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兩年的時間就能立下這樣多的功績,所以說,難怪組織裏的大家都這麽畏懼太宰君啊……”*同樣的落日下。空無一人的街道。落地的彈殼發出微弱的聲音。以超音速破空而來的子彈展露殺機。一旁反應不過來的司機瞪大了眼睛。電光火石之間,真白頭一歪,流風卷起他散落的額發,露出平靜的眉眼,擦著鬢發飛過的子彈擊中不遠處的商店玻璃窗,哢嚓一聲,殘破不堪的窗戶徹底碎成一地殘渣。如果要形容的話,其實今天真白的心情還不錯,雖然被折原臨也用小紙條折磨了一早上,雖然國語小測又不及格,但天氣很好,畫的簡筆黑貓貓很好,受雇於太宰的司機也很好,所以他的心情非常好,好到讓他覺得這顆流彈也不過如此。一顆憑空飛來的子彈能說明什麽問題呢?橫濱是他的家園,對待家園難道不是需要海一般寬廣的心胸嗎?所以,在判定子彈打不死他的第一時間,他除了閃避沒有任何後續動作。直到司機掏出配在腰後的槍,直到隱蔽的街頭巷尾深處,一隻十人小隊全副武裝的雇傭兵現出身影,他們舉著武器朝他們逼近,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他們,他才恍悟,哦,原來不是流彈,就是衝他來的。但是,他也不認識這些人啊。“是藤田組。”司機忽然低聲說道。“……嗯?”完全陌生的名字,真白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作為戴著墨鏡黑西裝的標準黑手黨,司機言簡意賅地解釋:“是來自玉縣的藤田組。據說他們建立之初是為了守護玉縣當地的工業,但後來慢慢發展成黑手黨的。”五千億遺產的消息被擴散開之後,許多想要分一杯羹的組織不遠萬裏趕到橫濱,藤田組就是其中一個,隻是那時的藤田組並不算強大,武器也十分落後,卻不知為何奇跡般幸存下來,還靠著蠶食其他組織發展壯大,如今,已經是可以和港口黑手黨叫板的組織了。和港口黑手黨叫板?“我明白了,”真白了然,“死對頭。”司機噎了一下,但找不到話反駁,隻好點頭。死對頭那就不需要多說了,恍悟的真白看了一圈,空曠的街道什麽都沒有,唯一能當武器使用的隻有司機手裏的槍,但他不會用槍。此時,形成包圍圈的藤田組成員停在五十米的距離外,那是一個很難發起反攻的距離,一旦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有異動,旋轉的子彈就會把他們打成篩子按照一般情況下是這樣的。而藤田組的人也這樣認為,所以他們停了下來,然後分出兩個人向著真白靠近。真白並不知道這個從遙遠他鄉冒出來的非法武裝組織成員想幹什麽,但不妨礙他覺得時間有點晚了太陽已經一半沉進地平線,已經到了最佳做飯的時間。所以,需要快點把事情解決了。但,現在有一個問題……真白轉向太宰交給他的,剛使用了一天時間的珍貴司機,誠摯的發問:“你能活下來嗎?我明天出門很大概率還是打不到車的。”司機:“……”司機:“…………”司機他很想說點什麽,但他什麽都來不及說,因為真白根本沒有等他迴答的打算,就抄起他手裏的槍,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投擲出去。風聲在耳邊湧動。沒有一點猶豫的,鋼鐵鑄成的槍托砸在了藤田組成員的頭上,猝不及防的藤田組成員當場暈厥過去盡管剩下的藤田組成員一齊扣動了扳機,但完美的防守還是裂開一道口子。劈裏啪啦的流彈擊打牆壁發出悶響,司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真白一把推進車廂裏。下一瞬,真白飛一般衝了出去。幾乎是刹那間,一個藤田組的成員倒下了,又一個藤田組成員倒下了……沒人能看清真白的動作,因為他的速度太過迅捷,藤田組的成員連他停滯的時間間隔都捕抓不到,更妄論開槍射擊了。一眨眼,場上就隻剩下兩三個人還站立著。丟下被槍托砸的頭破血流的藤田組成員,真白轉身朝著剩下的幾個人走去,井然有序的藤田組成員此刻除了顫抖的後退,已經什麽都做不到了。一分鍾後。最後的勝者提著被血液染透的,槍托上甚至沾著一絲絲白色腦髓的配槍重新走迴司機麵前,細心詢問:“還好嗎?沒有受傷吧?”目睹一切,甚至覺得腦殼有點的幻疼的司機沉默了。保住珍貴交通型人才,心情愉快的真白鬆了一大口氣,然而就在他想要把武器還給司機時,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是郵件。太宰的郵件。美麗的心情又拔高了一個度,真白點開郵件的刹那,忽地,身後又是兩道破風聲。再一次歪頭,飛旋的子彈擦著臉頰飛過。無動於衷的真白第一時間低頭先閱讀太宰的郵件,然後才側過頭去看,對他開槍的是第一個被槍托砸傷的藤田組成員因為是被飛槍砸暈的,所以他傷勢比半死不活的同伴要輕,蘇醒更快,所以蘇醒後,他很快的重整旗鼓扣動扳機,隻不過在他開槍的那一刻,手掌又被身後來的子彈擊中。擊中他的人是不遠處持槍站立的織田作。“沒事吧?”織田作問。“沒事哦,不過織田作你怎麽會在這裏?”真白笑著朝他走去。織田作收起配槍,“我來看孩子們,恰好聽到了聲音。”“孩子們?是你收養的那幾個嗎?”“嗯,”織田作應了一聲,又問:“你要一起去嗎?就在前麵的咖喱店裏。”雖然曾經收到過織田作送出的兩張咖喱店代金券,但因為太宰堅定地認為那是一份有意義的新年禮物,所以一直沒有使用,而年後不久龍頭戰爭爆發,忙碌的港口黑手黨成員連酒館偶遇式赴約都沒空,更不用說聚在一起吃一頓辣咖喱了。由織田作領路,跟在身後的真白繞過兩條巷子後,轉入一個非常低調的咖喱店。因為太過低調,店裏沒什麽客人。真白困惑地看著織田作,然後就看到織田作走進店內。“店長,兩份辣咖喱。”織田作轉向真白,“你吃辣咖喱嗎?”“可以哦。”真白想了想點頭,然後又把手裏的蟹交給從後廚走出來店長,“麻煩幫忙製作一份蟹肉料理。”“是為太宰準備的料理嗎?”“原本是,”真白也坐到吧台前,“但是他剛剛發郵件說要準備去抓老鼠,所以晚上沒辦法迴來吃飯了。”“那就沒辦法了。”織田作將手裏的冰水遞給真白。辣咖喱很快端了上來,因為不愛吃甜,真白對‘咖喱應該是甜的’這個件事沒有認同感,幾口辣咖喱下來,居然產生了一種咖喱是辣的也挺不錯的感覺。吃完了咖喱,蟹肉料理也處理好了。提著蟹肉料理,真白跟著織田作來到二樓。二樓和一樓差不多大,是就由會議室改裝的居住空間,分為書房和臥室兩部分,走進臥室的門,五個年級不等的孩子圍在榻榻米前,簡單的介紹之後,他們接受了真白的蟹肉料理投喂,之後一起玩了一會兒黑手黨遊戲才道別離開。走出咖喱店時,天已經很黑了。織田作需要去港口黑手黨上班,兩人在巷子口分別。目送著織田作離開,真白選擇了迴家。迴家的路上,幾次聽到鳴笛由遠及近,忙碌警車利箭一般在橫濱的街道上飛馳而過。四周依然是隨處可見的戰鬥聲,但真白還是敏銳地察覺到,在曆經兩個多月的洗禮,白熱化的戰鬥也有了走向衰亡的跡象畢竟,再多的武器也是會打完的,而異能者,就像太宰說的那樣,那是另外的戰場,是異能者與異能殺手的戰場。鄭鯉f接連避開兩個械鬥現場後,踩著夜色迴到集裝箱,真白點亮室內燈,一切都是他早上離開時的樣子,太宰果然沒有迴來。他放下書包,簡單泡了個澡,又花了一點時間把國語作業寫完,最後翻到那張親筆畫的簡筆黑貓貓,鳶色的眼睛又透過紙張偷偷地看著他,真白思索了片刻,又在蟹肉罐頭上加了一份辣咖喱。雖然咖喱確實很辣,但那是太宰一定會喜歡的味道。*盡管龍頭戰爭的衰亡是可以預見的,但在衰亡前必然還會引來新的爭端,比如奇跡般壯大的藤田組和港口黑手黨之間。雖然真白至今都不知道藤田組為什麽要攔截他,但那不重要了,因為來攔截他的人至今還躺在icu裏。這件事造成的唯一後果是,他的司機先生變得十分聽話。雖然之前也很聽話,但現在是非常聽話,真白說東他不會往西,說買海鮮就立刻驅車趕往海鮮市場,他甚至會很自覺的站到真白一米開外那是一個絕對不會被槍托砸頭的距離。對於司機的誠惶誠恐,真白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心靈創傷。他可是為了保護司機才會這樣做的,不然的話,他一定會花點時間找個趁手武器,但是司機感受不到他的怨念,司機隻會日複一日的記錄他的真實日常,然後在不據有客觀性的心情晴雨表上打個差評,再匯報給他那令人害怕的頂頭上司太宰先生。就這麽又過了一周。酒館輪班結束,正好是打烊的時間,真白收拾好雜務,帶著酒館的大門鑰匙迴到後方休息室。長穀川先生居然還沒下班,他憂心忡忡地看著真白,斟酌了很久才問道:“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真白無辜的眨了眨眼。長古川先生憂心不已:“你今天報警抓了三個醉酒的客人。”真白又無辜的眨了眨眼,“但是,是因為那些人鬧事,我才會聯係警察的呢~”雖然為了能讓市警能順利的帶走他們,他下手有些狠了。長穀川先生:“……”算了,長穀川先生決定放過這個問題,也放過自己。“醉酒的客人暫且不提,最近異能者離奇死亡的事件頻繁發生,要不你還是先在這裏住一晚上,明天再迴去吧。”隨著時間流逝,異能者死亡事件越來越多,死亡的地點也偏向人多的地方,但無論是軍警還是港口黑手黨都沒能抓到罪魁禍首。真白謝過他的好意,但搖了搖頭:“明天還要上學。”道過別,真白離開酒館。迴家的路上經過十字長街,空無一人的街道忽然走來一個優雅的青年,他穿著一身白衣,白色的長發隨著風舞動,露出月光下如血的紅瞳。真白看著他,隨處可見的槍聲不知道什麽時候停止了,彌散的大霧籠罩而來,身體裏的某些力量隨著霧氣消散,連帶著長發的青年也從眼前消失了。真白停住腳步,平靜的目光忽地往側邊一移,寒意湧來,身體比腦子更快的離開站立的位置。下一瞬,鋒利的刀從半空劈了下來,徑直劈到底,在長長的人行道被劈出一條漆黑的裂縫。重新站定的真白先是看了一眼地麵的裂縫,經由裂縫的形態判斷異能體的實力,最後才又抬起頭,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頭頂紅色晶體的漆黑異能體,開刃的太刀被握在它手裏再一次劈下來。又一次借力後跳,劈開太刀的攻擊範圍,真白仰望著天邊的月亮,從始至終都格外平靜的麵容沉凝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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