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潮風的話宛如平地驚雷,將殿中的一眾都擊潰了去。


    句句在理,言之鑿鑿。


    這次仍舊是躲在眾位朝臣之後的白莫風與張科峰兩人,一時間也詫異太子殿下這迴竟然親自出擊。


    且看效果,很是不錯。


    賀潮風即使沒有說他這麽做是為了太子之位,可是殿中的幾人自然也已經聽了明白。


    賀潮華幾次的辯解都被打斷,此刻臉上全然再沒有別的情緒,隻剩惶恐。


    “兒臣……”


    賀潮華鬧中飛速旋轉,直接把眼神定在了蘇明河身上,“我問你,本宮什麽時候讓你去收買商販!”


    蘇明河嘴唇蠕動,卻是半響也沒說出一個字。


    賀潮華確實授意了此事,可他也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要如何執行。


    因為那時候的二皇子,一心都撲在了安排人到太子府刺殺的事情上。


    這一迴,若不是慎刑司中的刑罰太過駭人,蘇明河也是寧願身死,也不敢供出二皇子賀潮華的。


    可如今,自己被一眾的朝臣瞧著,顏麵盡失。


    又想到若是不說出二皇子的罪證,太子定然是要將自己剝皮抽筋。


    蘇明河心裏委實害怕,畢竟那些東西都是自己親眼所見,他躲不掉!


    “是在酒樓那日……”


    “本宮是如何吩咐你的!”


    “二皇子說從商販入手……”


    “從商販入手作甚?”賀潮華沒讓蘇明河答個囫圇,便連聲打斷。


    “……我、我…”


    賀潮華聽見蘇明河磕磕巴巴的模樣,仿佛是看見了希望,接連的將人逼問到了答不出話來,方才作罷。


    謹慎如賀潮華,早就想到收買攤販的事會有風險。


    早早的,在授意這件事的時候,便隻讓心腹盯著,自己尚且什麽都沒有表示。


    連一貫的賞賜,都沒有承諾分毫。


    “父皇,兒臣既沒有給銀兩,也沒有吩咐他去收買攤販擾亂太子府安寧,如何就能說是兒臣指使!”


    賀潮華一連串的說著,委屈至極。


    蘇明河瞪起死魚眼,唇角劇烈抖動,“不……我!”


    “你謀害皇嗣,還汙蔑本宮,當處以極刑。”賀潮華眼神死死的盯著蘇明河,竟硬生生的擠出了紅血絲。


    吳皇沒看到賀潮華的表情。


    但是此刻,在蘇明河身後的賀潮風,全然將賀潮華對蘇明河的威脅看在眼裏。


    見著賀潮華的辯解,賀潮風竟是連笑都不想再笑。


    賀潮風墨玉扳指在手中轉著圈,瞧見賀潮華在急切中已經不修邊幅的模樣,嘴角莫名的勾起嘲諷的弧度。


    一個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一個則是百般不認。


    在一眾朝臣麵前見到賀潮華這般不修邊幅,據理力爭的模樣,也是有趣。


    賀潮風喉嚨幹澀,啞聲道:“蘇明河三番兩次的到二皇子府上,更是多次參加了二皇兄的宴席……這又是何解?”


    “我時常好客,宴席上來往的人多了去了。”


    “這到是提醒本宮了,本宮還要挨個的查查,以杜絕此後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賀潮風半句不讓,兩句話便否定了方才賀潮華與蘇明河的爭論之言。


    朝臣們聞言,驟然向後退卻半步。


    “你!”賀潮華哪裏能直視賀潮風是威壓,迅速的轉而看向吳皇,“父皇,兒臣不知太子為何要一而再的……”


    “你還敢狡辯!”賀潮風麵上一片的心灰意冷,“我倒是想問問,皇兄為何如此涼薄!”


    賀潮風的話像是喚醒了吳皇。


    吳皇大手一揮,讓眾人都閉上了嘴。


    此事就算不是板上釘釘,那賀潮華也是脫不了幹係。


    比起馬上便要領兵出征的賀潮風,吳皇自然是要重罰了賀潮華,才能讓自己這個太子安心。


    他哪裏會不知道此事與賀潮華有關,不過是不願承認自己的無能罷了。


    此前還未立儲,吳皇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今既已經有了汐雲這太子,且他其餘子嗣中也沒有能比得過汐雲的,吳皇自然也知道什麽叫棄車保帥。


    “你既好客,想來對朝政也不甚勤勉,日後莫要入朝、也不許離京!”


    向來辦事也算是胸有成竹的賀潮華,終於是癱坐在地,嘴裏不斷的祈求告饒。


    皇家無親情,吳皇算是將這句話給悟透了!


    賀潮風在二皇子還告饒之時,傾身跪下謝恩道:“父皇聖明。”


    賀潮華被這道聲音刺激得失聲,正看過去時候,身後已經傳來了幾道響聲道:“陛下聖明!”


    吳皇沒再給誰多餘說話的時間,亦然是背手進了內殿。


    鄭齊掃了眾人一眼,“陛下要歇息了,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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