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林靜,夏小青是什麽來頭?撒旦又為什麽怕她?


    林靜迴答,夏小青畢業於牛津醫學院,又在橫濱醫學研究所工作過三年,主攻人體神經學,是友華特聘醫學顧問,但這些都是次要,最要緊的,她是友立佳董事之一。


    換句話說,夏小青是友立佳老板之一。


    撒旦怕的不是夏小青,他怕的是夏小青背後的勢力。


    夏小青背後的勢力有多大林靜說不好,隻說一點,像耿小樂那樣死在中安調查科手裏,屬於白死。


    “也太殘酷了。”我說,同時震驚,一個小小的保安公司調查科,有什麽權利終結人的生命?


    “中安可不是小小的保安公司。”林靜糾正道:“在非洲能和黑水保安公司正麵抗衡的公司,可不能用小字來形容。”頓了頓又道:“任何中字頭的公司,都不會是小公司,沒有一定的能量,怎麽可能中字打頭。”


    說的也對,友華集團核心企業雖然是民企,但合作夥伴卻是非同一般的存在,無論是萬域科技還是西北重工,亦或者是華南智能,可都是國資委領導下的央企,在雄安新區買地建廠房的主,跟他們一起玩耍的夥伴,怎麽可能是阿貓阿狗。


    友華內部有軍工產品,間諜罪可不是鬧著玩的。


    林靜說,夏小青雖然是友立佳董事,但所占股份並不多,她算是技術入股,這歸功於她對人體神經學方麵的研究。


    友華二廠除了生產電子心髒,另外一大主力產品就是人體義肢,無論是因為何種原因造成的身體殘缺,友華二廠都能造出替代品。


    至於人體神經和機械交互,則是這兩年新設立的研發項目,目的是讓人體神經和電子元件相結合,從而達到真正的人機一體。


    現在最高科技的義肢采用的是外部捕捉傳感器,就拿智能腿來說,正常人腿行走時候腰部之下的肌肉都會有所反應,向前時候肌肉怎麽動,向後時候肌肉怎麽動,跑的時候,跳的時候,內部肌肉都有行動。


    科學家根據這個原理,造出了模擬反應傳感器,貼合在病人肢體斷口部位,和人體肌肉緊密相連,人要行走,隻需要斷口部位肌肉輕微動作,傳感器感應到,給中央電腦一個反饋,義肢就會給予相應操作。


    長期訓練之後,義肢給人的感覺和真肢體一般無二。但這並不是科研人員的終極追求,對於另外一些身體殘缺嚴重的人,模擬傳感器義肢就沒了效果。


    比如那個鼎鼎有名的籃球女孩錢紅豔,錢紅豔因車禍失去雙腿,隻好在身體下套個籃球,用雙臂行走。後來自強不息,成為殘疾人遊泳冠軍。但她的腿,始終是遺憾。就算使用模擬傳感器義肢,想要讓她和正常人一樣的行走,依然困難。


    基於此,科研人員大開腦洞,假如把人的神經和機器電子元件鏈接起來,讓機器直接聽從人的大腦指令,類似於錢紅豔這樣的病例是不是可以得到解決?


    假若生物神經信號能被成功轉換成電子信號,那麽真正意義上的半機械半人就會出現。


    這個想法很大膽,但科學實驗從來都是天馬行空的。如果能解決這個問題了全身癱瘓的霍金也能重新站立。


    這是黑科技,雖然現在沒實現,但友立佳在做這方麵的研究。夏小青,就是其中項目組掌舵人。


    林靜說的這些,驚呆了我,雖然人機共存體科幻電影裏早就見怪不怪,但真正要出現在現實中,我還是感覺比較奇幻。


    林靜笑,“奇幻?再說個離譜的,你猜夏小青年齡多少?”


    看上去,二十七八得有吧?我這還是往大膽裏說,因為表麵上看,她也就是二十二三的樣子。


    結果林靜搖頭,“她的真實年齡,在三十五左右。”


    我了個去!這是老妖婆?為什麽看上去那麽年輕?


    林靜道:“友立佳在新西蘭還有個總公司,是做生物科技的,早在十年前就開發出了羊胎素精華液,可以延緩衰老,雖然達不到青春永駐的效果,但讓人年輕個一二十歲還是輕而易舉的,當然,價格有點貴,不是普通人能買的。”


    綜合來說,友立佳並不是我們表麵上看到的那樣,它不僅僅生產矽膠娃娃,它還附帶了生物科技和人體仿生機械。


    “好厲害!”我說,這是由衷的感歎。


    “還有她的相貌。”林靜說:“你不覺得她長的和某人比較像?”


    林誌玲?!這還用問?瞎子也能看出她跟林誌玲長的像,難道?這裏麵也有隱情?她和林誌玲是雙胞胎姐妹?


    “想哪兒去了?”林靜笑道:“真有雙胞胎姐妹,媒體早就爆出來了,用得著你說。”


    “那是怎麽迴事?”


    “整容。”林靜迴答:“其實最開始的夏小青也挺漂亮,跟林誌玲有七分像,就因為周先生誇她一句,說她是小林誌玲,她就發了狠,跑去美國做磨骨,按照林誌玲的相貌打造。”


    這麽狠?


    我倒吸涼氣,算是服了,這女人為了美貌,果然是什麽手段都舍得,比男人厲害多了。雖然我也時常幻想自己突然變帥,但我絕對沒想過朝自己臉上動刀……那得多疼啊。


    聽到我的吐槽,林靜沉默了,表情陰鬱,過了少許後問:“假若某一天,人體神經元真的能和電子元結合,你會想著把自己身體內某個零件換成機械的嗎?”


    半機械半人?這想法夠超前,但那首先得克服生物神經元信號和電子信號的轉換問題,我想有生之年,我應該是看不到這種情景了。


    “我是說,不需要生物神經信號轉換的那種零件,你願意換嗎?就像王建明把自己心髒換成電子心髒一樣。”


    那我也不願意,畢竟老話說的好,身體發膚受之於父母,哪能隨便糟蹋。


    說話間,門外傳來篤篤篤敲門聲,三聲,聲音不高不低,不急不緩,讓我稀奇,問是誰。


    “是我!”門外響起王軍的聲音,說完還咳嗽兩聲,“你們好了麽?”


    王軍還在門外?!


    見鬼,我這才想起要緊事,用不耐煩的口吻對林靜道:“說起這個王軍也真是討厭,你跟撒旦說說,別讓他跟著我了,已經嚴重影響我的正常生活。”


    林靜微笑,從床上起身,眼瞼低垂,長發垂下來,遮蓋她的胸,異樣的美。


    我又想了……


    剛伸出手扯她,就被擋住,她說,“不要,我好了。”


    我不太明白,這個好了是什麽意思。


    林靜笑,“今天是我人生中最美妙的一天,有那麽長的時間,我都在天上飛。”


    這話說的我心癢癢,身體也起了反應,強行要把她按倒,林靜阻攔,咯咯地笑,“真不要了,你看,都腫了。”


    門外又響起敲門聲,篤篤篤三聲,讓人不爽。我沒好氣地迴複:“能不能不要煩?”


    外麵王軍迴複,“林靜在嗎?”


    林靜迴答:“在,稍等。”


    隔著房門,王軍的聲音有些沉悶,“林小姐,說好的,給你一個鍾,現在已經過了十分鍾。”


    林靜迴答:“知道了。”說完,眼睛看我,滿滿的情。


    這對話有點奇怪,我問:“什麽一個鍾?你跟王軍約定了什麽?”


    林靜笑,懶洋洋的,“沒什麽,我隻是讓他不要影響你的生活。”


    話是對的,但聽上去感覺很怪,卻說不出哪裏怪。


    林靜從床上拿起自己的胸罩,衝我笑,撒嬌道:“你幫我穿。”


    所以說,女人和女人是不同的,蘇研就從來不會這樣撒嬌。


    幫女人穿衣服,我還從來沒有過,當下喜滋滋地領命,拿起胸罩往她身上套,無意間說一嘴:“今天你是一身白哈,從裏到外。”


    “是啊。”林靜迴答,“白了好,幹幹淨淨。”語氣中無限惆悵,似乎還有無數遺憾。


    我手上的動作放緩,問:“感覺你好奇怪。”說完猛然想到,剛才光顧著和林靜搖床,主要事情沒辦。


    撒旦要把林靜交出去替他背鍋,這事萬萬不能同意,我來見林靜,主要目的還是商議如何擺脫撒旦控製的事。


    尤其現在,我知道撒旦怕夏小青,那不如想個法子,和夏小青合作,把撒旦逼出來。


    林靜咯咯地笑,用手摸我的臉,“我不是已經被夏小青逼出來了麽?你還要怎樣?”


    這話說的,事情不能這麽理解。


    林靜是林靜,撒旦是撒旦,不能混為一談,我說,“你去頂包沒有任何用處,我依然被撒旦控製,我們得像個法子,把撒旦逼出來。”


    林靜看著我,表情開始凝重,抓了我的手,輕輕摩挲,而後道:“阿華,我的人生沒指望了,從我把靈魂獻給魔鬼那刻起,我就沒指望了,王建明是害了我,可他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我的手上有鮮血,我已經不是我,我成了徹徹底底的魔鬼,這樣的生活,我不想繼續下去。”


    我愣了,呆呆地看著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林靜笑,“我都以為,這輩子我遇不到一個合適的人,萬幸有你,因為你,我過了幾天快活日子,這就夠了,再多我也不奢求,就這樣吧,讓我贖迴我的罪。”


    “你是主動代替撒旦背鍋?”我瞪大眼,先是不信,後是氣憤。“不行,你怎麽那麽傻?這不是你的錯,惡有惡報這是天理,你有什麽罪?別傻了,我們好好合計,看看怎麽和夏小青合作,把撒旦真身逼出來。”


    林靜看著我,目光中帶著感動,嘴角笑著,“謝謝,但是用不著了,因為……我就是撒旦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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