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喜邁著步子追過來時,那二位已經和好如初了。


    他抹了把頭上的冷汗,暗中慶幸。


    溫鶴綿把白日裏和柳瓊月說過的話又給謝琅轉述了遍。


    “我給爹娘他們去了信,屆時運送過去的糧草就由他們接手,先放在庫中,以備不時之需。”


    邊境苦寒,這是大眾眼中的印象。


    偏偏淮陵王夫妻倆都是不信命的人,他們過去那邊後,就親身帶著當地百姓耕種,還特意找人根據當地環境栽培良種,十年如一日下來,早不複當初的荒涼。


    別的不說,糧食產量高了,百姓能勉強吃飽了,庫中也有存糧了。


    用他們的話來說,與其指望在京中混吃等死、昏聵無能的先帝在意邊關事宜,不如指望自己創造奇跡。


    隻是那邊若亂起來,光庫中那點糧草,肯定不夠。


    謝琅猜到了她去找柳瓊月是為正事,聽完後不意外:“如此安排也好,太傅既信得過她,我就不幹涉了。”


    “不全是因為信任。”溫鶴綿神秘笑笑,顧忌到來喜在旁側站著,沒說得太明,“她的身份正好能派上用場,做這事再合適不過。”


    畢竟是原書女主,身上或多或少有點眷顧得來的光環,辦事也會比一般人順利。


    這就是所謂的,主角光環。


    謝琅知道其中緣由,讚同:“含霜說得對。”


    “別老是我說得對,陛下,說說你的看法。”


    溫鶴綿神色略微有點不滿。


    來喜方才端了盤葡萄上來,她說話時,手上也不忘剝著葡萄皮,等停歇的空檔,就往嘴裏喂去。


    蔥白纖細的手指沾了葡萄汁水,謝琅無端想到床榻上那隻手染了汗意,被自己抓著十指相扣的模樣,總之……就是心不在焉。


    “陛下,問你話呢?怎麽不說……”


    溫鶴綿久久沒等到人迴話,疑惑地抬眼望去,見他正注視著自己的手,福至心靈:“想吃葡萄?那兒還有,幹看著我做什麽?”


    謝琅掌大權後,進口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就像這葡萄,個個都成色極好,味道著實不錯,溫鶴綿吃了好些個了。


    他的太傅如雪似月,心思明淨,斷然不會像他,滿眼都是陰暗私欲,即便在已經真切擁有她後,謝琅還是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某些想法。


    被發現,謝琅收迴目光,喉結輕輕滾動了下:“不是,太傅吃吧。”


    他這麽說,溫鶴綿卻沒有說帶過,幾息後,沁涼甜潤的葡萄果肉挨上他的唇,女子眉眼帶笑,半撐著桌幾伸手過來,神色柔和。


    “行了,還非要我喂到你嘴裏不成?宮裏還不至於缺了陛下這點吃的,想吃就吃。”


    謝琅本想想吃的就不是葡萄,不過送到嘴邊的東西,自然不會放過。


    他張嘴,輕輕往前一湊,很順利地吃到了剝好的葡萄肉。


    果然是甜的。


    僅僅是這個特例。


    剩下的溫鶴綿就不伺候了,直接伸手把裝著葡萄的盤子往他麵前一推,又端正坐了迴去,隨手撿起一本文書看。


    反正能擺上他們桌的,都是重要的東西。


    被整治後,大臣們長記性了,終於痛定思痛,勉強在改正說廢話的習慣。


    謝琅當然舍不得讓溫鶴綿伺候他,所以接下來就變成了他剝好葡萄,然後時不時再給喂過去。


    溫鶴綿看完文書,後知後覺這場景不太對。


    有種皇帝與寵妃的既視感。


    角色顛倒的那種。


    她抬眼,揉揉眉心,剛想說什麽,卻見謝琅已經在拿手帕擦拭汁水,顯然遲了。


    遂住嘴。


    算了。


    來喜見此情形,偷偷捂嘴笑。


    自打溫大人迴來後,陛下總算不複那三年間的沉鬱,近來慢慢停了藥,看上去竟也如常人一般。


    果真,心病還須心藥醫。


    溫大人才是那味良藥。


    快一盤的葡萄進肚,到晚膳時,溫鶴綿反而沒吃上多少。


    下午她和謝琅說話的時候,謝琅老是走神,結果晚間勤奮,蘸了墨奮筆疾書,將淩亂零散的計劃全都理順。


    “你看,這樣可成?”


    謝琅道:“免得太傅對朕不放心。”


    頗有點怨念。


    溫鶴綿掃了眼:“沒問題,就這樣。”


    “行。”謝琅拿過鎮紙,壓住,等晾幹,一邊眼含笑意地看她,“正事說完了,下麵來說我們的事。”


    溫鶴綿眉心一跳,對上他不懷好意的眼神,有點想反悔了:“……等等。”


    謝琅充耳不聞,湊過去小心翼翼貼著她廝磨,手握上了她的腰:“等不及。”


    謝琅這年紀,擺在正常成長的帝王身上來講,風流些的,早就妻妾成群,說不定孩子都打醬油了。


    偏他是個離經叛道的,不開後宮,就專心致誌守著溫鶴綿一個人,初初開葷,許多心思與念想都按捺不住,正是熱情上頭的時候。


    細密的吻落在臉頰耳畔,再然後是唇瓣,溫鶴綿有了些經驗,至少不會再被親得喘不過氣來,察覺到謝琅有想把她抱起來的意圖,趕忙製止。


    “可、可以了,我自己走。”


    周圍伺候的宮人早在無聲無息中退了下去,謝琅欣然鬆開禁錮,注視著她:“好哦。”


    狼崽子炙亮的眼神中都是說不出的欲望,這時候反悔顯然遲了,溫鶴綿心中一跳,還是被他牽著去了新打造出來的浴池。


    白霧蒸騰,水汽蒙蒙。


    謝琅極其自然地上前,為他自己和她寬衣解帶,然後輕輕擁著將她推進了池子中,低啞嗓音裹挾著笑意:“答應朕了,就不能反悔。”


    在這檔子事上,小狼崽子向來都極其有耐心,不緊不慢地讓她準備好,然後再緩慢地侵入。


    溫鶴綿垂著眼睫,額角掛著的分不清是汗珠還是水珠,那雙清冷的眼眸中,染上了失神般漂亮的色彩,謝琅看著看著,又追著親了上去,直至將眼尾洇得更紅。


    池水蕩漾,漣漪驚綻。


    良久,溫鶴綿沒忍住悶哼出聲,卻被人擁得更緊。


    玉白纖細的手指被壓著扣在池壁上。


    帝王輕輕笑,聲音中說不出是饜足更多,還是別的情緒更多:“含霜,你好漂亮。”


    溫鶴綿瞳孔微微放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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