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清新,鳥語花香,又是一個美好而清新的早晨。

    “咯吱”——房門開啟的聲音不小心驚擾了這一切,步出房門的白衣人影伸了個這幾天來最舒服的懶腰,四處轉轉,卻見許心湖一身淡紫的薄衫就坐在一處別院池畔亭中一動不動。

    小白走進亭子,直到坐到她對麵,她還在神飛天外,“那麽出神地在想什麽?”

    “我……”話還沒說出口,就見她臉上飛上一片淡淡紅霞,“……沒想什麽。”

    小白看著她笑,卻不認為沒事。

    許心湖整個人都很沒氣勢地說:“我不是正在按照你說的錦囊妙計坐在這裏發呆嗎?”

    小白好奇:“你的個性是不太肯聽我話的。”

    許心湖整個人更加泄氣,“……不這樣,我不知道還能做什麽。”

    小白覺得今天的許心湖怪怪的,並不像她:昨夜他迴來之後,滿以為她會衝進他的房間要問個明白,可是她卻沒有來——這位大小姐什麽時候這麽沉得住氣了呢?……還是對他已經失望了?

    但是聽她的話,又覺得不是因為對他失望,“什麽都不需要做。”

    聽到這句話,許心湖忽然看著小白,眼中充滿複雜,“你說的對,我什麽都不需要做,我隻會令事情節外生枝……”

    小白看著眼前這個一直有著堅定眼神的少女此刻的複雜與泄氣,突然覺得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她恐怕受到了不堪的打擊,但是能將她打擊成這樣的事情和人,屈指可數……

    於是小白輕輕握住她桌上的手,淡淡地道:“放心吧,過了今天,一切都會好起來。”

    失去信心甚至可說是放棄的眼神,小白看著這樣的許心湖,莫名心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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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和許心湖想要趁清早出去散散心,才到前院,便聽到門外的馬嘶聲。兩人還在想是誰來了,便見明總管和萬世從前門向兩人走來,明總管對兩人道:“少奶奶,先生,好久不見。”

    許心湖隻覺得幾日不見,明總管變的更帥了。

    “這麽早便出門了?”許心湖好奇。

    “大小姐昨晚聽說福江鎮的父親舊友先生抱恙,便連夜趕去拜訪,剛剛才迴來。”

    “原來是這樣,萬世妹妹真是有心。”許心湖安慰地笑道。

    一旁的萬世也便朝著許心湖微微一笑。

    小白卻笑得沒有她們那麽釋然,“小姐和總管現在要去明少爺那裏嗎?”

    “是啊,大小姐說想去和少爺說一聲,因為那位先生也是老爺的朋友。”明總管沒想到小白猜中了。

    “這麽巧,我迴來後也想去看一看明少爺,”小白說話的時候眼睛始終是看著萬世的,“不如與小姐一道?”

    許心湖突然摸不著頭腦:他不是要陪她出去走走嗎?

    明總管迴身看看身後的萬世,隻見萬世也是看著小白,微微一笑,輕靈迴道,“那就一道吧,先生。”

    “多謝小姐。”小白轉身對許心湖道,“我去去就來。”

    看著小白和萬世離去的身影,許心湖突然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見到許心湖在疑惑地看著兩人,明總管淡淡拜別:“少奶奶請放心,很快就結束的。”

    這是今天她第二次聽到這樣的話……這是巧合嗎?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萬世今天的話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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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總管關上了房門,轉身來到圓桌前,站在明如許的身邊。

    明如許、萬世和小白三個人都輕輕看著桌麵上的一封還沒有拆開的信,卻沒有一個人想要講話。

    這封信上隻有五個字:“白先生親啟”。

    而白先生卻隻是淡淡看著桌上那封寫給自己的信。

    最後,還是萬世先沉不住氣:“先生不想打開看看嗎?”

    小白淡淡搖了搖頭。

    “為什麽?”萬世好奇問道。

    小白看著萬世卻不說話。

    “先生,”萬世毫不在乎地吐了吐舌頭,“這次你可以徹底討厭我了,你不想知道為什麽嗎?”

    小白還是不講話,隻是淡淡看著萬世,萬世反而覺得越來越迷茫。

    這時,在一旁看了半天的明少爺終於說話了:“白先生不會怪你,他隻是在想接下來要怎麽做。”

    小白笑對明如許,發現明如許一眼就把自己看穿了:“正是。”

    “我不明白的是,”明如許一雙眼比夜還黑,卻比鷹還利,“先生何必為毫不相幹的人兩肋插刀呢?”

    小白似乎很不理解他這句話:“許家上下待我不薄,我隻是盡些綿力。”

    “能讓固執的崔複言聽計從,先生的綿力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明少爺知道的不少。”小白無奈地笑笑。

    “我隻是從先生身上學到很多。”明如許像在暗示小白什麽。

    小白的笑容漸漸消散,“可惜我隻學到少爺的皮毛。”

    明如許卻被他說笑了,“我真是小看先生了。”

    “不過是自作聰明一場鬧劇。”

    “那你可以什麽都不做了啊。”萬世不希望他再插手。

    “袖手旁觀這種瀟灑,我是學不來的。”小白說的時候,是看著袖手在旁的明如許的。

    “他?”萬世突然想笑,“明大少怎麽能算袖手旁觀呢?他根本是故意的吧?先生,你當真以為明家不管這件事是因為害怕動搖地位或者影響聲譽?——那是因為他要給許家好看!”

    小白聽得愣住,驚訝地盯著一臉不在乎萬世說什麽的明如許。

    “我不明白……”小白臉色變了。

    聽到他的疑問,明如許嘴邊揚起斜斜一抹弧線,“因為我喜歡看人崩潰時走投無路跪下來求我的模樣。”

    這一句淡淡的話,令小白握扇的手狠狠緊了一下,“……這樣你就會開心嗎?”

    “會。”

    “就算是她?”小白在指誰,他應該最清楚。

    “沒有誰是不同的。”

    “你!”小白拍案而起,萬世倒是嚇了一跳:好好先生竟然氣成這樣!

    “先生你生氣了?好奇怪哦,”萬世故意火上加油,她隻是想把這把火燒到許心湖身上,“為什麽我破壞你的計劃說服崔複不要按你說的辦你不生氣,反而和明大少因為一個‘她’生氣成這樣啊?”

    小白怒視明如許,卻一時沒有可以迴她的話。

    ——“你說什麽……”

    就在這時候,門被推開,聲音隨人影一起走進來。

    見到來人,明總管的表情是最驚訝的,小白的表情則是最複雜的。

    來人徑直走到一時不知如何作反應的萬世麵前,抓住她雙臂失神地問:“你剛剛說什麽……”

    萬世微皺了下眉,目光流轉。

    “心……”小白本想拉開她,卻被她驚慌的表情嚇到了:他從來沒有

    見過許心湖這樣的表情。

    “你為什麽要崔伯伯不要幫我們?”許心湖完全不知道她在門外聽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又轉身看著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小白,“你呢?你做過什麽?……”她腦中亂成一團,萬世是怎麽了,小白又是怎麽了,“……為什麽沒有人告訴我……”

    小白想要上前安慰她,卻被萬世冷冷一句話搶先了:“你想知道為什麽嗎?看看桌上的信不就清楚了?”

    信?

    許心湖吃力地走到桌前,拿起信,手在微微顫抖地打開來看。在她看信的這段時間裏,房間中的氣氛無比凝重,就連小白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最後他隻是沉沉說著,“沒有關係,我會再想辦法的,我們還有時間。”

    “哈哈,”萬世卻笑了,似乎在笑小白的天真,“先生你在開玩笑嗎?明明知道今天是最後的機會。”然後她瞄向看信的嫂嫂,“既然嫂嫂知道了,我也不想瞞你;正如你看到的,白先生昨天去找崔老頭,向他獻計幫你家渡過難關,崔老頭本來是答應了,可是我昨晚連夜又去了一趟,說服他不要聽先生的,至於他的損失,三成以上的由我家和明家負責。這下你明白了吧?”

    “……我不明白……”許心湖幾近崩潰地看著眼前這個每天笑容嬌俏可愛粘人的小姑娘,迷離的眼神中充滿迷茫,“……為什麽……我們不是很要好嗎……”

    ——這樣一個每天叫她嫂嫂的姑娘,為什麽會害她……

    “哈哈——”萬世突然被她這一句話逗笑了,萬世收起笑容後,一雙眼睛冷得像冰,“你在開玩笑嗎?我最討厭就是你。”

    “心湖,不要聽她說了,我們走吧。”小白怕她再聽下去會傷上加傷,便拉著她的手要走。

    卻有一股力阻住了他,他定睛一看,萬世正抓住許心湖被拉的手臂,定定地盯著許心湖笑:“走什麽?不如就趁現在說個明白吧。”

    明總管見萬世樣子這樣認真,甚至態度咄咄逼人,終於忍不住走上前想要阻止萬世把事情搞到不可收拾——

    “——你站住!”

    一聲喝止,明總管停下腳步,擔心地看著萬世。萬世看到他的眼神,執意道:“不關你的事。”

    隻有明如許揚了揚頭,一副看好戲的姿態坐在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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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迷茫地

    看著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許心湖,萬世故意笑道:“你猜我從什麽時候開始討厭你?——從第一次見麵你念錯我的名字開始。我並不是貪玩才捉弄你,我是為了讓你丟臉。”

    許心湖被她抓住的手臂在微微顫抖。

    “你不相信吧?茶是我故意灑到你身上的,棋是我故意讓你和視棋如命老頭子下個沒完的,古董是我故意打破的,就連你裝病時白先生給你買的幾萬兩的人參也是我故意騙他當假的扔掉的;”

    聽到這裏,許心湖驚訝地轉頭看向一臉擔憂的小白。

    “還記得猜心那場宴會嗎?也是我故意把你灌醉留在歌舞館的,因為我要你第二天在城裏名聲狼藉,然後自動離開明家。”

    許心湖心中一震——她當然不會忘記:這一幕幕猶在眼前……

    “就連這次來蘇州,也是為了找機會羞辱你而已。”

    許心湖聽得脊背發涼:“但是……隻是為了名字,捉弄我也便罷了……為什麽連生意這麽大的事……”

    “哈,”萬世突然覺得眼前的嫂嫂真的很笨,“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嗎?”

    “大小姐,到此為止吧。”明總管看不下去,來到兩人麵前。

    見他的眼睛一直擔憂地看著許心湖,萬世更加不開心,轉頭對許心湖賭氣道:“——因為我不想鏡少爺被你搶走!”

    許心湖聽不明白:“……你說什麽啊?”

    ——這和明總管有什麽關係啊?

    “你沒有出現之前,鏡少爺眼裏是隻有我的!可是你來了之後……我不喜歡他什麽都要幫你!我不喜歡他什麽都聽你的!我不喜歡他眼睛裏隻能看到你!我更不喜歡看到他因為你而改變!我最不喜歡看到他每次提起你時的表情!最最最不喜歡就是聽到你的名字從他的嘴裏說出來!!!”自己說著,萬世已經惱羞成怒。

    許心湖一臉驚訝地看著明總管,明總管也是表情複雜地看著她。

    “……如果不把你趕走,你就會搶走他了……”萬世害怕無比。

    “我沒有要搶走他啊……”許心湖難過地看著萬世,“……萬世你誤會了……”

    “才沒有誤會!”萬世無法控製自己,“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不要說了。”明總管想要阻止激動的萬世。

    “所以你,”許心湖簡直不敢相信,“……所以你就為這些,要我父親身敗名

    裂?”

    “我管不了那麽多。”萬世迴答。

    聽到這裏,許心湖突然覺得很可笑,隻為這莫須有的理論和這不成比例的報複——

    許心湖將信放迴桌上,“我想我明白了,”她慢慢轉過身,冷冷看著萬世,“很抱歉我到現在才知道你的感受……”

    萬世驚訝地看著她,她怎麽還突然道歉起來了?

    卻見她來到萬世麵前,莫名其妙地一笑,“但我想明總管一定深深明白,你隻是個負擔——如果你這樣做,明總管會喜歡你的話,那他就不值得我這樣尊敬了。”

    “你——”萬世被她一句話激怒:“不許你說他——”萬世激動難以抑製,突然出手向她麵上刮去——

    ——許心湖眼見一掌急來,卻還來不及躲避,迎麵撞上——

    突然騰空一隻手穩穩將她這隻手緊緊抓住:

    “你鬧夠了嗎?”攔下她的手的人眉頭深鎖地盯著她語帶怒氣道。

    這一瞬間,連明如許的眼中都掠過一絲驚色,更不用說小白,而許心湖驚魂未定地望著救她的人,但這些人的驚訝神色都比不過揮出的手被抓在半空的少女——

    萬世幾乎震驚到不知道要說什麽,一時隻是不敢相信地望著眼前抓住自己手的男子——

    “你……你兇我……你居然……”萬世麵色蒼白,身體不停地顫抖。

    “你太任性了。”明總管對她說完這句話後,“你不可以這樣對少奶奶。”

    “明鏡!——”萬世整個人都崩潰在他這兩句話裏,正想說什麽,卻突然麵上顏色一緊,身體轟地一抖,好像很難過地用另一隻手捂住胸口——

    見狀,明總管突然神情複雜地上前扶她:“大小姐……”

    “走開!”——萬世麵色慘白,用力推開明總管,頭也不迴地跑出房去。

    明總管才追出去,便見到妙允和阿鏨已經不知道站在門外多久。明總管轉身喚住萬世:“大小姐——”

    萬世停下腳步,踉蹌迴身,看看明總管的擔憂後悔神色,又看看妙允和阿鏨的悲傷神色,突然很憎恨地捂住胸口道:“我討厭你們這種眼神!好惡心!”

    說完,萬世便頭也不迴地跑出去了。

    許心湖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惱羞成怒跑走,但是她知道這一次還是她贏了。

    ——而就是她剛剛氣走一個瘟神的時候,突然門外

    的阿鏨口中的一句話就將她的勝利生生衝散:

    “傅小姐不是說大小姐的心病受不得氣嗎?萬一昏倒怎麽辦……”

    見明總管眉頭鎖著,阿鏨上前道:“師父,我去找大小姐——”

    阿鏨和妙允走開後,明總管還是站在原地。

    “……萬世……有心病?”

    聞聲,明總管轉身,隻見許心湖神色擔憂地看著他。

    明總管不想讓她知道這些,卻最終還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不過他還是很快恢複了他該有的酷色,“她沒事的。”

    許心湖忽然覺得:她根本沒有贏過萬世。

    想到這裏,她轉身向院外走去,卻被明總管叫住:“少奶奶,你要出哪裏?”

    “……我去找她……”許心湖不知還能做什麽來補救這些。

    明總管似乎看出她眼中的無助和後悔,淡淡跟上道:“我陪你去。”

    兩人疾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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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裏隻剩下明如許和小白。

    小白緩緩迴身來到桌前,又緩緩拿起那封被拆開的信,然後抬頭看著自始至終置身事外的明如許。

    “先生在想什麽?”明如許很好奇。

    “我在想,萬世小姐為什麽會把這封信帶到明少爺這裏來。”小白說的時候,眼神銳利無比,完全不像平時那個和善白癡的小白。

    “想到了麽?”明如許對他的答案很感興趣。

    “想到了,”小白語氣很冷,“我想,明少爺的目標應該是我吧。”

    明如許淡淡笑了,“先生不愧是生意人。”

    “這樣好嗎?”小白若有所指,“無辜的人被牽扯進來。”

    “有誰是無辜的麽?”明如許覺得好笑。

    “那麽明少爺應該玩夠了吧?”小白麵無表情地冷冷俯視著明如許——現在這個表情和態度的小白,恐怕連許心湖見了都會不認得吧?

    “啊,差不多了,”明如許聳聳肩,“傍晚就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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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城裏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萬世的蹤影,這讓許心湖心急如焚。

    輾轉詢問,明總管和許心湖兩個人來到一間酒樓前,許心湖卻搖了搖頭:“她不可能在這裏的啊,我覺得我們應該去城外。”

    “不如進去看一眼,沒有便去城外找。”明總管建議道。

    許心湖點點頭,現在隻能碰運氣,她很掛心萬世的病,看她當時的樣子,應該是非常難受——

    想著想著,走著走著,她突然聽到酒樓樓上傳來的熟悉的鶯語:“哈哈哈哈~你又輸了,快喝吧!”

    兩人對看一眼,邊走上二樓邊聽到一男一女大聲喧嘩著:

    “你真沒用,一直輸——”

    “愛情失意的人呢,一般賭運都很好,我喝就是了。”

    “你說什麽?!”

    “當然是說……厄,別人,可是大小姐,你就這樣裝病跑出來,不怕他們擔心你嗎?”

    “就是要他們擔心難過,更要讓那個女人覺得對不起我!”

    “……我看我們還是迴諸州吧,這裏實在是是非之地。”

    “不要!我就是要留下來,看著她後悔難過,看著她傾家蕩產,然後走投無路!”

    ……

    “嗬。”許心湖上樓的腳步停住了,隻剩下輕輕的一聲自嘲的笑。

    明總管也聽得清楚,卻不知可以說什麽,隻是看著身邊的許心湖。

    許心湖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默默轉身下樓離開。

    明總管沉了沉氣,慢步去追趕那孤單的背影。

    ——這時的許心湖心裏隻有一個想法:

    ——吳蘭萬世這個名字,從現在起正式升級為與明如許統一級別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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