰思念的心,然而當那日進宮之前得知了這後麵幾封均是易輕寒事先寫好了交由易安,再由易安加到自己手上時,她的心裏便是說不清的滋味。


    她知道易輕寒是為了自己好,生怕後麵寫信不便叫藍語思惦記著,便想出這招。但是藍語思卻沒有這般感覺,她寧願知道真相也不要這種不真實的安慰。


    “我,不是這個意思……”易輕寒有些慌神,看著一直以來都是乖乖巧巧的小妻子此時卻是掩不住的怒火,自己便先失了氣勢。


    藍語思沒說話,將身子轉到床內側生悶氣。之後便是進宮遇險,府上也被萬篤圍了個密不透風,雖然事後迴來時才知那日稍晚些時候,東廠的夏明便派了蔣子義來解了圍,但在深宮裏的她卻不知,於是便與珠子一同上路南下找他。


    路上兇險萬分,然而她還是堅持著,哪怕再兇險,她還是想見易輕寒最後一麵,知道他的情況才放心。


    重逢後,一切迴到正軌,他還是那般早出晚歸,她想知道他在做什麽,是否兇險,然而他總是閃爍其辭。


    他是怕自己跟著擔心,還是覺得沒有必要告訴自己這個幫不上忙的妻子呢。


    就好比今日,他定是在現場的,也許又是什麽陰謀,但他並不想說與自己知道。


    “真的不是這個意思,怪為夫魯莽,再不說了。”易輕寒來不及脫去官服,便坐到床邊裹著被子將藍語思抱起來,說到:“隻是擔心你,太危險了,我又不在你身邊。”


    “你也知道擔心我的安危,你可知我也在擔心你的安危。”藍語思垂著眼皮兒說到。


    “好好,以後去到哪裏,相公都與娘子說。”易輕寒用唇尖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說到:“不過今日娘子確實不應該如此魯莽,一顆珠子,就算丟個幾千顆,相公也是有的。”


    “那是皇太後賞賜的,丟了,我怕有麻煩。”藍語思終於平心靜氣地說話,抬眼看向易輕寒說:“我總覺得此事沒這麽簡單,相公雖然要幫太子,但若因此得罪了萬貴妃,也是很兇險的。再者說,皇太後此時用得到你,便對你我如此,若是他日用不到了,相公又樹了強敵,可怎生是好。”


    “娘子想得長遠,為夫自嘆不如。”易輕寒仍舊哄著,其實這種事他怎能沒有想過,然而一味的躲避卻不是易輕寒的作為,隻要將那兩人解決掉,他自有辦法帶著藍語思遠走他鄉,從此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


    “你今日在那酒肆附近嗎?”藍語思問到。


    “不在,我在東廠審訊呢,一直忙到這個時辰才迴。哎,還未吃飯呢,待吃了之後娘子再審好嗎?”易輕寒不想告訴她這些,便找藉口終止了話題。


    隨後吩咐隨煙將方才端到暖閣裏,藍語思穿著外衫也湊了過去,坐到桌邊看著易輕寒吃飯。易輕寒狼吞虎咽地,全沒了平日裏的風度,想是餓極了。


    “相公,易安支取了好些銀子,那布匹生意真這麽好做嗎?”藍語思問到。


    易輕寒瞟了眼一旁的隨煙,雖然知道隨煙不一定會壞自己的大事,但還是假裝說到:“當然,賺了錢可以買兩座大宅子。”


    藍語思倒吸一口涼氣,也心動了。


    “相公你看,這是皇太後賞賜的。”藍語思將那顆七彩珍珠拿到易輕寒麵前說到。


    “恩,好東西。”易輕寒瞟了眼那珠子,剛要低頭吃飯,猛地又抬起頭說到:“拿來給為夫看看。”


    “不給,這可是我的私產。”藍語思總覺得兩人隔著那麽一層紗,雖然薄薄的輕飄飄的,卻總是不能真正地交心會意。也許是因為相處時日不長吧,藍語思決定要好好經營兩人的感情。


    “快放下,給我。”易輕寒語氣裏有些急躁,說著便伸手將那珠子搶在手裏。


    從沒見過易輕寒對珠寶如此上心,藍語思覺出定有異狀,便依偎著他坐了下來。


    76、第七十六章懼內趨勢


    易輕寒拿著那枚珍珠看了又看,問到:“是皇太後賞賜給你的?”


    “恩,皇太後說這是東瀛人朝貢送來的,統共十枚,隻賞給了我一枚,餘下的應都還在太後處收著呢。”不等易輕寒細問,藍語思便將實情都說了出來。


    易輕寒仍舊凝眉不語,藍語思輕輕問到:“可有何不妥嗎?”


    “並無不妥。”易輕寒麵上一鬆,迴頭對藍語思說:“這珠子甚好,給了為夫送與督主吧。”


    藍語思挑挑眉,覺得易輕寒定是有什麽在瞞著自己,於是垂下了眼皮兒。


    “改日為夫尋個更好的珠子還你,可好?”藍語思點點頭,沒再說話。易輕寒總是如此,把自己當成個孩子似的對待,他是想讓自己活得舒適些,殊不知,藍語思想要的卻不是這些。


    隻要能同他一起麵對,不論是一片花海還是驚濤駭浪,她都會覺得安心。


    放著他自己一個人在前麵抵擋風浪,自己卻在後麵享受著那點兒陽光,她不想。


    次日一早,易輕寒出府後便直奔皇宮,直到晌午時分才出了慈寧宮。經過一番試探,易輕寒看出皇太後並不知那珍珠有何異樣,自己還抱著那剩下的九枚如珠如寶。


    易輕寒說出疑惑之後,皇太後立馬安排人鑑別,剩下的九枚加上易輕寒手上的一枚,果然都塗了層薄薄的藥膏。


    東瀛人其心可誅!


    東瀛人所圖何事!


    皇太後吩咐易輕寒暗中注意著,倒也按下不提。易輕寒很是佩服,這個歷經兩朝甚至是三朝的女人,麵對危難時有著常人不曾具備的鎮定和隱忍。


    易輕寒迴到東廠,封旬果然不在,想必此時正在家裏哭天搶地。


    “百戶大人,封旬家中出了事,今日告了假。”蔣子義畢恭畢敬地匯報著。


    “恩,你暫代他的職位。”蔣子義偷眼看了看,易輕寒似乎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這讓蔣子義自己很是疑惑。


    “你先去吧。”易輕寒掃了眼門邊,便對蔣子義說到。


    蔣子義出了門,看到門口一個番役等著見易輕寒。


    “大人,齊瑞祥果然籌了一筆銀子從鎮北城買了粗布,不過……”那番役欲言又止。易輕寒陰晴不定,他可不敢說出這個實情。


    “不過什麽?”易輕寒問到。


    “有個神秘人也想買那批粗布,正在運作。”那番役說完便低下了頭,不敢說那神秘人便是易輕寒的夫人派來的。


    “比著買,價格倒更能高些,隻不過,萬萬不能讓旁人買了去,定要那齊瑞祥得手。必要時……”易輕寒伸手比劃了一下,意思是見血也要阻止那神秘人最後得手。


    這番役看了眼,心裏想到若是大人得知是自己的夫人,不知又是何種安排。他想將實情告知易輕寒,但又怕怵了什麽黴頭,索性裝作不知道,出了事責任也小些。


    過了幾日,刑部終於有了消息,這日便要開堂審理齊瑞祥老東家之子在酒肆公然行兇殺人一案。易輕寒整理好官服,打算去聽堂。


    這幾日倒也相安無事,藍語思已經平復了心情,不似前幾日那般低沉。易輕寒覺出異常,但卻沒問出什麽來,待過了這幾日,定要讓她開口,易輕寒想到此處便起身出府。


    藍語思又坐在暖閣榻上看著外麵發呆,自從得知了粗布生意將會大賺一筆的消息後,藍語思便將庫裏能變賣的都變賣了,勻出銀子來,想著自己私下裏買些粗布迴來給他一個驚喜,誰知卻是諸事不順,被那齊瑞祥搶了先,高價買了去。


    藍語思不禁沒賺到銀子,還損失了打點費,想著自己派人送給那鎮北城布商管家的好處費泡了湯,心裏便一陣陣的心疼。


    易輕寒來到刑部公堂聽記,刑部官員很識趣地重重打了齊瑞祥老東家之子幾十大棍,堂上行刑的衙役也沒敢收齊瑞祥的銀子,卯足了勁兒地揍。誰都知道,死者是東廠小官兒封旬的兒子,大狗要看主人,易輕寒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疑犯昏厥過去,一幹證人也被帶了下去,留待隔日再審。易輕寒站起身,意料之中的,被那刑部官員留了下來。


    “易大人,易大人請這邊說話。”那刑部官員說著便側身一旁,對著易輕寒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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