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白莫風很是悠閑地在白玉珍院子裏看書。


    白玉珍剛到院門口,就有婢女朝她使眼色,她立馬就意識到自己院子裏有人,且那人還是她現下最好不要碰到的。


    她頓住腳步,就準備先去花園裏先避避。


    “玉珍。”哪知白莫風已經看到她,並出聲喚道。


    白玉珍連忙止住腳步,迴頭朝她哥揚起一個笑容,“哥,你怎的在我院子裏?”


    她哥一向不太讚同與賀潮風他們走得過近,盡管他自己對他們夫妻也頗有讚譽,可就是不希望往來頻繁。


    “你又去找太子妃了?”白莫風有些無奈地走到院門口道。


    他不想限製妹妹的眼界,因而朝中有些事也會同她說一說,江予月被禦史彈劾的事也是他告訴她的。


    但他沒想到,自家妹妹除卻當時聽到義憤填膺外,還專程去找江予月,哪怕他說江予月不會在意這事,她還是要去。


    “哥,你說咱家要做純粹的臣子,不要攪和到皇位之爭去,可現在八皇子已經是太子,算是正兒八經的儲君,怎的我與月姐姐還不能來往?”白玉珍看著他認真道。


    其實她這也算狡辯,賀潮風一日不登上皇位,就不算君,就不是白家效忠的對象。但她跟江予月隻是私下相交,又不涉及政事,有何不可?


    白莫風看著自家這妹妹,有些頭痛,吳皇還整值壯年,賀潮風最終能不能登上皇位還兩說著,白家隻能效忠君王,而不是即將是君王的太子,這是大忌。


    “你看你,我才問你一句,你便有十句話迴我,她對你就這般重要?”白莫風搖頭失笑。


    白玉珍點頭,她在京城難得有這般談得來的朋友,自然要珍惜。難不成要像她哥這樣,時時處處都在衡量,搞得現在連一個能談心的朋友都沒有?


    恕她直言,她哥將自己裹得這般嚴實,交不到朋友倒是其次,反正京中與他同齡的多是紈絝子弟。


    問題是他將來怎樣給她找個嫂子迴來?


    注意到她眼神有些怪異,白莫風頓感不妙,“你又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啊,沒……沒什麽……沒什麽。”白玉珍哪敢說實話,要是說出來,沒準要被他哥罵。


    隨即她開玩笑地朝他一揖,“兄長大人可訓完了?若是訓完,我便去歇著了。”


    白莫風歎息一聲道,“你往後還是少往太子妃那跑。”


    盡管知道妹妹不一定會聽,但他還是忍不住叮囑,周吳戰事一起,他有預感江予月那邊很長一段時間都太平不了,玉珍若是常去,旁人對白家便會無端多些猜度。


    白玉珍果然當做沒聽到,徑自走進院子,迴房去了。


    “殿下,有密信。”一個暗衛腳步輕輕進了中軍大帳。


    賀潮風接過一看這獨特的封漆方式,便知道是阮經緯派人送來的,看來是周國有異動。


    打開一看才知道,周軍竟然不宣而戰,如今已經在三江城展開戰役。三江城有李飛沙在,帶領的也是當初鷹羽營的精銳,個個都是能以一當十的,他倒不是太擔心。


    隻是周軍向來孱弱,嚴格說來他們隻是負責策應漠北皇庭的,這次竟然出動出擊,倒是他沒想到的。


    阮經緯來信主要希望他盡快結束與漠北的戰事,否則周國很可能會讓南越出兵配合他們攻打吳國,到時他會很難做。


    難做?賀潮風諷笑一聲,他倒覺得阮經緯這是在提前告知他,南越隨時可能倒向周國。


    南越若是倒向周國,隻怕會從南疆進軍,上次他赫然抵達南疆,不知阮經緯可有懷疑南疆到南越之間有捷徑。


    若是懷疑,他必定會查,查到那條捷徑南越大軍便可以最快速度直抵南疆。


    他得知會南疆眾將一聲,最好是派人去那條小路上守著,有異常隨時能見機而為。


    這樣想著他立即抽出一張信箋,頃刻間就寫就一封密信。


    “讓人速速送到南疆。”賀潮風將信遞給暗衛,嚴肅囑咐道。


    雖然不知南越最終會如何選擇,南疆當地也多蠱蟲障林,也並不那麽好攻,但南越與南疆相鄰,難保就沒有克製之法,現在去信讓南疆眾將心裏有數,多做防範也是好的。


    “賀北還未歸?”賀潮風又問暗衛。


    暗衛搖頭,“暫未。”


    賀潮風朝他揮手,暗衛便迅速消失在中軍大帳。


    也不知賀北路探得如何,這麽久未歸,是否是遇到什麽危險?


    他們與唿延灼已經好幾日沒有開戰,雙方好像都在尋求什麽契機,賀潮風等的契機是賀北探得小路進行奇襲,那唿延灼在等的契機又是什麽?


    唿延灼等候多日,就等來賀潮華一封指責的信,現下正在發脾氣。


    “就他這樣的還好意思罵本宮無能?來人,給本宮去吳都砍了這廝。”唿延灼氣急敗壞。


    本來被賀潮風耍了一通他就十分不爽,沒想到賀潮華這種廢物都敢來指責他,他有什麽資格?一個賣國求榮的鼠輩。


    謀士連忙上前勸道,“眼下咱們還要從他那裏獲取消息,等到打敗吳國,您想怎麽殺他都行。”


    唿延灼也知曉其中利害,方才隻是一時氣急攻心,才說出那樣的話。


    “他還說如今很難探到消息呢,也不知是誰無能。”唿延灼冷笑道。


    “他說的也許可能,但可能性不大,他是大吳軍需總管,稍微用點心就能得到消息,不過也不能把希望都放在他身上。”謀士耐心分析道。


    唿延灼微微擰眉,“你是說?”


    謀士見左右無人,“之前不是有神秘人給您遞過信?”


    確實如此,幾日前他的營帳上被人用箭射來一封信,信上言明可以綁他打贏這一仗,還列舉了吳營中近日發生的一些事,看來對吳營情況頗為熟悉。


    可這信來路不明,萬一又是賀潮風的誘敵之策呢?


    即便不是賀潮風的誘敵之策,那人許這般大的承諾,能沒有所求?若他所求之事是自己不能接受的呢?


    謀士見他麵色猶疑,也猜到他心中的顧慮,便勸道,“姑且一試又如何?他若提的條件離譜,咱們再拒絕便是。”


    唿延灼還是搖頭覺得不妥,他要好好再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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