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過身來的一瞬,江予月入眼之處皆是晃眼的黃金。


    石壁上、不遠處的石塊雕成的寶座、連踏上寶座的台階之上,也有寶石黃金,在石階最下麵,一道寬大鑲著金邊的屏風……


    這一刻,江予月隻想著:這些…便是他們從大殷寶庫中偷走的東西。


    江予月漠然的掃過跪地的一眾,甚至揚起一邊嘴角,兩手環抱,就這麽看著。


    這些人遲遲沒有等到迴響,不由得一兩個的悄悄抬頭。


    隻一眼,卻看見江予月羽睫微微煽動,眼中不屑。


    即使身上是染了塵土的玄衣,瞧著實在看不出眼前的女子是個多精貴的人。


    可她眼中的藐視之意,周身大家風範,無一不在表明著,這便是他們已經掛在口中近二十年的大殷後裔,玉女江予月!


    在他們眼中,江予月如此模樣,儼然是此刻就將他們視作自己的奴隸,隻能對她聽之任之。


    眾人神情各異,卻還是不敢在江予月麵前如何。


    “恭迎女帝陛下迴宮!”一個為首的再次參拜下去。


    “恭迎女帝陛下迴宮!”


    又是一陣整齊劃一的聲音響起,江予月疑惑的瞥向白莫風。


    白莫風眼中也有疑惑,此時輕不可聞的從鼻腔出氣,坐視不理。


    “方才蒙著本宮的眼,如今拜兩拜本宮就要原諒你們?”江予月兩手背在身後,洞口的光照在她的身後,仿佛金光籠罩,為她平添威儀。


    原以為江予月見到這般場景會被嚇著,再不然,也會不知所措。


    然則眼前這人,竟如此理所當然。


    “哈哈哈!不虧是我們千辛萬苦要救迴來的女帝陛下!”屏風後,出現一個頭發灰白,身著長袍,發色淺棕且微微蜷起的男人。


    這個‘救’字,用得十分有靈性。


    江予月為眼前這人的厚臉皮而感到不適,再看白莫風,此刻臉上亦然有了恭敬。


    “殷行,見過女帝陛下!”那人俯身,將右手貼在左胸口上。


    江予月猜測眼前這個會不會就是天機老人。


    隻聽他下一瞬便開口道:“也正是世人口中的天機老人。”


    這句話,從他嘴裏說出的時候,神情微眯,臉上凝重,自帶一種神秘的意味。


    “師父。”白莫風拱手。


    “做得很好,沒有讓陛下受一點傷來到這。”天機老人眼含深意的點點頭,做足了一個師父該有的風範。


    白莫風神色糾結的搖搖頭,“徒兒以小世子為要挾,這才讓太子妃隨行前來。”


    天機老人聞言,眼中不見疑慮,閃過一絲讚賞,“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若不然,萬人之上的太子妃又怎肯前來,又怎麽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江予月看著師徒兩一唱一和。


    再看白莫風眼中的真切,要不是自己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目的,眼下都要相信他們師徒情深。


    “陛下,您終於來了,老夫姓殷名行,也就是世人口中的天機老人。”殷行的視線轉迴到江予月身上。


    “本宮竟不知,何時成了這石頭堆裏的女帝。”江予月臉上嫌棄,分明是看不上這鏡壁輝煌的山洞。


    “不,您不該在這!”


    殷行麵色沉重,“當年大殷帝國何等風光,若不是周吳兩國鳩占鵲巢,您何至於淪落至此。”


    殷行麵色悲戚,替江予月不平。


    江予月好笑的看著眼前這人,“若不是你們要挾本宮至此,本宮如今還好好的做著太子妃呢。”


    眼見這天機老人顛倒黑白,江予月句句讓他打臉。


    隻不過,既然是一派之首,自然不會被江予月三兩句佛了臉麵。


    當即道:“很多事情,陛下不知,我等不會介意陛下這些傷人的話。”


    隨著殷行的歎息,身後跪地的一眾紛紛仰頭,看向江予月的眼神也帶上了埋怨。


    江予月冷冷的撇過一眾,帶著怒意和威儀,泛著淡淡殺意,他們即使心裏不甘,也仍舊不自覺的俯下身去。


    這…便是民間百姓所說的王者風範?


    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東西……


    天機老人見江予月遲遲沒有開口叫人起身,隻得是自己做主,吩咐門眾起身退下。


    石壁殿中一瞬間便隻剩下幾人。


    江予月看著眾人離去的方向,心中不由打鼓。


    此地,竟如此之大,瞧著,該不會是將整座山峰給挖空了吧。


    “陛下,你本是世上最尊貴的人,有著最尊貴的血脈,若不是……”


    “這些話,本宮都不知聽了多少遍,你若是說不出什麽本宮不知道的事,你讓人將本宮帶來此處,必然有所謀劃,你還是直說的好。”


    殷行一臉惋惜的表情,恨鐵不成鋼道;“都是他們,腐化了陛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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