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納斯待在自己那件透風的小監牢裏,想,他們確實曾經,有段時間過得非常愉快。

    不過那時候,朱利厄斯在學習,卻一點也不喜歡哲學院。

    “切,憑什麽要我學?”

    朱利厄斯在哲學院門外,踩著一根綠化植物的樹枝,在地上碾碎了,他早到哲學院但一點也不想進去。

    教授哲學的老師上台,朱利厄斯才進門,找到空曠點兒的地方坐下。

    說是哲學院,朱利厄斯身後這幢建築卻連屋頂都沒有,半圓形的立柱圍成扇形,坐席在一排排台階上隨扇形展開。這種不華麗的地方怎麽受人推崇,坐在裏麵的人也不見得會懂多少哲學,各個都隻會張著嘴胡扯,拉幫結派,講話沒一點道理,還不如能讀誦書卷典籍的自己。

    階梯上有些學生悄悄議論說:“女學生?”

    “女人也能入哲學院學習?”

    “哈哈,那邊不是也有一個侍從嗎,什麽蒼蠅都有。”

    “是,但我聽說,是刻拉夫提大人介紹的。”

    “哦哦,那那女的,長得可愛嗎?”

    說笑話的學生隻顧問女孩子可不可愛,朱利厄斯卻想,以前律法的講師講過阿裏克以及這裏大部分國家裏,公民權利隻屬於男性,女人和小孩都隻是平民,沒有身份、沒有選票、不參與政治文化活動,所以女人進入哲學院學習絕對是離經叛道。

    難怪教律法的講師不在了,那頑固化石鐵定不同意女子進哲學院,可是來都來了,那講師大概自己就氣走了。

    被議論的女學生就坐在階梯最後一排,越是沒有勢力的學生,就會被擠到邊緣遠離授課的中心。

    朱利厄斯坐在第一排坐邊上,離他進來的門最近的位置上。看見那個女學生他沒任何反應,就像沒聽見一樣,不管這些閑事是他的習慣,阿裏克城的事就算他想關心,這些人也不會讓他插手。

    朱利厄斯是河綠人,任何一個城邦裏,排斥異鄉人的情節都非常嚴重,而山巔上的阿裏克城作為最強大的城市之一,排斥異鄉人在這更嚴重,不僅不比女人孩子還不如長相漂亮的奴隸。

    “看看誰在那兒,教授上次不是說再看見會犯心髒病嗎,他還有臉來?”

    “管他呢,講師今天肯定也會抽他。我們就等著看戲吧!”

    本來再講物質元素起源的講師停下,看了一圈哲學院的學生,他的目光掃過半圓扇形的坐席,前排大臣之子朝他打手勢指著一邊,旁邊的幾個也拚命點頭,講師的目光最終定格在最靠邊的朱利厄斯身上。

    “那邊,上課不能說話。你們當這裏是什麽地方,就是說你,上來罰下蹲?”

    女學生看到有人被懲罰,第一次見,好奇的轉頭看朱利厄斯。

    然而,在台下說話的並不是朱利厄斯。

    “博士,我沒說話。”

    “詭辯,我以十二神的名義發誓,我看見你的嘴在動,所有人都能作證異鄉人每一個是好東西。站在台邊做下蹲,我多久講完你多久停。”

    朱利厄斯隻能乖乖上去,如果不是凡納斯三番五次警告不準打老師不準打同學,那些口嘴胡言的家夥現在就該捂好他們的牙,小心晚飯隻能吃糊糊。

    耳朵裏聽著講師神叨叨講神話與元素的構解,說話的還是他最討厭的老學究的聲音,雖然,朱利厄斯作為質子,在壤瑪城活到十歲就習慣被孤立被奚落,壤瑪城的貴族平民都把他當畜牲,。

    “關於,請用元素論分析沙漠盜匪戰敗給阿裏克軍的原因,接下來請與同學討論。”

    朱利厄斯下蹲做到腿酸,聽著幾個重臣的兒瞎討論什麽戰敗是因為沙漠的氣候火元素不夠旺盛,士兵應該少攜帶水元素。他覺得倒不如讓他進軍隊,哪怕被人盯上想群毆,他一人就能抗住全部打迴去。

    “安靜!討論結束!所有人,沙漠盜匪的失敗,很遺憾是因為對風元素不夠了解,同學們如果有人得到這樣的答案,那麽,你跟我的想法相同,其他的原因,你們也同樣值得褒獎。現在,所有人跟我一起閉上眼睛,聆聽感受風這自然四大元素之一的聲音——”

    “咕……”

    沒到下課,朱利厄斯的肚子就餓了。

    講師徹底冒火說:“站出去!出這個門口,劣種不配理解哲學課!”

    朱利厄斯巴不得,他天不怕地不怕,罰站而已也不怕。出門罰站的事兒他估計講師是氣昏頭了,如果等迴過神講師就會發現,門外罰站的朱利厄斯早就溜號不見人影了,不如罰繼續做下蹲。

    “站住。”有人小聲地說。

    是朱利厄斯熟悉的聲音。

    朱利厄斯扼腕自己悲愴的命運,還沒溜太遠,就在沿路是小黃花的必經之路石板路上被凡納斯抓到逃課。

    “你早退?”

    “不是早泄就好,也不是天大的事。”

    凡納斯皺眉,不喜貧民窟裏頑固的肮髒用詞習慣:“你還在慶幸今天運氣好,因為我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所以你覺得我不會罰你?我猜猜,講師讓你在哲學院門口罰站,然後你現在跑了,是不是?”

    “遵照吾王所說的,我不能給吾王丟臉,但站在哲學院門口來去那麽多的人都看得見,畢竟所有人都知道是您養的我,我是為了維護您的榮耀……”

    凡納斯完全沒打斷他,看他還能繼續說多久,朱利厄斯意識到自己在唱獨角戲才停了。

    “你今天又被木棍抽打了?”

    “沒有。”

    “上課——是教授知識、教授禮儀的作用,到現在你說話還帶著混混和土匪兵的口癖……”

    “你管的我喜歡說什麽?我是你兒子還是你的犯人了?”

    “管你。不然管誰?”

    凡納斯像摸狗頭一樣,招唿道朱利厄斯頭頂上。

    這個動作輕車熟路,朱利厄斯曾經幾次看到,凡納斯也是這樣對另一個侍從,那個智障的傻子多姆斯。

    本來第一反應挺好的,很舒服,但朱利厄斯想起,凡納斯摸多姆斯頭每次被像摸獵犬狗頭,朱利厄斯的臉色頓時不太好,似乎,被摸頭不太好。

    然後,朱利厄斯就看見,一旁的黃色小花的花叢裏,藏著一雙亮閃閃的快發綠眼睛。那是多姆斯,嫉妒的目光都快噴出火了。

    朱利厄斯把凡納斯的手重新按在自己頭頂上。

    看多姆斯的眼睛更綠了,朱利厄斯莫名的心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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