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吳兩國戰事一起,江予月的周國公主的身份頓時變得有些尷尬,不少閑的沒事的禦史為出頭竟開始拿她的身份說事,一再在朝堂上彈劾。


    “這些人就是閑的,不去關心戰事,就盯著你。”白玉珍一邊喝著茶,一邊道。


    江予月聳聳肩,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接到消息她就想到會有這麽一出,但她並不太擔心,吳皇不是昏君,不會因為禦史幾句彈劾就治她的罪。


    “被人說兩句,又不少塊肉。”江予月開著玩笑道。


    她其實知道這件事沒那麽簡單,禦史突然彈劾,背後必定有人操縱,就是這迴是哪一位下的手?又想得到什麽?


    “酒肆分鋪還未準備?你竟還這般閑?”江予月挑起別的話題。


    白玉珍無奈,這人真是同兄長說的一樣,這事在她心中還不如生意重要。


    她搖頭失笑,“這種事哪用我親自去,下麵有的是管事,你等著收錢便是。”


    說到這她有些得意地揚揚眉,接著她又像想到什麽似的,眼珠一轉湊到江予月身邊道,“錦華院那位被你接迴來可還安分?”


    江予月點點頭,暫時是安分的,以後還會不會作妖就不知道了。


    提到董芙婉,江予月就想到董義傑迴朝那事不知宜貴妃進行得如何?怎的還不見有任何動靜?


    宜貴妃其實也著急,但目前並沒有合適的契機,她深知吳皇的性子,若是貿然提起讓董義傑迴朝,隻怕會適得其反。


    而她沒想到的是,契機就來自於周吳戰事。


    伴隨著李飛沙的戰報而來的還有他的懷疑,他懷疑有人泄露行軍消息,導致李瑾將吳軍的動向知道的如此清楚。


    吳皇看了戰報後就命人徹查各個環節,皇家暗衛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很快就查出幾個可疑之人,他們都來自於兵部。


    “何時大吳的兵部竟跟篩子一般?給朕查!”吳皇惱怒非常。


    兵部掌握著整個大吳戰事的動向,竟不知何時被人插進去來這麽些人,若這些都是內部勢力還好,若是敵人的細作,那大吳的戰略部署對於敵人不是相當於透明?


    這兵部尚書也不知怎麽當的,之前竟沒有半點發現異常?


    宜貴妃得知這一消息後,頓覺這是讓董義傑迴朝的最佳機會,於是她便有意無意地在吳皇麵前提一嘴董義傑的名字。


    董義傑去江南之前原本就是兵部尚書,對兵部的事情駕輕就熟,且之前他做兵部尚書時也算兢兢業業,沒出過紕漏,吳皇若是覺得現在的兵部尚書不得用,又聽見董義傑的名字,就難免會考慮複起他。


    宜貴妃就八成的把握,剩下的兩成還得看吳皇的意願。


    夜半,江予月正執筆於案前寫什麽,忽聞身後響起腳步聲,她以為是白芷或者花苑,便頭也不迴道,“你先睡吧,本宮困了自會睡的。”


    可說完並未聽見迴音,反而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倏地一驚,頭皮也開始發麻。


    迴頭一看,果然又是他,陳宇德。


    “迴迴如此,很有意思?”江予月沒好氣地道。


    認識他以來,就沒有過一次正常會麵,白芷她們想必又被他藥倒在外頭。


    陳宇德並未說話,自顧自很閑適地找地方坐下,仿佛他並不知道自己不請自來,很不受待見。


    江予月深吸一口氣,臉色十分不好道,“這迴來又是做什麽?”


    陳宇德對她來說實在太過未知,眼前這張臉不知是否為真,究竟想要做什麽她也不知,江予月對他總有種下意識的抗拒。


    “你如今胎已坐穩,出趟遠門應該無事。”陳宇德終於開口說了今晚第一句話。


    但這話卻讓江予月一頭霧水,“你要我去何處?”


    雖然問出這麽一句,但她心裏想的卻是,不管陳宇德說什麽,她都不會去。


    “我總不會害你。”陳宇德顯然是不想說。


    江予月皺眉,不說她更不會去,別說她對陳宇德還沒有那麽信任,就是信任的人,她也不會在眼下這光景,隨便離開。


    “那算了。”江予月冷冷道。


    哪知陳宇德突然笑了,“你不會以為有了半塊暖心玉髓就能保你到平安生產吧?”


    江予月心頭一驚,她既覺得陳宇德在危言聳聽,又隱隱覺得他說得是對的,現在她已經偶爾感覺有些心口發痛。


    陳宇德這意思,難道是要帶她去找另一半暖心玉髓?不,恐怕還有別的事,不然沒必要讓她自己去走一趟。


    可要問他,他肯定也不會說,江予月有些躊躇,若她這個母體出問題,對孩子肯定會有影響。


    為著孩子,難道真要跟陳宇德去一趟?


    似是看出她的猶疑,陳宇德頗為大方道,“你有時間考慮,我不急。”


    他來去如風,江予月都還在兀自沉思中,他便已經消失在房中。


    時間不大,岑蘇岑霧匆匆忙忙跑進來,“娘娘,沒事吧?”


    她們實在大意,一時不察竟被人下藥,沒人知道她們醒來哪刻有多惶恐,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萬一江予月要是有事,她們萬死都難恕。


    好在進來見江予月完好無損,隻眉宇間有些輕愁,她倆才鬆一口氣。


    “無需驚慌,本宮無事。”江予月看著她們道,又想起往後這樣的事隻怕還有,還是先告知她們一聲,免得她們次次受驚嚇。


    她斟酌一下語言道,“今次來這人,非是正常手段可防住的,他也不會傷我,往後若再有這等情況,也不必驚慌自責。”


    不是人人都像陳宇德似的功夫變態,手段變態,尋常高手是不可能突破府上重重防線來到主院的,岑蘇岑霧要是因為在陳宇德手下吃癟就自責,實在沒必要。


    盡管她這般說,岑蘇岑霧還是決定以後打起十二分精神,平時更要追加訓練,絕不讓類似今夜之事再發生。


    江予月讓她們去看看白芷她們的情況,自己則坐在書案前重新陷入沉思。


    她的手情不自禁撫上心口,隨著腹中孩兒的長大,心口隱隱作痛的頻次明顯增加,她之前都沒太放心上,如今看來不得不重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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