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個個都忘了,當年將大應天下一寸寸打下的太祖,也是個女人嗎?


    晚間,席慕遠依舊是宿在正院。因為顧煙寒殘廢了沒有心情,他也不強迫她,最多就是抱著親兩下,又忍著欲望而放棄。


    顧煙寒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能持續多久,畢竟在古人眼裏,男人獨寵一人才是沒出息的表現。


    王爺若是想,不如去找姨娘們。顧煙寒試探性的道。


    席慕遠冷哼:本王並非那等注重色慾之徒。


    您睡自己的姨娘不是很正常嗎顧煙寒反問。


    又不是你。換了平常,提起這件事席慕遠早就甩袖走人了。可如今,他的耐心也好了起來。


    老王妃今日還來看我了。說是往常王府的規矩,王爺在正妻房裏二十天,兩個姨娘各五天。讓我挑了日子照著辦呢。顧煙寒又道。


    席慕遠轉身抱住她:母親的話,不想聽可以不聽。往後她再來正院,你也可以直接託病不見。


    老王妃畢竟是席慕遠的生母,不可能真的囚禁她。她生了場大病,安分了一段日子,最近有事沒事就遞帖子進宮,席慕遠總不能次次都攔著。因而,她又能在王府走動了。


    顧煙寒的心裏暖暖的,又問:王爺既然都不去睡姨娘,為何還要納她們進府呢


    都是母親做主。席慕遠提起這事也有些不快。


    顧煙寒想起長公主今日跟她提起過,老王妃對席慕遠的正妻之事從未上過心,之前有好幾家託了長公主來說媒,都被老王妃不著痕跡的拒絕了。


    但是,老王妃卻很熱衷於給席慕遠納妾。


    一般的貴公子到一定年紀後,會有通房,這很正常。但其生母更看重的是為兒子找一個門當戶對且賢惠的正室,之後納妾與否都看兒子和兒媳的意思。


    已故的鄭氏和秋竹都是老王妃做主進府的,顧煙寒起了好奇心:那王爺就不心疼衛氏和方氏守活寡


    席慕遠不以為意:又不是本王納的,心疼什麽?本王隻心疼王妃是不是守活寡。


    顧煙寒咋舌:他們也是老王妃做主的


    席慕遠頷首,難得見與顧煙寒談了這麽久的小妾,她都還沒有生氣,他也覺得可以趁機與顧煙寒開誠布公:衛氏是下屬所贈,進府之時我還在練兵,是母親見她嘴巴伶俐留了下來。


    方氏原是部下的女兒,其父陣亡後,她舅舅要將她賣去青樓。她深夜逃來了王府,本王見她可憐因而留下,卻不料母親又會錯了意。


    顧煙寒詫異。思索了很久,低聲嘟囔著問:那你睡過她們嗎


    席慕遠挑眉,原來他的小王妃一直在擔心這個:方氏原是打算與秋竹一樣找個好人家嫁了的,本王是那種淫人妻女之人麽


    那衛氏呢顧煙寒記得那可是個狐媚的。


    本王品味有那麽低麽席慕遠反問。


    那鄭氏呢顧煙寒還問。


    她是母親安排過來監視本王的,本王不至於投敵。


    四個妾室都沒睡過!


    顧煙寒忽然覺得席慕遠大概是這古代世界裏的絕世好男人了!


    內心讚賞了他半天,顧煙寒好奇地又問:王爺你是怎麽忍得住的


    在你眼裏,本王的自製力就那麽差嗎席慕遠略有幾分不滿的反問。


    顧煙寒自然否認:當然不是。隻是美人在懷,您坐懷不亂,實在是讓小的佩服的緊。怎麽做到噠


    本王從十歲那年到現在,在京時間不過二三,卻都在練兵。若非是你與你成婚而日日迴府,本王連她們幾個的長相都記不住。


    原來是這樣


    顧煙寒的心裏樂了,感情四個都是擺設,她白吃那麽久的醋了。


    席慕遠輕蹭著她的臉頰,顧煙寒為了表示歉意親了他一口:王爺,你真的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本王還能頂別的東西。


    顧煙寒的臉唰的紅了。


    一夜安好,第二日顧煙寒醒來之時,席慕遠已經神清氣爽的出門辦公去了,留了話迴來用午膳。


    秋風習習,已經帶上了桂花的芬芳。顧煙寒想起王府花園裏的景致,讓人將午膳擺在了湖邊的涼亭裏。


    亭邊靠湖的一側用矮圍欄圍起,顧煙寒讓人在地上鋪了一整張華貴的羊絨毯。搬來一張矮桌,午膳便在桌上。而她則斜倚在湖邊的圍欄之上,時不時的灑下些魚食,引得湖中錦鯉爭相搶奪。


    席慕遠迴來之時,就見她這般模樣,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


    他走上前,顧煙寒丟下那些錦鯉而招唿人擺膳。濃鬱的桂花氣息撲麵而來,顧煙寒問:王爺可喜歡吃桂花糕


    還行。他並不是很喜歡吃甜食,但若是顧煙寒送來的,自然另當別論。


    那我讓夏至去采寫桂花,來日做桂花糕,還能釀酒。顧煙寒雀躍的望向花園裏那兩顆極大的桂花樹,想要站起身來。又生生倒下,眼中頓時滿是頹廢。


    席慕遠將她擁入懷中:這些事讓下人們去做就好,你別累著。


    顧煙寒笑笑,沒有說什麽。殘廢了後,果然做什麽事都不方便。


    席慕遠讓夏至去采桂花,兩人用膳結束,夏至抱著一籃子桂花來報:王爺、王妃,前院管事說詩詩姑娘來了。


    顧煙寒原本歡欣的心一下子涼透,看了眼席慕遠,又轉開了視線。


    本王去看看。席慕遠說著起身,顧煙寒再次看向他之時,隻能看到一個背影。


    她嘆了口氣,對夏至道:你去處理桂花吧。把人都待下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很快,花園內便安靜了下來。顧煙寒將魚食全丟進了湖裏,一個人趴在欄杆邊鬱悶了許久。


    四個妾室是擺設,席慕遠還有常雅容和詩詩的親娘。雖然說用不著跟死人計較,但顧煙寒心裏總歸是沒昨天那麽高興了。


    秋日的風很幹燥,吹得久了不免唇幹。顧煙寒伸手要去拿杯子,奈何杯子離她有些遠,她隻能用手撐地挪過去。


    就在即將碰觸到茶杯的時候,撐地的那隻手驀然在羊絨毯上一滑,竟是將杯子推倒了!


    杯子落地,水撒了一地不說,反而還越滾越遠。令顧煙寒更是煩躁。


    一旁還有席慕遠的水杯,她再努力一下也能拿到。然而這會兒一想起詩詩,她就不想跟席慕遠再有什麽親密的舉動,連他的杯子也一起嫌棄起來。


    驀然,她的茶杯滾落在一邊,被人撿起。


    顧煙寒抬頭,發現那人是冬至。


    冬至居高臨下的望著她,露出一抹挑釁的笑意:王妃這是怎麽了


    滾。顧煙寒撐起深吸,讓自己重新倚靠在欄杆上。


    雖然腿斷了,可她這樣的風華愣是不遜於任何人,反而更有一種脫俗的氣質,看的冬至愈發嫉妒。


    王妃要喝水嗎她笑著問,在顧煙寒麵前不斷把弄著那琺瑯彩的茶杯。


    我說了讓你滾。顧煙寒哪裏能看不出冬至是故意來氣她的。


    冬至非但不走,反而說的更起勁:王妃,您要喝水跟奴婢說就是了。奴婢怎麽說也是您帶來王府的,不會讓您連口水都喝不著。


    顧煙寒被她說的煩躁,拿過一旁席慕遠的被子便朝冬至砸去。


    冬至躲閃不及,額頭上愣是被砸出來一大塊血跡,還被熱水澆了一頭。她大聲尖叫,引來的府裏的侍衛。正要衝上前來與顧煙寒動手,掃雪立刻攔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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