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來越小,太陽掛上了山頭後,便漸漸的停了去。


    白芷和花苑今日一直都在車輦中陪著江予月。


    賀潮風則是因為離京城越來越近,是以每日的事情都多了起來。


    “小姐,再過一段時間,京城裏也是雪白一片呢。”花苑一邊說著,一邊悄然的往外探了探頭,而後有些失望的說道:“雪停了。”


    江予月此時也是好奇,隨即將車簾撩開了些。


    薄薄的雪白,壓在光禿禿的枝頭,一時間竟讓人覺得這世間的一切原來是可以如此的純粹。


    “沒想到咱花苑這麽喜歡下雪?”白芷放下了手中的物件,湊上前去。


    江予月笑笑,“那和賀北的婚事,本宮便做主定在這個冬日?”


    花苑第一次的,沒有反駁江予月的話,而是十分委婉的說道:“娘娘迴京之後,要忙活的事情可多呢,奴婢不急在今年的冬日。”


    江予月第一時間,心中感歎花苑這是學會居安思危了,真是可喜歡可賀。


    當然,花苑說的,都是即將要擺在眼前的麻煩事,是以江予月一時間也不能很肯定的說,這個冬日一定會將花苑許配出去。


    白芷迴身打量著花苑嬌羞的眉眼,與江予月調侃著說道:“反正是要在冬日就是了唄。”


    花苑這時候才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麽,飛快的抬手捂住了臉。


    “我要見殿下!”一道焦急的聲響傳來,隻見李飛沙身邊的親信快步跑到賀潮風車輦前,對著守在車輦外的侍衛拱手道。


    賀北從車輦的另一頭繞出來,“什麽事情?”


    將士湊到賀北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這時候,賀潮風已經聽見了聲音,從車輦中掀開了簾子,輕皺了眉宇。


    “殿下,那兩個放黑火藥的將士,自盡未遂。”賀北迴身稟報道。


    與傳信的將士不同,賀北臉上絲毫都沒有擔憂的神色,像是早有預料。


    而另一邊,聽到自盡兩個字,賀潮風臉上並無甚奇怪的表情,自然,在知道是未遂之後,賀潮風也隻是很輕的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江予月原本是在看景,此時也不由得被將士求見的聲音吸引。


    隻見幾人輕聲說著什麽,但江予月再怎麽仔細聽,也聽不清是發生了何事。


    賀潮風感應到這頭江予月的眼神,抬眼看去。


    而後,賀潮風帶著些許的冷意說道:“以後稟報事情,不要咋咋唿唿的,今日你便自己前去領罰。”


    將士自認為,這件事算是大事。


    那自盡的人,可是妄圖謀殺殿下,況且這身上的傷,看著還挺嚴重的。


    事關太子殿下,這小將來的時候,腳下便著急了些。


    但是在見到了殿下這般的冷靜之後,將士一時間被賀潮風


    將士自覺自己確實不太穩重,隨即便恭聲迴道:“是,屬下迴去後便到李將軍處領罰。”


    賀潮風安撫的朝著江予月那邊看去,見江予月臉上換做了然的神情後,才將車簾放下。


    賀北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知道殿下的意思,便對將士說道:“別讓他死,給他找個大夫。”


    “有,軍隊裏有隨軍大夫的。”


    “殿下……”賀北轉身對賀潮風稟報。


    賀北話還沒說完,賀潮風的聲音便從裏麵傳來,“好生盯著,不要讓他往外傳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是。”


    看著將士遠去的身影,賀北又聽見車輦裏賀潮風的聲音道:“去月兒那說一聲,別讓她擔心。”


    賀北很快的答應一聲,轉身便往江予月的車輦走去。


    正巧,這一迴身,便瞧見往外探頭的花苑,還有打量著一片雪景的太子妃和白芷。


    難怪呢,殿下剛才讓將士說話小聲一些。


    敢情這是怕驚擾到了太子妃娘娘。


    賀北越來越覺得,如今太子妃江予月在殿下的心中的位置,怕是要比殿下他自己還要重要。


    這麽想著,賀北忽然間便在心裏給了自己一個白眼。


    早在黑火藥的事情上,殿下就已經將娘娘放在了比自己還重要的位置,如今自己還想那麽多幹甚?


    而此時,由於賀北一直望著這邊,也已經抬腳走來。


    江予月和白芷自然是感受到了賀北投過來的目光,同時抬眼望去,“賀北,是出了什麽事?”


    賀北踱步過來,三兩句話便將剛才發生的事情都解釋清楚。


    “殿下沒說要去看看?”江予月的話語也說得很輕。


    馬上就要到京城了,這時候鬧自殺,自然心裏已經清楚的自己,自己這是被放棄了。


    若是在這件事情上加以利用,肯定還能套出些什麽東西來。


    “殿下或許晚一些會過去一趟的。”賀北低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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