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從未讓王府受辱,是他欺人太甚!”席慕遠這些年想通了很多的事,越想就越不是滋味。若非父親再三叮囑忠義,他恐怕早就立杆為王,將金鑾殿也踩在腳下!


    忠毅侯作為一等軍侯,是皇帝用來牽製洛北王的一顆重要棋子,因此對席慕遠說的話很清楚。


    忠毅侯瞧著他,思索了很久問:“王爺可知道元旭十四年之事?”


    原本毫不在意的席慕遠聽見這個,身子驀然僵住。


    “看來王爺是知道的。”忠毅侯對顧國公交換了個眼神,“實不相瞞,這件事本侯與顧國公也都知道。既然我們能知道,聖上說不定也是知道的。”


    “老頭子想要拿這個做文章?”席慕遠的語氣帶上了危險的氣息。


    忠毅侯搖頭:“這件事本侯從未上報,不知皇上的意思。但王爺要知道,外麵盯著洛北王府的人多著,總有人能打探出來。事實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世人都說什麽,皇上又想要相信什麽。”


    席慕遠的臉慢慢黑了。


    顧國公也問:“若是今上問及此事,或是以嚴查此事開始做清算,王爺待如何?”


    席慕遠沉默,半晌吐出五個字:“本王決不許!”


    “王爺,你要知道你手上的四十萬大軍,能來也能去。今rì běn侯來,是因著煙兒喊本侯一聲舅舅,不忍她年紀輕輕就被牽連。先洛北王一生光明磊落,斷不能因此而喪了名節!”


    他嘆息一聲站起身來,“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的道理,還望王爺謹記。告辭!”


    席慕遠微怔。


    顧國公苦惱著按著太陽穴,又問了顧煙寒的腿疾,這才迴去。


    席慕遠站在書房裏久久的沉默著,才抱起顧煙寒迴房。元旭十四年發生了什麽?


    顧煙寒幾次想問,看見席慕遠黑透了的臉,又忍住了。


    然而,席慕遠仍舊稱病不朝。元宵宴的事,倒是慢慢的平息了下去。


    望著窗外飄揚的大雪想,席慕遠道:“等開春了,我們便迴洛北。”


    “爹爹要走嗎?”詩詩的聲音驀然響起,從想要攔住她的夏至胳膊下一鑽就闖進了正院。卻不料雪地光滑,她愣是摔了一跤。


    低低的哭聲就此傳來,席慕遠看著微微皺眉,並沒有出去抱起她。夏至無奈的將她抱進屋,這孩子還哽咽著。


    顧煙寒偷覷的席慕遠,他神色淡定,仿佛完全沒有看見詩詩摔跤一般。


    詩詩也同樣偷偷打量著他,見他這般,眼中不免滿是失望。


    “爹爹……”她委屈的開口,帶著濃濃的哭腔。


    席慕遠看向她,詩詩嘟著嘴又道:“詩詩摔跤了……好痛……”


    “嗯。”席慕遠應了一聲,瞥見顧煙寒,又囑咐道,“走路小心些,往後別撞著王妃。”


    詩詩更失望,失落的應著:“哦……”


    這孩子進了屋,顧煙寒就不高興說話了。倒不是她跟一個孩子一般見識,隻是覺得別扭。


    席慕遠本就是個話少的,顧煙寒在一旁看醫書,他就坐在旁邊看兵書。


    詩詩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席慕遠問她什麽,試探性的喊道:“爹爹,洛北是什麽樣子噠?”


    “就那樣。”席慕遠神色淡淡。


    詩詩失落的撅嘴。


    席慕遠翻了一頁兵書,看見顧煙寒打哈欠:“累了?”


    顧煙寒頷首。這孩子來了後她就看不進去書,倒還真的是累了。


    “那去睡一會兒。”席慕遠吩咐顏夏鋪床,瞥見詩詩又吩咐夏至送她迴去。


    詩詩掙脫開夏至,仰著小臉問席慕遠:“爹爹,詩詩是也困了,可以和王妃一起午睡嗎?”


    席慕遠皺眉,問夏至:“詩詩的規矩是誰在教?”


    “是褚媽媽……”


    “換了。”席慕遠冷著臉,“明日本王派人去將蘭嬤嬤請來,你往後跟著她學規矩。”


    詩詩愕然。


    顧煙寒好奇的問:“蘭嬤嬤是從前在太後跟前服侍的那位嗎?聽雨涵說,她小時候就是跟著蘭嬤嬤學的規矩。”


    席慕遠頷首。


    夏至帶著詩詩離開。


    顧煙寒被他抱到床上,察覺到他的手不安分的在她腰間輕撫,試圖轉移席慕遠的注意力:“王爺當爹的感覺不錯吧?”


    “你又不給本王生。”席慕遠懲罰性的輕輕在她唇邊咬了一口。


    顧煙寒輕哼:“詩詩一口一個爹爹,王爺不是很受用?”


    “又不是我們的孩子。”


    顧煙寒覺得這個男人薄情起來是真薄情:“王爺還記得詩詩第一次喊爹爹時候的感覺嗎?”


    席慕遠側頭想了想,道:“有點驚訝吧,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王爺不喜歡小孩子?”顧煙寒詫異。


    席慕遠將手伸進她的衣襟內:“本王沒想過這個問題。”


    顧煙寒一把拍掉他的手:“那王爺之前還為孩子的事情與我鬧?你自己都不喜歡孩子。”


    席慕遠無奈,隻能隔著衣服抱住她:“咱們的孩子,不一樣。”


    顧煙寒嗬嗬他兩聲:“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新婚那幾日王爺還吩咐給我準備避子湯吧?這幾日忘記了,我提醒你一聲。”


    “本王那時中毒,怕影響孩子。”席慕遠試探性的再次往顧煙寒衣襟裏探去。


    顧煙寒卻是一愣。


    怪不得後來就不給她避子湯了呢……


    細密的吻從耳鬢傳來,顧煙寒想要躲,奈何身子不給力,隻能任由席慕遠取之予之。


    一個好好的午覺愣是被席慕遠攪了個天翻地覆,顧煙寒捂著腰直罵這個白日宣淫的禽獸。


    趁著席慕遠去見幕僚之時想,顧煙寒叫來夏至:“讓你打聽到的事有消息了嗎?”


    夏至搖頭:“府裏誰也不知道詩詩姑娘的生母是誰。派去莊上的人也隻知道詩詩姑娘是王爺兩年前送去的。”


    兩年前就是常雅容還活著的時候……


    難道會是她?


    不,如果是她的話,府裏肯定會有消息。


    難道是常雅容在漠北生下的,所以府裏才不知道?


    顧煙寒越想越覺得可能,讓夏至與顏夏將自己從木桶裏抱了出去。正在梳妝,褚媽媽慌慌張張的來了:“王妃,可是奴婢做的有什麽不好的?王爺怎麽好端端的要將奴婢換掉?”


    “你怎麽教詩詩規矩的?”顧煙寒問。席慕遠下午那句話,顯然是暗指詩詩沒規矩。王妃的床,豈是說睡就睡的?


    褚媽媽為難:“奴婢就跟家裏小時候教xiǎo jiě們一樣……奴婢真的沒有藏私……”


    “那詩詩學的如何?”因為心裏有疙瘩,顧煙寒對此過問的並不多。她本著不讓詩詩被欺負,吃穿不苛待,剩餘的全由席慕遠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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