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時候嚴一諾是一視同仁的,除開給一庭買之外,給徐利菁,豆芽,包括自己都買了新的衣服。


    這是第一次在國內過的年,雖然跟徐利菁的疙瘩沒有解開,但她不希望這個年也過得慘淡。


    買完衣服又去超市準備買年貨。


    超市不算特別熱鬧,因為很多人已經迴老家去了,留在京都的倒是不多。


    嚴一諾在超市入口推了一輛購物車,第一次來這個地方的豆芽很是新奇,嚴一諾便將兒子抱到車上,豆芽頓時咯咯笑起來。


    時間不緊張,一行人便慢慢逛,買了許多零食幹果,也買了一些菜。


    迴去的時候,大包小包的提著迴去,剛到巷子口,遇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一庭的笑容一沉,已然看到了王佑的臉。


    嚴一諾沒有察覺,所以在王佑跟她打招唿的時候,自然而然的迴答了。


    “你過來看你姑姑嗎?”嚴一諾順口問道。


    一庭冰冷的目光王佑看在眼裏,卻沒有點破。


    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公司放假了,來這邊過年,沒想到跟你們遇上了。這是去買年貨迴來了?”


    說話間,看到站在徐利菁腳邊的豆芽,眼底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


    “是的。”


    一庭聽著他們寒暄,臉上露出不耐。“姐,時間不早了,迴去吧。”


    這個時候出言打斷,可謂是不禮貌了。


    “對了,有什麽進去再說也不遲。你們提著東西重,剛好我也要進去,我幫你。”王佑自然地接話,沒等嚴一諾迴答,便接過她手上數個購物袋。


    東西不重,但是多,所以嚴一諾隻能讓豆芽走路進去。


    “那就謝謝了。”不好將東西搶迴來,嚴一諾隻好點頭,牽著豆芽的手。


    她看到了王佑的疑惑,但卻沒有主動解釋豆芽的身份。


    到了家門口,王佑直接幫忙送了進來,這樣不留他喝個茶似乎過意不去。


    徐利菁看到王佑的那一刻,臉上的冷淡皸裂,竟然親自招待王佑起來。


    這態度,比對嚴一諾的時候好了無數倍,不知道的還以為王佑才是她的親兒子呢。


    但嚴一諾什麽都沒有說,心裏卻很清楚,母親從來沒有死心。


    ——想讓她嫁給王佑。


    王佑在他們家呆了近一個小時才迴去,他一走,徐利菁的熱切也立刻冷了下去。


    嚴一諾和一庭的麵麵相覷,在心裏狠狠歎了口氣。


    她拿出逛了兩個小時才挑中的新衣服給徐利菁,徐利菁的反應依舊很冷淡,嚴一諾隻好訕訕地收迴了手。


    徐家那邊,情況略好,卻也沒有多少過年的喜悅。


    是的,這一次,因為徐子靳堅持,老太太站在兒子這邊,徐燦陽硬是板著臉留在京都了。


    但他心裏老大不樂意。


    因著這是徐燦陽不熟悉的京都,又有徐利菁的挑起的糟心事,連孫子都被他們搶了過去,徐燦陽覺得無聊得很,還不如a市。


    決定了在京都過年,老太太便給外孫女打電話告知宋唯一這個消息。


    宋唯一確實很驚訝,隻不過也知道事關嚴一諾又牽扯到豆芽,茲事體大,外婆他們這樣決定也不奇怪。


    “外婆,我知道了,京都過年也好,年後我早點過去給你們拜年。”相比起來,在京都也比國外近,宋唯一心裏還有點小竊喜呢。


    年三十那天,就是徐利菁的臉色也比之前好看了不少,主動坐鎮,話也多了一些,當然,最直接的隻是針對嚴一諾,僅此而已。


    吃過午飯之後,一家人都開始忙碌了起來。


    嚴一諾和一庭負責貼春聯,豆芽屁顛屁顛地跟在媽媽的身後,做什麽都要插一腳,嫩嫩的臉蛋弄成了小花貓依舊笑得咯咯響。


    徐利菁在廚房做飯,今天做的都大菜,嚴一諾那種雕蟲小技hold不住,必須徐利菁親自上陣。


    貼完春聯,嚴一諾便開始給徐利菁打下手,縱使徐利菁的表情仍舊冷冰冰的,她仍然感覺到母親的表情有一絲絲的軟化。


    “媽,我聽說晚上七點,外麵的廣場會放煙花。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出去看看?”嚴一諾試探地輕聲問。


    她這自然是在刻意找話題,試圖融化徐利菁的強硬。


    徐利菁埋頭包餃子,看都沒有看嚴一諾一眼。“你們去吧。”


    她的動作不快,但是很熟練,一個個勻稱的餃子皮在徐利菁的巧手之下,變成了成品,整整齊齊地擺在盤子裏。


    嚴一諾失神地看著這一幕。


    母親說了,她的傷好了大半,過完年就要迴美國。


    至於一庭,因為身份和戶口等一係列複雜的原因,隻能在國內,嚴一諾負責照顧這個弟弟。


    並且,一庭的身份比較特殊,過完年之後,就要跑關係,讓一庭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在說這些的時候,母親說得很周到,可之口不提她自己迴到美國之後要怎麽辦。


    嚴一諾擱下手裏的東西站起來,走到徐利菁的身邊。


    “媽,你真的要生我一輩子的氣嗎?”她站在徐利菁的後背,將腦袋靠在母親的肩膀上。


    徐利菁的渾身狠狠僵硬著,已經忘了上一次這般親密,是什麽時候。


    片刻後,她嘴角溢出一絲嘲諷。“這不是你逼我的嗎?”


    “在母親和男人之間,你選擇了後者。”


    嚴一諾無奈地笑了,“媽,我誰都沒有選,當時我這麽說,隻是說如果,是一個假設。但是你卻沒有聽我解釋,以為我就選擇了徐子靳。”


    徐利菁挑了挑眉,直接轉過身來。“所以,你現在做好決定了?要選擇我?”


    被她的這句話一問,嚴一諾一窒,繼而吸了口氣。


    “媽,豆芽讓徐家撫養吧,我沒有這個能力……”她聲音低啞地說著。


    這段時間跟豆芽朝夕相處,她已經很滿足。


    母親不會鬆口,是嚴一諾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倒沒有太過震驚。


    “你的兒子,憑什麽交給徐家?”徐利菁眉頭一豎,恨鐵不成鋼地追問。


    “你愛上了徐子靳,對嗎?所以自己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孩子,還想留給徐子靳一個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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