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刀哥的這場戰爭,雖然我極力控製,但實際破壞力還是遠超出了我的想象,除了造成林易瑤死亡之外,還造成我們這邊八.九個兄弟重傷住院,刀哥那邊的也有八.九個住院。


    刀哥自己也差點被當場打死,當天晚點的時候被直接抬進了急救車裏。除此之外,刀哥的那個酒吧被打砸一空,各種名酒以及各種設施損失總計超過五十萬。


    然而,在這場事件中,刀哥和我都是輸家。


    我第二天被關在公安局審訊室裏審問了整整一天,審問完之久就被直接關進了看守所裏。


    刀哥因為殺了林易瑤,這件事目擊者眾多,他根本沒得逃。不過,因為他現在自己重傷,全身多處骨折,所以警方同意讓他先養病再追究。


    我被關進看守所的第一天,趙文君來看我。


    她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憔悴,頭發亂糟糟的,臉帶菜色,雙眼浮腫著,明顯是哭過的樣子。


    我看見她後,隔著厚重的玻璃門,我努力衝她笑了笑,說:“文君姐,對不起啊,我現在變成了這樣子,可能無法照顧你了。”


    我這話一出,可能牽動了趙文君的某根脆弱的神經,她忽然看著我抽泣了起來。


    “陸雲川,你這個人渣!你混蛋!你那麽做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現在跑進去了,我以後怎麽辦?”


    我看著她,假裝瀟灑地笑了笑:“文君姐你別哭啊,你看,我現在也沒辦法給你擦眼淚了。”


    沒想到,我越是這麽說,趙文君的情緒越是激動,她看著我,看著看著,忽然就把頭扭了過去,但我還是能看見,她那個因傷心而弄得一抽一抽的肩膀。


    許久之後,趙文君終於迴轉過頭來,她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望著我說:“陸雲川,你答應過我,要和我結婚的,你都忘記了嗎?你還答應了我,要帶我去見你父母的。”


    我聽了這話,忽然呆呆望著她,似乎直到這一刻,我才清楚的意識到,原來我陸雲川,已經沒有未來了,也沒有任何希望了。


    我的人生接下來注定要在監獄狹小陰暗的空間裏度過了。


    是啊,我這樣的人怎麽能承擔得起那麽沉重的誓言呢?


    所以,我無奈地搖了搖頭,之後看著趙文君道:“文君姐,你聽我說,等我的判.決出來之後,你就重新找個男人吧。”


    趙文君一聽這話,有些憤怒地看著我:“陸雲川,你說的像是人話嗎?”


    我苦笑:“文君姐,我還能怎樣呢?我陸雲川已經辜負了兩個女人了,往後,我隻能自己在監獄裏細數著自己的罪惡過活。文君姐,這麽長時間以來,謝謝你的陪伴。真的,我很感動,有你的時光,我都很幸福。我不希望你在我這樣沒有未來的男人身上,再浪費任何時間!”


    “陸雲川,你知道你說這話有多過分嗎?”


    我看著她默默點了點頭。


    “我知道!”


    “雲川,你放心,我會等你出來!我會一直等你下去。”趙文君的語氣忽然又柔軟了下來。


    我伸了伸手,看著她,忽然一陣心酸。


    “文君姐,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我相信你能夠堅持。但是,說真的,我不希望你等我,我記得你現在都快31歲了吧?女人的青春很寶貴的。文君姐,我這一次進來,真的算是完蛋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會被判多少年,所以,聽我的,別等我。”


    “陸雲川,你覺得我是那樣見異思遷的女人嗎?”


    “不是!文君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不希望耽誤你。算了,多說也沒用,以後你別來找我了,你找我我也會拒絕見你!”


    我說完這話,假裝著絕情,假裝著狠心,忽然就瀟灑地站起身來,手一揮,說:“你走吧,時間到了!我先迴牢房了。”


    說完我直接走到門口看管的那個警察那裏,伸出雙手讓他銬住。


    趙文君見狀,在我身後焦急地大吼了一聲:“陸雲川,你給我站住!”


    我根本不打算理會她,所以依舊直直往前走。


    但我剛走了幾步,趙文君忽然又朝我大聲吼叫了起來:“陸雲川,你給我站住!我懷孕了!”


    懷孕?!


    我聽到這話的時候,猛然愣住了。有那麽一刻,我以為我聽錯了,但當我迴轉過身來的時候,我看見趙文君臉上那種略帶著欣喜與悲傷含混的表情,於是我知道,我沒有聽錯。


    我想起來了,我和婷姐還有個女兒,叫陸紫馨,可這個女兒從出生到現在,我抱過她一次,如今我連她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


    我悲哀地望了趙文君一眼,內心翻滾掙紮了很久,最後一咬牙,抬眼冷冷看著她:“打掉吧!孩子就算你生下來,我也不會承認!”


    我說完這話,便迅速低頭轉身走進了長長的看守所過道。


    我身後傳來了一聲,一個女人痛徹心扉的唿喊:“陸雲川!!”


    我沒理會她,我想她也許不會明白,我陸雲川,如今已經無路可走了,我不能拉上任何人墊背!


    ……


    過後的幾天,我一直安靜地待在看守所裏,等候著警察的再次審問。


    大約一周之後,看守所同時來了三個人。


    阿力,陳助理和吳倩。


    阿力一看見我,立馬激動地說:“川哥,你不應該把兄弟們所有的罪行都攬在你自己一個人的身上。川哥,你這樣做不公平,兄弟們和我說了,他們寧願全都坐一遍勞,也不願意看著你這樣。”


    我看著阿力苦笑一下,說:“阿力,你不懂,我陸雲川長久以來作惡太多,如今,也隻有監獄才是我最好的歸宿了。你去告訴兄弟們,我不是給他們攬醉,是我陸雲川本來就應該被懲罰,讓兄弟們不要有心理壓力!”


    阿力看著我悲哀的搖了搖頭:“川哥,你總是這樣,你太善良了!也太隱忍了!川哥,你放心,這一次兄弟們不管想什麽辦法都一定把你救出去。”


    我笑了笑,對阿力搖了搖手:“不!阿力,別這樣,我覺得我在這裏挺好。這就是我的歸宿!你替我去勸勸所有參與此時的兄弟們,以後好好做人吧,千萬不要再因為我去做傻事,不值得!”


    阿力聽了,悲哀的歎息一聲。


    “川哥!你永遠是我心裏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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